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爪鱼富驿只有两只手两条腿啊,这跟八爪鱼有什么关系
一开始,葛经义并不明白唐诗的意思,但等他派人去查富驿的交际圈,尤其是跟他过从甚密的女子时,便大致明白八爪鱼是什么意思了。
万万没想到,跟富驿有染的女子竟达十数人之多,而且这些女子无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妻妾,也算是有头有脸,见过些世面的,怎会看上富驿这么个小白脸
葛经义瞠目结舌,查案的刑部官吏也很意外。
更让人吃惊的是,不是富驿为这些女人花钱,相反,这些女人倒是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
富驿开的是布庄,布庄女客人多,正好给了他接触这些富家女子的机会。
富驿这人长得俊俏白皙,嘴巴又跟抹了蜜似的,说话非常讨喜,每每都将这些富家太太、大家小姐哄得眉开眼笑。久而久之,其中一些闺中寂寞的太太便跟他发生了某些不可言说的故事。
富驿也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了一批稳定的大客户。
这些女人不但自己经常光顾富驿的布庄,还给他拉客户,将他家的布庄介绍给小姐妹,府上需要用布时也往往指定下面的人从他家采买。
因此富氏布庄的生意一直挺不错。
照理来说,富驿应该不缺银子才是。但他好赌成性,手里但凡有点银子就往赌坊跑,回回都输得精光,搞得有时候连进货的银子都凑不齐,还得跟相好的借钱。
但就是这样一个混球,竟还哄得有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他偷会试考题。
难怪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葛经义摇摇头,一一盘查这些女子的夫家,做官的,跟这届会试有关,能接触到考题,这个范围很小,不一会儿他便锁定了一名可疑的女子。
这名女子名唤朱娘,青楼出身。
四年前被人买下,送给了詹赫做妾。
詹赫是进士出身,目前在翰林院任职,也是此次会试的一名同考官。
对于詹赫,葛经义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性子比较木讷沉闷。他命人去吏部调取了詹赫的资料,又派人去将朱娘带回来审讯。
朱娘二十多岁的样子,身形丰满,嘴唇很厚涂着鲜红的口脂,眼睛妩媚含情。
被人带到贡院,她妖妖娆娆地行了一礼,娇滴滴地说“大人,你唤奴家过来做甚咱们家老爷这阵子都在贡院,好久没回家了,奴家能去见见他吗”
礼部员外郎甄嘉言一晚上没睡,现如今看她这副轻浮的做派,很是厌恶,怒斥道“大胆,贡院会试重地,岂容闲杂人等随意走动。”
朱娘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看他表情凶狠,瑟缩了一下,扁扁嘴说“奴家就问问嘛,不可以就不可以,大人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问他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她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她不清楚吗
提起这个甄嘉言就来火,正要发作,却被葛经义拦住了“甄大人稍安勿躁。”
朱娘红唇一抿,掩嘴吃吃笑道“就是,甄大人该向这位大人学学才是。”
葛经义没理会她的话,直接切入正题朱娘,你可认得富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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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娘故作思考的样子,水盈盈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富驿大人是说富氏布庄的富掌柜吗认得,奴家去他家铺子上买过几次布。”
一副完全不熟的样子,明显是想撇清关系。
葛经义也不意外,他们两人之间这种关系本身就见不得人,朱娘不承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招手,示意属下将人证物证带上来。
很快朱娘的贴身丫鬟小桃,还有富氏布庄的伙计张秋都被带了上来。
一看到他们,朱娘就意识到自己跟富驿的私情很可能曝光了,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嘴上却笑着说“大人,怎么将奴家的丫头带上来了小丫头不懂事,若是哪里冒犯了大人,奴家替她赔罪,大人有大量,您就饶了她吧。”
葛经义没理会她这话,而是对两人道“说吧。”
张秋瑟瑟发抖,昨天富驿被带走后,布庄也被官府查封了,他们这些伙计也被拘了起来,他怕得很,如今葛经义一问,他便什么都一股脑地招了“大人,朱娘与我家掌柜是相好的。两人结识快四年了,每个月的初六十八,朱娘都会到布庄与我家掌柜相会。布庄后面有一间屋子,便是他们的私会之处。”
小桃两只手攥在一块儿,低垂着头不敢看朱娘,小声说“我家姨娘与富掌柜除了在布庄,偶尔也会去客栈碰头,大多去的是迎客居客栈。”
老底被揭穿,朱娘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幽怨地望着葛经义“这位大人,奴家不过就是跟富掌柜聊得来,多聊了几句而已,并无什么,这都是误会”
“你们伙同从詹赫口中盗取这次会试考题也是误会”葛经义直接放大招。
朱娘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地否认“没,没有的事,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
葛经义将证据摆在她面前“富驿盗卖考题一事证据确凿,他现在就被关押在贡院。本官劝你坦白,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
说完派人将富驿抬了上来。
富驿闭着眼睛,头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脸色青白,一副半死人的模样,哪还有往日里的风流倜谠。
朱娘看着他这副样子还以为他是受重刑,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用手捂住了嘴巴。
葛经义重重一敲桌子,厉声质问道“朱娘,你招还是不招”
朱娘脸色煞白,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怔了片刻,哭哭啼啼地说“大人,这,奴家真的不知道,奴家没做过”
她哭起来很好看,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柔凄楚模样,很容易让人心软。
可惜葛经义这只老狐狸是个铁石心肠,丝毫不为所动“来人,上刑”
两个衙役拿着拶子上来。
拶子是拶刑的工具,拶
刑也就是夹手指。
朱娘看到刑具,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不住摇头“不,不,大人,你不能这么对奴家,奴家要见我家老爷。我家老爷也是大人,你们不能这么对他的家属”
葛经义冷冷地问“朱娘,你招还是不招”
眼看手指已经被套上了冷硬的拶子,朱娘怕了,连连点头“大人,奴家招,奴家招。都是富驿逼奴家的,奴家有次去布庄买布被富驿迷、奸了。后来他便一直用这事威胁奴家,奴家怕他将这事宣扬出去,不敢不应他的要求。”
“贱人,分明是你勾引老子的。”富驿睁开眼,虚弱地瞪着朱娘。
朱娘对上他怨毒的眼神,瑟缩了一下,哭着鼻子说“大人,奴家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假话。”
葛经义闻言只道“你可有证据”
朱娘说不出话来。
富驿挣扎着说“大人,这贱人水性杨花,嫌那詹翰林不懂情趣,性情古板,就故意勾搭小人。小人也是一时糊涂才着了她的道。”
“呸,富驿,你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你布庄的生意,四处讨好女人,跟那小倌有什么区别跟你有一腿的女人不知多少。你当初骗我说是为你那兄长求的考题,结果却是要考题去卖钱。”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若非你苦苦哀求,又在床上戴项圈铃铛哄骗我”
隔壁的唐诗激动了。
哇塞,玩得这么花的吗难怪能哄得这么多女人欢心。
诶,怎么不说了别吊人胃口啊。瓜瓜,除了这种y,他们还玩了哪些花样啊
天衡帝摁住额头,伸手弹了一下唐诗的脑门。
唐诗吃痛,哎哟一声,捂住额头委屈地看着天衡帝“皇上,您打奴才干嘛”
“让你当值,你在这打瞌睡,像话吗给朕倒杯茶。”天衡帝抬了抬下巴吩咐。
唐诗吃瓜正吃得开心,骤然被打断,有点不开心又不敢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去倒茶。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瓜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瓜瓜宿主,本瓜是一只有节操的瓜,不该看的坚决不看。
唐诗鄙夷被屏蔽了就被屏蔽了嘛,还装。
瓜瓜我一只瓜不要面子的啊
唐诗被瓜瓜的倔强给逗笑了,把茶水端到天衡帝面前眉梢眼角都还带着笑意。
天衡帝挑眉看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唐诗抿嘴笑了笑“没有啊。”
还有大臣在,天衡帝没多说,等她把茶水放下就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到后面去。
这时候富驿和朱娘已经吵红了眼,两人相互揭短,吵到失去了理智把他们作案的动机和过程也全抖落了出来。
这得从富驿的身世说起。
富驿有个哥哥,打小便进了学堂念书,十几岁时就中了秀才,在读书方面也算比较有慧根的,家
里人都对他期望很高。
无奈造化弄人,在他哥中秀才的第二年正踌躇准备参加乡试时,他们家突逢巨变。他父亲轻信朋友,被骗光了家财还欠下了一笔债,最后气得一命呜呼,没几个月他们母亲也郁郁而终,留下兄弟俩相依为命。
富驿的哥哥没钱继续念书,为了偿还债务,也为了养富驿这个年幼的弟弟,他白日里去给富家小公子做启蒙老师,晚上拼命抄书挣钱。这么一耽误,乡试成绩自是不理想,考了两次都没中他只得暂时放弃。
直到三十岁后,还完了债务,富驿长大了,手里也略有薄财后,他哥哥才重新拾起书本,继续念书,用了七年时间,总算是考上了举人。
不过到底是蹉跎了太多时间,他哥也不是那种天资聪颖惊才绝艳之辈,此后会试皆不理想,连续三次都名落孙山。
富驿是他哥一手养大的,兄弟俩感情极好。富驿心里又一直有愧,若非他拖累,他哥当年完全不用这么辛苦,也不至于抽不出一点时间念书,以至于耽误到快四十岁才考上举人。
眼看他哥都快五十岁了还一直高中无望,富驿也开始急了。
所以在得知情人朱娘的丈夫是本届同考官,有机会接触到考题后,他便动了歪心思,想尽各种法子哄朱娘开心,又给朱娘送了一套价值八百两银子的昂贵头面,总算是哄得朱娘松了口。
詹赫这人亲近他的都知道他有个毛病,酒量浅,别人十八碗不过岗,他三杯下肚就晕晕乎乎的,再来三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抖落了。
朱娘便利用他这毛病,弄了一桌好酒好菜把詹赫灌得酩酊大醉,趁机套话。詹赫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又对朱娘没什么防备,迷迷糊糊的就把考题说了。
富驿由此得到了考题。
最初他只给了他哥哥一人,说是从旁人那花高价买来的考题,希望能对他哥哥有帮助。但在他又一次去赌坊,将银子都输光还欠了几百两银子,手里实在是太紧后,他便动了歪心思。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也没敢卖多的人,就通过表弟瞄上了戚值和胡韶峰。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甚至还捏造了个假名,低价将考题卖给了这两人。
想着都快考试了,总共就只有这么三个人知道考题应该是无碍的,而且这两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家住何方,即便暴露应该也牵连不到他。
但他哪晓得戚值和胡韶峰这么飘,不但利用二手考题又赚了一笔,还在考试的途中提前交卷,在皇帝和礼部一众官员面前大放厥词,漏了馅不说还惊动了刑部,顺藤摸瓜,把他和朱娘都给逮住了。
富驿昨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如今更是如丧考妣,瘫在地上苦苦哀求“大人,这是都是小人的主意,跟小人的哥哥无关。他完全不知道这考题是怎么来的,求大人饶了小人的哥哥。”
葛经义严肃地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念你哥哥寒窗苦读多年不易,那其他的考生也读了这么多书,他们就该被你哥哥用不正当的手段挤下去吗
”
富驿无话可说,垂头丧气地躺在地上。
朱娘捂住鼻子伤心地低泣,眼眶都哭红了,但她显然还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葛经义没说话。
今日第二场考试将结束,考生可短暂的休息一日。
等考生都交了卷后,他命人将詹赫、富驿的哥哥,还有另外八名买了考题的考生全部带了过来。
詹赫刚从考场回来什么都不知道,看家中小妾跪在那低声哭泣,皱了皱眉问“葛大人,这是为何”
葛经义目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来人,将詹赫绑了。”
“葛大人,你这是作甚本官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你不能随意拿我。”詹赫吓了一跳,神色严厉地说道。
唐诗见他还一头雾水,深表同情。
好惨,如果有冤种排名,他肯定能挤进年度前三。
第一个死到临头了,还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死的家伙。
太惨了,真可怜。
詹赫听到这熟悉的女声,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微臣做错了什么,请皇上明示”
怪谁呢只能怪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只能怪你自己要娶小老婆。
哎,估计是娶小老婆最亏前十名选手了。在小命面前,戴绿帽根本算不得什么,想来想去,傅国公夫人都是温柔的了。
詹赫这下明白问题出在了哪儿。
他用吃人的目光盯着朱娘“你做了什么说啊,你都背着我干了什么”
朱娘本来还等着詹赫来救她,如今看詹赫都要身陷囹圄了,方才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她磕磕巴巴地说“奴家,奴家就是趁着你喝醉问了你考题”
詹赫啪地跌坐在地,双目喷火,手指颤抖指着朱娘“你毒妇害我,毒妇害我”
说着说着他抱着头失声痛哭了起来,声音凄惨。
旁边那八名心里有愧的考生也恍然明白他们这是被发现了,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学生糊涂,不过那考题只有两道对得上,其他都不一样,求大人明鉴。”
“是啊,大人,我们都是上了戚值和胡韶峰的当。是他们说找了高人押中了考题,便宜卖给我们的,我们都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过这是真的。”
“大人明察,小人不认识詹大人,跟他和他家小妾更是素昧平生。小人只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一份所谓的押考题,小人真的没有作弊”
对比他们这副哭丧的样子,富驿的哥哥富进倒是平静了许多。
他跪坐在富驿面前,看着富驿躺在地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动不动,要死不活的模样,恍然明白了什么,痛哭道“阿弟,你怎如此糊涂都是为兄害了你,都是为兄的执念害了你”
“大哥,不关你的事,是我,都是我做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富驿还想着
将富进撇清干系。
唐诗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堵得慌。
这些作弊的人可恨吗当然可恨,他们破坏了考试的公正性,破坏了考试制度和人才选拔制度,也破坏了社会的公正公平和诚信原则。
但他们就完全不可怜吗也不是。这个时代赋予读书人能走的路太少了,能选择的机会太少了,想要出人头地,唯有科举一途。
读书只有金榜题名方算圆满,否则便是终身遗憾,也注定不能实现人生理想,政治抱负。便是如李杜这样的名家才子也因科举折戟,抱憾终身,客死异乡。
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情绪也有些低落。
听到她的叹气声,天衡帝侧头,打量着她“不忍心”
唐诗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说天衡帝也看出来了,她应该来自一个很和平,跟大雍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因此也才能养成她那大胆又丰富的内心世界。
唐诗不跟天衡帝说,但她还是忍不住跟瓜瓜吐槽。
哎,实在考不上就放弃啊,三百六五十行,行行出状元。
富进当初之所以能还清债务,还攒下一笔家财帮他富驿开了布庄,靠的不就是一手出神入化的雕刻技术吗
别人抄书,他印刷,尤其是佛经和各种启蒙书籍,速度刷刷的,不然光靠他那只右手,就是再来十年也攒不下这笔家业。
瓜瓜,你说他要是不中途跑去参加科举,继续钻研他这印刷术,将铅质活字改造成金属活字,这印刷效率又要提高好几倍,何愁发不了家
可惜了,明明老天爷赏了他另外一碗饭,硬是因为心里的执念和社会的认同,非要去挤科举这趟独木桥。
瓜瓜利益问题,科举最初科目繁多,有秀才科、进士科、明法科、明算科、武举等,涉及文史律法天文数学等方方面面,只要某一项特别出色都可能高中。但进士科出身升官最容易,做到宰相也最容易,也是最有前途的科目,久而久之大家都更重视进士科,最后弄成了只考这一门。
但这些读书人天天琢磨经义,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分离,严重脱离实际。世有聪明博物者,稠人推焉,乃枣梨之花未赏,而臆度楚萍,即郑侨、晋华,岂足为烈哉注释,引用自天工开物
宋应星考到四十八岁第六次落榜,放弃会试做了小官,著书立学,幸得好友资助,方才有了天工开物这本科学巨著。
唐诗想起这位传奇人物,也感叹哎,他真是一位被科举耽误的天才。要是生在现代,这样的人才多少单位抢破头。
瓜瓜一个社会,应该是百花齐放的,既要给文科生成长的土壤,也要尊重科研技术人员给他们发挥的空间。但在封建社会,工匠是下九流,社会地位低,收入低,自然没有聪明人、读书人愿意钻研这个。
听不懂宋应星是谁很厉害的样子,还有天工开物又是什么东西
不过最后一句他们听懂了,瓜瓜和福星姑奶奶似乎对工匠极为推崇。
这其实不是第一次了。
天衡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葛经义看着跪在地上的十数人,也幽幽地叹了口气,正欲说话,却见广全出来,递给他一张纸。
葛经义看完后有些讶异,但没表现出来,他将纸折叠起来小心放好,向皇城的方向行了一礼“你等科举舞弊,证据确凿,按律当严惩,但皇上开恩,念在你等皆是初犯的份上,从轻处罚。詹赫,念在你被奸人蒙蔽的份上,革职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富驿、朱娘你二人为一己之私,盗窃考题,罪不可赦,判处绞刑。富进、戚值、胡韶峰你们十一人因涉嫌舞弊,革除功名,杖责五十大板,流放两千里”
只杀了两个人,确实是皇恩浩荡。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詹赫跪下磕头“谢皇上隆恩,微臣遵旨。”谢瓜瓜和福星姑奶奶,若非他们这番话,皇上不会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但富驿和朱娘就慌了。
朱娘跪下不停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家不知道这事如此严重,不知者无罪,求皇上开恩啊”
富驿脑袋受了伤,站不起来,富进跪下替他求饶“大人,学生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小弟一命,求大人饶了他一命吧,他都是为了我,求求大人”
葛经义面无表情地下令“将人带下去,枷锁游街,以示警戒。”
读书人都好面子,戴着枷锁游街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这也是提醒其他考生,切不可作弊,否则便是这些人的下场。
等人都带下去之后,葛经义和谭元清带着礼部的几名官员到隔壁向天衡帝禀明了案情。
谭元清虽不是考官,可会试是由礼部负责,他也难辞其咎,所以他和礼部的官员都跪了一地请罪。
天衡帝看着他们,目光幽深锐利“你们确实有罪。”
谭元清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他们礼部这些官员,还有这一届的考官都逃脱不了惩罚,连忙说“请皇上治罪。”
天衡帝没接这话,反而问道“谭尚书,科学传承数百年,但舞弊一事屡禁不止,你可有何良策”
谭元清心里苦。
这个问题老祖宗都解决不了,更何况是他。只要有考试,只要高中之后身份地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作弊这种事就避免不了,哪怕被发现会砍脑袋,这世上也照样会有人铤而走险。
他苦恼怎么说才能让皇帝满意。
但正所谓旁观者清,没有压力的葛经义却瞧出了苗头。
皇上只怕是对瓜瓜和福星娘娘所说的感兴趣,有意借此事发难,改革科举。
见谭元清还没反应过来,他拱手道“皇上,若读书只有考进士,入朝为官这一条路,科考舞弊就绝不可能禁止。微臣认为,当扩宽考试科目,给不擅经义,苦读二三十载的读书人寻找另外的出路,如此一来,作弊自然会少很多。谭大人,你说是不是”
经他这么一提点,谭元清也明白了,赶紧说“葛大人所言极是。”
天衡帝嘴角勾起“哦,既如此,谭大人来说说,当如何拓宽考试科目”
啊怎么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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