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珍走过去打开一条门缝, 来的果真是姜御。
她把门打开,问他“有事吗”
“给你。”姜御大手送上一个精致漂亮的珐琅盒。
盒子四四方方,与荣珍梳妆台上放着的首饰盒差不多大小。
荣珍一看便知道里面装的应该不是普通东西, 没有立即接过来,先问道“是什么”
“一点小东西。”姜御抬着的手纹丝不动,让她先打开看一看。
荣珍知道他手上的伤还未好全,自己把东西接过来打开珐琅盒上挂着的小锁。
盒盖翻开,盒子里闪耀的金光差点迷花了她的眼。
只见盒中从左到右依次竖列着几根金条、一厚沓金圆券和满满半盒子的宝石猫眼金刚石,在灯光的照射下全闪烁着布灵布灵的光彩。
没有女人会不被它们吸引,荣珍也不能免俗, 望着它们差点咽口水。
荣珍艰难收回黏在宝石上的目光, 重新看向姜御“你让我看这些是想做什么”
“送给你。”姜御依旧惜字如金, 看着她的眼神却像是闪着和盒中宝石一样的光芒,炫目得几乎令人心醉。
荣珍不敢多看,总感觉再多看几眼,她都要忘记故事中他会做出的那些狗渣行为了。
“无功不受禄, 我不要。”她忍着心痛把盒子还回去,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在考验她的良心。
姜御却没接, 转动轮椅作势要回去,嘴上说“是嫁妆,收下吧, 钱拿去零花, 宝石打成首饰戴。”
荣珍不舍地看了一眼金条和金圆券, 心道这零花钱给的可真足,只要她不乱挥霍,都够消耗好多年的呢。
可惜她真不能要,忍痛再推回“老家那边江家已经给许家送过嫁妆了, 你不必再给。”
再坚持给一下,她真要控制不住自己收下啦
姜御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似的,大手一下按在她捧着珐琅盒的手指上,将满盒金子珠宝推到她怀里,强调“这是我自己给你的聘礼,跟其他人都没关系。”
荣珍不知道他话里深藏的含义,但她心头随着他这番话滋啦一声,宛如铁浆里滴进一颗水珠,砰地炸开漫天金花。
在现代那会儿听朋友说过,对于男人们来讲,往往都是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反过来亦然。
这人前有送公馆,后又送金子宝石,真的不怪她会多想。
“你”荣珍想捅破窗户纸问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但是想到他之后会做的事,话到了嘴边又顾忌着剧情完整性,难以张口。
上一个任务她把男主拐跑被扣了积分,这次如果将女主未来亲爹拐走,导致女主未能出生可就完球了。
“你不用多想。”姜御非常善解人意地堵上她难以说出口的话,声音清悦柔和道“给你的,你尽管用尽管花,不够再找我要。”
话虽是这样讲,但从荣珍能够想到用嫁妆钱置铺子细水长流来看,她就不是个大手大脚乱破费的人,那盒子东西是他一部分家底,应该够她花用很久了。
想到这里,姜御不再给荣珍拒绝的机会,道了一声晚安,转动轮椅回房。
荣珍抱着珐琅盒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内心的滚烫不减反增。
不是她没骨气,实在是对方给的太多了。
她真的难以拒绝
这一夜,遵从内心送出聘礼的姜御在卧室里睡的香甜。
而收到礼物内心火热的荣珍却半宿没能合眼,一个是抱着那么多金子宝石辗转发侧睡不着,另一个是回想她来到这里之后的种种,想找出江钰待她和原主截然不同的原因在哪里。
总不可能他也像上个任务的男主一样,眼瘸地对她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吧
荣珍可不敢厚脸皮地承认这一点,思考了大半宿,只能将其归功于原主被厚刘海封印住的相貌不错,江钰见色起意没能把持住自己。
你看故事里原主顶着个西瓜盖,他就没这样,偏偏她一时手痒做出改变了,他给她又送房又送钱的。
人都是视觉动物,男人更是个中翘楚,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自以为找到原因的荣珍连夜又把厚刘海改了回去,被早上来送水伺候她洗漱的阿翠看见,难以理解地问道“小姐,你怎么又把额头眉眼遮住啦之前那样多好看呀。”
荣珍一脸高深莫测,“你家小姐我有特殊用意,别多问。”
阿翠不明白把自己弄丑有什么特殊用意,但不妨碍她听小姐的话,帮她打扮成刚来沪市时的模样。
等到下楼吃饭,荣珍特意在姜御身旁转一圈,瞅见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荣珍觉得做对了,故意问“你觉得我这样怎么样”
姜御让胖婶给她拉开椅子就坐,点评道“这样出去应该很安全,但是在家里就不用了,像之前那样挺好的,你不必委屈自己。”
荣珍面上点了点头,心下却道果然。
果然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
找到了原因,她心里也不七上八下了,饭后顶着锅盖头回去,收拢一下改好的文稿,准备去老中医那里复诊后,顺道也将它们投递出去。
姜御得知她要去复诊,自然跟着一块过去。
这次没有李先生陪同,为了方便,姜御带上了石头。
荣珍带的仍旧是阿翠,趁着自己进去复诊的空档,让她到外面买些各式报刊回来。
既然打算投递稿件,总要提前了解一下各大报社的风格样式才行。
石头正好也无事可做,担心阿翠一个姑娘家外出行走不安全,请示姜御后陪她一块去了。
姜御在他们走后和荣珍说“如果你喜欢看报纸,以后我就让胖婶给公馆订上几家报纸每天送来”
这感情好,荣珍完全顶不住他这糖衣炮弹,矜持点头“行,你看着安排。”
她没说自己准备投稿的事,在没有出结果之前,还是先瞒着吧。
阿翠和石头很快去而复返,给荣珍带回不少报纸刊物。
荣珍边看边配合老中医做牵引矫正,听他说脚部骨骼恢复良好,可以再接再厉,继续保持。
矫正器被他重新调整了一下,戴上去后已经能清晰感知到牵拉之力的紧绷感。
荣珍经过前几天的佩戴已经熟悉了,倒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
给她看完,轮到姜御。
他抬起手指刚解开一颗风纪扣,突然想到她还在这里,星眸顿时望过来示意。
荣珍“”
什么意思,她没懂啊。
姜御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第二颗衣扣,垂着眸子迟迟未能动作。
老中医这时候手拿药膏走过来,催促他道“怎么还没脱掉衣裳呢放心,屋里烧着火墙,冻不着你的。”
荣珍听了脸一红,对刚刚姜御眼神暗示的内容豁然开朗。
她砰地一下站起来,起的太猛,带倒了坐着的凳子,引得所有人都往她这边看过来。
“那什么,屋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荣珍撂下一句解释,脸上发烧地匆匆跑向门外。
老中医人老眼不花,将她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在她身后嘀咕说“真是,都做夫妻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姜御眸色飘忽了一下,手指不再犹豫,快速解开所有扣子,脱掉衣裳露出几乎贯穿后背到前腰的伤处。
老中医给他上着独家秘制伤药,见他都疼出满头冷汗了,仍然能一声不吭,心里佩服,嘴上叮嘱“这次侥幸未伤到要害,也就看着比较严重,但是下次可得注意了,小心被捅到腰子,媳妇跟人跑喽。”
他这次伤口的尾巴处就在肾脏那里,差点被人一刀划破腰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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