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唐诗的兴奋,关潮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那叫一个苦。
真是没想到这群海盗还成了气候。
若是在陆地上,几千人算不了什么,大雍有几十万大军,派一支驻军就能将其剿灭,但海上就麻烦了。
关潮虽然不是兵部的官员,但他掌管着钱袋子,每年给兵部拨多少款,这些钱大致用途他都知道一些。
大雍一面临海,海岸线漫长,但茫茫大海上并没有什么能跟大雍匹敌的家伙,南北也没有王朝敢通过海面攻打大雍。
对大雍来说,边境最大的威胁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和南边的东越国,所以大雍的兵员组成以步兵、骑兵为主,只有少量的水军。
这些水军也基本上分布在内河,以河战、湖战为主,海上作战的经验极为欠缺,不一定能迅速适应大海上的情况。
果然,兵部尚书闫凯成进宫知道情况后也忧心忡忡地表示“皇上,唯今之计,只有将驻扎在长江沿线的万余名水师调拨去谓州训练一阵,熟悉谓州的海上情况和气候等环境,再出兵剿灭这批海盗。”
天衡帝听完后蹙眉问道“那依闫尚书看,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兵”
闫凯成斟酌一番道“皇上,微臣认为冬季最佳。夏日南海气候炎热,水师初到谓州,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当地的气候,熟悉南海地形。此外南海夏秋季节多暴雨、台风,不利于海上作战。”
现在才五月,到冬天还有整整半年,洪国公哪等得了。
这要等下去,他的孙子还有命回来吗
他立即反对“闫大人此言差矣,区区几千名海盗而已,怎么扬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大雍有几十万大军,每年军费耗资数百万,剿灭这些贼子匪徒不过是抬手之事,关大人您说是不是”
他很狡猾,还不忘把关潮拉到自己这边。
关潮很头痛,他自然是希望朝廷能够出兵,迅速将这群海盗清剿干净,不然户部主导的海上贸易就没法推进,但他又还没昏头。
“闫尚书,必须得要这么久吗”
闫凯成郑重地说“皇上,关大人,洪国公,我朝水师的力量相对薄弱。海上打仗不比陆地,稍有不慎便会导致全军覆没,伤亡惨重,我认为有必要给他们一段时间适应,同时也避开台风频发的夏秋季节。”
这话肯定是不大让人满意的。
唐诗有些惊诧于闫凯成对南部海域的了解。
瓜瓜,这个闫凯成去过南海吗这么了解南海的情况。
瓜瓜他就是谓州人氏,从小在海边长大,自然很清楚海上的情况。
唐诗恍然难怪了,我就说嘛,在这信息传播如此慢的时代,没去过很多时候还真难想象夏季台风有多可怕。我记得以前新闻上时常报道,哪里又有台风要来,还有广告牌掉落砸死人、大树刮断压坏车子之类的新闻。
这还是在陆地上,要是在海上,风浪暴雨只会更大。古
代这些时速较慢,船体不是特别大的船只若是不幸遇上台风,那估计只能自求多福了。
瓜瓜是的,现代天气预报能够准确地提前预测到台风来临的时间,波及的范围,及时提醒船只避险绕航。但古代只能靠渔民的经验来预判,往往不是那么准确。
唐诗其实闫凯成说得挺有道理的,可惜洪国公救孙心切,关大人也希望能够尽快解决南海的海盗。
瓜瓜他们吃败仗的几率很大。
洪国公的脸刷地白了,眼巴巴地瞅着天衡帝。
关潮眉心紧蹙,张了张嘴,就差问瓜瓜有没有法子了,还是天衡帝出言打断了他“诸位爱卿,除了打仗可还有其他计策能平息南海海盗之乱”
如果战败的几率极大,天衡帝不愿开战,白白死人,还会降低他的威望,若是海战拖太久,于朝廷更不利。
而且他越来越不“听话”,这次还降了傅国公的爵位,傅家肯定对他极为不满,只怕是快坐不住了。这种紧要关头,还是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以最小的代价解决南海之事为上策。
闫凯成皱眉沉思。
唐诗突然想到招安啊水浒传里不就是把八百里水泊的好汉招安了吗最后这些人还帮朝廷打方腊呢,看看省了多少力气,还白得一群劳动力帮忙卖力卖命,多划算。
闫凯成一想,这还是真是个办法。
其实他先前就有这个想法,但怕提出来会引起皇帝的不满。毕竟都还没开战,便跟一群海盗谈和招安,在很多大臣看来,都是很坠朝廷威风的一件事,朝中的反对声浪肯定很多。
但现在皇上先问了他其他法子,福星姑奶奶又提了招安,他再顺势提出,阻力会小很多。
闫凯成恭敬地说“皇上,除了征战便剩议和,将这支海盗收归己用。户部正在组织商户冬季出海事宜,正好需要一批海上兵力为来往商船保驾护航,何不将这些海盗收编这些海盗虽不乏亡命之徒,但更多的是走投无路的渔民和当地百姓,为了生计沦为匪盗,他们完全可以转为朝廷的海上卫队。”
当海盗又不是多轻松多光荣的事。
这其实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勾当,他们时时刻刻都会面临朝廷的围剿、海盗之间的火并还有商队的反抗,随时都可能丢掉小命。
而且在海上生活,居无定所,随时可能面临台风、海啸、暴雨等天灾的威胁。若有选择,里面很多人肯定更愿在陆地上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生活。
唐诗也赞同哎,闫大人这提议好啊。像白阿嫂,她根本就没得选,出身在海盗家庭,长大了只能做海盗或是嫁给海盗。她这样的人才,只是在海上干烧杀抢掠的活未免太可惜了,朝廷要是将她招安了,以后有她护航,这去波斯湾、非洲甚至欧洲都不是梦啊沿途要遇到海盗,直接让她带队出手,这不比将她留在南海祸害自己人强
不太平的可不止是南海,其他海域说不定也有海盗,朝廷需要武装力量,将这批人中
那些品行还不错,家中有牵挂的收编了,不就能让他们安安心心给朝廷卖命
这不比跟派兵去跟他们打仗好啊。
关潮也想到了这点,南海还属于自己的地盘就盘踞着这些难缠的海盗,这要是船队行使到几千里外,没有武力震慑可不行,这个白阿嫂若能为朝廷所用,倒是极好。
而且他看问题的角度很清奇“皇上,微臣认为闫尚书这提议甚好。若现在从长江一带调集水师前往谓州作战,路途遥远,运费和作战的开支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若是不能一口气剿灭海盗,战争持续,开销将直线上升,国库的压力太大了。若能和谈,则可免去这一大笔开支。”
关尚书不愧是关抠抠,这时候都还不忘节约银钱。
唐诗真是服气。
闫凯成又补充道“皇上,虽是招安,但也需增调一部分兵力到谓州,方可镇住这些海盗匪徒。而且为了能够让他们早日归顺朝廷,微臣私以为可在谓州一带适合靠岸的海岸线边增设巡逻队伍,严查海盗登陆,以截断他们的补给,如此恩威并施,效果最佳。”
海上缺乏新鲜的蔬菜水果和淡水,即便有些小岛能够驻扎,但要满足他们那么多人的各项生活所需,肯定也是要到谓州等附近的城池采购。
一旦上岸,海盗哪是正规军的对手,只要围几个月,这些人保准要妥协。
洪国公也知道闫凯成这主意很好,可要是拖延几个月,他的宝贝大孙子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啊
他苦兮兮地看着天衡帝。
天衡帝压根儿不看他,直接对闫凯成说“就按闫尚书说的办。那依你之见,这次去谓州,当派何人带兵前往”
闫凯成在心里将各地将领的名字念了一遍,衡量再三,正准备举荐,却听天衡帝又开了口“就让邵驰去吧,传他进宫。”
闫凯成有些犹豫“皇上,邵驰虽出身将门世家,武艺精湛,但这次跟那些狡猾的海盗斗争,可不只是会打仗就行,微臣认为应派一名老谋深算的老将前去更合适。”
但天衡帝却说“喻星晖兄妹前阵子搞出了一批火器,可拿去震慑这批海盗,让邵驰去正合适。至于他太年轻,这不还有喻星晖兄妹在旁辅佐吗他兄妹二人的伪装城府,我相信闫大人应该没异议。”
作为同样被喻星晖兄妹骗过去三年的人,闫凯成能说什么论心眼和伪装能力,那兄妹俩确实高出不少人一大截,有他们俩在,邵驰恐怕很难上当。毕竟邵驰是去招安的,又不是去打仗。
他没异议,其他人更不会反对了。
于是喻星晖兄妹俩被传唤进了宫。
喻星晖的身体比以前好了一些,这些都归根于皇帝。
皇帝很重视喻星晖,指派了一名太医每个月三次上门给喻星晖把脉,调理身体,还赏赐了一堆滋补的东西,免了喻星晖的早朝。
这吃得好,睡得足,上班时间又短,还有名医根据他的身份准备药膳食补,这身体能不好吗
所
以兄妹俩见了皇帝,连忙跪下谢恩。
天衡帝赐了座,等邵驰,然后吩咐道“洪国公、关尚书、闫尚书,你等先退下吧。”
洪国公不想退,可皇帝现在明显不待见他,他只能唉声叹气地跟着两个尚书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邵驰才从大营中赶了过来。
人到齐了,天衡帝屏退了左右,并让广全守在了门口。
唐诗一看这情况,又感觉不大妙瓜瓜,咋回事我怎么感觉狗皇帝又要放大招啊
喻星月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转眼珠子找了一圈,御书房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啊,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怕冒犯皇帝,她不敢多瞄,赶紧垂下了视线。
天衡帝面色严肃地说“邵驰,你带四万大军,驻扎在谓州,劝降白家军。若白阿嫂冥顽不灵,一直不肯归顺朝廷,可封锁沿海诸地,截断他们的补给。此外,将军器司打造的火器通通带过去,威慑这些海盗,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邵驰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希望他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些海盗。他自信满满地说“皇上,既有火器相助,给微臣一万人即可,用不着四万”
天衡帝瞥了他一眼“年轻人切忌骄傲自大,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朕多给你一些人手,你若失败,也不必来见朕了。此外,火器第一次大规模在军中使用,效果如何,还待观察,喻星晖身体不好,不宜长途跋涉,让喻星月随大军出征。”
邵驰这下开心了,连忙接下了任务“微臣遵旨。”
这次跟心上人一起出公差,没有碍事的大舅哥在旁边阻拦,他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拿下心上人的芳心,这样回京就能成亲了,免得他爹总是骂他没本事,连媳妇都娶不到。
喻星月也很兴奋,能够受到重用,亲自见证火器在战场上的使用,还能去看看南海的风情,于她而言是一场极为稀奇的体验。
天衡帝很满意两人的态度,又道“此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喻星月你去做。朝廷要招安白阿嫂,你出面会更有说服力,只要白阿嫂愿意归顺朝廷,为朝廷效力,朕可封她做将军。至于她麾下的海盗,既往不咎,只是归顺后必须遵从大雍律法,不可再行烧杀抢掠之事,否则按律处置。”
女子当官历来很少。
朝廷的招降白阿嫂未必会信,但若是有喻星月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想要说服她将变得容易很多。
唐诗啧啧瓜瓜,狗皇帝好狡诈啊。把喻星月小姐姐一个人当两个人用,还只发一份薪水,奸商。
瓜瓜赞同皇帝确实心眼子贼多。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天衡帝的下限。
喻星月接旨后,天衡帝又严肃地说道“还有一事,朕要交给你二人。若启州玉真郡主来信求助,邵驰你当义不容辞,星夜兼程,立马前去支援”
邵驰很震惊“皇上,东越国又要来进犯我朝边境了吗微臣请求出战,不灭东越誓不归”
唐诗也很意外,难道又要打仗了没听说啊。她赶紧翻八卦,等看完后,她非常无语。
吓死我了,还以为启州又打起来了呢。
邵驰想多了,现在鸿胪寺卿国兴贤可是东越国的座上宾。他送的几名道士非常受东越国皇帝信赖,那老皇帝如今天都不上了,整日跟着道士们修仙问道炼丹求长生,哪有时间开战啊。
果然啊,越是有权势的人越怕死。老皇帝把丹药当饭吃,就他那破身体,感觉撑不了多久就要挂掉,他还有那么多儿子,到时候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打仗是不可能再打仗了咦,不对啊,既然启州打不起来,那皇帝让邵驰帮助玉真郡主干什么
瓜瓜幽幽提醒唐诗宿主,你忘了还有个姚远,那可是狗皇帝的心腹大患。
唐诗秒懂我明白了,皇帝是不是打算趁着东越国无暇他顾的时机,让玉真郡主跟邵驰里应外合,干掉姚远,这样傅家傅太后就不足为惧了
邵驰大吃一惊,顿时明白只是招降几千海盗而已,为什么皇帝会让他带四万大军,而且还将军器司几个月打造的火器全部给他带过去了。
原来皇上是准备借着招降海盗的名义在启州附近陈兵。
谓州距启州只有两百多里,日夜兼程,只需两天便能到达启州。
只怕谁都想不到,他这次带兵去谓州招安的最终目标是拿下启州的兵权。
天衡帝确实是这个打算。今天闫凯成说要派兵去谓州后,他就意识到机会来了。玉真郡主虽能吃苦也有胆魄,但到底是个女子,而且去启州的时间太短,哪怕有他安排人暗中相助,如今也只掌握了启州极小一部分势力。
姚远在启州经营二十多年,势力遍布军中,即便玉真郡主能暂时掌握军权,那也要对军中的中上层将领进行一次清洗,所以势必得引入一批效忠朝廷的兵力才能镇住场子。
邵驰带兵去正合适。
他父亲一直是忠于朝廷忠于皇帝的中立派,始终不曾倒下傅家,也不愿与傅家为伍,邵驰的忠诚相对经得起考验。
而且为了保证邵驰的忠诚,他还上了另外一层保险,那就是把喻星月派去跟着他出征。
邵驰对喻星月的心思人尽皆知,喻星月很大程度上能影响邵驰的决定。
而他这个皇帝对喻星晖有恩,还给了他们兄妹施展才华的机会,喻星月必然是希望他的皇位能长长久久地坐稳,如此一来,他们兄妹才可继续在朝为官。
此外,邵、喻两家的亲眷基本都在京城,就是为了京中家人的安危的,喻星月也不可能背叛朝廷,她也不会容许邵驰有别样的心思。
只是这事他本打算等启州之事快要爆发时再告诉邵驰,如今被唐诗点破,也只能先交代了“两国暂时无战事,但启州过几个月说不定有一场巨变,你一切都听玉真郡主的安排即可。届时,朕会提前命人给你送去兵力调动的旨意。”
邵驰明白了皇帝意思,连忙表忠心“微臣绝不会
负皇上重托”
该讲的讲完了,天衡帝摆手“下去吧,最后一件事,你们出宫后谨言慎行,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邵驰和喻星月兄妹连忙点头,心情激动又紧张地出了御书房。
刚走到宫门口,旁边就窜出一道人影拦在了邵驰面前。
邵驰蹙眉“洪国公,您这是做什么”
洪国公哭得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邵小将军,你一定要帮老头子,老头子的孙子被那海盗抓了,你帮我将他赎回来好不好”
邵驰公事公办地说“洪国公,我这次就是奉皇上的命令前往谓州招降这些海盗,自然也会将洪公子以及其他二十七名被海盗掳走的官兵救回来,洪国公您就回去等好消息吧。”
洪国公要是能等几个月也不会特意守在这等他了“不行,邵小将军,我们家玉民从小就没吃过苦头,如今落到那些穷凶极恶的海盗手中,还不知道会受多少折磨,邵小将军,你就帮帮忙,先救救我孙子吧。”
邵家家风严谨。邵父对邵驰要求一直很严格,时常教导他好男儿当顶天立地,要有所担当。所以他一直看不上洪玉民,现在洪国公还要纠缠,逼着他承诺先救洪玉民,邵驰不耐烦了“洪国公,我这都还没去谓州呢,那边什么情形要去了才知道。而且这一路过去,恐怕就得花两个月,说不定我还没到谓州,您孙子就被放出来了呢。您放心,要是我去还没放人,我一定跟这些海盗协商,先将朝廷的人放了。”
见洪国公还要纠缠,喻星晖咳了一声道“洪国公,皇上命邵小将军即可就去点兵,明日出发。这时间紧迫,若是多耽搁一日他就要迟一日到达谓州,将会让洪公子多受罪。”
洪国公讪讪地扯了扯嘴角,这才不拦人了。
唐诗看完这八卦,对洪国公特别无语。
洪玉民到底给洪国公灌了什么迷魂汤啊让他为这个孙子如此奔波。
天啊,他嫌邵驰太慢了,安排了四个心腹,携带了五万两银子请了个镖队前往谓州,准备自己派人去赎他的大孙子。他可真牛难怪洪玉民是扶不起的阿斗呢,有他这么无底线的惯着,洪玉民能成器才怪了,这洪国公府是没救了。
洪国公平时看起来挺狡猾的一个人啊,怎么在遇到他孙子的事上就理智全无了呢
哎,只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吃完洪家的瓜,不知不觉又到晚上了,然后唐诗震惊地发现,周才人又来了,还是如昨晚那般打扮得极为朴素低调。
以前唐诗还觉得她跟周才人一样都是小透明,还曾有过交好的意思,但昨晚的事情发生后,唐诗简直不敢直视周才人的眼睛,太尴尬了,发现同事开假车骗人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唐诗又想骂人。
今晚还要来啊,狗皇帝到底想干什么
天衡帝心情倒是颇好,询问唐诗“这里没有外人,小俞坐下一同用膳吧。”
“谢皇上,小的不饿。”唐诗拒绝,跟他们俩一桌吃饭,她要消化不良。
这饭吃得跟昨晚一样久,足足吃了小半个时辰,两人照旧全程无交流,跟演一出默剧似的,然后便开始重复昨晚的流程。
再次被拉进内室,听着周才人妩媚得腻人的叫声,唐诗又羞又恼,这都什么事啊。
她忍不住问“皇上,这这事还要持续多久啊”
天天晚上都来这一遭,她的脸皮顶不住啊。
也不知这两人为何能如此淡定地面对这尬的要命的假车。
天衡帝坐到床上,露出胸前大片紧实光滑的肌肤,冲唐诗笑了笑“到周才人怀孕吧。”
唐诗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使劲儿掏了掏,怀疑地看着天衡帝“皇上,您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周才人怀孕吗”
瓜瓜,狗皇帝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他不会觉得周才人一个人嚎几嗓子就能怀孕吧应该不至于这么白痴吧。
天衡帝微微挑眉,眼神饱含深意“朕确实不知,要不爱妃你教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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