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响起,裴知年从夏溪绒身上抬起头,朝门口看去。
夏溪绒吓一跳,迅速反应过来,趁裴知年走神的间隙,抱住对方的身体,重心一倾,滚下床,拖着对方钻进了床底。
裴知年不明白小人类要做什么,下意识想离开床底。
夏溪绒拽住裴知年的胳膊,肉嫩的双腿紧紧夹上男人的腰,不让对方走,活像要把男人绞死的小毒妇。
裴知年想要疑惑地嘶嘶,嘴巴却被捂住。
裴知年感受到小男孩掌心的热香,转过头,看见对方瞪着漂亮的眉眼,脸颊微鼓,严肃认真。
正用眼神告诉他不准钻出床底、更不准说话。
“嘶”裴知年郁闷,但还是乖乖听夏溪绒的话。
床底狭隘,两个人挤在一起,身体相贴,夏溪绒蜷成一团,很紧张。
咔哒。
门把手在几次拧动后,终于拧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夏溪绒借助竹席的缝隙,看清楚来人。
简牧舟。
简牧舟的模样与最后一次见面时,有了很大变化。
简牧舟如今的模样颓废极了。
金发暗淡,乱糟糟地翘起几撮毛,神色颓然,无精打采,眼眸低低垂着,眼底有浓重的黑眼圈。
连t恤穿反了都没有注意到。
夏溪绒猝然想起,简牧舟根本不知道他被裴知年带走了。
简牧舟眼里,他是在混乱的丧尸潮里突然失踪了。
夏溪绒缩缩脖子,脸色不安,裴知年脸色这么差,应该是被他气出来的吧,觉得他不听话,不跟紧人,一眨眼就跑不见,净会给人添麻烦。
简牧舟肯定很讨厌他了。
夏溪绒更加不敢动,大气不敢出,僵硬在床底,不忘一手摁住裴知年,一手捂住裴知年的嘴,生怕笨蛋仆人搞出什么动静。
简牧舟走进绒绒屋。
羊毛地毯、木质小床、郁郁葱葱的猫草盆栽、白纱窗帘洗得发白,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将房间味道染成股淡淡的暖香。
这是简牧舟第一次来夏溪绒的家。
他在基地外,找夏溪绒找疯了,将基地附近的各个城市都翻了遍,动用很多异能者和搜寻机器,却连夏溪绒的半根猫毛都看不见。
他打算一直找夏溪绒,找不到就继续找,直到他老死。
但几天前,他在找猫的路上出了意外,从高楼坠落,血糊糊的肠子脾脏都从腹腔里摔出来了,只能先回到基地接受治愈系异能者的治疗。
幸好简牧舟本身也是很强的异能者,得到治疗后没有大碍。
伤口需要几天才能恢复好,在这之前不能外出找猫,简牧舟很想猫。
他突然听说到夏溪绒在基地有一座小屋子,叫绒绒屋,专门用来做售卖身体的小生意。
他想都没想,找到绒绒屋,闯进去,想和与绒绒猫有
关的一切待在一起。
放在以前,他会很生气夏溪绒为什么做这种生意,连实体店铺都有了。
现在,只要夏溪绒能平平安安回来,夏溪绒和一百个男客人那个也没关系。
简牧舟站在绒绒屋里,屋内充斥满夏溪绒身上独有的香气,他久违地闻到,身形一阵,眼眶有点红。
“绒绒”
他哑声喃喃,尾音颤抖。
小屋里尽是夏溪绒的生活痕迹。
桌面放了几颗已经瘪掉的橘子,玻璃杯有一半水没喝完,拖鞋歪歪扭扭地甩在床前。
床头放了几只玩偶,玩偶的绒毛乱糟糟,可能因为夏溪绒很喜欢用腿夹娃娃睡觉,把玩偶毛都夹乱了。
简牧舟紧紧打量,然后突然开始翻箱倒柜。
他需要接触更多与夏溪绒有关的种种,才能平复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砰”他毫无客气地拉开夏溪绒的桌子抽屉,抽屉重重弹出来,抽屉内部一览无余。
夏溪绒看见这一幕,脸色一白,脑子都炸了。
怎么会有这么没礼貌的人呀干嘛随随便便乱翻他的东西
臭强盗他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忍住想跳起来骂人的冲动。
夏溪绒是只猫,抽屉里装满零碎而奇怪的小东西。
一根能用来磨猫猫牙的树杈、半颗可以追着玩的鹅卵石、打结的小毛线团、吃了一半的小鱼干、捡来的电动小老鼠。
还有掉下来的小猫指甲、小猫胡须、小猫毛,认认真真装在有花色的塑封袋。
抽屉内充斥满香喷喷的小猫味。
简牧舟挨个把猫咪的小东西摁在鼻尖仔细嗅闻。
“好香”
连夏溪绒的小猫胡须都不放过,细细的透明小胡须,险些被他吸进鼻子里。
绒绒牌龙须面,有了。
他又掂起夏溪绒磨猫牙的树杈,放进嘴里嗦了嗦,仿佛在吃一根棒棒糖。
夏溪绒两种形态的嘴巴味道都差不多,香香甜甜,潮乎乎。
他吃着夏溪绒的磨牙树枝,像在和夏溪绒接吻。
磨牙树枝被他啃干净后,他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恶劣,打开夏溪绒的衣柜,半个身子都钻进去。
夏溪绒看见这一幕,一愣,睁大眼,简牧舟怎么、怎么这样啊好坏。
小衣柜收得很干净,衣服明码分类,整整齐齐叠好。
属于夏溪绒的香味,在衣柜里捂了很久,更加浓郁,一阵阵地扑面而来。
简牧舟受不了,脸色绷得紧紧,喉结颤抖。
下一刻,他把衣服全部拿出来,放在床上,衣服瞬间堆得乱七八糟。
夏溪绒看见简牧舟的行为,面色苍白,眼角瞬间通红,绿眸覆上水汽,差点哭出来。
那堆衣服,他辛辛苦苦叠了一天
夏溪绒从小被裴知年当成猫猫宝养着,没做过家务,叠衣服对他来
说,已经很困难辛苦了。
裴知年把男人的行为都看在眼里,脸色好不到哪里,腹部传来一阵阵饿意,疯狂地想把这个男人撕碎吃掉。
“嘶”
他忍不住动了动,额头险些把床板顶起来。
夏溪绒吓一跳,连忙摁住裴知年。
幸好简牧舟没有察觉。
简牧舟在床上的衣服堆里翻来翻去,找出一件他认为香味最浓的布料,纯白色,棉质,边缘绣有一圈猫猫头花纹。
夏溪绒在床底,透过竹席的缝隙,看见简牧舟拿了什么衣服时,整个人都炸了。
那是他刚换下来的内裤
内裤他穿了一天一夜,赶路的时候一直穿,运动量很多,天气又热。
他把它换下来时,小小的纯白色棉布料已经湿透了,黏糊糊湿漉漉地一团。
正常的出汗量不可能把布料弄成这样。
是因为裴知年还对他动手动脚了
总之,他一回到基地里的家,就把内裤脱下来,暂时放在床上。
没想到却被简牧舟找到。
夏溪绒浑身僵硬,脑子宕机,面红耳赤,嘴巴惊得微微张开,迟迟忘记闭上。
他许愿简牧舟不要对他的内裤做什么。
事实很残忍,简牧舟掂起布料,覆在脸上,随着头颅扬起,重重地一吸
简牧舟刚才吸闻了猫胡须,但那是抱着对宠物的喜爱来闻,而这次,满怀对夏溪绒的觊觎。
眼睛紧闭,嘴角上扬,英俊的面庞呈现痴迷,十分沉沦于扑鼻而来的香气。
“好、好喜欢。”他闻到话都说不直,布料有从脸上滑落的危险,他便用手盖在小布料上,重重一捂。
高挺的鼻尖压得通红,出现了湿漉漉的水痕,水痕的来源不言而喻。
夏溪绒躲在床底,怔怔地看着简牧舟恶劣的举止,茫然无措,眼泪在眼眶打转,最终大滴大滴地滑落。
他第一次见到男人对他的衣服做坏事。
不止因为羞愤,还因为,裴知年在他的身边。
裴知年和别人不同,裴知年从小把他养大,是和他最亲密的仆人,相当于半个家人了。
如今,裴知年隔着一张薄薄的床板,清晰地看见,自家猫咪穿过的内裤被一个男人又嗅又闻。
这种窘迫场面,无异于被家人撞见在那个。
裴知年会怎么看他呀。
会不会认为他是一只不检点的猫,连猫胡须和穿过的衣服都在勾引男人,是一只不绝育就会祸害众生的坏猫。
会不会觉得他很弱小,平时在家里气势高昂、目中无人,在男人面前却连一条小小的内裤都保不住,平日的强大却都是装出来的。
还是会觉得他应有罪得,这么喜欢欺负男人,终于被男人欺负回来了,连带穿的衣服一起被欺负,爽快。
夏溪绒不敢看裴知年。羞迫到快哭出声,紧紧咬住嘴唇,不让呜咽声发出。
突然,衣服堆里有一条小短裤从床的边缘滑落,掉到床底,落在夏溪绒面前。
“衣服怎么掉了”
简牧舟喃喃,俯下身,伸手
男性手掌伸进床底的一刻,夏溪绒吓得不行,脸色苍白,惊恐直冲脑海,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简牧舟在床底捞来捞去,夏溪绒很害怕地躲,生怕被碰到。
夏溪绒悄悄地用手推一推短裤,推得离简牧舟近一些。
“原来在这里。”
简牧舟找到短裤,拿出来,放回原处。
如果衣服弄脏了,夏溪绒回来会气得要哭。
他低头,扫一眼手心的内裤,发现内裤早已被他吸得脏兮兮,靠近私密的布料甚至破了一个洞。
短裤和内裤的下场不同,这条内裤肯定没法还给夏溪绒了。
简牧舟索性破罐子破摔,对内裤做起自己喜欢的事,也是他经常做的事,只不过以前他是对着纸巾。
他脱下外套,躺上床,后脑紧挨夏溪绒睡过的枕头,香气再次袭来。
小男孩的床小小一张,一米九几的异能者躺得费劲,但床意外没响起吱呀声,床下像有什么东西撑着。
可能是夏溪绒的大件行李。
简牧舟没多想,把满是味的内裤放在旁边,双手则开始解起裤腰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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