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识青满脸写着“呆”。
容叙还很贴心地给他解释来龙去脉“前天脱老师手机投屏不小心投到我房间去了,刚好扫见了,真不是故意的。”
路识青“”
怪不得投屏没成功。
一想到自己和周赴胡咧咧了什么,路识青就眼前一黑。
脱容叙围裙第一人
脱老师。
这个“掉马”比被容叙知道自己是社恐还要可怕,路识青臊得肩膀发抖,脸上热意瞬间弥漫全身,烫得他几乎坐不住,拼命垂着头忍住尴尬。
容叙好体贴,诧异地说“脱老师低头找什么呢我帮你找啊。”
路识青“”
啊啊啊
路识青羞耻得没地方上,只能痛苦地闭着眼,蚊子嗡嗡一样“找、找地缝呢。”
容叙没忍住笑了出声。
他没再继续逗人,弯下腰解释昨天的事“昨晚我睡懵了,习惯性地就回了主卧,路老师别放在心上。”
路识青哪敢放在心上,唯恐容叙又喊他“脱老师”,飞快摇摇头“没没事,本来就是我占了容老师的房间。”
容叙终于放下心来。
解释了果然不再尴尬。
太好了,他不是铁gay。
路识青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社死一次,身体都要有抗性了,他甚至苦中作乐地想“还好没有改小号id。”
要不然绝老师这个id分分钟掉马。
容叙又在那咳了声。
路识青没忍住,抬眼看他,小声说“你感冒了吗”
李导在喊下一场戏做准备,容叙喝了口枇杷烤梨,差点被烫到,但强装着镇定,淡然地笑了笑“没有,喝一杯路老师的热饮就能好了。”
路识青没想到他竟然看出来了,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容叙溜达着走了。
两人说开后,午后的戏就逐渐自然起来,没被李导拐弯抹角地骂谈恋爱。
周赴忙活一天,把路识青不要的日常用品给重新买好,又拿着房卡让人把容叙主卧的四件套重新洗了换了,省得容老师也有洁癖。
收拾完差不多到晚上了,周赴刚到酒店,电话就响了。
备注是谢总。
周赴接通。
谢行阑开门见山地问“识青身体好点了吗北城晚上零下十几度,有夜戏你记得帮他推掉,李导如果有问题就让他来找我。”
周赴犹豫了下。
他刚答应路识青不当“卧底”,要是再和谢行阑汇报路识青的一言一行
路识青虽然看着是个乖乖崽,实际脾气贼倔,一旦触及他的底线,恐怕自己这个经纪人都得换掉。
“谢总。”周赴为难道,“上次因为我告诉你他脚受伤的事,识青有点生气。”
他没把话摊开说,只是微微试探了句。
谢行阑沉默好一会,懂了周赴的暗示。
周赴本来以为他会生气,但没想到谢行阑似乎无声叹了口气。
“嗯,好,你好好照顾他。”
周赴松了口气“肯定的。”
谢行阑挂了电话。
没来由的,周赴竟然觉得谢行阑有点可怜。
两人关系看起来好像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路识青总是“谢总谢总”地叫,显得很疏离。
路识青新的房间被安排在了酒店顶楼的顶级豪华房型,门口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控不断,有陌生人停留会直接提醒,再三保证不会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这套房型价格高,一天就要几千甚至上万,剧组一般不会给定。
路识青下戏后回到酒店,拿去干洗消毒的玩偶熊已经送了回来。
他凑到鼻子间嗅了嗅,只闻到淡淡的布料味道,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气息,终于放下心来把玩偶熊抱在怀里蹭了蹭。
这是容叙送他的第一个礼物。
路识青拍了张玩偶熊的照片,犹豫再三发给了容叙。
cyan找回来啦。
容叙大概在洗澡,十多分钟才回复。
aaaaa恭喜,晚上还抱着睡吗
路识青一噎。
上次和周赴狂说骚话被容叙看个一清二楚,他咬着指甲纠结半晌,最终还是舍弃继续伪装,要不然显得怪虚伪的。
路识青试探地暴露一点点“本性”。
cyan不抱着睡了,我怕太喜欢了,半夜迷迷糊糊会上嘴啃。
容叙“”
aaaaa废物沉默了一下jg
aaaaa不愧是脱老师,你走吧,我显然不是你的对手。
看容叙竟然还和他玩,路识青彻底松了口气。
cyan容老师晚安,明天见。脱裤子蹦起来jg
容叙失笑。
果然和周赴说的一样,线上线下完全两个人。
怪可爱的。
片场拍戏时间过得飞快,赵沉寻前期的小白花吉祥物剧情越拍越少,随着剧情开展,逐渐开始暴露本性。
有时路识青太入戏,拍完后呆坐在那,大半天才能出戏。
路识青身体不太好,加上这段时间又忙着拍戏,骨裂的伤势断断续续一个多月才恢复得差不多。
周赴带着他去北城的医院复查后,终于可以下地走路。
路识青行动不便这么久,早就憋得不行,当即高兴起来,如果不是周赴拦着,他都想蹦起来直接跑个八百米。
第二天有场早戏,路识青的轮椅用不着了。
他拍完戏后下意识要站起来离开位置,一旁的容叙却眉头一皱,直接按着他的肩膀,熟练地把人抱了起来。
片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路识青今早走着来片场是有目共睹的
,怎么又抱上了
路识青茫然看他。
容叙走了两步才意识到不对。
抱顺手了。
在几十双眼睛的古怪注视下,容叙好像不知道尴尬是什么,也不把路识青放下来,甚至优哉游哉地抱着人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放好,不紧不慢地解释。
“有点习惯了你的腿真的彻底好了,医生说能跑吗”
路识青被这么多人盯着,恨不得把脑袋埋胸里,完全无法理解容叙为什么不受影响。
他讷讷地回“医生说能走一走,但不要太快,跑的话,要再过一段时间。”
容叙点头“行,今晚吃个大餐庆祝庆祝”
路识青的思绪下意识被容叙带着跑“嗯嗯,好。”
本来路识青以为是要出去吃大餐,直到晚上回到酒店,他才意识到容叙所说的大餐是指亲手做菜。
顶楼的豪华间有配备厨房,容叙让助理买了食材,轻车熟路进到厨房。
路识青走过去,看容叙脸上的疲惫,有点不忍心,隔着吧台试探着提议“容老师,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容叙随口道“这几天是清明假期,影视城很多游客,周边的餐厅至少要等两个小时打底。”
路识青“啊”了声,讷讷道“那那叫外卖也行。”
“不爱吃这几道菜吗”容叙笑了起来,“为了庆祝路老师痊愈,今天准许你随便点菜。”
路识青忙摇头“不是,你忙了一天了,还要做菜,会很累。”
容叙随口道“没事还想吃糯米藕吗”
路识青见容叙不为所动,只好乖巧点头“想吃。”
容叙“嗯”了声,手脚麻利地处理食材。
路识青脚好了,不想擎等着吃,挽着袖子走进去“容老师,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容叙挑眉看他“路少爷会做饭这么厉害。”
路少爷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没有,我只会煮泡面。”
“煮泡面也很棒。”容叙闭着眼睛夸,“泡面要想煮好,把握火候也很关键。”
路识青很少被这么面对面夸赞,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眼巴巴地说“那那我能做什么”
容叙想了想,给他安排个简单又不累的活儿。
“把糯米淘了吧。”
路识青颠颠地去淘糯米。
三分钟后,路少爷满身是水,水槽里全是散落的糯米。
他手足无措地拿着碗,有点不知道该不该把冲到水槽里的米重新抓起来,尴尬看着容叙,像是个犯错等骂的孩子。
容叙“”
还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要不,你去看会儿电视”
路识青讷讷道“对不起。”
容叙看他这个样子,就算去看电视也会心里纠结难受坐立不安,只好重新给他换了个活儿把糯米往藕孔里灌。
这下路识青有了经验,动作小心翼翼地捏着糯米往里塞,终于没再搞砸。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
容叙嘴闲不住,和路识青闲聊起来“听说谢行阑是你继兄”
路识青专心致志地灌米,不过脑子地回答“嗯嗯。”
“挺好,一般豪门继兄弟一般关系都不合,之前谢行阑特意过来给你过生日,看来人还不错。”容叙把排骨汤放在三眼灶咕嘟嘟炖着,随口道。
路识青点点脑袋“嗯,谢总人的确很好。”
当时他在谢家住时,每天一个人闷在房里不出来,都是谢行阑出去找他说话。
容叙挑眉“谢总你不叫他哥”
“嗯。”路识青歪了歪头,“我和他又没有血缘关系,叫哥好奇怪啊。”
“那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有个弟弟,有个妹妹。”路识青乖乖回答,“不过他们都还小,离得又远我很少见到。”
容叙切配料的手微微一顿。
这话说得简单又随意,但却能听出来其中隐藏的意思。
父母离婚应该是各自有了孩子,路识青很少见弟弟妹妹,也就意味着很少见父母。
怪不得过年时,路识青明明伤成那样了也不联系家里人。
像容叙这种性格强势的男人,最受不了的便是童年悲惨小可怜,看着乖巧拿着筷子戳藕的路识青,心微微一软。
豪门的关系更加复杂,路识青从小应该也受了不少苦,否则不会长成一副柔软可欺的性格。
刚才应该不和他闲聊这个的。
路识青应该是不喜欢这个问题,却因为性格原因非得忍着难受回答问题。
这种性格太吃亏了。
容叙看着他纯澈的眼睛,叹了口气“识青,如果以后有人问你不喜欢的或者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路识青知道容叙为自己好,点点头后,又问了句“那对方生气怎么办”
如果沉默以对,第二天就能有路识青耍大牌的黑热搜。
容叙想了想“委婉拒绝方法有个很实用的就是回抛。举个例子,如果你不喜欢我刚才问你家庭的问题,就可以回还好吧,你呢把话抛回去。”
路识青满脸“学到了”的神情。
容叙又趁机会教了他几句,路识青一一记下。
两个人闲谈的功夫,路识青终于把藕孔里全都灌完糯米,成就感简直爆棚,眼睛亮晶晶地转身。
“容老师,我装好啦”
容叙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真厉害,我平时灌米也灌不了这么完美,路老师可真有天赋啊。”
虽然知道这是夸张的话,但路识青还是唇角翘了下,似乎是被夸高兴了。
容叙切好配菜,正准备下锅时,围裙后面的带子忽然开了。
他随手系好,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偏头对继续灌米的路识青说“我一直很想问了,你上次说要改小号id”
路识青手顿了顿。
容叙准备炒菜,随口问“那你小号现在的id是什么”
也和脱容叙围裙第一人一样骚气冲天吗
哗啦。
路识青爪子一松,米没对准藕孔,稀里哗啦洒了一水槽。
容叙看他这个惊慌的样子就知道小号id必然很炸裂。
“路老师”
路识青慌得手忙脚乱,硬着头皮不想回答。
容叙更有兴致了“是不方便说”
路识青恨不得把脑袋塞到藕孔里去,红着脸憋了半晌,终于结结巴巴开口。
“还、还好吧。你呢”
容叙“”
学得还挺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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