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胤祈有想法,但是并没有给严绮云的生活带来什么不同。
他是有分寸的人,同严绮云说清楚些也不过是交个底罢了,明面上他对这皇位没有丝毫的兴趣,甚至对游山玩水颇为感兴趣。
实际上后者他也确实感兴趣,严绮云书房里头那些层出不穷的游记是主要缘由。
可惜,每每他想着当个闲散王爷也不错的时候,也总有现实告诉他,想安安分分当个闲散王爷,难度不比当皇帝低。
毕竟他的兄弟们未来哪个当了皇帝折腾都不会少,而他爹就更别说,折腾的神。
对于胤祈的安排里头与自己无关的部分,严绮云很少去插手,毕竟各有各的事情做,前朝后宫也没太大干系。
反正只要和她有关的事情知会她一声便是。
胤祈封了淮郡王后没多久,康熙便在东直门大街那边上划了一块地给他建王府,待建成入住,便和胤禛胤祉做了邻居,他们划的地也在那边,只是府邸的大小规格会有些区别。
不过这时候修房子可不是后世,恨不得楼贴楼,大户人家各府宅之间余裕大着呢,特别是他们这种皇子的地盘,都留出了足够的余地。
为得就是以后再进爵可以扩建。
这次封了爵位的皇子除了已经出宫建府的大阿哥以外都获准开府,到时候出宫建府,所有皇子们的府邸都差不多划在了东边。
说实话,开府花费必然不小,特别还这么多儿子一块儿,可谁叫康熙孩子越生越多,这不安排出去一些,宫里可要住不下了,毕竟他们除了自己住以外,还要娶妻生子。
这要是全在宫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挤沙丁鱼罐头呢
如今后宫就已经有点像挤沙丁鱼罐头了
这出宫建府康熙除了包修外,每个儿子还赏了一份数额不等的安家银子,可是出了一波血。
最近几天严绮云见了康熙都觉得面露菜色,毕竟前者可以公账后者只能私账,意义不同。
三个郡王儿子一人两万两银子,其他儿子一人一万两。
这笔钱听着多,要把王府置办妥帖可没那么容易,这修王府自然就是工部负责监修,内部摆设装潢都是内务府的基础摆设,更好的就得自己花钱。
而这年头走出去不就讲个面子吗,谁好意思用内务府置办的普通物件儿啊
听胤祈分析的时候,严绮云也觉得实在是打肿脸充胖子,这不是逼着收孝敬的节奏。
这要是皇子们没卷起来其实还好,大家都朴素着还能说是继承康熙的简朴传统,但是这可能吗
最爱互相卷的就是康熙这些儿子。
“额娘帮儿子参谋参谋这宅子三十亩,儿子也想不到怎么布置好看些。”到底还是个少年的胤祈拿着些工部给了一些参考的图样进来,很是开心。
别说他开心了,严绮云看了都羡慕。
三十亩什么概念,两万平米啊北京市中心啊
她上辈子辛辛苦苦996卷到猝死也不过在远离市中心的区域买了个二室一厅75平米,还要减去公摊面积,顺便还有不少贷款没有还完。
想到这里,严绮云眼睛都红了。
不是想哭,纯纯是红眼病犯了。
当然,玩笑归玩笑,做规划这个事情严绮云还是挺认真的在给出自己意见的。
按照严绮云的想法,作为住宅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宜居,其次才是美观,当然就这个宅院面积,二者不存在任何冲突。
工部给的图纸也是十分的精细,至少院落格局都很分明,作为理科生的严绮云理解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她甚至还找了一张大纸,母子俩一边商量着一边直接在纸上组合着画了起来,也不用专门负责的工匠帮忙。
“我就知道额娘无所不能”胤祈拿着有模有样的半成品感慨道。
严绮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今年十六岁,可不是六岁,还说这样的话,哪有什么无所不能的人。”
至少她不是。
“儿子不管,反正额娘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胤祈很不害臊的说着,险些给严绮云弄得不好意思了。
这会儿的人都内敛,严绮云自己在这方面也不是个外放性格,也不知道胤祈怎么有时候就这么“直接”。
不过这话听着心里头还是舒服的,特别是胤祈从来不对着康熙这样说话。
在这样一个君权父权大过天的年代,他这样说其实是很出格的。
但没关系,康熙不会知道,只有她们俩知道
这时候她们母子俩说话不是那种常规的客套长辈晚辈关系,俩人甚至就一些院落怎么修建才会更好看有些争议,不会一味的互相妥协,然后最后在探讨中得出一个两人都满意的决定。
从午膳后讨论到天黑,胤祈满意的收起成稿,说道“待儿子的王府修好,便向汗阿玛请旨,迎额娘去小住一段时间。”
“那额娘便等着了。”
还别说,严绮云这么上心甚至也有些真情实感除了因为这是胤祈的宅邸以外,还有就是等康熙死后,若胤祈不是皇帝,以康熙后宫这爆满的架势,跟儿子出宫养老是必然的。
说不定以后她就住这儿了,能不上心吗
待胤祈离开后,严绮云依旧自己收拾着书房的笔墨纸砚,这十多年来一贯如此,即便再晚再累,她也不会将这活儿交给宫人来做。
她这一行为也被人夸奖为对文字一片赤诚,不愿假手她人,再加上她一手好字的知名度也是越来越高,倒是作为一段佳话被广为流传。
也不知再传了几十年,最后到了后世会变成什么样子。
洗笔、洗砚,再将一应水渍擦拭干净,这些年她虽也是养尊处优,却也没真的养废到十指不沾阳春水,她那双手虽然也柔嫩,只有些许握缰绳的薄茧,可是若有需要,她那双手能做的也不少。
即便她依旧囿于深宫,如今
也算有些自己的事业,其实心态倒是还比从前好些。
收拾完书房,严绮云便一拍手,刚刚光顾着和胤祈商量府邸的布局,却忘了把给他准备的开府银子给他。
说句不好听的,全指望从康熙身上贴补,这些皇子们显然是别想的,康熙要养的人太多,但是他们还能拿母族的贴补。
当然,这都不是白给的,后面他立住了,在朝中有了资本,就是母族张扬起来的时候,比如赫舍里家。
索额图即便不是胤礽的亲外公,但是作为赫舍里家如今的家主,和胤礽的关系之亲近甚至是超过他亲外公的。
利益和感情同时紧密相连在这个时代才是真正的牢不可破。
因而,即便康熙要废太子,那也得先将索额图剪除才行。
严绮云是自己不差钱,本身不仅不靠母族贴补宫里日子,甚至还带着母族一起挣钱,因而自己就给胤祈准备了三万两银子。
没错,她是故意的,就是要比康熙多给一万。
私房这种东西,先不说出她手就进了胤祈手上,即便是康熙知道了又能说什么,他哪个小老婆不用私房贴补儿子。
严绮云这都算理智的,有些那是恨不得掏空老底全得给儿子,恨不得连女儿出嫁的添妆都要贴补给儿子。
隔日,她还没叫人去请胤祈再来一趟呢,便收到康熙的召见讯息。
到了才发现,这康师傅年纪越大越不“和善”,这是叫她去当“恶婆婆”呢。
之前不是说太子行为无状惹恼了康熙吗,因着他回来时这事已经过去有些时日,实在是没什么发作的理由,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能不进行管教。
于是这九曲十八弯就有了今儿这事。
“万岁爷,这事儿臣妾也不合适啊不办成吗”严绮云表情很为难,直接耍赖。
那种特别为难的事情如今她会仗着康熙的偏爱尽量甩锅,有时候能成有时候不能成,一般看康熙能不能找到其他人接锅。
今天这个事情显然是不行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皇贵妃,那也算她半个嫡母,多劝诫她两句,让她好好尽到太子妃的义务,管理好毓庆宫。”康熙直接说道。
严绮云闻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话你能在宗人府面前这么说吗
而且你儿子犯了错,你怪你儿媳妇没管住他,什么强盗逻辑
就你儿子那个性格你自己都管不住,还指望一个在京中无甚根基且并不受太子所喜的太子妃能管住
你还要我来做这个坏人,缺德不缺德啊
心里骂了半天,可康熙是非把这锅扣她身上了,谁叫康熙自己肯定是不好和儿媳妇说这些的,其他人就更不好说这些了。
领了任务的严绮云可不打算完全照着康熙的意思办,当他的马前卒那不是瞎得罪人吗。
但是见也还是要见的,一边盘算着严绮云又一边在心里狠狠辱骂康熙。
刚回自己府邸,就有宫人急匆匆前来禀报,说是温贵妃娘娘忽然重病,卧床不起,往后几日的请安可能要请假。
事儿赶一块儿来,严绮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赶紧动身准备去瞧瞧温贵妃。
按理说她身子骨还是不错的,虽然偶尔有些小病,却也不至于忽然就卧床不起的地步,毕竟严绮云也懂些医理,每日请安她瞧着温贵妃也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
她倒不是不信,只是这消息实在有些突然,毕竟温贵妃一贯是她的得力助手,算是很相熟的人,到底会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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