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荞又快乐的放假了,放假之前凌霁就跟她说要去京城出差,问她愿不愿意跟着去,只剩下最后一个寒假,她不想浪费。
现在想想,还是上大学轻松。
但这次季荞不想带上橙橙,这小家伙肯定又不肯自己走路,冬天太冷,穿得衣服厚,很不好抱。
再说她还没跟凌霁两人一起出去过呢。
总之,这次不想带橙橙。
季荞握着他的小手说“妈妈要跟爸爸外出,你晚上跟奶奶一块儿睡觉。”
橙橙眨着大眼睛“好,妈妈。”
宋义兰说“你们去吧,我带橙橙,你嫂子也可以搭把手。”
早上橙橙还被宋义兰牵着,摆着小手跟他们再见,橙橙要去托儿所,他们下午出发去火车站。
“橙橙要听奶奶的话哦。”季荞蹲下来亲了亲橙橙的小脸说。
橙橙还不知道妈妈外出意味着什么,很乖巧地说“橙橙会听话。”
带娃这么长时间,季荞第一次觉得身心轻松,就是那种虽然在牵挂,可是什么都做不了,索性干脆就不想了的感觉。
一到京城,凌霁就把工作地点的电话给了家里,家里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晚上他们趁橙橙睡着会往家里打电话,询问橙橙的情况。
这次轻车熟路,凌霁工作,季荞去文玩市场,晚上没分床,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
年前的文玩市场格外热闹,季荞也不会一直在外面转,早上出去,下午回招待所,等凌霁傍晚回来一块儿吃饭。
六七天之后,凌霁忙完可以陪季荞,季荞把自己收罗来的宝贝都拿给他看。
她如数家珍地说“你看我也有一枚真正的青铜镜了,瑞兽葡萄纹的;这个黑乎乎的汉代陶罐并不值钱,不过我还是买下来了;看这个白色的陶俑,好像是唐代的”
“只要经常到文物市场逛逛,总会有收获。”季荞心满意足地说。
等听她介绍完自己的宝贝,凌霁问她“你想去哪儿玩。”
季荞提议说“咱们去游乐园吧。”
她特别想跟凌教授一块去游乐园。
这真是凌霁没有想过的选项,虽然没去过游乐园,但他知道都有哪些项目,他想了想,语气格外认真,说“我在工作中也认识了不少人,今天还在一本正经地忙工作,明天就去游乐园,让人看见不好。”
季荞知道他就会有这种顾虑,笑道“教授就得保持形象不能去游乐园玩吗,你认识的人都在上班,没人认识你。”
“游乐园是小孩玩儿的。”凌霁说,“咱们俩又没带橙橙,俩人去玩不好吧。”
季荞说游乐园是给年轻人玩的,她还开玩笑说“你都三十一了,再不去以后年龄更大,就更不好去玩了。”
他越是这样推脱越想跟他去,就想看到沉稳文雅的凌教授在过山车上的样子。
凌霁眸光沉沉,她都用上了
激将法,那他肯定要陪她。
不过他说“你玩,我在旁边看着你。”
季荞笑道“你看孩子啊。”
凌霁说“也不是不行。”
第二天早上他们出发去游乐园,错开了上班早高峰,公交车并不挤。到了京城游乐园门口,看到有不同价格的票,门票一块,通票十块,此外各个项目基本都是一块钱,过山车门票四块,可以单买,季荞当然要买通票,她问凌霁“你买门票看我玩吗”
凌霁看了眼高耸并缓慢旋转的大观览车,决定陪季荞一起,于是他们买了两张通票。
据说游乐园经常要排长队,但他们是周中来,人并不多。
季荞觉得在八十年代的游乐园里玩超级有趣,简直如鱼得水。
凌霁以为季荞这个能把人贩子揍得满地找牙的人不会害怕,谁知道她恐高,在大观览车她就已经双腿发软,从螺旋滑行车也就是过山车上更是疯狂尖叫,下来的时候小白惨白,怂得很。
但凌霁不一样,他在螺旋滑行车上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形象绝对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一个。
凌霁只好把她带到旁边人少的地方,把她揽在怀里哄。
季荞使劲踮脚,把头埋在凌霁脖颈处,伸出双臂环抱他。
两个拥抱在一起的男女立刻接收到来自四周的视线,确切地说大家只能看到凌霁俊美的脸。
凌霁“”
这种场景在八十年代中期的公共场合并不鲜见,可凭什么他自己被观看,于是他稍稍后仰,伸出两只大手轻轻扳她的头,把季荞的小脸扒拉出来,这样众人也能看到她,平衡了。
他们俩都长得都特别养眼,围观的人更多了。
从游乐园出来,路边就有卖糖葫芦的,两人还买了糖葫芦边走边吃。
凌霁绝对不愿意在大街边上吃东西,他觉得不文明,不过已经陪季荞玩了那么多项目,不在乎再陪她吃糖葫芦。
走在大街上,凌霁温暖干燥的右手握着季荞的左手塞进自己口袋,问“你学文物专业是不是在京城就业会更好一些,另外京城的文玩市场更多规模更大,是不是我们生活在京城更好我其实可以调到京城来工作。”
季荞可不想为了这些折腾,难得的是凌霁有这份心会为她考虑,她说“生活在北城挺好的,不用动地方,咱们一大家子都在,再说离我老家也近。”
凌霁点头“好,听你的。”
接下来两天也玩得特别开心,他们去爬了长城,八达岭长城只有零星几个人,回来后,季荞提议次日去雍和宫烧香。
“雍和宫烧香特别灵。”季荞说。
八十年代根本没有这种说法,所以凌霁觉得她的想法可真不一般。
雍和宫也不像后世那样人山人海,只有零星的几个人,烧香的铜炉边就孤零零地坐着一个喇嘛。
季荞烧香许愿,当然是关于他们一家三口。
凌霁这个唯物主义者也
跟着她烧香许愿,离开铜炉时季荞问他许了什么愿,凌霁伸手把她的围巾系得更严实一些,说“别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第二天,他们带了驴打滚、豌豆黄、艾窝窝等小吃去赶火车,在火车上,季荞现在感觉到对小团子的强烈思念,巴不得马上见到他,问“你说橙橙会不会想我们,他还小,不会有多想吧。”
凌霁说“不哭闹就行。”
早上到北城,回家后看到宋义兰在客厅,季荞忙问“妈,橙橙呢,没闹毛病吧。”
宋义兰说“乖着呢,都没见他这么乖过,在楼上自己玩呢,他都不动,我都不用看着他。”
季荞赶紧往楼上跑,在房门口,就看到橙橙坐在床上穿着薄棉袄的小小的一团背影。
见到儿子,季荞立刻觉得缺了一块的内心被填满。
他旁边有一摞小人书,手边有两盒饼干,手上还翻着一本小人书。
“橙橙。”
听到妈妈的声音,橙橙赶紧扭头看,看到爸爸妈妈,满脸惊喜,连忙丢下小人书,爬起来就往季荞身边跑,伸出小胳膊抱着季荞,两只小脚跳个不停,开心地叫着“妈妈,妈妈。”
橙橙这小家伙终于能理解妈妈外出的意思了,原来是好多天都不回来,开始他还乖乖地跟奶奶一起睡觉,后来他就想妈妈了,当然,也想爸爸,主要还是想妈妈。
季荞连连亲橙橙,又得到橙橙甜甜的几个回吻。
“橙橙这几天有点蔫吧,我给他买了饼干,他都舍不得吃,说要留着给妈妈吃。”宋义兰进门后说。
橙橙赶紧去拿饼干,两铁盒饼干全递到季荞手里,说“妈妈,吃饼干。”
这可是橙橙最爱吃的饼干,居然能留着给妈妈吃。
宋义兰看橙橙终于活跃起来,不想打扰一家三口,关上门走了出去。
季荞打开饼干盒,坐在床边跟橙橙一块儿吃饼干,小家伙兴奋极了,不停地搓着两只小脚。
“爸爸没有饼干”凌霁问。
橙橙好像才想起凌霁,赶紧把嘴里咬了一半的饼干递过去,说“爸爸吃。”
凌霁这个极度爱干净的人不嫌弃儿子的口水,把饼干接过去,吃得香喷喷。
季荞决定,以后外出尽量带上橙橙,但也只是尽量。
接下来橙橙是季荞的小尾巴,一直在粘着她,晚上橙橙得到了特别待遇,跟爸妈睡大床,睡在爸妈中间,侧着身体弯着腿跟妈妈贴贴,感觉特别幸福。
第二天季荞就听到凌朵告诉她的八卦,其实昨天凌朵就想告诉她,不过她昨天跟橙橙亲密得不得了,凌朵都没机会说。
季荞看凌朵就一副要八卦的表情,问“有啥要说”
凌朵早就憋不住,说“陈竟成告诉我一个消息。”
“啥消息”季荞嗅到了瓜的气息。
“安丽的事儿。”凌朵说。
季荞就爱听别人的八
卦给自己的生活增添乐趣,尤其是男女主有关的八卦。
“等等,”她问,“你不是总跟陈竟成作对吗”
凌朵说“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当然他也觉得我不错,我们现在在学生会配合得挺好,他要跟我八卦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你说得对,他掌握了各种八卦信息。”
季荞说“赶紧说吧,安丽干什么了”
凌朵说“她一放假去了趟施俊的老家,也就是他爸下放的地方,去看曹红叶跟她的孩子。”
季荞发出啊的一声,真的很难想象安丽的脑回路,她这是又在给自己加戏
真是一件值得八卦的大事儿。
现在都放假了,陈竟成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绝对是学校八卦第一人。
“她跟施俊不是不熟吗我看在学校里见面都不打招呼。”季荞问。
“就是不熟,她去农村这一趟才显得更奇怪。”凌朵说。
让季荞欣慰的是,凌朵语气跟情绪都很平静,现在已经完全跳脱开看这件事,这件事已经完全跟她无关了。
“她跟施俊的孩子是什么关系施俊的孩子是她继姐夫的堂弟的孩子,她认为他们有亲戚关系,才去看望献爱心真能够自我感动。”季荞说。
安丽特别爱刷存在感,特别爱给自己加戏,还热衷于给女主添堵。
凌朵说“施俊自己都不回老家,不去看那孩子,他已经把陈竟成给垫的钱还有同学捐款都还了,但据说他还是不愿意面对那孩子,安丽真能给自己找事。”
“施俊知道这事儿了吗,他怎么看”季荞问。
凌朵笑道“施俊现在父母都在京城,可他放寒假都呆在北城没回家,可笑的是施俊知道后当然一点都不感激安丽,反而很生气,责怪她多管闲事。”
季荞说“安丽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善良吧,是不是做给施向东看的,让施向东觉得她很善良毕竟这孩子是施向东的堂侄女。”
总之,季荞觉得这件事很搞笑,她对凌朵说“这事儿你就当个笑话看,不用掺和这些破事儿。”
凌朵心情非常愉快,说“我知道啦,我就看热闹,当然不会掺和。”
腊月二十八,季荞带着家里炸的丸子、小黄鱼、扣肉去看秦争鸣,秦争鸣告诉她他的家人年后要回国探亲。
当他很平静地告诉季荞这个消息时,季荞在心里拼命摇晃他“师父,你快说,你快说你很高兴啊。”
秦争鸣终于笑了笑说“我当然高兴。”
季荞问他他的家人回来要呆多久,以后是否在国内定居;他们住哪儿,吃住行怎么安排时,秦争鸣一概不知,一概没有计划。
只知道他媳妇、大儿子一家三口,小儿子,五人一块儿回来。
他们四个大人都凑出时间来不容易,所以到现在才回国探亲。
“提前订宾馆吧。”季荞说。
要是让他们跟
秦争鸣一块儿住这套房子,需要添置的东西太多,还不如住宾馆方便。
季荞拉着秦争鸣去订了宾馆,宾馆位置就在他住的这套房子附近,出行便利,附近有饭店早餐店,中等档次,不好不坏。
另外她还找了一些粮票等各种票证,足够他们用上一段时间,其实现在没有粮票也能吃上饭,就是要贵一些。不过为了防止他们不方便,季荞还是尽可能的多准备粮票。
在预先联系出租车,到时候把他们从机场接到宾馆,季荞觉得准备工作也就这些了。
季荞想办法调动他的情绪,说“你想想,你俩儿子出国时还是小豆丁,现在已经是优质男青年,你应该高兴。”
秦争鸣脸上有了两分笑意,不过还是有点担忧,说我都没出力养过他们,他们俩该不认识我了,你师母跟我也不熟了。”
听着有点心酸。
季荞正在想社恐是不是在面对多年未见的家人时也会很拘束,秦争鸣把话说得更清楚,他说“我跟你师母虽然没离婚,她也没改嫁,但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已经很生疏了,可能根本就没什么话说。”
季荞笑出声来,师父这是在担心师母不是他媳妇了吗
“你还笑。”秦争鸣扳起脸说。
季荞笑道“师父你不用担心,反正你跟谁都没什么话说。等师母他们回来,我跟你一块儿去接机,把他们安顿好。不过为了给你媳妇孩子留个好印象,你最好理个发,把你的衣服熨烫一下,要不就买身新的。”
秦争鸣拒绝道“麻烦。”
虽然嘴上拒绝,但秦争鸣还是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理发并换上崭新平整的没有褶皱的衣裤,看上去像是年轻了十岁。
不过新衣服他只试穿了一下就脱下来,等去接机的时候再穿。
季荞看他竟然还把他住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不过全是看上去很旧很质朴的零碎东西,再收拾也显得很乱。
终于到了一家人回国这天,季荞跟秦争鸣叫上两辆出租车准时去了机场。
秦争鸣拾掇得很干净,看上去精神焕发。
他们站在国际到港出站口,季荞举了个牌子,上面写着秦争鸣俩儿子的英文名,约翰、乔治。
秦争鸣肉眼可见的紧张,说“俩孩子要不认我咋办不认我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么多年我也没管过他们。他们在国外长大的我们也不会有共同话题。”
看来其实他非常重视这件事,并且很紧张,只是尽量不表现出来,现在终于要马上见到亲人,这才近乡情怯。
季荞开玩笑说“那不正好吗,反正你也不爱说话。”
秦争鸣“”
他预期得到的安慰是这不怪你,这是时代原因,师母一定把孩子教育的很好,他们都会理解你。
不过季荞这么一开玩笑,他反而不紧张了。
五个人顺着人流往外走时,季荞眼尖,看到了他们几个,她之前就看过照片,很顺利认了出来
,她指给秦争鸣看,问“师父,那几个是师母他们吧。”
秦争鸣睁大眼睛朝前看,明明很激动,可仍旧很矜持地点头“嗯。”
“那你快朝他们招手。”季荞说。
她一边举着牌子,一边挥手,可是秦争鸣就跟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好在对方看到牌子,托着行李箱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八十年代的回国华侨可真是时髦,两位女士的衣服很洋气,两位男士一个穿西服,一个穿休闲装,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岁左右的小姑娘。
反正秦争鸣跟他们在一块儿,土洋对比非常明显。
等他们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师母打量着秦争鸣,问“老秦”
秦争鸣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的亲人,面对问话,只机械地点了点头“嗯。”
双方在互相打量,都异常平静。多年未见,根本就没什么一见如故,或者抱头痛哭、互诉衷肠。
师母转头对儿子儿媳说“这是你们老爹。”
大儿子说“我们对我爸有印象。”
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接下来反而没话了。
再说他们周围都是来接机的人,不方便说话,季荞说“师母,这里人多,我们叫了出租车,先去宾馆吧。”
秦争鸣觉得多亏季荞在,要不更没啥好说的了。
师母又在打量季荞,语气如常问“季荞”
季荞点头“嗯。”
师母挽她手臂,说“好孩子,那咱们走吧。”
季荞说“师母,我帮你拎行李。”接过师母手里的行李箱,看约翰手里吃力地拎着俩个行李箱,季荞又说“大哥,我帮你拎一个。”
约翰推让几句,发觉季荞竟然是个大力士,于是任由季荞拎着两只行李箱,领着一行人往门口出租车停车点走。
师母想要拎行李箱,但看季荞拎着两个大行李箱脚下生风,于是作罢。
好在他们基本准时,要不得多付给出租车司机钱。
他们分乘两辆出租车离开机场,季荞跟约翰一家坐一辆车,秦争鸣跟他媳妇还有乔治坐一辆车。
路上,这一家子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物,约翰说“没想到北城比我想象中现代化的多。”
季荞很自豪地说“你们在国外一定认为国家还很落后吧,其实像北城这样的大城市已经很现代化了。”
为了避免冷场,她一路介绍路边出现的各种建筑,说了不少好吃的食物,酱肘子、鸭脖、煎饼之类的,大儿子说回美国前一定把这些美食都吃一遍。
到宾馆办理入住的时候,季荞把寄存在前台的一套玻璃杯顺便取了出来,上楼的时候,季荞说“师父说师母讲究,不愿意用外面的杯子喝水,他就买了一套新的给你们用,这套杯子早就洗干净了。”
师母很感动,说“我以前那是矫情,现在都不讲究了,难得你师父还记得。”
到楼上的时候,季荞明显感觉双方都没那么拘束,秦争鸣不知道该说点啥,忙着给家人倒水。
师母竟然还给季荞准备了礼物,是一套乐高玩具,看那包装盒就知道是一大套。
“这是送给你儿子的,季荞。”师母说。
季荞觉得太意外了,说师母,你们大老远奔波,没想到还给我带礼物。”
八十年代能收到乐高真是太惊喜了。
她觉得橙橙会很喜欢,客气几句便痛快地把礼物收下。
师母揽着季荞肩膀说“我们在北城也没什么亲人朋友了,你就是我们亲近的人,季荞是好孩子,你师父这些年过得艰苦,要不是你给他房子住,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秦争鸣可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过得太惨,赶紧解释说“我并不是想一直住季荞的房子,我总要工作,只要开始上班,工作单位就会分房子。”
季荞顺着他的话说“我师父是文物界的大师,你们可能不太了解他在文物界的地位,他现在是不工作,他要是想工作的话,各家文物单位会争着抢着要。”
师母对俩儿子进行教育,说“你们俩不了解你爸,听到季荞说的了吧,你爸在国内是大师。”
约翰说“我们知道。”
为了让秦争鸣在俩儿子面前树立权威,季荞嘴巴叭叭地把她从文教授那听来的关于秦大佬的传说说了一遍,秦争鸣的儿子儿媳跟孙女跟听故事一样让季荞多说点。
季荞看秦争鸣的嘴角难得快要裂到耳朵根。
师母又说“现在郭林住的房子是我的,我马上就处理这事儿,把房子要回来给你住,这些年他霸占着房子,想想都生气。”
季荞觉得师母这果决干脆的作风真的很让人欣赏。
秦争鸣以后有人罩着了
她说“师母霸气,要是需要律师的话我可以帮忙找。”
估摸他们有很多话要聊,季荞便告辞说“师母,有事儿打我家电话。”
师母想了想说“明天律师能来吗,就去你房子那儿,咱们商量下往回要房子的事儿。不够我觉得可能也用不着律师,前些年我们有所忌惮,现在还能怕他们吗,我自己的房子还能拿不回来”
季荞说“师母,我明天会叫上律师一起过来。”
回到家,季荞就把这套星球大战主题的乐高积木收了起来,这是小颗粒积木,为防止橙橙往嘴里塞,等他大点才能给他玩儿。
等凌霁傍晚回来,难得有兴趣过问这一家的事儿,季荞说“这么多年没见了,很生疏,不过应该能熟悉起来。”
律师当然是凌霁帮忙找的,是他的大学同学,现在很多律师都是有学问有文化的人兼职干的,这个同学是少有的有正式编制的专职律师。
季荞给他打了电话,对方有时间,他们约好第二天一起去处理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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