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以你怎么能喝这个,这、这多脏啊。”
谢扶光“你的,不脏。
沈秀的三观受到冲击。他就这么喜欢她喜欢到居然想喝她的洗脚水
怎么会有人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可以毫不介意地喝对方的洗脚水。这喜欢的程度,是否是有些变态了。
她连忙冲过去,迅速把洗脚水倒掉。他俯视倒掉的洗脚水,漆黑的眼瞳里流溢出一丝可惜。
见状,沈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谢扶光到底是有多喜欢她
转而,她问“你以前不会喝过罢”
“没有。”
她松气,“谢扶光,以后别做再这种事。”言罢她赶紧去如厕了。回到屋子,她见谢扶光坐在床边。
她问“你还不回屋睡觉”
“我的房间就在这里。”
沈秀瞳孔收缩,“我们睡一个屋”
“当然。”
“可我们,不是还未成婚没成婚怎能睡一个屋”
“我与你虽还未成婚,但已与真正夫妻无异。”
沈秀哑然,他们已与真正夫妻无异他们俩,不会已经那啥过了罢难道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惶恐与难受如浸了水的棉花,堵得她喉咙滞塞,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发出声音,“但我都不记得了,我现在、我现在没办法接受与你睡一屋。”
谢扶光眸子里又划过哀伤,“我知道了。”
明明知道谢扶光所说的一切有可能都是假的,可在看到他露出哀伤难过的神色时,沈秀还是免不了生出歉疚。第一原因是,他也有可能说的都是真的。第二原因是,他长得太好看了。
他好看到什么程度,好看到,就像是光是看到他的脸,就可以相信他说的一切话,原谅他做的一切事。
拥有美貌的人,比普通人,更容易突破别人的心理防线。简单来说,就是好看的人比普通人更容易让别人心软。
这很不公平,但没办法,这是每个人的生理机制造成的不公平,是天生的,无法消除磨灭的不公平。
她道“对不起。”
谢扶光“是我的错,我不该勉强你。”
这话让沈秀更绝愧疚。她避开他忧伤的目光。
待谢扶光离去,沈秀吹灭灯盏,辗转反复不能入眠。实在睡不着,她点燃灯,在床边枯坐许久。
“啪啪”
轻微的动静从窗边响起,紧接着,一扇窗户微微撇开。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窗外探进来。
视线触及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大脑袋,沈秀瞠目。
胖墩墩的食铁兽,见到沈秀后,圆溜溜的黑眼珠子亮了亮,连忙爬进窗子里。它嘴里咬着一只野鸡,慢吞吞朝沈秀走近。
沈秀一凛,警惕防备地往后退。它越来越近,她转身准备跑,它却把野鸡放到地上,用爪子扒拉到她面前,仿佛要把野鸡送给
她。
沈秀“”
“嘤嘤嘤”它叫了几声,叫声奶呼呼的,仿佛在和她说话。它一点都不凶,好像对她没有恶意沈秀诧然,但仍然警惕防备它。
食铁兽又靠近一步,沈秀掉头就跑,却被食铁兽抱住了腿,它抱住她的腿,圆滚滚的脑袋亲昵地蹭她。
她下巴都快惊掉了。这只食铁兽,貌似认识她,与她很熟稔的样子。动作快于大脑,她下意识摸了几下它的额头。
“咩咩咩”它发出像小羊咩咩叫的声音,很舒服很开心。
她又摸它几下,防备心不知不觉渐渐消退。她猜测,她与它是认识的。而且,她好像还挺喜欢它。
她撸着食铁兽胖墩墩的脑袋,余光一闪,发现站在窗前的赤色身影。
“谢扶光你何时站在那儿的”
谢扶光睨着食铁兽,“它又来了。”
“你认识它谢扶光,它对我好像很亲近,它是不是我们家养的”
“不是,它是只赖皮熊,时常赖在我们家,蹭吃蹭喝。”
“蹭吃蹭喝的赖皮熊”
“是,你很讨厌它,赶了它许多次,可它还是要来蹭吃蹭喝。”
沈秀觉得,她好像并不讨厌这只食铁兽。它来蹭吃蹭喝,她应该不会讨厌它。她倒还想投喂它。
“我好像不讨厌它。”
“不,你很讨厌它,”谢扶光道,“赶走它。”
她指指地上的野鸡,“你看,那是它给我抓的野鸡,它知道回报我们,也不算蹭吃蹭喝。它应该是只好熊。就算我之前讨厌它,可我现在不讨厌它。我不想赶它走。”
谢扶光看向食铁兽。他之前就不该放过它。
之前沈秀昏迷,食铁兽来找过她。桃花婆婆说,这只食铁兽叫肉肉,是沈秀养着的,沈秀很喜欢它。
得知沈秀很喜欢这只叫肉肉的食铁兽,谢扶光第一反应是杀掉它。他嫉妒肉肉能得到沈秀的喜欢。
嫉妒到,恨不能杀掉全天下所有食铁兽。
然他到底没有杀掉肉肉。沈秀若知道肉肉死了,一定会很伤心。是以,他放了肉肉一马。将肉肉赶到另一个很远的山头。
未曾想,肉肉居然跑回来,回到了这里。
真是令人生厌的小畜生。谢扶光眸光微暗,“它是一只畜牲,伤过人,很危险。”
他原想说这只食铁兽吃过人。食铁兽的食谱里没有人类,它不是黑熊棕熊,它不吃人,他说这样的谎,沈秀或许不信。
“伤过人”沈秀摸食铁兽的动作一僵,“它是为何要伤人是不是被人惹毛了,所以才伤人的”
“主动伤人。”谢扶光道,“它是一只会主动伤人的野兽。”
沈秀心底不愿意相信这只奶呼呼的食铁兽会主动伤人。它一点都不凶,圆圆胖胖的,那么亲近她,怎会伤人
“我也是人,可它为何没有主动伤我”
“小畜生的心思,谁
猜得准。”谢扶光严肃道,“秀秀,为了你的安危,全村人的安危,必须把它赶走。”
沈秀摸着乖乖巧巧的食铁兽,很是舍不得赶走它。但野兽到底是野兽,谁也不知它会不会突然伤人。
沉默良久,她瓮声瓮气,“好。”
谢扶光食指朝食铁兽一指,食铁兽便僵硬住动不了了。
“隔空点穴”沈秀想起他杀手的身份,她咽嗓,“你的武功真厉害。”
他莞尔,一只手拎起两百斤重的食铁兽。他轻轻松松地拎着它,就像是在拎一片羽毛,一朵花一样轻松。
连夜将食铁兽送到更远的山头后,谢扶光面无表情地俯视地上的食铁兽,漆黑幽深的眼球有些滞空。
他取出匕首,锋利雪亮的刀刃慢慢从食铁兽脸上滑过。他轻轻一笑,笑得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残忍似罗刹,“小畜生,若再敢跑回来找她,我会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煎了炸了,喂狗吃。”
食铁兽鼓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瑟瑟发抖。
残星褪去,桃花源在银色轻纱的笼罩里苏醒过来。沈秀还在睡梦中,阵阵食物浓香便将她熏醒。她捂着叫个不停的肚子,循着香味一路进入灶屋。
她一踏进灶屋门槛,在锅灶前忙活的谢扶光就转过了身。
盈盈晨光下,胧胧热雾里,他一身红衣,系着围裙,手拿锅铲。精致如花的浓烈眉眼沾染了烟火气,显得“贤良淑德”了几分。
“睡醒了”他眼里含着温柔的笑,走过来,手掌按住她的后腰,直接将她摁进怀里。
眷恋痴缠地蹭蹭她的发顶。
她一激,立时推开他,“别这样。”
被推开后,谢扶光捻了一下她的发梢,指尖在她发梢流连。像是没抱够她,贪恋她的身体。
她离他远了一段距离,注意到篓子里没洗的菜,“我帮你洗菜。”
“不用。”他拉住她,“我来洗就好。”
“你不正忙着吗,我来帮你。”
“你只管吃便好。”
他好像不愿她干活,舍不得她辛苦劳累。沈秀呐呐,“我总得做点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一切都由我来。”
他还挺疼人的。如果他真是她未婚夫,那么,她很幸运,拥有一个很疼妻子的夫君。
注意力落在冒气儿的蒸笼上,她问“你蒸了包子什么馅儿的”
“灌汤包,鲜肉馅,鲜笋馅,韭豆馅。”谢扶光揭开蒸笼。热气散开,白软微透包子暴露在空气里。
每一个包子都包得极精致,皮薄馅大,湿漉漉,水晶晶。谢扶光夹起一个包子,喂到沈秀嘴边。
灌汤包放下似菊花,提起像灯笼,轻轻一咬,包子破皮,立刻爆汁。
灌汤流油的包子,外皮,肉馅,汤汁,融为一体,软乎,细腻,香滑,鲜醇,灌入喉咙后,仿若干旱的土地被滋润了一般。
咀嚼着汤汁丰盈的包子,沈秀竖起大拇指,“好吃你做的灌汤包真好吃”
他弯眸,擦擦她嘴角的汤汁。
她后退半步,“你手艺这么好,学了多久”
“三年。”他轻声道,“遇见你之后,为你学的。”
沈秀咀嚼包子的动作一停。特意为她学的厨艺
她若有所思,打量了他几眼。
他的视线黏在她身上,极其专注。仿佛在他眼里,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人,仿佛他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一个男人,容貌出众,武功高强,温温柔柔的,脾性似乎不错,为了你专门学厨艺,待你极好,很疼你,很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到可以喝你的洗脚水。
各方面都极其出色的男人,这样的好男人,大抵很难有女人招架得住。
若说她心里一点都不动容,那肯定是假的。沈秀略微垂眸。
只是,一切的前提,是谢扶光没有骗她,他所说的一切都属实。一盆凉水,泼在她微微动容的心头上,把她浇得清醒理智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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