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康熙这话,可没人还真敢继续玩下去,康熙一走,原本正在和其他弟弟比投壶的胤褆当即便指挥着人散场。
严绮云和惠妃都没有走,惠妃去关心新媳妇儿去了,严绮云也不是正经婆婆,便帮着指挥人收拢东西。
实际上也就是动动嘴皮子功夫的事儿,宫人们的效率都挺高的,再加上都是礼仪得体的皇子公主,本身也没弄得多乱。
她指挥着收拾了一下,十来分钟就搞定了。
因为正好就在阿哥所这边,严绮云从头所出来后就往里面走了一些,进了胤祈的二所。
门口守着的宫人自然是不会拦严绮云的,见了人也是开开心心的迎上来,嘴里大声请安,本身也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提醒。
往日这个时候宫门已经落钥,胤祈大约也歇下了,不过今天刚从大阿哥那儿出来没多久,胤祈才刚刚开始洗漱呢。
还没等严绮云走到正殿门口,早有听到门外请安声的太监去里面告诉了胤祈,严绮云过去的时候直接就开门将她迎了进去,根本没给严绮云敲门的机会。
胤祈刚刚漱完口在洗脸,他从小跟着严绮云习惯了洗脸刷牙等等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是自己去做。
“额娘,你坐。”胤祈把毛巾放进水盆,然后给严绮云搬了个凳子。
别看他也就六岁多点,但是身体健康的情况下,搬个凳子什么的,对他来说很轻松,哪怕是这会儿的实木凳子。
严绮云没坐,摇了摇头,道“我也就来看一眼,你这边有什么缺的东西吗”
虽说在她的管理下,各宫基础的用物都不会少,但是总难免有些份例外的东西,类似胤祈有时候想要一副更适合他的马鞍。
他自己开口自然也有人应下去处理,但是经严绮云的手,效率会高一些。
胤祈摇摇头,道“不缺什么,一应物件都挺充足的。”
对他来说,自然也是衣食住行,衣方面向来还是严绮云这么叫人拿了料子找永寿宫宫女做了送来的。
食有御膳房还有永寿宫小厨房,他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提前一日和小厨房的掌勺太监说了,隔天来时就能吃到。
住便不用多说,一个人住这不小的院子,宽松的很。
而行,如今不常考虑,主要都是些学习用物还有玩乐的东西,别看胤祈年纪不大,实际上也是个爱玩的,否则今儿这麻将局,年纪最小的他也不会坐在其中。
严绮云甚至怀疑这都是他提议的,那副麻雀牌严绮云看着是有些眼熟的。
想到这儿,严绮云抬头看了一眼胤祈的表情,确实是有些细微的心虚,掩饰的很不错,若非严绮云实在是了解他,还不大能看出来。
还别说,她原本还没打算深究这问题呢,见他这样倒忍不住问一句。
“这麻雀牌是你带来的我瞧着有些像永寿宫库房不常用那一副。”严绮云直接说道,在儿子面前她也不弯弯绕绕。
胤祈那本就心虚
的表情顿时就更心虚了,稍微低了些声音说道“是从额娘库房拿的,韶心帮我出了库的。”
永寿宫的账目是很清楚的,别说胤祈,即便是严绮云自己拿东西那都是要出入库的。
不过胤祈作为她的儿子说分得清楚吧,也没那么清楚,至少库房里面的东西做了登记后大部分他都能拿出去玩。
不能拿出的重要物品都在严绮云不怎么开放着用的小库房。
这副麻雀牌比严绮云如今常用的那副要差一些,因而已经在库房积灰几年了,没成想被胤祈拿出来玩了。
怎么想到拿这个玩”连康熙都没因为这个生气,严绮云自然更不至于,不过她有些好奇也是真的。
胤祈又稍显“讨好”的把凳子往严绮云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严绮云坐下,待到她坐下,甚至还替她锤了锤腿。
基本没用力,但是确实看着有几分狗腿。
“上回见额娘在院子里面和别的娘娘打牌,儿子看着挺有意思的,就想拿来玩玩,正好大姐姐会玩,我又记得额娘库房有一副,就拿出来了。”
还没等严绮云说话呢,胤祈又继续说道“不过额娘放心,儿子平时不玩的,下学后也没时间玩这个,和大姐姐学会玩法后就放起来了,这不是今儿人多,大嫂也说会玩,儿子才拿出来一块儿乐一乐。”
他有严绮云教导的基本好坏观念,当然知道以他的年纪是不适合玩这个的,否则哪至于这么偷偷摸摸。
严绮云还是相信胤祈的,她不是那种孩子连实话都不敢和她说的家长。
闻言后,有些无奈说道“我倒是没想过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玩这个除了考验运气外,还可以算别人手上的牌,刚刚儿子赢了许多哦。”说到这胤祈可不困了。
说实话,麻将假如不沉迷的话,确实很有意思,典型的益智类棋牌玩具。
可惜也恰恰是因为有意思,所以容易让人深陷其中,便是严绮云闲时也一度险些沉迷于此,这才是严绮云担忧的地方。
不过目前看倒是没什么影响,至少没影响到他学习,大约是属于那种以前大学玩归玩,学的也很快的学生。
康熙压下来那么重的学习任务,孩子有点自己的兴趣爱好严绮云自然是不反对的。
不过不反对归不反对,有些话还是得说的。
“你可知今儿应该是哥哥姐姐替你背了锅。”
当时一桌四个,就胤祈坐在凳子上脚还够不着地,除了严绮云这个当亲娘的,还真没几个人会第一时间联想到“主谋”是胤祈这个六岁的小家伙。
若是知道,康熙未必会有这般心平气和,毕竟胤祈确实还小。
胤祈闻言,想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才点头,道“现在知道了。”
这麻雀牌在宫里还是嫔妃们玩的比较多,公主们课业不如阿哥们重,闲暇也会组局打牌,贵族人家也不少见。
不管康熙追究与否,这歉意还是要表达一下
的。
最后严绮云看看系统时间,都快夜里十点了,这还是除了年节守夜外她少有这么晚还在外头的日子。
入夜后即便是宫里也没什么人,严绮云也不欲久待,直接起身道“这牌你若是觉得自己不会无节制的玩,我便继续放在你这儿,若你就得做不到,额娘就带回去。”
她可不是康熙那种挖坑式的提问,本身对这么大的孩子来说,自制力不够再正常不过。
胤祈想了想,道“那额娘你先拿回去吧。”
他对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呢,本来他觉得没什么的,毕竟之前偶尔也就和太监们玩两局,他们不敢赢他,玩着也没劲的很。
但是这回打完后,有输有赢的,反而有些想多玩一会儿的意思,他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抗拒这个诱惑。
“那行,邵平,拿上那副麻雀牌,咱们回去”
转身出去后,严绮云又叮嘱这里的宫人“入夜后把门拴好。”
这边位置较偏,她最在意的就是安全问题。
今天没有门禁,但是这个点外头已经没什么人了,大部分的宫人刚刚都在乾清宫忙活,严绮云从阿哥所往回走,虽然左右都有宫人提了灯笼,还是有些寂静的离谱。
只有脚步声在宫道上回荡,最明显的就是严绮云的花盆底鞋声音。
回忆一下前后两辈子看过的“故宫异闻”,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吓人的。
回去后,严绮云也没怪罪韶心,毕竟她默认了放在外头大库房的东西胤祈可以随便拿着玩的,胤祈又是个贪玩的,经常拿了东西玩两天又拿回来,不至于次次同严绮云说。
而且在她们看来,麻雀牌和其他玩乐的物件儿也没太大不同。
毕竟这东西可怕在一个“赌”字上头,宫里在康熙和严绮云的管理下,还不大有这个观念。
“今儿先沐浴歇下吧,明日把大库房的物品清单拿给我,我再重新分一分。”严绮云一边拆头发一边说道。
带孩子本来她就做好了各种准备,相较于其他阿哥们搞出的事情,胤祈这种都不算事儿。
她们在紫禁城又过了一个炎热但是没有太大波澜的夏日,知道夏日的余温散去,冷意席卷而来,太皇太后的病情也彻底的恶化了。
之前还只是有时清醒有时糊涂,这会儿则是似乎对外界已经没了什么感知,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都不多。
若非胸前还有微微的呼吸起伏,都要担心是不是已经去了。
整个宫里这会儿都是严阵以待,即便是宫务繁忙的康熙,都把折子搬到了慈宁宫的偏殿来批阅,严绮云和其他位份较高的嫔妃更是轮流守着,在屋里寸步不离。
若非康熙觉得人多闹腾,把大部分嫔位以下都打发了,还不知道得围多少人。
初秋的一个傍晚,太皇太后颤抖着睁开了自己浑浑噩噩的眼睛,似乎是要说什么。
这还是这几日她头一回表现出要说话的样子来,严绮云不敢怠慢,赶紧把康熙叫了进来。
她身边同样年纪不轻的苏麻喇姑见状,赶紧从屋里拿出了几张太皇太后写好的书信以及懿旨。
“皇上,这是主子前些日子清醒的时候着奴才起草写下的几封书信,以及主子一些物件儿的安排,可要奴才宣读一番。”苏麻喇姑语带哽咽的说道。
不管是按照御医的诊断,还是看太皇太后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这一关她老人家怕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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