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要说厂里谁最好奇提出这个方案的高人,非左向红莫属。

    当她知道这个高人是季荞时,完全接受不了。

    毕竟季荞在她眼里一直是农村来的土掉渣的一朝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的人。

    都是同龄人,季荞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方案,效果还歪打正着那么好。

    季荞这个前职工人缘最好,可她因为想去找厂长阻止换包装,正被全体职工群嘲。

    走到哪都有人跟她打听她试图去找厂长的事儿。

    这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故意嘲笑她嘛

    跟施向东一起吃饭时,她说“你知道吗,提出换包装方案的高人居然是季荞,就是厂长的二儿媳妇。”

    季荞毕竟是几次上过军工厂舆论头条的人,施向东当然知道她,点头“嗯。”

    左向红受到打击,她现在格外低调收敛,不想让对象看出自己羡慕对方,于是说“没想到她挺有头脑。”

    施向东说“她毕竟是大学生,是知识分子,能提出这个方案也正常。”

    左向红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你也觉得她很厉害”

    施向东以为对象跟别的职工一样,也很欣赏这个为厂解忧的人,于是说“对,毕竟为工厂解决难题,立了大功。”

    听着那完全不做作的声音,左向红“”

    她本意是让对象安慰他,说提出这个点子纯属巧合,或者这个点子不过尔尔,可施向东是咋回事

    “向红,你怎么了,你不觉得这个方案很有效吗提出这个方案的人也有独到的思路跟见解。”施向东看着对象的表情问。

    左向红心里给了施向东一个大比斗,脸上却努力扯出一抹笑,说“当然,我觉得季荞很棒。”

    施向东趁机给对象上思想教育课,说“你也很棒,有一心为工厂着想的精神,但向上次那样冲动之下想去找厂长不可取,凡事三思,你想你当时要去找了厂长,这事也能传遍全厂,现在更尴尬。”

    左向红心里又给了施向东一个大比斗,他会不会聊天啊,她现在就已经很尴尬了好吧。她要去找厂长但没成功的事儿已经传遍全厂,她现在被群嘲好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一定要超过季荞。”左向红发誓说。

    施向东问她“有上进心是好事,为什么要超过她每个人都有闪光点。”

    左向红咬着下唇没有答话。

    当初季荞从农村来的时候她作为凌跃进的正牌女友可是优越感爆棚,她觉得季荞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她根本看不上这个农村来的攀亲的女人。

    要不是她甩了凌跃进,现在她跟季荞就是妯娌,可季荞考上大学已经比她强了,还换了她设计的包装给厂里解决了危机,季荞现在甩了她一大截,比她优秀得多,这让人怎么接受得了。

    为工厂解决这个大难题,最高兴的人除了凌家人,

    还有一个人,一般人可能绝对想不到这人,这人就是安丽。

    当时左向红因为设计出包装涨工资并获得职工一致好评,可是得意了一阵子,现在包装被换掉,又听说她差点冲到厂长办公室去阻止换包装,现在左向红被群嘲,安丽快要笑死了。

    安丽特意去安慰她继姐,说“想不到季荞这么优秀,能够想出这么棒的主意,真是为厂里做了贡献,我走在厂里路上都能听到职工夸她,真让人佩服,但这情有可原,毕竟她跟我一样是北城大学的学生,我们学校的学生都很优秀啦,姐,你没上过大学,思维跟见识都比不过她很正常,姐夫也没因此嫌弃你,这不挺好的嘛。”

    她也不想承认季荞优秀,但是为了打击左向红,她什么都可以说。

    她这个继姐一向眼高于顶,明明她没考上大学可总觉得高人一等,当时她高考落榜左向红可是好好奚落了她一番,跟施向东谈了对象后又跟她显摆了一番,现在安丽终于找到嘲讽对方的机会。

    “还有,我也听职工说你想要阻止换包装,说你没能力没本事偏要硬上,说你自以为是不把直属领导放在眼里,说你有个京城来的对象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但这还不都是为了工厂好吗,姐这些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就当没听见。”

    左向红“”

    这个继妹嚼舌根子天下第一。

    她智商又不高学习又不努力,怎么能考上得北城大学啊。

    “我谢谢你。”她强忍着给安丽一个大比斗的冲动说。

    “姐,不客气,你是不是心里好受多了,我会经常来安慰你。”安丽笑容满面地说。

    季荞最近在忙着期末考试,同时也在准备给宝宝择奶。

    她巴不得赶快跟宝宝解除这种绑定,等宝宝周岁马上择奶,一天都不想多喂。

    宋义兰跟她说有些小孩择奶时不适应,于是季荞提前给宝宝做心里建议。

    她语调温柔,像讲故事一样说“橙橙,等小宝宝长大,妈妈的奶就会变苦,这时候宝宝就不能再吃妈妈的奶,只能吃奶粉了。”

    同样的话她重复了很多遍,小家伙肯定听懂了。

    考试结束,放假开始,季荞就给橙橙择奶。冬天苦瓜不好买,她跑了好多菜市场,跑了很远才终于买到一根。

    然后就开始实施乳汁变苦计划。

    小家伙第一次尝到苦这种味道,还是来自妈妈,品尝出味道时,他一整个呆住了,大眼睛明亮失神,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季荞第一次从小奶团子的脸上看到深沉的、严肃的、思考人生的表情。

    这是他目前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难题。

    她知道在宝宝认真思考的时候不能干扰他,于是极力忍着笑。

    她循循善诱用温柔的声调给橙橙讲道理说“橙橙,妈妈的奶是不是变苦了,这说明你长大啦,橙橙长大了哦,是大孩子啦,不能再吃妈妈奶啊,要喝奶粉啦。”

    她戏精上身,

    满脸惊喜“恭喜橙橙,橙橙长大啦,橙橙以后就是大孩子啦。”

    可是橙橙他还没反应过来,依旧呆萌。

    凌霁看旁边看着母子俩,憋着笑的季荞,还有满脸呆萌的宝宝,他也要极力忍着才能不笑出来。

    季荞给橙橙留出了足够的思考人生的时间,凌霁则去给宝宝泡奶粉,四十度左右的温水倒进奶瓶,放奶粉,摇匀,又滴了一滴在手腕内侧试温度,这才蹲到母子俩旁边,晃动奶瓶对橙橙温声说橙橙,妈妈的奶变苦,你可以喝奶粉,奶粉更香甜。77”

    橙橙呆萌的小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伸出小手去抓奶瓶,凌霁立刻配合地把奶嘴送到他嘴边,这个不肯喝奶粉的小子终于愉快地接受了奶瓶奶粉。

    小家伙抱着奶瓶把里面的奶粉喝了个精光,喝完奶粉,重新变得轻松愉快。

    季荞把他放到床上让他自己玩,跟凌霁说“刚才橙橙严肃的表情跟你很像。”

    凌霁说“橙橙又被妈妈忽悠。”

    陈秀英一直在外屋,等橙橙喝完奶粉才进来,惊喜地说“咱家橙橙这么乖,就这样择奶了吧,可别反复。”

    季荞说“给他铺垫那么长时间,他应该是已经接受了。”

    这件大事就这么轻松容易地顺利完成。季荞觉得她又获得解放,第一次解放是橙橙出生,第二次解放就是择奶,橙橙以后自己吸收营养,她以后想吃什么都可以。

    “我想吃辣的,两年都没吃过辣了。”季荞眼巴巴地说。

    “去饭店,川菜馆,怎么样”凌霁问。

    “好,我特别想吃毛血旺,等你有空咱们就去。”季荞说。

    凌霁想要马上满足她这个小愿望,说晚上就去。

    陈秀英说带宝宝去人多又挤的地方不方便,她要在家带宝,于是小两口说早点出发,给她带饭菜回来。

    等到傍晚,两人出发走到离家最近的川菜馆。他们到的早,人还不算多,他们点了毛血旺、夫妻肺片、口水鸡还有鱼香肉丝、宫保鸡丁。

    等菜都端上来,红彤彤一片,麻辣鲜香的味道一块儿蹿入鼻端,香得不得了。

    季荞先给陈秀英装了一饭盒饭菜,陈秀英只能吃一点辣,主要给她装的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这两个菜,装好饭菜两人才开动。

    毛血旺的味道特别浓郁,每种食材都裹着香浓的辣味,对季荞这个久未吃辣的人来说,一口下肚,格外满足。

    “咱们来的早,慢慢吃,不着急。”凌霁把毛肚、午餐肉这些好吃的食材夹到她碗里说。

    跟季荞吃饭有个好处,她吃什么都很香,让跟她一起吃饭的人也很有食欲。

    跟凌霁吃饭也有好处,他吃饭的姿势矜持优雅,每个动作都让人觉得很养眼。

    两人都觉得对方是很好的饭搭子。

    这顿饭吃得格外满足,吃完饭全身暖和,凌霁看她额头上有微微汗意,拿出叠得整齐的手绢帮她擦了汗,两人才走出饭店。

    吃完

    美味饭菜,脚步轻快地走在路上,季荞觉得人生都更加美好了。

    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凌霁牵起了她的手,季荞忽然发觉,凌霁之前总牵她的手腕,像大人牵孩子那样,现在他是牵她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心温暖干燥,她的手被他牢牢握在手心里,感觉暖和而踏实。

    寒假凌霁依旧在忙工作,季荞过得轻松愉快。

    橙橙学走路的热情高涨,屋里有暖气,他就穿着秋裤跟薄棉袄,扶着床练习走路,等他联系得差不多,季荞就把他带出去晒太阳。

    她蹲在地上,朝橙橙张开双臂,喊他“橙橙,到妈妈这里来。”

    小奶团子觉得走路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儿,迈着有力的小腿,蹬蹬就往妈妈这边走,等快走到她身边,奶声奶气地喊妈妈,然后扑到季荞怀里。

    季荞觉得儿子逐渐长大越来越好玩,母子俩玩得不亦乐乎。

    橙橙还非要给爸爸表演走路,季荞就带他在楼附近边晒太阳边等,等凌霁中午回来吃饭,小家伙看到他小脸笑得跟花一样,立刻往他身边走,凌霁把小家伙从地上抄起来,说“看脸蛋都冻红了,走,回家。”

    “橙橙等着你夸他走路呢。”季荞说。

    凌霁扬起唇角,这母子俩还真像,他赶紧夸奖说“橙橙都会走路了,是大宝宝啦。”

    季荞把埋在地下的复制的汉朝的青铜镜取出来拿去给秦争鸣看,秦争鸣非常满意,说“仿得非常好。”

    就是仿制的秦争鸣手头那枚。

    季荞对这八枚青铜镜的生锈情况都做了详细记录,她说“埋土里等长锈这种方法挺好,就是耗时太长。”

    “你找个专家让他瞧瞧。”秦争鸣又说。

    “我要报师父大名吗师父大名鼎鼎,专家应该认识你吧。”得到对方的姓名跟工作单位后,季荞问。

    “你报我名字对方还能给你鉴定”秦争鸣说。

    “哦。”季荞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大概秦争鸣想让对方鉴定真伪。

    她不认识对方,又不能报师父大名,不可能贸然上门,只能拜托凌霁找认识的人牵线搭桥,她现在放假天天有时间,估摸着对方可能周六比较有时间,于是周六下午顺利在对方单位见到那位专家。

    她没空手去,给专家带了点苹果跟香蕉。

    对方四十多岁,戴眼镜,看着就挺有文化。

    季荞非常礼貌,小心翼翼地把青铜镜拿出来摆在桌上,说“久仰郑老师大名,我家有块从国外带回来的青铜镜,麻烦郑老师帮我看看。”

    她总不能说她家在农村,是迁祖坟的时候挖出来的,这个说法都烂大街了,她只能换另外一个烂大街的说法,她说是亲戚从国外买来带回国的。

    对方仔细观察,甚至拿放大镜看过细节,还问了从谁手里买的。花了多少钱,季荞一一作答,对方说“你这个买得值了,这是流落到国外的西汉青铜镜。”

    从大小、厚度到镜钮再到花纹、铜锈,对方全都给她分析了一遍。

    季荞虚心听讲,频频点头。

    等他讲完,又说“好好留着吧,以后这些古董肯定会有它们应有的价值。”

    季荞在心里对对方做评估,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只是通过中间人找他来咨询,并不涉及到利益,并不需要在鉴定结果上作伪,所以对方说是真品,说明他没看出来是仿制的。

    这不是说明他们手艺高超,还能是什么

    她做出很惊喜的样子,说“多谢郑老师鉴定,这我亲戚就放心了,肯定会把这枚青铜镜保存好。”

    从对方单位出来,季荞这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生怕应答有纰漏被专家发现端倪,现在她快要美上天了,马上去找秦争鸣。

    季荞很兴奋“师父,专家说是真品,让我好好收着。”

    秦争鸣非常得意“这么多年过去了,水平还是稀烂,哈哈。”

    “你跟郑专家很熟”季荞问。

    “嗯。”

    “有过节吗”

    “”

    季荞又问“是不是说明我们这个做得能以假乱真,专家都会打眼。”

    秦争鸣不想让她骄傲自满,说“只能说明专家水平比较差。”

    季荞坚持说“另一方面,说明我们有相当高的复制水平。”

    秦争鸣只好说“那当然,你水平不错,有潜力。”

    季荞终于得到大佬认可,大喜“恭喜师父收了个刻苦努力,又有潜力的徒弟。”

    秦争鸣“”

    “师父,那我们太厉害了,其实复制方法都一样,以后我们一定可以在复制领域通关。”

    秦争鸣看不得她摇晃小尾巴,说“这不过是雕虫小技,复制出四羊方尊来还能让专家看不出来那才值得你骄傲。”

    “那咱们啥时候复制四羊方尊师父你有照片跟数据吗”季荞很兴奋地问。

    秦争鸣四羊方尊

    只能说,这个小徒弟非常有活力。

    长期观察青铜镜的长锈过程并拿到最终成果,季荞认为自己可以根据青铜器的锈蚀情况分辨真古董跟工艺品。

    “北城有旧物市场,咱们去捡漏吧。”季荞撺掇秦争鸣说。

    “你真的可以”秦争鸣问。

    季荞点头“我想应该可以,师父跟我一起去。”

    现在是八十年代,她想在八十年代一定有漏可捡,二是她相信他师父有捡漏的能力。

    “行,周末一起去,不过你要是打眼的话可别跟人说你是我徒弟。”秦争鸣说。

    季荞欢呼“太好了。”

    见到凌霁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她要跟大佬一块去捡漏。

    “你真能判断出工艺品吗”季荞。

    季荞很有自信“应该可以。”

    “我跟你一起去。”凌霁说。

    季荞很振奋“好呀,我想跟你一起去。”

    夫妻俩当然要带上橙橙,小家伙穿着秋衣秋裤,再加厚棉袄、棉裤,戴着毛线帽跟手套,后脖颈温热,说明他一点都不冷。

    趁着上午九点多暖和没风的时候出发,橙橙能跟爸爸妈妈一块儿出去,开心得不得了。

    北城旧货市场,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北城最大的旧货市场,季荞之前没来过,这次可算开了眼界。

    都是小而凌乱的摊位,有铁皮房子里的几平米的摊位,有地摊,卖得东西五花八门,旧电视收音机,旧衣服,旧自行车,自制沙发用的弹簧,有人会买了自行车回去自己换零件换轮胎,再上牌照就是新车。

    当然也有各种号称古董的老物件,文玩字画,各种木头、石头。

    另外还有葫芦,核桃,花鸟,几乎是没有不卖的,只有想不到的。

    今天刚好是周日,来逛的人比平时更多。

    当然这些摊子上的老物件基本都是工艺品,再说季荞也判断不好别的古董品类,她主要看青铜器跟铜钱之类的。

    见季荞在摊位前蹲下,摊主立刻抛出精心编造的人设,他说他是郊区农民,手里的东西都是他家的传家宝,因家贫缺钱花,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摆摊。

    这种套路在八十年代就开始了。

    季荞仔细看了看那青铜壶,铜锈是用种植法做出来的,看起来还挺逼真。

    遇到不好判断的,季荞就看秦争鸣。

    她早就盼着跟秦争鸣一起逛旧物市场,可大佬太过高冷,一丝一毫的暗示都没有,全凭她自己判断。

    甚至连眼神跟表情变化都没有。

    绝对的大佬气质。

    季荞说“师父,我跟摊主聊天时你能不能给我个暗示”

    “你自己看。”秦大佬说。

    最后秦大佬甚至不跟着她,自己开溜了。

    仿制品青铜器一般都是小件,季荞几乎认为这个市场没有真品时,终于在一个摊位上看到一个小巧的青铜爵,也就是酒杯,摆在边缘不起眼的位置,一看上面的锈蚀就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古朴气息,跟旁边的妖艳货色完全不一样。

    季荞看到这个酒杯就开始兴奋,毕竟她接触过的古董太少,没想到真能从地摊上看到。

    她随便问了几个别的物件的价格,充分迷惑了摊主之后,又问青铜爵的价格。

    听上去摊主知道他卖的都是工艺品,但仍胡乱开价。

    他说青铜爵要五百块,是给家里老祖宗迁坟,从祖宗的坟里挖出来的。

    最后季荞花二十块钱,把这个战国时期的青铜爵买了下来。

    季荞的收获还有五枚五铢钱,一共花了十块钱,不过这些五铢钱存量大,到后世也不怎么值钱,一枚也就值万把块钱。

    秦争鸣的收获是一个瓷瓶,对其爱不释手,一直拿在手里把玩儿,可见他对文物的痴迷程度。

    “以后咱们多来旧货市场逛逛,说不定能经常捡到漏,师父你要是别那么高冷能多说几句话的话,我可以给你买鸭脖子吃。”

    秦争鸣视线都没离开过那瓷瓶,说“都是一眼假的工艺品,我说啥。”

    “听说京城旧货市场多,有机会咱可以去京城捡漏。”季荞说。

    秦争鸣说“值得跑那么大老远”

    季荞点头“嗯。”

    跟秦争鸣分开,夫妻俩带橙橙回家,回到家,给橙橙换了薄的衣裳,季荞仍在兴奋地看她的收获。

    她还拿五铢钱给橙橙玩,看橙橙抓着五铢钱就往嘴里塞,她又给要了过来收起来不让他接触到。

    凌霁觉得季荞可真适合学文物专业,她对文物充满热爱。

    “等有合适的机会,我去京城出差,你也跟着去,这样你可以去京城逛旧货市场。”他听到了季荞跟秦争鸣说的话。

    “那太好了,凌教授你可真好。”季荞欣喜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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