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喝酒在酒肆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不过是一会人的功夫,三人就坐到了一桌上,而有了酒菜,那闲聊八卦什么的, 自然也不能少了去。所以说着说着自然就说到了陆小凤这一次路过蓟县的原因。
“不过是短短几个月, 陆小凤,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来我这里了, 我实在是想不通, 蓟县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 既不是什么贯通八方的要道, 也不是什么重镇大城,你这样一个大忙人怎么就能来的如此频繁”
韩秋生这个问题问的,真是问到了陆小凤的心坎里,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脸无奈的说到
“若是可以, 我也想去更繁华的地方, 过几天逍遥日子,哪怕是泉州这样的地方也是好的, 毕竟如今天寒, 那边还能暖和些可谁让我命苦呢, 总是遇上些不得不做的跑腿事儿。”
说自己命苦花满楼并不这么认同,所以上来就反将了一军。
“其实你可以不那么命苦的。”
咦, 这是里头有事儿啊
许是这个酒肆的地理位置太偏的缘故,许是平日在酒肆里听人闲话听习惯了的原因, 这会儿韩秋生就像是他亲姑姑附身一般,整个人的八卦基因都开始苏醒了。
“这可怎么说的难道和跑腿还有什么别的缘故还请花公子给我这小掌柜解说解说”
当然了,陆小凤作为他的武功启蒙师父, 该有的面子也是要留一点的。
“许是我这不上不下的,也能出点力”
想出力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能说出这番话,到是也算没枉费了陆小凤以往的幸苦和指点,好歹态度挺端正对吧
花满楼也没打搁楞,微微笑了笑,端起酒杯,微微晃了晃,言简意赅的说到
“陆小凤最爱交朋友。”
嗯,这个是个人都知道,陆小凤也从来不遮掩他这点小癖好。难不成这是因为朋友惹来的事儿要是这样,那花满楼说他可以不那么命苦似乎也合得上,不过花满楼自己也是个爱交朋友的呀,也尝尝为了朋友的事儿忙碌,比如参合陆小凤接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案子。所以就花满楼的性子,应该说不出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话来。
“可并不是每一个他交的朋友都和他一样对人真心。”
果然,刚才那不过是开局,这后半句才是关键。
所以,陆小凤是让人给坑了哎哟哟,这可真是个大新闻了,就陆小凤的脑子,对方该是怎么样的算计,才能让这人入坑
韩秋生兴味盎然的样子,看的陆小凤那是相当的刺眼,忍不住就捡了一颗花生,砸到了韩秋生的脸上。
“好好的一张脸,笑成这样,真是浪费了这张皮子。”
脸韩秋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子,微微点了点头,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
“也是,像是我这样体面的长相,做表情是该注意点,要不然长了皱纹就可惜了。”
吧唧,陆小凤的筷子掉地上了,花满楼拿着酒杯的手也开始抖了。一时两人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了可见韩秋生的功力如何的不凡。
韩秋生自己呢偶尔一次的抽抽过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半,自己小小的眯了一口一口之后,继续前头的话题。
“那是谁这么有本事让陆小凤头疼”
又说这个了那刚才陆小凤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自己这朋友运有些奇幻,明明就是个酒肆的小掌柜呀,再平凡不过的人了,怎么也比他那些个因为职业问题,而脑子神经兮兮的朋友还玄乎呢人司空摘星不过是爱玩蚯蚓了些,老实和尚不过是爱打赌了些,可这人算了,这不是他该琢磨的事儿,朋友嘛,只要相处的还算愉快,就不该太过计较这些太私人的事情。
“什么本事和这不相干,不过是遇上了点事儿,让我帮忙带个信,刚从登州回来准备进京罢了。”
从登州回来这个位置那是从海路走的要是这么的,那若是回京确实要路过蓟县,毕竟这里再过去些就是天津卫了,正经的出海口,海上往来的船只很是不少。只是花满楼是江南那边的人对吧,他们从江南出来,去了登州,然后又从天津卫上岸这路线不对吧,若是常规走法,那登州进京可不止一条道,而且每一条路都比走海路便捷呀。这走海路怕不是因为担心路上有人拦截若是这么说,这麻烦肯定不小。
韩秋生脑子还是很快的,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想明白了关键,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花满楼。
也不知道花满楼是不是有特异功能,能感应到人的视线,他这里看过去,那边花满楼就有了回应。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陆小凤说到
“你看,连着韩掌柜都知道,你这路选的很不合常理,不是麻烦事什么这带给你麻烦的人,难道还真的没一点问题”
明显,对于能让陆小凤跑腿的这个朋友,花满楼感觉挺不好啊,那这人是谁呢京城这个范围有点广啊,就陆小凤交朋友的本事,能入选的怕没有十七八个,也该有七八九个。不过能让花满楼感觉不好的
韩秋生心里莫名涌起了一个名字金九龄。
不过这人如今应该还是政务公务人员,还是有执法权的那种,他惹不起,也不是他这样的掌柜的能接触得到,并了解透彻的人,所以韩秋生只能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重新用那一张八卦脸问道
“都说花公子心眼亮,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陆小凤,你这到底帮着干什么了别是帮着做什么坏事儿吧”
“怎么可能,不过是替人验看了一些东西,并送个信罢了,怎么能是坏事儿若不是走漏了消息不说了不说了。”
哦,看来这验看的东西需要保密,而他们的麻烦怕也同样是因为保密。那这样的话,后头他就不好细问了。
不过不要紧,喝酒嘛,不一定要追着一件事儿问。韩秋生这里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事儿可以说的,比如酒肆那些客人嘴里听到的各种消息。
“说起来,这天越发的冷了,酒肆这里人也少了,害的我少听了不少的趣事儿。”
“哦趣事儿你这里能听到什么趣事儿,说来听听,权当佐酒了。”
“那可真不少,比如有阵子有人说起了出海的事儿,说是在倭国有做银山,在那边住的人走路摔个跤都能捡到银子,这事儿是不是有趣”
“咦,那边居然这样富有不可能吧”
“还有一次我听个镖师说,早年去北面走镖,曾无意间进过一个赌坊,那边掌事的居然爱带个纸帽子,还自己给自己封了个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称号,这是不是很很有趣”
“哈哈,这人和你咳咳咳,那什么,有趣,有趣。”
想说和他一样不要脸是吧哼,要不是看在你教了我武功的份上,这样质疑我的脸皮,我肯定不理你了。
“此外还有说京城皇家的,有那没见识的听说皇宫里光是屋子就有9百多间,就问同伴,皇帝娶那么多媳妇,这夜里怎么忙得过来”
噗,陆小凤的酒喷了,花满楼忍笑忍的肩膀不住的抖动。可怜见的,再是大侠,他们也没想到小民之间的闲话能夸张到这个程度,实在是太刺激人了。
不过要忍住,难得能听到这样有趣的八卦,可不敢打扰了韩秋生的兴致。这种经历对大侠们来说,真的是太稀罕了
气氛烘托到位,八卦也说的挺顺溜,韩秋生终于还是没按住那蠢蠢欲动的心,开始了夹带私货。
“还有那去过京城的,说起了京城的大人物,说是那边有个捕头,吃穿用度十分豪奢,就问起了官员的俸禄,知道俸禄不高,又问起了当官的外快,这些个事寻常人能知道的所以啊一听二听的,就下了个结论,觉得只要能做官,那钱自己就会长出来。”
“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这些人怎么这么能想呢做梦都比不得他们厉害。”
陆小凤听得实在是忍不住了,拍着桌子一个劲的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还是韩秋生给他倒了一杯酒,才给了他缓和的机会。滋溜一口酒下去,人终于恢复了七八分。
“那人说的只怕是金九龄,不过他的银子可不是地里自己长出来的,而是挣来的,你不知道,那人是个生财有道的。不管是鉴别古董,还是帮人相马,都很有一手,平日不知道多少人捧着银子求着他去走一遭,看一眼呢。”
“哦,做这些这么挣钱不能吧,咱们县里也有牲口市,那边帮着相看牲口的老掌眼,走一遭最多也就是2两银子。哪怕请他的都是豪门富户呢,一次又能有多少一二百两怕是都已经高到天上去了,毕竟这也是有行价的。”
嗯一次一二百两最多怎么突然感觉有点不对
“至于给人鉴别古董这个应该和县城当铺里的朝奉干的是一样的活儿吧,可朝奉一个月才多少的银子能一月挣上50两的,那都是要东家亲自上门去请的能耐人了。京城难道工价特别的厉害”
花满楼这会儿已经放下了酒杯筷子,脸上也没了刚才舒展的笑,依然微微上翘的嘴角露出了几分平日难得一见的冷淡。
“他,他,他接触的人不同,相请也不是聘用,这礼金”
陆小凤开始还想解释些什么,可说到后头他自己都知道不妥当了,而此时花满楼又给这份不妥当加了个大大的砝码。
“即使重礼相请,那也该有个大概的数,总不能比要相看的东西还多。再有这样的事儿,一年能有几次”
是啊,总不能日日都有人请吧,他到底本职是捕头,还有正经的差事要做的,一年到头总有泰半的时间是要耗费在衙门公务上的,如此
“哎”
陆小凤的叹息十分的沉重,重的花满楼都跟着叹了口气。
而此时,韩秋生终于闭嘴了,垂着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可你这样陆小凤就不会看过来了花满楼这样聪明的人就会不发现他的出格行为
韩秋生哎,你该想想这事儿该怎么圆了。
看看,看看,那两个人的小眼神扫过来了吧让你嘴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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