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得竟如此之快。沈秀大脑一片空白,尖声道“大夫”
小桃快去叫大夫她刚说完这话,一群暗卫便徐百度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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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司马烨已然站不稳了。沈秀一把扶住他。侍卫快速围过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秀急切道“他中了毒,是耗子药你们有没有什么解药有没有解毒的药”
侍卫们面色立变。其中一个侍卫急急忙忙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放进司马烨嘴里。
司马烨吐着白沫,已然昏迷过去。
“这是解药吃了这个是不是就好了”沈秀生怕司马烨一命呜呼,语速快得吐字模糊成一片。
“是解药,但是保险起见,还是要看一下大夫。”说着,暗卫又道,“不行,叫大夫来太耽误时间,我直接带殿下去药房。”
“等一下”沈秀道,“离这里最近的药房也有很长一段距离,谢扶光武功比你们高强,轻功更快,让他送他去。小桃你快去叫谢扶光过来”
“哎”小桃飞快往外跑。她面色发白,腿脚虚软。司马烨中毒,是因吃了毒馒头,而这馒头,是她下的毒虽然是他自己误食,可她到底怕被牵连。毕竟他是东陵的世子,并不是什么平民百姓。
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就不该去弄耗子药,也不该离屋时,没把毒馒头拿走。
这边厢,吩咐完小桃后,沈秀去探司马烨的鼻息。微弱的气息扫拂过她的指节,她松气。
突然,司马烨一把抓住暗卫。他气息微弱,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句话话,“是我自己不小心误食了毒药,与沈秀无任何干系。不得将我中毒的事传出去,若我死了,也不得怪罪于她,若她有任何闪失,本殿下拿你们试问”
他明明话都没力气说出来了,却还要费力露出凶很的模样,以此威慑暗卫,让暗卫们听令。似是唯恐暗卫不听令,将他中毒的事传出去,让沈秀身陷囹圄。
说完他便再次昏迷过去。
沈秀听到他说的话,神情复杂起来。他故意说谎,把责任全部揽在他自己身上,就是怕她受责。
花灯节时,他可以不顾危险救她。现在,他也不顾危险吃她递过去的毒馒头。他为了她,简直不要命。
司马烨好像很喜欢,很喜欢她。
沈秀陷入沉思。被万人迷光环的所有人,对她的喜欢程度是否都像司马烨这样还是说,喜欢的程度因人而异,各不相同
不经她多想,谢扶光进了屋子。他一进屋,沈秀就道“谢扶光,司马烨中毒了,你轻功快,你快带他去看看大夫,你帮帮忙。”
谢扶光睇视昏迷不醒的司马烨,声音里有些冷血的冷淡,“我为何要帮他”
沈秀心里一咯噔,当机立断,扯住谢扶光的袖子,道“你就当帮帮我,快送他去,别耽误时辰你帮帮我”
谢扶光
垂睫,拎起司马烨的后领。
司马烨只吃了一口馒头,毒性虽剧烈,但剂量不大,且又及时服了解药,是以他并无大碍,大夫看过之后,给他抓了些药,便让他回去好生休息。
沈秀坐在床边,看着还未醒来的司马烨,仍有些惊魂未定。差一点她就成了故意杀人犯。杀的还是东陵世子。杀了世子,定会降下株连九族之罪。不过若真降下株连九族之罪,谢扶光他们应该能保住她,保住她家的九族家。
杨氏在床边走来走去,仿若天要塌下来,“秀秀,世子殿下在我们家误食了毒馒头,虽是他自己不小心误食的,可到底是在咱家发生的这事,长公主殿下若知晓此事,怪罪下来,咱家不就完了”
“无需担忧,司马烨下令封了口。长公主不会知道他中毒的事。”
“那便好,那便好。”杨氏放下心来。转而她注意到了什么,“秀秀,你怎的直呼殿下大名,天爷你不要脑袋了”
“他并不介意,不用担心。”
“可他是世子,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到底还是不要直呼其姓名为好。”
“平头百姓”这四字从耳边划过,沈秀默了默。
事实上,她现在可能算不上什么平头百姓。她没有告诉杨氏和沈有财,她在西域曾被高昌王封为宝珍公主。
如今她也是一国公主。
她回中原后,一直没主动去联系高昌那边的人。她一直拖着不去联系高昌,其实是想让时间缓冲一下自己不好受的心情,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因为她愧疚于高昌王的厚爱,愧疚于自己即便愧疚,也不能舍弃高昌公主这个身份。
对她来说,武功高强重要,身份地位也同样重要。她需要高昌公主的身份。权势地位能增加她的底气,省去很多麻烦。
她知道她自私卑劣,但为了能好好活下去,她没办法。
然而她一直拖到现在还不联系高昌,心里却也没好受多少。
忽而,司马烨眼皮微动。沈秀靠近,“司马烨司马烨”
他缓缓掀开眼帘,睁眼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沈秀。”
“我在这里。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神情渐渐清明,气若游丝,声线沙哑,“我没死”
“没有,已经解了毒,再吃些药,调养调养身子便没事了。”
他看着她,面孔苍白羸弱,眼神专注。沈秀错开他的注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一起身,一股拉扯之力便从袖子上穿来。
司马烨攥住了她的袖子,“别走。”他央求她,语气足够低声下气。
“我还有事要做,你好好休息。”沈秀抽出袖子。
司马烨目送她走远的背影,委屈,难过,落寞,等等情绪让他的嘴角越来越下垂,他可怜得像一只被踹了一脚的小狗。
魏朝清得知司马烨醒来,先是来关心了他一番,尔后道“你中毒的事,莫要怪罪于沈家。”
他将沈家撇得干干净净,话里话外都在维护沈家。
司马烨道“夫子怕我怪罪沈家我不会,我怎么可能会。”
得到满意的答案,魏朝清颔首,好生歇息,我便不打扰你了。”
待魏朝清离去,屋子里安静下来。司马烨抱着被子,想起之前沈秀毫不犹豫的离开,整个人又落寞下来。
“来人。”
“殿下”
他吩咐侍从取来一紫色锦盒。
“打开。”
侍从从命。这锦盒镶金嵌玉,侍从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坏了盒子,于是小心翼翼,动作极其谨慎。也不知盒子里装的的是什么能装进这样的盒子里,里面的东西必定也是珍贵的珍宝。
然而盒子一打开,侍从傻眼了。盒子里,并未有什么能闪瞎他的珍宝。
只有一朵牵牛花。一朵被做成书签的牵牛花。
就这么一朵牵牛花,还得用这样的盒子来装侍从暗地里咋舌。
司马烨将牵牛花放进掌心里。
这朵花,是沈秀之前在桃花村丢掉的牵牛花。他轻轻触碰牵牛花,难受地蜷缩起了身体。
沈秀回屋后,见小桃忧心忡忡。她道“不是说了,司马烨不会怪罪我们家,不会怪罪于你,你不会有事。”
“姑娘,多谢您。”
“谢我做什么,倒是我对不起你,这件事对你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
小桃摇摇头,她想,若不是沈秀,她恐怕难逃一死。毕竟她是下毒的“始作俑者”。
她没去曼陀罗教之前,也伺候过别人。但没伺候过像沈秀这样对她好的主子。
来燕州时,谢扶光已经将小桃的卖身契交与了沈秀。现在她是沈秀的丫鬟。沈秀从不苛待她,打骂她,有什么好吃的也会与她分享,她待她极好。
恐怕没有几个丫鬟能像她这样,这样好的运气,能遇到这样好的主子。她心怀感激,泪腺湿润起来。
内院里,沈秀打完沙袋,停歇下来。她靠在躺椅上,不自觉地又想到了司马烨。
司马烨能毫不犹豫吃下毒馒头,疯狂又极端,从某种程度来讲,司马烨与谢扶光倒是有些相似,如出一辙的疯狂极端。
只是司马烨是暴躁易怒,喜怒形于色的疯狂极端,谢扶光是那种,笑眯眯的,温柔平和到恐怖的疯狂极端。
一个个的,都喜欢发疯发癫。她不禁拧眉。
微凉的指尖带着一阵花香抵在她眉心,谢扶光的食指抵着她的眉,道“为何皱眉”
还未等她说话,他接着道“因为司马烨,你在为他担心”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说的毫不在意,但她能听出他话语里的酸气。
“不是。”她站起来,“有个招式我没弄明白,你再教教我。”
彼时,京城皇宫里,司马朗拿到飞鸽传书,得知司马烨已经抵达燕州,他气地摔了药碗。
他也想快些去燕州,快些
见到沈秀,可他的身体不允许。思及此,他开始咒骂起来。都怪那些刺客
前段时间,他久寻沈秀而不得,着急地快疯了的时候,有人传信给他,说沈秀在他们手上,若要救她,便亲自去见他们。他那时已经急得理智全无,急吼吼地带着一众侍卫去赴约。
然后就落入了陷阱,受了伤。好在伤势不是特别严重。但养伤也要养一两个月。
故而,他现在没办法去燕州。之前他不顾伤势,欲偷偷前往燕州,被他母妃发现,母妃将他扣下来,以至于他明知沈秀在燕州,也没法去见她。
“该死的刺客”他恨不能生啖其肉。若不是他们,他现在也能见到沈秀了。
“殿下,周侧妃与姜侧妃求见。”
“不见。”
殿外,周侧妃与姜侧妃听到宫人说,司马朗拒见她们,两人对视,一时悲从心来。
“周姐姐,恐怕我们姐妹也要如其他那些姬妾一样被殿下遣散了。”
司马朗将其他所有姬妾都已遣散。至于她们俩,估计也要落得如此下场。
“不会的,殿下若真想抛弃我们,之前遣散其他人时,为何要留下我们。”姜侧妃摇摇头。
“那他为何拒见我们姐姐,你怎的还不明白,他还没遣散我们,只是有碍于我俩的家世,有些麻烦而已。”
“不是的。”周侧妃其实也心知肚明,但她嘴硬着摇头,如此这般,心里还能好受些。
司马烨不遣散周姜两位侧妃,的确是因为她们的家世。之前他直接要遣散房里的所有女人,母妃阻止了他。其他人都可以遣散,周侧妃与姜侧妃不行。
司马朗暂时妥协,但之后他总会想办法将周姜两人休掉。
想到自己暂时只能妥协,他怒火中烧。终究还是自己不够强大,若自己足够强大,若自己就是父皇,是皇帝,何至于连休个妃都要受到束缚。
他从前并不想争皇位,只愿做个闲散皇子,闲散王爷,如今却不满足于现状,不满足于现在的位置了。
他想当皇帝。这样他便能无所束缚,无所畏惧。
“殿下,太子殿下来看您了。”宫人禀报。
太子入殿,坐到他床边,满目关切,“二弟,你可好些了”
司马朗注视太子,久久不言。他若要争皇位,就是要与大哥争,要抢走大哥的位子。
他要做太子,那么大哥就得被废,或者是,死。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生出了各种算计,例如如何让大哥被废掉,如果废不掉,又如何让他死掉。
“二弟”
司马朗回魂。意识到自己方才在想什么,他心跳漏了几拍。
对上太子关切的视线,司马朗别开脸,不敢与之对视。大哥素来待他极好,两人情谊深厚,可他方才居然想算计他,想杀他。
“啪”他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太子忙按住他。
司马朗被扇得头脑清醒了许多。他是想当万人之上的皇帝,但他不一定就要算计废掉太子,不一定废不掉就要杀掉他。
他可以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让父皇青睐,得父皇宠爱,堂堂正正地,让父皇传位于他。虽然这也是抢了大哥的位子,但这是堂堂正正地抢。纵然是有些对不起大哥,但他也是堂堂正正的。
他方才会生出那些阴暗的想法,属实是操之过急,一着急便想歪了。
他吐气,“没事,大哥,我才睡醒,脑壳有些发昏,想让自己清醒些。”
翌日。当谢扶光与月楼迦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沈秀吃惊。她的视线扫拂过月楼迦。
月楼迦满身冰寒,浑身透着与人喘不过气的,唯我独尊的威压感。他胸前有一道血痕,流出的鲜血浸染在纤尘不染的深蓝色袍子上。
她又去看谢扶光。谢扶光肩上也有血痕,鲜艳的血融进朱衣里,与衣裳的颜色融为一体。
“你们打架了都受了伤”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的确都受了伤。沈秀略微诧异。上次月楼迦没打过谢扶光,这次他居然伤了谢扶光,他俩身上都挂了彩,都受了伤。
所以他们的功力,其实还是不分伯仲的罢
沈秀问谢扶光“你的伤严不严重”
她倒不是真的关心谢扶光的伤势,只是怕谢扶光受伤了,会耽误她练功的进程。
谢扶光还未回话,月楼迦道“沈秀,之前他掳走你,你曾求助于我。说明你与他并不对付。你现在为何对别人说他是你恩人,又为何若无其事与他相处”
“呃,这个”
当初谢扶光掳走她,月楼迦来救她时,她求月楼迦帮她来着。以月楼迦的视角来看,她现在说谢扶光是她恩人,并与他和平相处,是十分诡异且不可理解的事。
“他威胁你说谎”月楼迦道,“不必怕任何人,有我护你。”
“他没威胁我。”谢扶光确实没有威胁她说谎。他并不惧说出实情,是她想息事宁人,是她想安安生生的,所以才选择最妥当的方法,编出了一个谎言,而谢扶光,都依了她。
她摆摆手,“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她告诉月楼迦,谢扶光的确是她恩人,她之前被人贩子掳走,被谢扶光救下。后来与他发生争执,两人分开后,她不小心失忆。谢扶光找到她后,他们又吵了架,她想一个人离开,谢扶光不准。她怒气冲天,所以在月楼迦找到她时,她才向月楼迦求救。
“我和他之前就是有些争执而已。”
月楼迦凝眉,“你所言全部属实他并未威胁你说谎”
“他没有威胁我。”沈秀语罢,想起之前月楼迦掳走她,说她对他下蛊的事。
当时她只觉莫名其妙,觉得他抓错了人。如今想来,他并未抓错人。她抿嘴,手背在背后,再次对老天竖中指。
月楼迦对她道“你先离开。”
沈秀道“你们又要打架别打架了。”
月楼迦重复,“你先离开。”
他说完,方觉自己的口吻有些冷硬。习惯性的冰冷口吻,直而硬,听起来像是在下命令。
他正要缓下声音里的冰冷,重新说一遍,这时,谢扶光轻笑一声。
谢扶光的眼里透着无机质,非人感的恐怖,“别在我面前,对她下命令。”
闻言,月楼迦额心蓝月凛然,杀气排山倒海而来,“你也配威胁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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