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田慧芳忙着招呼任长安跟沈元初坐下,倒茶热情招待,还说“知道你们俩要来,早上我多买了点菜,一会儿就开饭。”

    两人还拎了点心水果,宋义兰客气道“你们过来看看就行,不用拎东西。”

    任长安说“大妈,我们早就该来看您。”

    沈元初说“对,就是凌霁一直没时间。”

    宋义兰笑逐颜开“不用管凌霁有没有时间,你们过来就行。”

    凌霁从他们带来的东西里扒拉出两块蛋糕,一块递给果果,一块递给季荞,说“妈,他们俩来肯定是想让你给介绍对象。”

    俩发小刚坐在沙发上喝了两口茶,心说要说谁最了解他们,非凌霁莫属。

    凌霁跟他们显摆得天花乱坠让他们觉得有个对象不错,并且觉得宋义兰这个街道办大妈真有两下子,于是过来看望宋大妈。

    但两人绝对不可能承认,找借口说来恭喜嫂子弟妹考上大学,顺便来看宋大妈。

    宋义兰已经拿来厚厚一沓子照片,不顾他们解释,乐呵呵地说“你们可找对人了,我这有很多适婚年轻女性的资料,挺多条件都不错,你们看看。”

    宋义兰也很高兴她的数据库多了两名优质未婚男青年。

    俩人矜持一会儿,赶紧给宋义兰让座,三人凑在一块看照片,边翻看照片宋义兰边如数家珍地介绍女青年的情况,脾气性格工作学历父母情况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季荞没想到宋义兰还兼职干媒婆,等她退休了可以开个婚姻介绍所,肯定生意红火。

    凌霁也凑过去看,说“妈手里竟然有这么多年轻未婚女性的信息,妈,当初你怎么没把这些照片拿出来,怎么给我介绍两个奇怪的女人”

    看四人看得起劲,季荞边吃蛋糕边拿手指戳凌霁后背“诶,照片好看吧,你都看了十几张了,很遗憾当初没好好挑挑”

    凌霁脊背一僵,回过头来连忙解释“我其实对这些照片根本就不感兴趣,我只是抗议不公平待遇。”

    季荞保持微笑“嗯。”

    凌霁往边上走了两步,把季荞也往一旁拉,语气急促地解释“荞荞,冤枉啊,我就是好奇咱妈都收集了什么样的照片。”

    季荞手指点着自己鼻尖“你媳妇在这儿呢,你好奇别的女人的照片好看吗,有相中的吗”

    凌霁“”

    只是,他看着媳妇清凌凌的眼神,只觉得媳妇话中醋儿味还不够冲。

    这时,在看照片的两人停下,朝小夫妻俩看过来,任长安满脸促狭笑意“凌霁能找到对象真是意外。”

    沈元初打趣说“刚好,我们可以看看凌副教授怎么哄媳妇。”

    季荞唇角有好看的弧度“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哄。”

    凌霁说“荞荞,我其实并不想看这些照片。”

    “就这一句”任长安说,“凌副教授你不合格。嫂子,你可

    不要轻易被凌副教授哄好。”

    “今天终于不用看这两口子显摆,快点啊,我们都听着呢。”沈元初很看热闹不嫌事大。

    凌霁伸出手臂搭在季荞肩膀上“我一会儿回房间哄,你们俩光棍又没媳妇,不用跟我学习任何经验。”

    终于到了吃饭时间,饭菜堵住了两个发小的嘴,不过临走的时候他们还在打趣小两口。

    “嫂子,你得让凌副教授跪搓衣板。”

    “要不,跪黄豆也行。”

    凌霁说“看把你们俩羡慕的,你们俩想跪搓衣板都没人让你们俩跪。”

    回到房间,季荞笑眯眯地说“那个看女人照片的凌教授准备怎么哄媳妇啊,你好像根本就没哄过我,我要抓住机会。”

    凌霁说“给你买衣服。”

    季荞摇头。

    “带你去饭店,有家饭店酸菜鱼做得很好吃。”

    季荞接着摇头“我手里有钱,这些事情太普通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必须两个人做的事”凌霁问。

    季荞笑道“你休想用美男计。”

    “不是,媳妇,我是正派人,我没那样想。”凌霁赶紧解释。

    冥思苦想一晚上,他都没有有创意的想法。

    季荞都有点困了,说“想不出来就先睡,这两天好好想想。”

    凌霁睡不着,想到那两个男人正幸灾乐祸他不可能睡着。

    躺到床上十分钟左右,他突然灵光一现“我看你打金这么长时间,我看你这些机器都不好用。”

    季荞说“是啊,是都不太好用,压板机、压条机、拉丝板都不太好用。”

    这些机器都会逐步改进,到九十年代才比较好用,能极大提高手工效率。

    凌霁说“比如说压条机,如果你可以用压条机随意做出尺寸合适的银条,那么你可以少敲打很多下,我可以帮你改进,应该很简单。”

    季荞觉得凌教授哄媳妇的方法果然与众不同,笑道“可是让凌教授改进这些机器太大材小用了。”

    凌霁说“我不觉得,能帮上你,能提高你的效率就好,机器改进一下就能让你少敲敲打打千百万次,你就是效率最高的打金匠。”

    “可是我不想耽误你太多时间。”季荞说。

    “我抽空做,你告诉我你的需求,咱们慢慢调试,可能要等的时间长一些。”凌霁说。

    “那好,凌教授,先谢谢你。”季荞亲昵地亲了下他的脸颊。

    凌霁回亲了下她的额头,掀开被子,说“我下楼,给那俩小子打电话。”

    季荞很好奇,跟出去时,他已经拨通电话,正一本正经地跟对方说“我把媳妇哄好了,她很乖,我不怕她吃醋,就怕她不吃醋,不用羡慕我,你们以后也会有媳妇。”

    季荞站在楼梯上,笑得很开心。

    “不跟你说了,我媳妇在等我呢,她穿得少,天凉,怕她感冒。”

    凌霁放下电话,心满意足,大步走上楼梯,揽着季荞肩膀往楼上带,说“回房间,别凉着。”

    “明天还是请你吃饭。”凌霁说。

    “好啊。”季荞声音轻快。

    凌霁莞尔,其实他媳妇很容易满足。

    第二天傍晚从学校出来,他们去了凌霁说的那家卖酸菜鱼的饭店,人很多,他们等了一会儿才有位置。

    等了三十分钟,一大瓷盆热气腾腾的鱼肉片端上了桌。

    冒着热气的饭菜还有嘈杂的说话声都显得很有烟火气。

    现杀黑鱼刺少又鲜嫩无比,微酸微辣香味扑鼻。

    在八十年代能吃上酸菜鱼感觉太幸福了。

    凌霁给季荞夹鱼片,她碗里堆的像小山,说“荞荞多吃点。”

    季荞也给他夹菜,说“凌教授多吃点。”

    现在天越来越凉,从饭店出来,凌霁还给媳妇整理了下领口,把最上面一颗扣子扣好,两人这才往家的方向走。

    话说凌跃进最近特别老实,在家里呆的时间长,也不去歌舞厅,凌跃进的跟班又来找他,春风满面地说“跃进哥,你不去歌舞厅哥们姐们想死你了,不过我现在是北城舞王,有了这个名头,跳舞真是带劲,我是全场焦点,一跳起来欢呼声一片。”

    凌跃进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当初自己的影子,觉得对方很幼稚,遂问“你知道我看你跳舞有啥感觉吗”

    “啥感觉是不是特别时髦先进现代化”跟班期待地问,他特别想得到前舞王的肯定。

    凌跃进手里夹着烟,语气深沉“我尴尬的想要逃离地球。”

    “为啥尴尬啊,跃进哥。”跟班觉得自己被泼了一瓢凉水。

    “扭得跟蚯蚓似的,多难看啊。”凌跃进说。

    跟班“”

    “不是,跃进哥,你咋了,受啥刺激了没跟哥们混的这些日子你都经历了啥不会经历了啥不好的事儿吧,跃进哥,你别吓我。”跟班慌了,伸出双臂拼命摇晃着凌跃进的肩膀,“你不是中邪了吧,你说句话啊。”

    最关心凌跃进一举一动的人是贾瑞雪,这天傍晚季荞回到岔路口是贾瑞雪在等她,看到对方想八卦,凌霁先回家,季荞停下自行车。

    贾瑞雪兴高采烈地说“凌跃进真的不去歌舞厅了,我找朋友试探他忽悠他去,他都不肯去,季荞还是你能压制他,讽刺他一顿他就戒掉舞瘾了,舞厅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可真不能再去了。得亏你救他于水火之中,把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季荞说“凌跃进改邪归正你咋这么高兴,是不是余情未了。”

    要说最关注凌跃进的人,除了凌家人,非贾瑞雪莫属。

    贾瑞雪脸顿时红了,抿了下嘴唇,哼了一声“我还不是担心他进去吃窝窝头,要是他真进去,我跟他谈过,我觉得丢脸。”

    凌跃进低调一段时间后,突然又活泛起来,还是贾瑞雪来八卦,她眉飞色舞地说“

    公安突袭了凌跃进常去的歌舞厅,抓走了几个男女抱在一块儿跳舞的,又责令歌舞厅整改,歌舞厅都贴上封条了,不过凌跃进最近没去歌舞厅,他逃过了一劫。”

    凌跃进觉得特别庆幸,得意起来“我跟我哥们都好好的。”

    那几天凌跃进的哥们姐们觉得他是中了邪,凑在一起想办法,刚好那几天公安去歌舞厅检查,他们都没去,当然没事儿。

    哥们姐们全都感谢他把他当成救星这让凌跃进又得意一波。

    “以后不会再去歌舞厅了吧。”凌志国问他。

    “我现在对歌舞厅没兴趣。”凌跃进语气很拽地说。

    他说请家人们吃饭,感谢他们帮助他逃过一劫,可居然没人愿意去。

    “我说你们是咋回事,春华居是百年老字号,高档饭店,你们都不愿意去吃个饭好像给我好大面子,还用我三请四请的。”

    凌志国问“请我们吃饭的钱来路正吧。”

    凌跃进又受到打击,说“爸,不至于吧,你三儿子的钱比他的脸干净。”

    凌志国这才说“那好,咱们一家都去,就周日中午去吧,庆祝跃进改邪归正。”

    虽是老字号,可饭菜价格其实很亲民,一块两块三块居多,凌跃进很豪气地点了松鼠桂鱼、爆大虾、砂锅牛肉、煎丸子、爆三样等。

    “这还有可乐,我要几瓶给你们尝尝。”凌跃进说。

    季荞跟果果喝得美滋滋,可宋义兰差点吐出来,说“可乐是这味儿啊,咋跟药汤子似的。”

    “多好喝啊,妈你也是老古板。”凌跃进说。

    饭菜跟可乐一共花了三十多块钱,这顿饭吃得超香超级满足。

    回家路上,宋义兰跟儿媳闺女八卦“上次凌霁发小来咱家,那个公安看中了陈桃的照片,陈桃说人家是大学生,学历有差距,不想谈,可人家也没嫌她高中毕业啊。”

    田慧芳笑道“陈桃好歹也是厂花呢,就凭那模样就好找对象,是不是没看上任长安。”

    宋义兰说“咋没看上呢,看上了,他俩还见了面都挺乐意的,她妈说她都要准备再参加高考试试,有上进心是好事儿。”

    “贾瑞雪她妈不是也让她复读吗”田慧芳说。

    宋义兰说“贾瑞雪才不可能复读呢,我看她跟咱家老三是真般配,说话都是一个调调,说改革开放后机会多的是,不考大学照样出人头地。”

    周六中午他们一起回到家,凌霁让季荞坐沙发上,他也在她旁边坐下,马上提出抗议“季荞,你上大学物理课能不能不总看着老师”

    季荞惊诧“不看老师还能看哪儿,那说明我好好听讲,没有走神。我绝对是最认真的学生。”

    凌霁说“你分明是在走神,在家看不就完了吗,还用在课堂上看”

    季荞理直气壮地说“在家里看跟在课堂上看能一样吗,我要看的是讲课的凌教授,好不容易能上一门你的课。”

    凌霁眸光深沉“”

    两秒钟之后他说“既然你听讲那么认真,我要提问叫你回答。”

    季荞更加惊诧,偏头看他,见他说得认真,有点不妙的感觉,不过她很快语气轻松地笑道“你不可能叫我提问,大课老师就没有提问的,我又没麦克风,你叫我回答大家也听不清。”

    凌霁扬起唇角“我走到你旁边叫你回答问题,我能听清楚就行。”

    季荞“”

    他绝对做得出来,可是她答不上来。

    季荞摇晃着他的胳膊,语气甜糯“凌教授不要叫我回答问题,我答不上来会丢脸,你想想教室里那么多人都看着,你媳妇回答不上来问题不就丢脸了嘛。”

    凌朵也刚回来,本来也在客厅,敏锐地嗅到他们要腻歪的信号,赶紧回自己屋。

    “那你不能一直看我。”凌霁跟她讨价还价。

    他在讲课,他媳妇坐在前排笑眯眯地看他,目光一直追随,谁受的了

    他媳妇绝对是他最麻烦的学生。

    为了不被提问,季荞快速妥协“好啦,我不看你,看书总行了吧。”

    “好,一言为定。”凌霁说。

    可是,到下次上课她依旧坐在教室前排,脸上带着笑意聚精会神地听课,那坐姿,那认真的劲头无可挑剔,可凌霁知道,她压根就没听进去。

    他又不可能真的叫季荞回答问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讲课。

    真是很特别的上课体验。

    这些天,凌霁琢磨着给季荞找个师父,课堂上学那点理论远远不够,这种手艺活要有师父传授才能有进步,思来想去,决定去找文教授。

    文教授刚调到北城来主持文物专业,跟凌霁不熟,只有点头之交,但两人对对方倾慕已久。

    在彼此眼中,凌霁是年轻副教授,手里有几个国家重点科研项目,航天发动机领域领先人物;而文教授是文物领域的泰山北斗级人物,手中多件文物捐赠给国家,学问人品都是一流。

    寒暄过后,凌霁说“不知道文教授或者您的朋友有没有收徒意愿,我可以给推荐一个极佳的徒弟人选,她有基本功,并对文物专业非常感兴趣。”

    文教授现在并不想收徒,但他对凌霁的推荐感兴趣,就问“我想知道这人是何许人也,值得凌副教授来特意跟我推荐。”

    凌霁说“你们专业的季荞,她是我媳妇。”

    文教授顿时兴致高涨“我知道季荞已婚,原来她是你媳妇,看来凌副教授眼光真不错。”

    “是文教授有眼光。”凌霁说。

    他们最终达成了交易,凌霁帮文教授改进文物修复工具,文教授给季荞找个师父。

    “要说金属文物修复,我也就是半吊子水平,我给你们推荐一个,绝对是大家,水平远在我之上。”文教授说。

    凌霁知道他是谦虚,但文教授给推荐的师父,一定错不了。

    一节课结束,文教授单独把季荞叫了出来,两人走在楼道里,文教授问“季荞,我有个老朋友是个金属文物修复大师,他拜托我找个徒弟,我觉得你合适,你想拜师吗”

    季荞非常惊喜,她当然想拜师,季保淑是她师父,但她能跟季保淑学的东西有限,又不能回老家学,一般毕业工作了才能有师父带,能提前拜师最好。

    而且一个班的学生,文教授单单挑中了自己。

    文教授真是非常有眼光。

    她情绪高涨,马上说“文教授,我很想拜师学习文物修复,谢谢您给我推荐师父。”

    文教授先简单介绍了自己朋友的情况,说“我这个老朋友完全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你看过金庸同志的天龙八部吗,他就是扫地僧一样的人物,人比较有个性,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愿意收你为徒。”

    季荞兴致更高了,扫地僧啊,那一定是个大师级人物。

    “周日我们去见见他。”文教授说。

    “好的,谢谢文教授。”季荞兴奋地说。

    傍晚回家路上,季荞问“是不是你跟文教授说给我找个师父”

    凌霁觉得小媳妇还挺聪明,本来没必要告诉她,但既然她问,就回答说是。

    季荞了然“还真是你啊,我说班里那么多同学怎么文教授就单独说要给我介绍个师父呢,文物修复要是有领路人的话其实很简单,文教授肯定会给我介绍一个很好的师父,我好好学以后也能成为大师。”

    “你肯定可以,荞荞。”凌霁温声说。

    听着季荞那满足的语气,他觉得为她做的任何事情都值得。

    周日,文教授、凌霁跟季荞一起去拜访秦争鸣。

    文教授先跟他们打预防针,说“秦老师住的地方比较乱,他现在拒绝工作,是靠家人接济生活。”

    他们是在路口汇合,从路口拐到小路上,一直往里走,这个地方就是后来的城中村,道路窄甚至污水横流,都是低矮平房,拥挤杂乱。

    “好了,到了。”看起来文教授轻车熟路,这条路走了好多遍。

    季荞看到眼前的场景都呆住了,低矮的两间小平房,窗户不大看着就黑洞洞的,其中一小间有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种工具,另外一间兼具吃睡功能。

    黑黝黝的屋里,有个小老头坐在桌旁摆弄几枚古钱币。

    惊呆过后,季荞坚信,传说中的扫地僧就要大隐隐于市,就要不修边幅。

    屋内简陋的陈设跟其貌不扬的小老头,都强烈地往外散发着一股大佬气质。

    “老秦,我给你带了个徒弟来。”文教授用熟络的语气说。

    秦争鸣往这边看,眯眼打量着两人,他对凌霁非常满意,这个年轻人一表人才,看着就踏实沉稳可信坐得住,微微颔首“你推荐的人不错。”

    文教授见他误会,拍拍季荞肩膀说,笑道“她才是你徒弟。”

    秦争鸣“”

    季荞赶紧把带过来的烟酒茶、点心都放到桌上,她这时才看清,对方并不是小老头,估摸着跟文教授年龄差不多,也就四十多岁。

    秦争鸣嘴角耷拉下来,说“我可以收下这个男青年。”

    文教授说“没机会甭想了,别看人家这么年轻,可是北城大学的物理学副教授。”

    凌霁连忙安利自己媳妇,说“秦老师,这个女生对金属文物修复很感兴趣。”

    秦争鸣瞅了季荞两眼,抗议道“老文你也不靠谱,你知道我不收女徒弟。”

    “不分性别,我只给你推荐有潜力的。”文教授说。

    秦争鸣没了兴趣,懒洋洋地垂下眼皮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属文物修复需要力气,很多时候要干力气活,你给我推荐个小姑娘干啥看着没劲儿不说,肯定还娇气。”

    季荞说“秦老师,我有力气。”

    她早就瞧见门口有块大石头,表面光溜溜的,看起来小平房主人经常坐在上面,于是走出门外,很轻松地将石头抱了起来。

    “秦老师,你看。”

    屋内的三人“”

    真是硬核证明自己的实力。

    秦教授震惊之余,忙说“你看,我专门给你挑的力气大的学生。”

    离开的时候文教授解释说“之前说过你师父是野路子自学成才,其实他之前曾经当过北城博物馆馆长,但文格期间挨过批,从此整个人就变得怪异,我让他再到博物馆上班,要不就到学校里教课,可他不愿意,他的家人都在国外,这几年环境宽松了,他的家人应该会回来看他。”

    说完这一大篇话,文教授又说“季荞,你要相信他的人品跟实力,跟他熟了他会愿意教你。”

    季荞乖巧点头“嗯,我相信我师父有扫地僧的实力,我会经常来看他。”

    本来文教授也担心季荞会抗拒这样的师父,没想到她很能理解对方并欣然接受,觉得非常欣慰,说“你跟你师父好好学,一定能在文物修复领域有所建树。”

    回家路上,凌霁问“你觉得文教授给你找这个师父靠谱吗”

    季荞说“当然,你看他一股大佬气质。”

    凌霁微微扬唇,季荞的性格可真好,跟她相处总能觉得轻松愉快,大佬气质他是没看出来,但他相信文教授的推荐。

    有了师父,季荞就在打金铺的门口贴着的告示上写上可接金银器老物件修复的字样。

    告示一共有三重信息,一是店主是大学生,周六下午跟周日接单;二是只接复杂花色打金,可制作银杯、银壶、银碗等;三是老物件修复。

    “能接到制作银壶跟老物件修复的活吗”凌霁问。

    季荞笑道“能不能接到不重要,主要是告诉顾客这家店的店主水平很厉害。”

    凌霁莞尔,季荞性格可真不错,她有想法有头脑,还很乐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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