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夫妻俩又放暑假了。

    季荞不用再去上课,可不大丁点的小奶团子还得每天都去托儿所,一想到这个,她简直快乐得要笑出声来。

    把橙橙送到托儿所时,路上有人问“季荞,这是你儿子吗,怎么像个小丫头”

    以前季荞都给橙橙剃光头,她觉得小孩多剃几次头,头发就会变得乌黑浓密,可现在橙橙大了不肯让剃光头也不让理发,只接受季荞用迷你小剪刀给他理发。

    季荞压根不会剪,只能把刘海剪齐,别处的头发略作修剪,所以小家伙总是顶着一头长毛,漂亮得像小女孩。

    季荞的好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跟人解释说橙橙护头不让理发,想到她马上就可以回家,想吃东西就吃东西,想睡觉就睡觉,心情非常愉快。

    小奶团子可不知道妈妈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平时奶奶送他上学,可今天是妈妈来送他上学,妈妈笑得好开心,被妈妈的笑容感染,小奶团子也笑得特别甜。

    小奶团子摇晃着小胖手,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再见。”

    季荞心情愉快“等放学妈妈来接你。”

    小奶团子特别开心“好,妈妈。”

    季荞当然比小奶团子心情更好,回到家后她立刻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

    那种她儿子在上学,可她在家睡觉的感觉非常好。

    到傍晚,季荞把小奶团子接回来,吃过晚饭想要哄小团子睡觉,然后去贾瑞雪家八卦她在家属院听到的消息,没想到对方先来了。

    贾瑞雪吃过晚饭一点时间都没耽搁跑到凌家来,看凌跃进就在椅子上坐着,兴致高涨,说“我给大家讲个笑话。”

    看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凌跃进头皮一紧,说“你来就不会有好事儿。”

    贾瑞雪朝楼上喊“季荞,你在吗,听笑话不”

    季荞听到喊声,当即决定让橙橙晚点睡,她要听笑话,橙橙这个小家伙更是一骨碌爬起来,赶紧跟着妈妈一块下楼。

    凌霁知道媳妇当了妈可是八卦之心不减,也跟着妻儿一块儿下楼。

    他再矜持,可追在媳妇孩子身后八卦的场景还是出现了。

    他有点担心橙橙会不会被妈妈带动得特别八卦,女孩爱八卦他觉得没什么问题,可男孩子爱八卦好吗

    凌志国最近看贾瑞雪顺眼多了,她最近在做销售工作,是个很出色的销售员,只是她自己舍不得放弃播音员的岗位,两个岗位都在做。

    凌朵也从房间里出来,说“啥笑话快讲吧。”

    看着主要人物全部到位,贾瑞雪开讲,说“有人去派出所举报凌跃进听邓丽君的歌。”

    凌跃进马上弹跳起来,沉着脸问“谁,谁这么缺德”

    看凌志国的脸都黑了下来,贾瑞雪赶紧说“凌伯伯你别生气,没举报成,公安说他们现在不管这事儿,就是还没明确说邓丽君的歌解禁,但他们已经不

    管了。”

    凌志国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凌跃进重新坐回椅子上,说快说,哪个缺德玩意”

    贾瑞雪笑得花枝乱颤,说“你的大宝贝。”

    季荞说“凌跃进的大宝贝不是左向红吗,是左向红举报他吗”

    凌跃进“”

    他觉得他对左向红的感情挺美好的,可是从这两个女人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味同嚼蜡索然无味甚至有点猥琐。

    贾瑞雪笑道“对,就是左向红,当然还有她现对象。”

    凌跃进“”

    他突然又跳起来,说“她举报我干什么,有病么”

    “哈哈哈哈,一定是因为爱,左向红一定很爱你。”贾瑞雪笑个不停。

    凌跃进的脸黑得像锅底。

    这件事原来是这样的。

    左向红最近很不爽,她偶然跟凌跃进在家属院碰面,对方竟然高傲地扬着头,完全忽视她,就跟没看见一样,直接迎面走过去了。

    凌跃进绝对是故意的。

    要是别人做这个动作,杀伤力可能只有一点点,可是凌跃进做这个动作,杀伤力足有好几倍。

    舔狗怎么能是这个态度。

    这让左向红憋了一口气,第一次,她忍了;第二次,她又忍了,第三次,她想让凌跃进吃点苦头。于是左思右想,她想到凌跃进曾经送给她邓丽君的磁带,邓丽君的歌现在还是被禁止的,很多人都偷偷摸摸听,如果举报凌跃进,公安会教育他,刚好能挫他的锐气。

    但是她自己是不可能去举报的,于是她就撺掇安丽,她跟安丽说现在邓丽君的歌禁听,凌跃进就听邓丽君的歌。

    安丽是个很精明的人,几乎马上就弄明白了继姐的意思,怎么可能她跟凌跃进无冤无仇,她怎么可能被人当枪使

    于是她反过来撺掇左向红,说“姐,我们要帮同志上进,凌跃进犯了错需要有人把他从犯错边缘拉回来,你去公安那举报他,他肯定能改正错误。”

    左向红怂恿安丽不成,只能自己上,她还要拉上施向东,一举两得,还能表明自己坚贞的心。

    施向东不爱干这种事,他觉得这纯粹是癞上脚面,不咬人膈应人,可对象极力要求他跟着一起去,他只能跟着。

    结果有点小意外。

    公安问“你跟凌跃进有仇”

    凌跃进没犯过啥大事,但是来过好几趟,公安当然认识他。

    左向红疑惑,什么意思

    本来是很正常的一句问话,配合上公安的语气就别有深意。

    公安说“你要是前段时间来举报我们还得管,可你来晚了,百姓掌握的信息可能会滞后一些,现在百姓是否听邓丽君的歌我们已经不管了。”

    左向红“”

    来晚了

    公安都不管了是允许听了的意思

    从派出所出来,施向东觉得尴尬极了,他本

    来就不想干这种事,结果公安还不管。

    季荞心满意足,吃了这个瓜,她爽了。

    凌跃进愤恨地说“以后我跟她势不两立。”

    凌志国说“你以后不搭理她不就行了吗”

    季荞很开心她站在吃瓜一线,左向红跟施向东举报凌跃进不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厂区跟家属院,丢脸的不是凌跃进,是两个举报人。

    这要是举报成了也行,举报成了就能说明他们是正义一方,偏偏没成,搞得他们好像是见不得光的小人一样。

    除去最开始以修机器做交换条件那件事,施向东在厂里表现都挺好的,他极力维持有家庭背景有技术的大学生的形象,依旧是很多女青年的爱慕对象。可就是这个一念之差的小小举动,让他的口碑急转直下。

    左向红就更不用说了,女工都在跟她打听这事,各种说法都有。

    “人家听磁带又没惹着她,她去举报干啥,主要是公安还不管。”

    “私下里搞小动作,以后可得注意点,省着她有事没事瞎举报。”

    左向红听了这些说法“”

    她最近情绪低落又沮丧。

    她没有什么坏心眼啊,她知道这件事即便去举报也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她只想教训一下凌跃进,没想到大家都在谴责她。

    为什么她在工厂的人缘会这么差了

    她试图跟凌跃进解释,让自己获得内心的平静安宁,谁知道,凌跃进再见到她,更加高傲无视,简直是鼻孔朝天,带着轻蔑无礼走了。

    走就走吧,他居然退回来,趾高气扬地说“我早就不爱你了,请你自重。”

    左向红“”

    更要命的是还有人认为她爱惨了凌跃进,觉得她是爱而不得,要整点事出来引起凌跃进的注意。

    甚至连施向东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奇怪

    凌霁本来对这种八卦没兴趣,但媳妇就爱吃这种瓜,他被动关注也知道整个事情经过,吃过晚饭带娃回到三人房间,凌霁问她“有意思”

    季荞点头“嗯嗯。”

    “我要去京城出差,现在放暑假,你跟着一起去吗等你以后上班就没寒暑假,没机会跟我一起去了,你不是想去逛旧货市场吗。”凌霁问。

    季荞不假思索地说“去。”

    她兴致高涨“有寒暑假可真好啊,能跟你一块去京城可太好了,我真想去京城的旧货市场看看,一定能捡到漏。”

    凌霁觉得很欣慰,好在季荞对她的本专业跟对八卦一样感兴趣。

    季荞热爱捡漏,一是像她这样学文物专业但又没接触过多少文物的人,见到真品就会浑身舒适;二是八十年代还有漏可拣,她会很有成就感,把文物留在手里等着升值。

    凌霁看她那么兴奋,不想让她失望,提前打预防针说“我要忙工作,忙完工作才能有时间陪你。”

    季荞说“不用你陪我,你忙你的,我忙

    我的,我认识路,给我一张地图,我能走遍京城。”

    凌霁相信她的能力,另外他觉得媳妇看着柔弱,但能够暴揍坏人这一点挺好的,即便到陌生的地方,也不用担心她。

    既然决定跟凌霁一起去,那就有了另外一个问题,带不带橙橙。

    “带橙橙去吗橙橙一直跟咱俩睡,还没跟咱们分开过呢。”季荞犯了难。

    凌霁说“你自己带娃的话会有点难度。”

    他其实更倾向于不带橙橙去,那样季荞会很轻松。

    季荞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凌霁不想让她带娃是觉得她自己带娃吃力,可她觉得自己可以带橙橙,下一次不一定啥时候有机会去京城,不如也带橙橙去见见世面。

    她说“橙橙已经一岁半多了,可以带出去。”

    她既然已经做好决定,凌霁没有反对,说“那就带橙橙去,只是夏天热,你们俩会辛苦一些。”

    季荞说“总比冬天强,冬天冷才受罪呢,夏天衣服薄,需要带的行李少,橙橙也好抱。”

    决定好带橙橙去之后,季荞又去邀请秦争鸣。

    “师父去京城吗,师父去的话一定能买文物真品回来。”季荞其实挺希望秦争鸣跟着一起去。

    “大老远的,不至于为了捡漏就跑到京城去吧,我不去,再说我去给你们两口子当电灯泡吗”秦争鸣说。

    秦争鸣这人超级懒,即便有文物做诱惑,他也懒得动弹。

    季荞说“师父还挺新潮,连电灯泡都知道。”

    秦争鸣说“我真好奇你能买回啥来。”

    季荞对这次行程充满期待,说“有漏必拣,只要有青铜器文物,我都不会错过。”

    打眼了也没事,反正她也不会花太多钱。

    但唯一有一点是,虽然现在青铜器交易没有什么限制,可是季荞知道到后世严格限制交易,只有传承有序的才能交易,可传承有序又很难说清楚。

    作为国之重器,即便季荞捡漏了青铜器,价值小也就罢了,价值大的话,以后要上交国家。

    秦争鸣说“去吧,你有这个能力。”

    “师父你抓紧时间给我讲讲别的文物品类鉴定。”季荞说。

    “你想学哪个品类”秦争鸣问,他觉得来不及了,不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季荞想起秦争鸣曾经捡漏一个瓶子,觉得秦争鸣一定懂瓷器,就说“陶瓷吧。”

    秦争鸣从犄角旮旯翻出几件瓷器给她现场教学,季荞才知道秦争鸣不仅懂金属文物,瓷器也是大师水平。

    不过教学样本太少,秦争鸣觉得季荞要是主攻瓷器的话,她这个现学现卖的水平可能要打眼了。

    季荞收拾东西,凌霁给她买火车票。凌霁去京城出差只有一次往返坐飞机,其它每次都是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坐火车,他的火车票可以报销,季荞的自费,橙橙不要票。

    另外他去京城会有人做接待,给他安排吃饭住宿,季荞跟

    宝宝蹭住,吃饭自己花钱。

    担心橙橙吃不好饭,还是要带上他的奶粉奶瓶,另外防止把招待所的床给尿了,要带上隔尿垫。

    衣物就简单了,大人小孩的衣服加起来也没多少。

    她带了两千块钱,觉得应该足够,另外还带了相机。

    还淘换了一些全国通用粮票,准备工作就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去了文教授家一趟,跟文教授打听有那些古玩市场可以逛。

    文教授跟她说潘家园、报国寺、琉璃厂旧货市场要逛,文教授也临时给她上了一课,季荞就准备带着三脚猫的功夫去捡漏。

    季荞给橙橙请了假,跟他说“咱们要跟爸爸一起出远门。”

    橙橙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看妈妈开心,他就很开心。

    季荞只跟凌霁一块儿回过老家,也很期待这次旅行。

    为了让媳妇孩子舒服一些,他买的是卧铺票,晚上上车,睡一觉就能到京城。

    季荞抱着橙橙,凌霁拎着两个极其精简的行李箱上了火车。

    四人间的火车下铺很狭窄,橙橙以前都自己睡小床,得知能跟妈妈挤一张床,开心得不得了。

    “橙橙跟爸爸一起睡,让妈妈好好休息。”凌霁叫他。

    当时就想生个儿子父子俩一起照顾季荞,但现在凌霁有点危机感,小团子随时跟他抢妈妈。

    果然小家伙搂着季荞的脖子说“不,跟妈妈睡。”

    季荞笑着说“这小床我们俩睡正好,你带着橙橙显得太局促了,你好好睡,不用管我们。”

    小奶团子第一次由妈妈搂着睡觉,火车摇摆中,他贴着妈妈睡得特别香。

    可是夜里醒过来,季荞感觉到阵阵凉风袭来,原来是凌霁蹲在床边给他们俩扇扇子。

    微弱的灯光中,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季荞立刻觉得安心。

    “我跟橙橙都不热。”季荞说,她觉得他真的很温柔细心,他有精力有耐心随时关注她,呵护她。

    凌霁拿手绢先给橙橙擦汗,又给她擦额头濡湿的头发,说“你们俩挤一起不舒服吧,看你都出汗了,别捂出痱子来。”

    季荞觉得卧铺已经很舒服了,硬座才累呢,车厢里都是人挤得要命,各种蒸腾的气味快要把人熏吐。

    季荞捏他干燥的大手,说“你也快去睡吧。”

    凌霁这才回上铺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橙橙喝的泡奶粉,夫妻俩吃的酱牛肉夹饼,到十点多钟,到达京城火车站。

    出站口,他们跟来接站的火箭制造公司的职工接头,坐公司的车离开火车站,先去公司的招待所办理入住,然后他们拿到了好多食堂饭票。

    季荞跟宝宝那一份当然是自己花钱。

    公司知道凌霁带了媳妇孩子,知道他常把媳妇孩子挂嘴边,一点都不意外,想要安排职工陪着季荞跟橙橙,可夫妻俩都不乐意,凌霁不想给公司添麻烦,季荞想要自由。

    食堂饭菜种类多,味道不错,橙橙吃的米饭跟蒸鸡蛋羹,夫妻俩吃的鱼块炖豆腐,黄豆炖猪蹄跟西红柿炒鸡蛋。

    下午,凌霁就要开始工作,他看媳妇坐了一宿火车,精神气色都好得很,可是橙橙又累又困。

    他提议“你们俩先休息,明天再去古玩市场。”

    季荞点头“我跟橙橙一块儿补觉。”

    这个招待所条件可真不错,带卫生间有花洒可以洗澡,他们住的是标准间,凌霁睡一张床,季荞跟橙橙睡一张床。

    季荞给橙橙洗了澡才带着他睡觉,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等到五点多钟,凌霁忙完回来,他们又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第二天早饭吃得是豆浆、油条跟煮鸡蛋,季荞也给橙橙吃了一丁点油条,小家伙觉得油条特别香,吃过早饭,凌霁要去忙,季荞带着荞荞坐公交车直奔潘家园旧货市场。

    “少跟陌生人说话,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能赶到。”凌霁还是有点不放心她在陌生地方独立带娃。

    季荞点头“好的,放心,不会有什么事儿。”

    这个旧货市场比北城旧货市场规模大得多,卖得东西大同小异,不过摊位更多而已。

    一到目的地,季荞就给橙橙买了个草编笼子,里面有只蝈蝈,小家伙拎着蝈蝈笼子好奇瞧着,马上就变得乖巧。

    季荞如鱼得水,在旧货海洋里徜徉,目光扫过那些妖艳青铜器,终于锁定一只很小巧的馐鼎。

    经过战术性的讨价还价,她把馐鼎买了下来,毫不恋战,一手抱着橙橙,一手拎着蛇皮袋回了宾馆。

    回到宾馆她很兴奋地欣赏这件青铜器,她回家还得处理一下,把上面的一小块有害锈蚀去掉,要不上面的凹洞会越来越大。

    当然摊主只认为这件东西是工艺品,季荞才花了一百二十块钱。

    馐鼎保存完好,上面有饕餮纹,锈蚀情况都说明是穿越了历史的老物件,以后就能值一千多万。

    价值太高,季荞觉得这件东西她只是保管欣赏学习而已,还是属于国家的。

    中午凌霁回招待所,母子俩正在招待所院子里的大树阴凉下拔草喂蝈蝈,小奶团子正蹲在地上,小手上都是绿色汁液,还拿着一把青草,旁边摆着蝈蝈笼子。

    看到快乐的母子俩,凌霁顿时放心,他觉得季荞身上有种松弛感,不管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她都能让自己很舒适惬意。

    吃完午饭,季荞马上拉着他看自己的收获,“看这件馐鼎又完整又漂亮”,她高高扬起唇角说。

    “恭喜你收到真品。”凌霁被她的快乐感染。

    季荞说“青铜器是出土文物,都是国宝,以后我会上交,我只是为国家保存文物,文教授上交给国家几百件文物呢。”

    凌霁觉得他媳妇可太棒了,她明明很喜欢这件馐鼎,可她却愿意上交。

    “荞荞你真有觉悟。”他夸赞道。

    季荞点头“嗯,把文物上交给国家很光荣。”

    她想明天仔细看看那些瓷器,看看有没有漏可捡。

    “下午还出去吗”凌霁问。

    “下午热,再说橙橙还要午睡,明天早上再出去。”季荞说。

    凌霁点头“劳逸结合挺好的,太热的时候你们俩不要在外面,可别中暑。”

    这几天季荞的战利品可真不少。

    她的爱好看起来非常广泛,买的东西有青铜剑、朝珠、清朝的翡翠印章,晚清的食盒,民国时期的香烟、香皂等广告宣传画,宋版古书,另外还有一幅水墨画,落款是林风眠。

    就看这些东西,就能看出她当时逛旧货市场的时候有多快乐。

    她很满意地翻着那些古书说“摊主觉得这些书是缺损的,我买回来翻了翻,发现是一套完整的。”

    当然橙橙也很开心,这几天他玩的都是各种鸣虫,他觉得新鲜,玩了几天还没腻。

    另外季荞最珍爱的是一个盘子,她迫切想要拿给秦争鸣看鉴定真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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