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康熙失望又烦躁的训斥着太子。
“他们只是声势浩大,逼迫不了朕,难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 朕把你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你还没有看清朝廷上的局势吗”
太子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他怎么能不知道这样, 他在外人眼里就落实了这些事,可此时的风波实在太大,他如果不象征性的受罚, 皇阿玛就要夹在中间难做,扬州那边才刚刚稳定下来, 眼看着也要被他带的骚动起来。
而且现在整个朝廷上的目光都被放在了他的身上, 根本就无人用心去查大阿哥受伤到底是何人所为。
小六的失忆还没有恢复, 还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
他既为太子,又怎能放任不管。
只要是办过差的人都清楚, 若要抓人的马脚,时间越短越好, 时间越长,犯错的人收拾的就越是完美。
只有将他关了禁闭,那些人才能将目光移开,静心去办差。
康熙从来没打骂过他, 但现在气的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不是开玩笑的力度, 而是让太子痛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倘真是要气死朕”
他难道不知道, 身为太子,身上的污点若是过多,连在史书里的名声也会赞毁参半。
甚至之后会有人拿这个当由头来站在他的对立面,毕竟一个品行不端的太子, 推翻了也不会有许多人反对。
康熙甚至气的怒极反笑“朕是不是还要夸你,你在上朝时,说的是为朕忧心,所以自请禁闭,而不是认下这几桩罪。”
白莲教的这几步棋安的实在是太深,康熙和太子现在仍未查到些什么,毕竟这个世界上最难查的不是背后有大势力当掩盖的人,而是那些本就如同浮萍一般的人。
这些人飘往哪里,又从哪里飘来,都是有可能的。
和胤祚交谈过的那个小宫女,他们也审问了,可那个宫女实在是不知道更多内情,完完全全就是被蒙骗的蠢人。
很少有完全能够脱离康熙控制的存在,这本就让他近些日子烦躁,现在又一桩桩的出了事。
康熙一脚把挡路的小榻踹翻,没说对太子的任何安排,自己离开了。
太子知道,皇阿玛这是在让他自己选择。
是真的要关禁闭,还是当做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在外出行。
太子的眼圈有些发红,但面上的表情却很是平静,他低着头垂着眼睛,盯着乾清宫地板上的花纹。
说实话,他宁愿现在受到重伤,昏迷不醒的人是他。
被泼了一身脏水,还无法张口解释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
而另一边,被急忙找来的胤祚拉着想要去找太子的胤禛也只是将胤祚留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太子这步棋走的的确是不好,若是他绝对不会如此行事,不过也的确有两分太子的风格。
太子心中有大仁,和上辈子相反。
可上辈子他太过暴戾,太过急功近利,遭到了皇阿玛不喜,可一个有大仁的太子,皇阿玛难道又会加以重用吗。
毕竟现在世界各地都虎视眈眈,大清暂时不需要一位守成之君。
不过他只是重生了一回,为何太子的变化这么大
胤禛想不通的事情就会先放在心里,不去想它,他只是紧紧的拉着胤祚的衣袖,让他不要冲动。
“太子竟然已经做出了这种选择,并且还是在上朝的时候,你现在所能做的不是要皇阿玛驳回他的祈求,而是快点把伤害你和大哥的幕后之人找出来,这样他才能尽快的从禁闭中出来,调查并且洗清自己身上的污水。”
胤禛讲的很是有条理,让胤祚不自觉的就想要按照他的话去做“那我们要怎么把幕后之人找出来。”
这是个好问题,幕后之人藏的若是浅,那么皇阿玛和太子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进展了。
不过因为大阿哥身边保护的人没有胤祚身边那么严密,所以被派到他身边的人也不像对付胤祚的这两个人隐藏的如此之深。
胤禛现在手里很是有些人手,所以只要找准了方向,他自认为自己应当能查出来真相。
而他还真的有些想法,并且他知道,不仅是他,连皇阿玛此时肯定也有思路了。
毕竟若是针对小六一个,还有些像那些世家大族的做法,可眼下出了大阿哥这档子事。
离间计之后便是毁掉皇阿玛最信赖的两位阿哥。
这是想让整个国家的根基都乱起来。
那便只有那些乱臣贼子了。
所以胤禛敢保证皇阿玛此时必定会很生气,不仅是气太子不和他商量一声就自请禁闭,更是生气他连如此明显的计谋都没有看出来。
胤禛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上辈子他是太子一脉的时候,就经常跟在太子的后头替他收拾烂摊子。
结果现在重来了一世,太子的性格也变化了那么多,他却还是要跟在后头替他收拾烂摊子。
胤禛倒没有谴责太子的意思,毕竟他知道太子现在只是被皇阿玛保护的太好,加上尚且年轻,没见识过这么多算计。
他当时死的匆忙,在三个儿子里挑了一遍,才终于挑到一个拔尖的,不也是咬牙让他顶上了。
慢慢的和人打交道打的多了,他们自己就会成长了。
不过若是皇阿玛只是口头训斥,日后还是不撒开手,那么太子想要成长恐怕很难他的手段太软了。
皇位,是伴随着无尽鲜血的。
要往乱臣贼子,想要让大清为之动荡起来的方面去猜,范围就一下小的多。
胤禛和康熙不约而同的都将目光落在了白莲教的身上。
上一次太子遇刺也是他们所做,不得不说,他们中还真是有些能人异士,并且因为本就出生草根,所以能够狠得下心来作践自己,隐藏身份。
终于,在调查了三天之后,他们抓住了背后之人的尾巴。
是大阿哥的一个谋士。
他之前救过大阿哥,并且,在之后的闲聊中让大阿哥察觉到他的才能,所以大阿哥才将他收入囊中,并且一直以礼相待,但现在看来,恐怕连救大阿哥那一次也是他们所安排的。
他们还真是把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贯彻到了彻底。
那次那个没受的伤终究是在这次补上了,并且还能给太子一个有力的打击。
“那我们是要现在就去抓他吗”胤祚第一次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显得很是慌乱。
最近他睡着的时候,脑袋里总是闪过各种各样的回忆,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在梦境里,又在现实里,可是等他醒来,那些回忆却都记不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回忆过,但若是想要想到具体的场景,具体有什么人具体干了什么事,则是一团浆糊。
这些回忆让他很是痛苦,因为得不到充分的休息。
他没打算惊扰皇阿玛,因为他知道皇阿玛最近的确很忙,忙的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没有胃口,所以自己找了太医来问。
太医说这是好事,这是他恢复的前兆,说不定脑袋里的淤血在这么长时间之后已经渐渐散开了。
胤祚给他塞了钱,封了他的口,就没再管这件事了,只是期待着说不定他哪天一睡醒,自己就想起来了。
在他的询问之下,胤禛却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因为抓人很简单,但是想要彻底洗清太子身上的脏水却不是一件易事。
毕竟他们当然可以靠审讯来问出想知道的东西,但把这些东西昭之于众,那些人就会相信吗
他们只会认为这是皇上在维护太子,所以替他遮掩罢了。
他把这些事情同胤祚全都分析了一遍。
他知道小六其实不笨,小六只不过是看人太单纯,他瞧不清这里的弯弯绕绕。
但有时候也能出两份巧思。
胤祚听了之后沉思了一会。
“既然我们告诉他们的,他们不相信,那让他们自己偷听到呢”
人总是会对自己偷偷听到的东西确信无疑,甚至会把这当成一个八卦来传播。
胤祚心里有了点想法,趴到胤禛的耳边和他叽叽咕咕说了一通。
胤禛微挑眉毛,有些惊讶,但在考虑之后还是点了点头“那就依你说的办。”
胤祚撸起袖子。
等着二哥,他要替你寻回真相了
六阿哥今日恢复了记忆,四阿哥格外高兴,于是特意向皇上申请在宫里开办宴席,来此庆祝。
皇上宠爱六阿哥,不仅应允,并且还邀请了诸位大臣一同参加。
而因为六阿哥是在玩投壶的时候,被四阿哥扔出来的箭砸到了脑袋,才恢复了记忆,所以特意叮嘱这次宴会便是要投壶的,大家务必要带上自己会投壶的家人或者幕僚一起前往。
大福晋收了叮嘱,便带上了大阿哥一位很会投壶的幕僚前去。
胤祚躲在屏风后面,缓缓的呼了一口气出来。
他其实并没有恢复记忆,但他今日要把那个幕僚诈出来。
毕竟他以自己恢复记忆为由举办宴席,并且是四阿哥申请的,皇上批准的,就让他恢复记忆这件事情的可靠性增加了不少。
“时间差不多了。”胤禛弯下腰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袖子,“压不住场也没关系,四哥在呢。”
胤祚咽了口口水,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他心里默默的背着由小泡子总结出来的他失忆之前的交际圈,笑容熟练的和纳兰性德以及研究院副院长成财打招呼。
几位女官处是必定要去的,不和她们喝酒,只是聊聊近况。
还有这个某某大人,一直想要结交他的户部副官
胤祚把心提得高高的,但任谁来看,他都已经恢复了记忆,这让在暗处的某人不停的冒着冷汗。
真是该死,不是说失忆之人,大多数到死都不会想起来吗
怎么六阿哥就在这关键时候恢复了记忆这才刚过去多长时间。
他若是出来为太子作证,那恐怕之前的费的功夫都要功亏一篑了,白梨和白墨也要白死了。
宴会上很是热闹,胤祚装作喝的太多的样子,去往恭房的方向。
在暗处的这人一看便知道自己要抓住机会了,于是向大福晋请示之后也前往了那处。
胤禛的视线像是不经意的扫过那个方向,嘴角勾起来一个几乎微不可见的弧度。
果然,只要饵够大,他即使知道有风险,也是会跳的。
胤祚是真的上了个厕所才出来的,努力让自己做到真实,然后就碰上了恰巧过来洗手的某位幕僚。
胤祚擦了擦手向外走着,和他擦肩而过,像是完全没有和他交谈的想法,准备离开。
幕僚等不及了,咬牙追上他“六阿哥留步”
胤祚疑惑的扭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因为现在都是用的冲水马桶,并且搭建的公共卫生间,所以六阿哥的下人在小道处等候,和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只能看见他们,却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幕僚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所以压低声音“奴才是大阿哥的幕僚,大阿哥在昏迷之前,曾嘱咐了奴才一件事,还请六阿哥随我到安静的地方去。”
胤祚的警惕心像是一下子被提了起来,连忙摇头“不行,偏僻的地方我不去。”
幕僚知道他之前被害过,所以对这种事情很敏感,于是左右瞅了一圈,找了个亭子“那六阿哥跟奴才去那亭子处吧,在那亭子处,您的下人也能看见您。”
那亭子三面环树,被厚厚的灌木所遮挡,只有一处开口。
胤祚看了看,面上显露出为难,最后嘟囔着“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才不搭理你呢。”
说完才挪动他尊贵的脚掌,向亭子处走去。
胤祚站定到亭子里,翻了个白眼儿,双手抱胸,大声问道“说吧,大哥交代了你什么事为何之前几日不同我说,现在遇上了才讲。”
幕僚很是习惯自己要卑躬屈膝,立刻就开始道歉,表明自己之前是避免打草惊蛇,一直没找到和他正大光明见面的机会,因为六阿哥一直在宫里,宫中他又进不来。
“真是没用。”胤祚很嫌弃的样子。
幕僚赔着笑“是,是。”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六阿哥,倘真恢复了记忆”
胤祚抬了下眉,面上的表情飞扬跋扈,还带了两份不耐“这还能有假”
似乎他要是再不进入正题,他就要离开一样。
幕僚见此便不再犹豫,把自己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
“大阿哥在昏迷前叮嘱奴才的,是想要告诉您太子,他对您并不如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友好,他其实一直在暗暗防备着您呢。”
“说到这个”
胤祚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拔高,很是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风言风语,竟然说我强迫了太子二哥宫里的一个宫女,还给她了不少自己的信物,同她私相教授,这就是仗着爷那时候没有记忆,糊弄爷呢。”
“大哥想必也是被这些传闻所蒙蔽了,你若是只讲这些,就不用再说了。”说完就转身抬脚,准备离开。
幕僚哪里能让他就这样出去,诶诶的叫着,还抓住了他的手臂“六阿哥且慢”
他现在万分确定,这六阿哥已经恢复了记忆。
他咬牙看了一眼,不远处一直盯着这边的两个下人。
只可惜这场宴席他们的人混不进来,不然把这两人解决了,他就会直接把这六阿哥推入湖里将他淹死,这样也已绝后患了。
但眼下还是得先把这脾气大的六阿哥给哄好才行。
“大阿哥可能不清楚太子和您之间的事情,但大阿哥这次受伤的确是太子派人所做”
胤祚停了一下,有些感兴趣的转过头来。
幕僚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把这六阿哥稳住了。
他小心的编着故事“我被大阿哥所信赖,所以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这次清剿山贼本只是一件小事,但那山贼的数量和规模却和信里完全对不上,他们训练有素连刀法都使得极好。”
怕胤祚离开,所以他说的极快。
“而且,我当时在场捡到了一枚玉佩,这枚玉佩,可是太子之前曾经带过的。”
其实是他们偷来的,这些皇子阿哥们的珠宝玉石有那么多,有些进入库房之后几年十几年都不会再拿出来动过。
像这样只带过一次的,就更是压箱底。
六阿哥的物品和太子的物品都是一人所偷,这个人是他们专门培养出来的大盗,他别的功夫没有,但偷东西很有一流。
胤祚又终于转过身来“你说这些全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
话语间的停顿在这幕僚看来就是他被他所说动了的证据。
他在心底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他早就说过,这皇家哪有什么真感情在,但面上还是很悲伤很恭敬“奴才知道,有一枚玉佩掉落在现场,您也可能会认为这玉佩是伪造的,但,但奴才这还有一封太子的信件。”
胤祚皱眉“拿出来让爷瞧瞧。”
这个幕僚倒是很放心,大阿哥处有不少太子的字迹,他最擅长的其实不是投壶,也不是出主意,而是模仿人的字迹。
大阿哥之前来询问胤祚也不是他昏了头,而是他看到了这幕僚仿照的信件。
上面没有大咧咧的说什么格外显眼或者格外过分的话,但从话语之间也能看出来太子的态度。
这让大阿哥大为震惊,所以才跑过来询问胤祚,却没想到还没等他探查呢,回去之后自己先栽坑里了。
胤祚拿着那张纸,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这当真是要置太子二哥于死地,和二哥相比,他之前碰到的那都是小打小闹了。
怎么感觉杀他的都是临时起义,杀二哥的,那都是没有完全的策略之后不会动手。
这一环扣一环,一幕接一幕。
如果不是他看到了自己写的信件,在心底坚定了要相信太子二哥,说不定他看到这信件之后,心里也会产生动摇,原因无他,因为这信件上的字迹的确和太子的完全一致。
幕僚面上露出两份自信。
他认为六阿哥看到这信件之后,就不会再有疑问了,更不会想着去替太子解释什么。
胤祚看了他一眼,笑了。
你会模仿笔记,难道我们不会找人来模仿你的声音吗
他略一抬手,从亭子上方就轻巧的跳下来,两个人把这幕僚捂住嘴,拖了下去,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而前面在小道上一直守着的两个下人也轻巧的跑了过来,一人扒了他的衣服,并且迅速的在自己面上化妆,一人则是学着刚才幕僚的声音说话。
他刚才和这个人唠叨这么久,就是想要套他的后牌结果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
但他和四哥已经做了万全之策了。
“这信怎么了不是很正常的信件吗”胤祚当做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疑惑的问道。
擅长口技的那个人捏着嗓子,用幕僚的声音说话“这信上满满的都是对您的不尊重啊,您看这一行。”
胤祚把信往他那递了递,幕僚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后挑了一句“这信上说太子在二月份的时候一见到您就生气,怒火高涨,恨不得让您回尚书房里重学,认为把您放出来的那些夫子,包括皇上都是庸才,这话若是换了旁人,那则是大不敬,太子平日里看着爱护您,尊敬皇上,却都是装出来的。”
胤祚眼也不眨的撒谎“你说这个啊,因为那段时间皇阿玛和额娘一直逼婚,把我逼烦了,我就夸二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说二哥长得比秀女要俊,他当场就骂我诗词乱用,生气也正常吧。”
幕僚都差点被这个回答噎了一下,但他毕竟是专业的,所以只是停顿了一下后又挑了一段。
“太子还说您顽劣不堪,不服管教,甚至闯下了弥天大祸后,让皇上捏着鼻子给您收拾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旁人怎么可能会没听到风声。”
胤祚摇了摇头。
要他说这些人就是太文雅了点,骂人还用词语的。
“这事儿啊,这事我也知道。”
胤祚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我抱着一只兔子在龙床上睡觉,我也不知道兔子是直肠子边吃边拉,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拉了不少小粪球,尿了好大一摊了。”
他表现的很是不好意思“那是皇阿玛的床,皇阿玛不就得捏着鼻子让下人给收拾了吗要不然他晚上睡哪。”
“不过放心,这只兔子已经做了兔八吃了,皇阿玛狠狠的把他的头咬了下来,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幕僚都忍不住呲了下牙,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是太味儿了。
他又挑了一行,他们要挑的就是这整张信里面看起来骂的最狠的,这些最狠的都被胤祚本人说没事了,那么整张信哪怕之后被人找出来,也就都没事了。
甚至之后哪怕这样的信,再出现十封二十封都只像是太子被顽劣的六阿哥气的心火高涨的样子。
胤祚在心里嘀咕,自己为二哥真是付出大了。
希望这件事情他们带到墓里面去,不要写在书上让后人传阅,他真的真的很在意自己在后世的名声,他是个要脸的人。
“可太子还说,想要把您流放边疆,让您受尽苦难,和那些下人一同在地上捡食物。”
幕僚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语气中都带着些洋洋得意。
“您是被太子蒙蔽了,太子若真是一位好兄长,他怎么又舍得让身体不好的您流放,并将受尽苦难和下人一起捡食物呢,要知道您在出生之后就没受过一天的苦,您的身子恐怕根本都撑不到边疆就去了呀。”
这话说的他甚至有点热泪盈眶,让胤祚不禁感叹他的专业素养。
不愧是四哥养的人。
他就知道,四哥手底下吃白饭的就他一个。
而且胤祚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幅画面,好像是他之前干过的事情。
他不免有点心虚。
“我想,我想这个应该和我不小心把掉在地上的点心喂给了太子二哥,和在送礼的时候拿错了盒子,让二哥吃了两天的狗粮后才发现没有关系吧”
他二哥当时的面色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全都来了一遍。
他二哥不能真是这样想的吧
结伴来亭子后看花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如此这般太子在信中痛骂六阿哥,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甚至可以说太子只是在信里痛骂,并没有直接上手打,已经是全大清好哥哥的代表了。
这六阿哥,这六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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