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洞房花烛 民国铁血柔情

    “什么事你说。”荣珍掀开被子坐起来, 右手已经蠢蠢欲动。

    姜御露在灯光下的眉目舒展,说“今晚来参加婚礼的有位附近女子中学的校长,送她离开时我已与她谈好了, 过两天你就能去他们学校报到。”

    荣珍蓄势待发的动作一下顿住,惊讶道“你想跟我讲的就是这件事”

    “对,之前你不是说想去上新式学堂吗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姜御眼眸含笑, 灿烂得宛如落进了星辰。

    荣珍诧异又汗颜, 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慌。

    怎么回事他不会是不走了吧

    剧情还没开始, 难道前奏就要崩了吗

    天地可鉴, 她这次可没动手哇, 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姜御看到她怔愣着没有反应, 不由疑惑“你不高兴吗还是对那所中学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我”荣珍连忙摇头, 随便找个借口“我只是没想到要去上中学, 也怪我之前只在家上过几年私塾, 不然现在也能像你一样去上大学了。”

    姜御笑容一滞, “中学上完两年也可以被推荐去上大学的。”

    所以上大学没什么了不起的, 搁谁没上过一样。

    他还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呢,他骄傲了吗

    也就江钰那厮,不过上了个普普通通的大学, 就炫耀得连多年未见的未婚妻都以他为荣吧

    姜御内心腹诽,面上却毫无异色。

    但荣珍小动物一般的直觉告诉她,他好像有点不开心了,于是直接转移话题问“那些宾客都送走了吗”

    姜御嗯道“婚宴结束了, 天也很晚了,你放心,都好生送走了。”

    边说, 他边开始解长衫上的盘扣,穿惯了军服,这玩意就算穿了这么些天仍然觉得不习惯。

    荣珍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拉起被子盖到自己身上,眼神警惕地问他“你脱衣裳做什么”

    姜御本来只是想解开最勒脖子的那颗盘扣松快松快,没成想却叫她误会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会对她做什么,可她不清楚真相啊,明面上今晚就是他们两个的洞房花烛夜,那他解扣子脱衣裳还能做什么

    她对他这么警惕干什么

    一念至此,姜御停下动作眸光幽深地凝视着荣珍,故意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做夫妻间该做的事。”

    荣珍脸色一变,脱口想拒绝,可她也知道现在拒绝的话很没道理。

    毕竟都走到这一步了,他想和她洞房是很正常的。

    “你”你的理想呢你的抱负呢

    荣珍想痛心疾首地问问他,可惜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姜御忽然俯身凑近,目光从她水亮亮的眸子一路往下扫视,直到落在那双红润微启的唇瓣上。

    荣珍察觉到危险,及时侧头躲开,侵袭而下的灼热气息便顺势落在了她颈窝。

    滚烫的薄唇一不小心接触到颈部敏感的皮肤,瞬间让两人都颤了颤。

    荣珍本能地想推开他,结果手才碰上他的腰侧,突然就听见他嘶地一下哑声警告“别动”

    “怎、怎么了”荣珍嘴里结巴着问,手上动作并没有停,想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推远。

    就算他今夜不走,以后可能还会走,想占她便宜不可能。

    姜御埋在她颈窝闷声解释“你按到我伤处了。”

    荣珍“呃,抱歉”

    赶紧把爪子拿开,转推他的脑袋。

    姜御不想起,温香软玉的感受他才尝到一点点,真想就这样抱上一夜,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

    然而荣珍是不会让他如愿的,执意要推开他,发现推不动,便以为他上药来交换自由。

    “你确定伤口很丑。”姜御十分意动,也知道要适可而止,提前提醒她一句。

    再丑能丑到哪儿去,荣珍表示不怕。

    姜御这次终于舍得把自己脑袋拔起来了,然后慢条斯理地解开长衫扣子,一面解一面注视着荣珍。

    荣珍总感觉有点涩涩,不想看却又忍不住去看,磨磨蹭蹭地看他解了许久。

    长衫褪下,里面还有棉袍和衬衣,姜御脱完棉袍还想继续脱衬衣。

    荣珍立即叫停,“把衬衣留着,小心冻着了。”

    理由光明正大,实际上是担心自己面对裸着上半身的他比较尴尬,也怕自己会忍不住犯错误。

    姜御非常正经脸地应下,当真停下了动作,其实耳下早已红成一片,刚刚捻着衬衣扣的手指都是微微颤抖的,只是没让荣珍发现。

    荣珍跳下床让出位置,让他趴上去躺好。

    因为他已经交待伤口位置主要在背部,所以她准备学后世的按摩小哥那样给他上药,这样比较方便且还能减少点面对面的尴尬。

    姜御没有反对,把伤药拿过来给她,自己乖乖按照她的要求趴俯上床。

    洞房花烛夜,大红喜被上,衣衫半褪秀色可餐的新郎官

    这画面,这场景,若不是荣珍时刻提醒自己对方的本质,说不定现在已经扑上去了。

    她连忙转移注意力去做准备,用暖壶里温着的水把手洗干净,再挖点药膏在掌心推开,摩擦生热。

    随后床铺一沉,她踩上了床。

    姜御回头看去,瞧见她白嫩的小脚丫从床尾抬步而上,一步步走到他臀部的位置,直接跨坐上去了。

    “”姜御闷哼一声,立即收回视线,大手抓了抓鸳鸯绣枕。

    荣珍动作一停,“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不是说伤口都在背上吗要不我下去在一边给你涂”

    只不过那样需要她跪坐,没有这样来得方便。

    姜御把头埋在枕头上,摇头闷声道“不用,你涂快一点。”

    否则他可能会把她枕头上的两只鸭子都抓烂了。

    荣珍应得很好,但是心里打定主意要慢着来,最好能上药上到天色将明,好把这个洞房花烛夜混过去,不给他一点占便宜的机会。

    不然真以为她有如此好心给他上药啊,还不是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

    荣珍心里的小算盘拨拉得噼里啪啦响,面上不动声色地掀开姜御的衬衣衣摆,看到那处几乎贯穿他背部的伤口愣住。

    姜御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动作,此时出声道“我就说会吓到你的,要不还是我自己来”

    说着,他就想翻转身体来拿药膏。

    荣珍一巴掌将他的手拍了回去,顺便将人也摁趴下去,“我没被吓到,只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伤口看起来会这么长,之前应该很严重吧”

    姜御半点不提当时的危险和剧痛,只轻描淡写道“还好,肉都长住开始结痂了,就是有点痒。”

    不然方才被她小手按住时,他也不会反应那般大。

    荣珍再次把掌心搓热,然后专注给他上药,越上越觉得有点不对。

    以她的见识,这伤口怎么看都是刀伤,他之前不是说只是摔了一跤擦破皮才流血的吗

    面对她的疑问,姜御说是伤口在第一次被车祸殃及时就留下了,之后摔跤导致崩裂开,才让他那时身上带了血腥味。

    这解释还算合理,荣珍暂且信了他,慢慢悠悠地继续上药工作。

    姜御大手紧抓鸳鸯枕头,身体随着她推药的动作微微紧绷,甭管她用了多大力,他都保持纹丝不动,活像一具石头雕像,整个人僵硬的厉害。

    荣珍往前挪了点,拍拍他的背“放松,你身体太僵的话,我药都推不开。”

    姜御没吭声,像是真化身成雕像了。

    荣珍恶趣味上来戳了戳他背上僵硬的肌肉,下一刻突然视线翻转,人已经从上面变成下面,不知道怎么就痛失战略高地。

    偏偏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像一座大山一样将她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

    “你”荣珍眼神震惊,恶人先告状“你流氓”

    说好上药呢,怎么一下子就位置颠倒还武力镇压了

    可是荣珍不知道她此时已经脸上飞霞、面若桃花,俏丽的模样被她倒打一耙的那人尽收眼底。

    姜御是情动之下才冲动将她扑倒,本来只想缓一缓身体反应,没想做什么的。

    但是此刻温香软玉真正在怀,又近距离亲密地望着她的羞涩反应,心中压制良久的岩湖终于喷发,瞬间将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流氓想看看真正的流氓是怎样的吗”

    说完,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低下头想要一亲芳泽。

    荣珍一把捂上他的嘴正要抗议,房门突然咚咚被敲响了。

    两人均是一愣,齐齐看向卧室里的挂钟。

    恰恰好午夜十二点,而且还是他们俩的洞房花烛夜,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冒然打扰

    荣珍不明白,姜御却十分清楚。

    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发生,不然底下那些人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上来打搅他。

    “我去看看。”姜御立马放开她,顾不上整理衣裳,鞋也来不及穿,迅速下地去开门。

    荣珍回过神庆幸逃过一劫,趁着他去开门的那一刻,飞快下床将他推出门外,然后啪地关门上锁。

    走你的吧,出去就别回来了。

    “处少爷,您、您这”上来有事禀告的手下震惊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姜御。

    他是真没想到他们处长竟然在新婚夜假戏真做啊,不过想想处长对婚礼的重视,倒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现在,他貌似打断了他的好事

    手下想到这里,顿时缩起脖子,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现。

    姜御往裤子里塞着衣摆,开口干脆“到底什么事,快说”

    手下不敢含糊,立刻垂头禀报刚刚收到的密报。

    他们埋在扶桑机关的钉子几经周折终于成功拿到新解码本,可是送出来时却被扶桑鬼子发现了,现在情况危机,急需他们这边支援营救。

    刻不容缓,救人要紧,解码本也不容有失,姜御即刻开始安排接应行动。

    手下立即告退先去执行命令。

    姜御回自己的卧室快速换了身衣裳,拎着装武器的手藤箱就要下楼,忽然停住脚步看向紧闭着的新房门。

    咚咚咚,荣珍房间的门再次被敲响,她没有搭理,门外随即传来那人告别的声音。

    “惜珍,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会耗时久一点,你安心在这儿等我回来。”姜御贴着房门讲完,转身准备离开。

    荣珍唰地一下打开门,脸色冷凝如冰,目光沉沉地望着他“你确定要走”

    本以为他改变主意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的啊。

    他终究还是打算走上故事前奏中的路,按说她应该高兴的,可她现在心里并不多开心。

    姜御难以克制地上前拥她入怀,附耳道歉“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你要相信我,等我回来后,我们就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以后好好过日子。”

    “江钰,你很好”荣珍以为自己说得云淡风轻,实际上是咬牙切齿。

    原来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中,她早已不知不觉地对他动了心,只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也不想承认罢了。

    不过动心的又何止她一个,姜御同样早已将心落在她身上,却因为任务以及想保护她等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开口道出真相。

    此时此刻,即将离别之际,他选择顺心而为一次,俯身对着她气呼呼抿紧的红唇亲下去。

    荣珍骤然被堵住了呼吸,眼睛一下睁大,瞪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就很懵逼。

    不是,不是在吵架加告别吗怎、怎么一转眼就亲上了

    “闭眼。”姜御伸手将她的双眼捂住,释放出自己内心的所有情愫。

    等荣珍喘息着被他放开时,捂着自己被亲肿的嘴巴超凶地质问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御眼神柔情似水,一边抚摸着她的发顶恋恋不舍,一边眉眼带笑道“稀罕你的意思。”

    “我才不稀罕你的稀罕,江钰你就是个只撩不负责的渣”荣珍在他怀里挣扎着怕打他,最后没打出刚才受他欺负的气,反而把自己眼睛弄红了。

    姜御被她这样对待,反而露出笑容,点头赞同“对,江钰是个没有担当不负责任的渣滓,但我姜御不是。”

    荣珍听得动作僵住,什么江钰又江钰的,不都是他吗

    姜御抚上她的脸颊,捧着她的脸头对头低声讲出一句话,令荣珍神色大变。

    “聪明的姑娘,你早就怀疑了不是吗我不是他,我是姜御,王女姜,双人御。”

    手下已在楼下发出催促的暗号,姜御磨蹭到现在已是极致,自爆完自己真正的名字,最后在荣珍震惊懵了的脸上深深印下一吻,“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等我办完这件事回来,我会和你解释清楚。”

    话落,人已转身大步下楼而去。

    荣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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