7878耳濡目染过人类社会的很多复杂关系,可到底是一团数据,实在不能理解大佬为什么会接受自家宿主的积分。
它还以为祁望霄是在说笑。
可等到余曜真的把辛辛苦苦几个任务的积分都转给祁望霄,账户里只剩下十几分用来购买必要的心脏药剂后,气得白光都变亮了。
啊啊啊杀贫济富了
鱼鱼我们又是穷光蛋了
余曜忽略掉脑海里杀猪般的叫声,看祁望霄一眼,“二哥。”
祁望霄就抬起眼,眸色平静地看着少年。
他正在后台把收到积分转到分账户单独储存,但从外表上看仍是单纯地坐在轮椅上,裤管卷至膝盖,露出狰狞伤口的落魄青年。
余曜捏着棉签的手指紧了紧,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这是我的大部分积分了,但不是全部,我还留了一点。”
不是舍不得。
是他的心脏需要有药压制,才能去挣更多的积分。
余曜已经打定主意把接下来任务中获得的积分都转给祁望霄,但前提是,他要有这个身体条件去挣。
这十几个积分本质上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本钱。
所以真的不能都给出去。
余曜想到自己刚刚不经思考的一口答应,再看看后台的十几个积分,着实有点为难。
但也没打算把原委都说出来。
他不想让二哥知道这些积分都是从哪里来的。
哪怕这些极限任务都是自己喜欢,真心实意想要去做的,一旦附加了生命的重量,就会变成别人的心理负担。
那样就违背了自己的本心。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二哥知道自己有心脏病。
少年抿了抿唇,垂着眸子,仿佛自己是做错了事。
祁望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点点头,“好。”
他没有问余曜为什么要留积分,又是为什么在离开穿书局后只剩下这么一丁点积分。
只是吃力地俯身,把裤管翻下来,又重新坐直,闲话家常般把话题绕到了余曜回来之前最心心念念的事情上。
“天晚了,要出去吃晚饭吗”
他把手闲闲地搭在了轮椅的控制按键上。
余曜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但还是很自觉地走过去推起轮椅。
“嗯。”
他其实还有些不太适应和醒来的真正二哥相处,推着轮椅往门外走时,视线都控制不住地下落。
祁望霄和其他常坐轮椅的人很不同。
长期坐轮椅的人被剥夺了双腿行走的自由,没了精气神,就像是迅速干瘪褪色的花,大多数都会选择坐满整个轮椅台面,把疲惫乏力的后背靠在椅背上借力躺平。
但余曜所见到的青年却是身体端正。
他大约保留了幼时最严苛的家教,只
坐了轮椅的二分之一部分,腰背挺拔不说,上半身微微前倾着,平直的肩线也是微微放松的。
再搭配着自然放在扶手上的双手。
青年不像是坐在代步的轮椅上,倒像是坐在窗明几净的会议室谈判桌前,身上的病号服也变成了做工精良的私人定制,下一秒就要和高管精英们据理力争,商讨起标的十几位数的跨国并购案。
原生世界的二哥其实是这样的么。
余曜有一点陌生,但不太多。
他曾经见过很多面的祁望霄,从音乐家到历史学者,从政治官员到科学怪才,各个高精尖的领域都有涉及。
二哥本就该是高大挺拔,光芒万丈的人才对。
余曜暗自叹一口气。
但说实话,不管心里有多少愧疚怜惜难过,现在都还是高兴更多些。
朝夕相处的近一年时间里,他想象过无数次祁望霄的苏醒,也想象过很多遍自己要怎么跟醒来的青年说第一句话。
按照余曜原本的设想,祁望霄可能会在某一个寻常的午间傍晚醒来。
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在推开门进入时,充满惊喜又轻轻松松地说上一句,“二哥,你醒了”
就好像对方不是因为车祸昏迷,而只是一次寻常的小憩,他们之间也没有隔着那么多的时空和光阴一样。
不过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
余曜苦中作乐地想,至少二哥没有像他最坏预计的那样,早就忘记了自己随手救下的小可怜,奇怪地问他一句“你是谁”。
甚至还以身涉险地救了自己。
怦怦怦
余曜怀疑自己听见了胸腔里心脏收缩,输送血液的有力跳动声。
再回过神,就发现餐桌旁的大家都在用各式各样新奇的目光看着自己,准确来说,是看着被自己推着的人。
作为余曜的教练对手,简书杰和费利克斯等人早在冬奥时就知道了祁望霄的存在。
那时还私底下议论过两人间的关系。
余曜的比赛能刺激植物人状态祁望霄的清醒
这搁电视剧里都不敢这么拍。
他们那时都以为是祁家人和余曜病急乱投医,找个心理安慰。
可谁曾想,还真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电视剧里才可能会出现的剧情。
余曜为了救祁望霄以身犯险,祁望霄为了推开余曜一瞬惊醒。
目睹过刚才的惊险一幕后,他们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认定两者之间的关系只是简简单单的运动爱好者粉丝和运动明星。
或者说余和祁先生之间的关系应该被叫做羁绊才更加合适。
暴躁话多的艾莫斯都沉默了。
跟费利克斯说小话时,甚至难得用了他好久都没有再用的口头禅,“该死的,我居然有点羡慕。”
舍生忘死的情谊。
不管本质为何,都绚烂得让人挪不开眼。
艾莫斯表示自己真的有被
打动到。
但简书杰却再没有比现在更难熬更纠结的时刻,他的大脑cu疯狂运转,都憋不出来一句话。
只得干巴巴地走上来,“小余,你们都没事吧”
余曜看出自家教练的窘迫,点了点头,就大大方方地把祁望霄介绍给大家。
“我没事,二哥也没事。对了,简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哥,他叫祁望霄,是祁望星的哥哥。”
然后又把餐桌边围着的其他人一一介绍给祁望霄。
“二哥,这是我在单板滑雪国家队时的简书杰教练这几位是我在赛场上认识的朋友兼对手,费利克斯,艾莫斯和德米特里那位是旅馆的老板”
余曜一口气把自己的交际圈都说了一遍。
祁望霄就微笑着,冲着每个人都点点头。
他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昏睡很久的人,思维异常清晰,余曜只说了一遍,就已经分清楚了谁是谁。
见班开元一脸愁容不展,祁望霄温声道,“班老板,如果你发愁的是找出纵火的元凶,或许我可以帮上些忙。”
没有人会怀疑这样和煦的语气说出来的话不能兑现,哪怕说这话的人不久前还是一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所在的也是边缘偏僻,治安混乱的异国小镇。
熟知b国情况的余曜信了。
其他人也都催促着班开元答应下来。
穿着病号服依旧落落大方的青年仿佛天生就有着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班开元闻言却苦笑了下。
他抬起那张洗过的脸,头发都被火撩过,乱糟糟的炸开,看上去人比平时老了三四岁。
“我不打算追究了。”
“不追究”余曜挑挑眉。
艾莫斯也大叫一声,“为什么烧的可是你的客栈”
班开元皱着脸,“追究也追究不出来什么。”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这场火灾从何而来,“我心里有数,那些人也不会再来了,你们只管放心。”
班开元一咬牙,“财产上的损失我也会全额赔付。”
德米特里一脸的不信。
艾莫斯还要再说什么,被费利克斯拉住。
余曜和自家教练对视一眼,也都注意到了班开元口中的他们一词。
看来还不是一个人,是团伙作案。
余曜想了想,打算等晚饭后再找班开元谈谈。
如果班开元是担心对方人数最多,事后报复,他们有这么多安保人手在,说句不好听的,完全可以想别的办法解决。
余曜没再说什么,搬了凳子坐到祁望霄旁边。
按照医生交待的那样,给他盛了一碗好克化的白粥,什么都没有放,还捡着上层透亮的米汤来盛。
祁望霄看在眼里,很自然地接过,放在自己面前。
见余曜打算开吃,就拿过自己杯里的热水,替少年把碗筷都烫上一遍又擦干净。
余曜更
自然地接过,也没道谢,直接就奔着自己看好的菜去。
半个月的饼干糊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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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今天的一场虚惊,余曜的胃口是前所未有的好,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吃得下一头牛。
是真的太饿了。
少年半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把简陋常见的炒菜配米饭都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满足感。
旁边的祁望霄费力地捏着白瓷的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粥,袅袅白气里的动作慢而优雅,和少年快而利落的吃饭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任谁都不能说一句不搭。
就好像他们天生就该一快一慢,彼此互补。
其他人吃饱喝足之余,余光就忍不住总往这两人身上瞟。
眼见余曜搁下了筷子,祁望霄把抽出的纸巾分给少年一半,余曜擦拭过后,用跟祁望霄一样的方式把用完的纸巾脏面朝内,折叠好压在碗下左边
“我怎么觉得,”德米特里窃窃低语,也加入了艾莫斯和费利克斯的八卦小组,“余应该和这位祁先生一起生活过很长很长的时间。”
虽然在一起生活过很多年的人都不一定能磨合好彼此的习惯。
但余曜和祁望霄的步调实在一致到让人瞠目。
费利克斯谨慎道,“他们仿佛是拥有同一个餐桌礼仪老师。”
虽然费利克斯自己也觉得不可能。
出于知己知彼的想法,他曾经了解过余曜的背景,知道他跟祁望霄的家庭背景天差地别,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那就只能是一个人教会了另一个。
费利克斯很快自己否认掉了这个猜测,从运动员资料上看,余和祁望霄也没有过什么长时间的交集。
这就奇了。
费利克斯按捺住心里的疑问,目送余曜推着祁望霄回房,后面还跟了只毛色油亮的肥嘟嘟黑猫,胖且灵活,走路时尾巴高高竖起。
等到两人要分开时,黑猫就站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尾巴也垂了下来,像极了父母离婚不知道选谁的迷茫小孩。
费利克斯被这个猜想逗乐了。
他饶有兴致地跟艾莫斯和德米特里打赌,赌这只叫小七的黑猫会选谁。
艾莫斯无脑选余曜,“那可是他养的猫。”
德米特里有点犹豫,“我看余和祁之前一直住在一起,说不定在小猫的心里,两个都是它的主人。”
他们的猜测在片刻后戛然而止。
因为余曜才走出两步,似是想到了什么,转手又走向祁望霄的方向,两人说了句什么,就一起进了祁望霄的房间。
小七自然也不用再做选择,欢快地喵了一声,就竖起尾巴,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围观三人组
“这可真是从未想过的发展。”
费利克斯忍不住笑,扶着老腰,伸手搭上了其他人的肩,“都回去休息吧。”
安保团队加强了值班强度,又有这么
多人都在,今晚应该能睡个安生觉。
路斯塔姆和沃利斯一起告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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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则是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还亮着灯的一楼房间里,余曜正坐在祁望霄对面说起班开元的不正常反应。
“班老板应该不是怕被报复。”
如果只是怕被报复,班开元的神情里,应该是愤懑怨恨居多,而不会有那么多苦涩怜悯的意味,更不会替纵火犯赔偿损失。
所以这个“他们”是谁,真的很难评说。
余曜一开始都想干脆直接换个旅馆。
但吉特镇太小,能够容纳他们团队这么多人落脚的大旅馆就这么一个,条件也是一等一。
再加上这些时日和班开元有了点交情,实在不好现在就搬走,从此不闻不问。
但班开元的态度,似乎是并不想他们插手这件事。
余曜把自己的想法都说给祁望霄听。
青年静静听着,并没有打断亦或者插话,一直到少年停了音,才抬起眼帘,“那小曜想怎么做帮助班老板把纵火团队都揪出来”
余曜皱了皱眉,“倒也不用。”
班开元不是忸怩的人,如果真的需要帮助,应该会直接求助他们。
祁望霄把刚刚给家人发去报平安短信的手机搁在膝盖上,指腹轻轻点了点熄灭的屏幕。
“我听鲍里斯说,推我出门晒太阳的时候,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后面,确认我和小七走远了才离开。”
青年眉梢轻轻一挑,“过一会儿,旅馆的火就烧了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压根没想害命”
余曜一下捕捉到了重点。
可即便如此,少年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和祁望霄的房间里还放着几张备用雪板,这一次都烧毁了,损失的财产是一回事,重新订做需要等待漫长的周期又是另一回事。
想到已经很慢却仍然可能被耽搁的进度,即使好脾气如余曜,都有点恼了。
他坐在椅子上,抱着猫不说话,头顶发旋翘起的几绺呆毛都炸开。
祁望霄看着看着,手就有些痒。
等再反应过来时,他的指腹已经压住了少年翘起的几根头发丝。
“是没想害命,”祁望霄其实已经猜到了一星半点儿,“可能本身并不是为了烧起大火,更像是想要给班老板一点颜色看看。”
只是客栈的结构多用木制,消防车又堵在巷口进不来,火势才会蔓延开。
祁望霄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不自在地捻了捻。
那就更扑朔迷离了。
余曜一时还想不通其中的干系。
不过他来之前就已经对b国没有华国的治安好这件事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这一次没有伤到人就已经是万幸。
余曜索性也不再纠结这件事。
见祁望霄还坐在轮椅上,就看了看床,犹豫一下,“二哥,我抱你上床”
天地良心,余曜说这话时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但见到祁望霄飞快地抬起眼,惊诧地看自己一眼后,耳尖一瞬变红,他才惊觉出自己这句话的轻浮。
“我是说,”余曜脸一热,觉得自己的耳尖也一定红了,“旅馆的床比较高,还是我抱你上去吧。”
祁望霄轻咳了声,耳尖的红色并没有褪去。
余曜完了。
怎么感觉越描越黑。
不过他又不是没抱过,之前二哥还昏迷着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抱上抱下的,早就抱习惯了。
余曜硬着头皮,一本正经弯腰抱人,全程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直到把人放到床上,拉过毯子,才稍稍松一口气。
“二哥,那我就”
最后的走字还没有说出来,余曜就被脚下突然出现的一个什么软的东西绊了下,直直地栽到了床上人的怀里。
电光石火间,高挺的鼻梁狠狠撞上了祁望霄的第二粒纽扣和薄薄衣料下青年温热的胸膛,剧烈的酸胀感当场就冲上眼眶。
“嘶”
余曜倒抽一口冷气,还是听见小七受惊般喵的一声,才知道绊倒自己的就是自己日日铲屎伺候的猫主子。
“疼吗”
祁望霄冷不丁抱了个满怀,下意识接住,听见怀中人的抽气声就连忙扶起少年的肩膀。
然后就对上了一张因为缀满了生理性泪花,琥珀色眸子格外璀璨的可怜巴巴面孔。
“撞到鼻子了”
余曜捂着鼻梁,闷声闷气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祁望霄心疼又好笑,想要伸手帮忙揉揉,又觉得好像没什么用。
想了想,干脆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背,语气温和,“那我把小七打一顿替你出气”
余曜
床下小七也喵的一声蹿得老远。
余曜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不至于跟一只猫计较。”
少年又揉了揉鼻子,从分不清谁身上的灰色香根草气息里站起来,“那二哥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叫我,或者其他人。”
他还补充了句,“我就住隔壁。”
祁望霄看穿了这句话里的小心思,也没揭破,只是笑着,“明天见。”
是的,明天还会再见。
余曜轻轻地带上房门,望着幽蓝天幕上闪烁的银河,竭力想要按捺住自己的喜悦,可再怎么忍耐,眼角眉梢的鲜亮神情都难以遮掩。
有这么高兴吗
他在洗漱时看着镜子里嘴角翘起的少年,在心里默默答道,真的有。
二哥醒了。
自己把挣到的积分都给了他,说不定将来还能凭借任务获取的积分把二哥的腿治好,让他能够像穿书世界一样大步流星地行走在阳光下。
这两件事光是连在一起想一想,都会有无数细微的情感在心底翻卷漾开。
之所以没有立刻追究着火的事,
就是因为白日里已经腾不出心神去琢磨其他。
也就是现在一个人独处,余曜才有一种今天的一切真的不是在做梦的落地实感。
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自己隐瞒了祁望霄多少事情,而二哥又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终归他们不会伤害到对方,这就已经足够。
就是有点想撸猫。
少年仔细地洗了洗手,叫了一声小七。
可胖乎乎的猫咪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很快出现。
等等他的猫呢
余曜四下寻找,连床底都翻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把小七落在了祁望霄房间。
不过这会儿二哥应该已经睡了吧
他看了看已经关灯的窗户,想了下,小七本身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猫,如果有问题一定会闹出动静,就躺倒在了床上。
久违的柔软干净床铺让余曜有一种躺在云上的舒适感。
也可能是大本营的环境太恶劣了。
余曜深深呼吸了几下,感受着空气中充沛的氧气,想到外面已经加派过人手,尽可以放心,困意就一下袭上心头。
他入睡得很快。
临睡前把手机的铃声被调到最大,搁在枕头边。
不过二哥都熄灯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余曜尽可能乐观地想。
他不知道的是,祁望霄的灯是故意熄给他看的。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光线熹微。
盈满的只有弯月银河洒下的清辉和远处雪山折射的光。
祁望霄坐在床头,怀里抱着的,赫然就是余曜找了半天的猫。
只不过这会儿青年修长的手指虚虚地按在了黑猫的头顶,指尖有微弱的光点逸散,看上去很是梦幻。
持续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留作后路的一缕意识全部回收抽离,祁望霄才把指尖插进了小七厚重的毛发里。
手感不对。
青年慢吞吞地收回了手,白日里看上去还好的脸色在月光里有些苍白。
宿主宿主,你确定要回归原世界吗,你的积分还没有积攒够,不够兑换治腿伤药
祁望霄的绑定系统1111焦急不已,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你不是已经见到人了吗
祁望霄没有说话,但没有说话就已经是最坚决的拒绝。
1111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半天,十分不解。
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明明都已经分开了那么久了,再多几天又能怎样
“就是因为已经分开太久了,”祁望霄终于开口,“所以才要留下。”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苏醒后,少年从欣喜激动到有些别扭的转变。
这是长久分离后不可避免的生疏。
祁望霄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但心里的某一处还是不太舒服。
如今只是生疏。
如果日后出现了比自己更了解余曜的人,他就算是回来,也有一定几率只能错过。
祁望霄一刻也不想再等。
那积分怎么办
退休后绑定的任务积分少到可怜。
1111说起来就生气,之前挣了那么多,你都拿去换心脏药剂了,剩下的还差不少
它绑定祁望霄已经有很多年了,很清楚自己这个宿主对于站起来的执念,甚至来说,以祁望霄的家世经历,如果没有这双腿的缘故,根本就没有契机进入穿书局。
可现在,为了一个任务世界遇到的余曜,统统都不要了
这合理嘛
1111自认自己向来走事业强统路线,和7878那种有小人书看就行,纯混日子的咸鱼完全不同,见自家宿主有向7878看齐的趋势,统都要麻了。
祁望霄听着自家系统的喋喋不休,不知怎的,就想到了7878转账积分时的委屈巴巴。
再对比少年的想都不想。
青年的嘴角越来越上扬,语气温和,“我还有小曜。”
虽然他并不打算真的动用余曜的积分,但少年的承诺着实令人心折。
哈
1111被自家宿主的理直气壮惊呆了,一整只统都在抖。
你打算吃软饭吗
小系统一下就想到了人类世界的名词。
祁望霄上扬的唇角抽了抽,但却也没有反驳。
虽然没有动用,但他毕竟收了少年的转账积分。
在站起来之前,应该都会麻烦余曜不少,就譬如说刚刚,不就是余曜把他抱上来的。
祁望霄对此坦然承认。
1111震声吃软饭是要做小伏低,挨打受气的
祁望霄沉默了一下,不会的。”
1111还以为祁望霄是终于醒悟,正要乘胜追击,把人拐回去穿书,就听见自家宿主语调平静。
“他不会打我,我也不会受气。”
1111
这是重点吗
气死统了
1111口不择言,余曜做的极限任务那么危险,积分根本就不好挣他现在不在雪山在客栈,不就是因为任务出问题,很可能完成不了,拿不到积分
它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甚至还实时搜出了k2峰的相关资料,用一大堆死亡和失败的数据,佐证余曜正在进行中的任务有多么多么的难,又是什么什么的不可能完成。
祁望霄始终情绪稳定。
一句淡淡的“我相信他”就把1111堵得哑口无言。
1111不愧是最接近于总系统的分体存在,一转数据,就想出了一个激将法。
那我们打个赌,赌余曜能不能在年前完成这一次的死亡峰任务
离年前还有一个半月。
1111美滋滋地想着,如果他完不成,你就要和我一起回去做任务
祁望霄唇角拉开,“那你的赌注呢”
1111就数了数自己的私房钱,肉疼道,两千积分,够不够
这可是去年穿书局年终考核它拿到第一的奖励,比余曜完成一个极限任务都多呢。
如果不是笃定余曜完成的可能性约等于0,1111可舍不得拿出来打赌。
祁望霄沉默了一下。
1111咬牙,最多再加一百
再多它也没了,这是它的全部家底了。
祁望霄这才语气淡淡“成交。”
1111瞬间猖狂起来,它打赌之前就用自己的高权限查询了一下余曜的任务进度。
哈哈哈,宿主你不知道吧,余曜现在连死亡区都没有登上去,装备也受限,听说缺少了无人机,以目前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准
祁望霄捕捉到了熟悉字眼,垂着眼,一下又一下地挠着小七的下巴。
1111还没有觉出哪里不对,耀武扬威了一阵子就躲回脑海去研究下一个任务世界。
祁望霄屏蔽掉系统的声音,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又给国内的助理发了一条信息,才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焦头烂额搞研发的华国无人机公司就从曾经往来过的邮箱收到了一条久违的讯息。
“什么祁望霄回来了还邀请我们继续合作”
研发部老大当场就表演了一个激动大动作。
“那必须答应快,把相关型号的资料整理好,发送过去我们一定要争取在余曜的这一次登山活动里发光发热”
吉特镇这头,余曜也很快就得知了祁望霄打算介入的消息。
他皱了皱眉,第一反应是自己需要无人机不假,但二哥才苏醒,身体机能都没有恢复,短时间应该要继续静养。
正要去找人,就注意到班开元鬼鬼祟祟地往一条小巷子走去。
很难不让人联想翩翩。
是跟之前的纵火有关
余曜没有打草惊蛇,对着贴身安保人员点了点头,放轻脚步跟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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