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贵人所说,二姐确实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她脸色腊黄汗湿鬓发,看上去状态很不好。
柳悬壶当即有些担心的上前抓住了她的手,问道“二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上次来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这就病成这样了”
旁边的女子道“小柳大人也别担心,贵人她只是偶感风寒,倒了嗓子。这会儿之所以看着憔悴,是因为太医刚刚过来给她发了汗。实际上没这么严重,过几天也就能好了。宫里那么多好的太医,用的也都是上好的药材,小柳大人你就放心吧”
柳悬壶看向对方,问道“您是宫里的哪位娘娘我姐姐在这皇宫里无亲无故的,劳烦娘娘照顾她了。”
柳悬壶并不了解皇宫内院的情况,他连皇帝有几名妃子都不知道,一直觉得皇帝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里有七十二个女人。
而他姐姐也只是个贵人,比他姐姐位份高的大有人在。
突然柳悬壶也觉得自己过于不懂事了,姐姐一个人在宫里多不容易啊,自己还要跑来折腾她。
因为父亲去世的早,基本是大哥和二姐把他带大的,所以兄姐三人的感情一直很不错。
旁边的女子应道“哦,我也是这储秀宫里的,因为咱们主位情况你也看到了。所以宫里的三个姐妹一直是互相照顾,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柳悬壶听了,才稍稍放下了心,缓缓点了点头。
旁边的女子又问道“小柳大人过来找柳贵人是有什么要事吗你不妨说给她听,虽然她倒了嗓子,但听还是能听到的。”
躺在床上的柳贵人表情里透着几分愤恨,用力想说什么,却怎么努力都说不出来,只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柳悬壶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一个是他学艺不精,没办法给姐姐把脉,不知道他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二是他脑袋里全是那些假大空的东西,整天想着怎么才能发财爆富,怎么才能升官扬名,真遇到事儿了,才惊觉自己什么都不会。
外面小太监来催了三趟,柳悬壶实在没时间再待下去了,便再三拜托宫里的宫女,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姐姐。
直到出了宫,柳悬壶仍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嘴里一直在念叨“要是哥哥能进来就好了,要是哥哥能进来,就能给姐姐看病了。哥哥的医术天下无敌,一定能治好姐姐的病。”
小太监还挺纳闷,问道“小柳大人这是怎么了柳贵人前两天看着还生龙活虎的,今日怎么就病了”
柳悬壶抬起头,不答反问道“是吗公公前两日见到我姐姐了她人是好好的”
小太监笑答“那还能有假柳贵人可是咱们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每日都要去长宁宫一趟。皇后娘娘的赏赐也是大把大把的往柳贵人的宫里送,其余贵人们都羡慕着呢。”
柳悬壶稍稍放下了一颗心,点头道“那还是要多谢皇后娘娘的垂爱,我姐姐才能
在宫里过的舒服些。”
小太监送走了柳悬壶,又去接了另一个差事,忙完后才去找洛亲王复命。
谁料他经过长宁宫门口的时候,却看到柳贵人好好的正朝长宁宫内走去,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明明小柳大人刚刚说过,柳贵人生病了,还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就好了
这件事他如实的汇报给了洛亲王,洛亲王打着扇子问“你确定小柳大人说柳贵人生病了,而你刚刚却看到柳贵人出现在长宁宫”
小太监再三保证道“千真万确,小白绝不敢欺瞒皇上。”
洛亲王给了小太监赏赐,一边扶着苏予澜上了马车一边道“这件事绝对有蹊跷,这个柳贵人身份存疑。”
关于这件事,苏予澜也已经在小表弟的心声里略有耳闻。
只是事关皇帝后宫,他们这些外男不好插手。
苏予澜想了想,说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这件事。”
洛亲王问“哦澜儿有什么办法”
苏予澜道“柳贵人曾多次拒见柳大人,说不定柳大人能有办法辨别真假贵人的事呢”
洛亲王点了点头,应道“嗯,倒是可以一试。”
而此时的柳悬壶已经回到了柳家,知道自己面临的肯定又会是大哥的一通雷霆之怒。
倒是赵昱和迟镜洲劝了半天,尤其是迟镜洲“小柳大人的有些做法确实不对,但你可以看看他的行为本身。虽然他喝酒,但是他并未不自爱,也不曾嫖妓。虽然他的确玩忽职守,却不曾收授一分钱贿赂,更不曾为了钱财而对罪犯放松警惕。虽然他的确不是以正当渠道当上的这个狱丞,可他也并未仗势欺人,甚至因为他的一些仁慈行为,还获得了不少穷苦案犯家属的好评。依我看,柳大人虽然要管教弟弟,却不该如此简单粗爆。想必柳大人在小柳大人小时候对他是颇为溺爱的,从前用错了方法,如今又用错了手段。他不对,你也有错处。你们兄弟两个还需多多沟通,不如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聊一聊,说不定能解决当前的问题呢”
赵昱无脑站老婆那边,点头应道“对,洲洲说的是,兄弟俩还是需要心平气和的聊一聊,说不定就能聊出症结所在了。”
柳杏林听了迟镜洲的话,也不得不承认“的确,因为我们父母走的早,他是我和他姐姐一手带大的,小时候确实纵容了些。如今才发现长歪了,但为时已晚,就想将功补过。多谢迟兄的提点,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送走了赵昱和迟镜洲,柳杏林本想兄弟俩开诚布公的聊一聊,谁料柳悬壶跪到他面前就哭了起来,抱着他的大腿边哭边道“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研习医术。姐姐姐姐她生病了,病的很严重。我看不出那是什么病,只知道脸色煞白,口不能言,全身出虚汗。说是前两天还好好的,突然就病倒了。大哥,我没办法救姐姐,只有你去救她了。”
柳杏林一听,也没心情再收拾弟弟
了,跟着一起担心起来你入宫了亲眼见到你姐姐了你aheiahei确定7,那是你姐姐”
因为柳杏林曾经听到了叶斐然的心声,一直在对妹妹的身份存疑。
柳悬壶不懂哥哥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点头道“千真万确,姐姐瘦了很多,憔悴了太多了,面黄肌瘦的,我不信她前两天好好的,这两天就会病成这样。可我看不出姐姐是什么病,我真的太没用了。”
此刻的柳杏林也顾不得责怪弟弟了,只想赶快进宫看看自己的妹妹。
柳杏林对柳半夏的感情和对柳悬壶是一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当初不是内务府给下了选秀名额,他们忻安郡必须要出一名秀女入宫,他也不会同意让妹妹进京。
忻安是小地方,粗鄙乡野之地,从来没出过秀女。
这一趟,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也好对上面有所交待。
普通人家的姑娘谁愿意跑这一趟,风餐露宿,去了京城也是丢人,比不过京城的大户小姐,更比不过江南秀美的姑娘。
所以柳杏林便让自己的妹妹跑一趟,一般只要一提自己是忻安来的,内务府根本不会给面圣的机会,直接就能被刷下来。
为此,柳杏林还特意去江南给妹妹置办了一身行头,还说他妹妹可不比江南女子差。
妹妹心比天高,一直很向往外面的世界,柳杏林教她“到时候选透的官员问你会什么,你就说什么都不会,倒是挺爱吃。一天三顿顿顿不少,倒也不见胖,算不算特长”
柳半夏被他给逗笑了,终于不再生哥哥的气,点头应道“放心吧哥,我不会给我们忻安丢脸的。”
谁料这一次分别便是三四年,妹妹成功入了宫,从一开始的答应常在升到了贵人位,这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柳杏林坐不住了,他想进宫给妹妹诊脉,可是妹妹为什么不肯见他
对,他可以去求苏家的人,苏家如今在朝堂之上已经可以与敬国公抗衡,帮忙入宫见见妹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柳杏林左思右想,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拎上一个点心盒去了苏府。
此时的叶斐然正在和一群兔子玩耍,没错,是一群兔子。
上次叶斐然和六皇子猎回来的兔子,没错,就是那只叫小贱贱的,后来竟然生了一窝兔子,这窝兔子又生了一窝一窝又一窝。
如今苏府的兔子已经泛滥成灾了,本来苏皓云想把它们送人或者扔回野外的,谁料有一天她看到叶斐然看着那一只只的兔子流口水,心声里还在不停的念麻辣兔头,烤全兔,炖兔肉,焖兔腿,嘤嘤嘤,对不起小兔子,我只是想念家乡的美食了,看到你们我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叶斐然吸溜了一下从嘴里流出来的眼泪,抱起小兔子咬了一口,心想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多可爱哇
然后苏家的兔子就开始每天减少,以至于它们出生的速度,渐渐跟不上减少的速度。
叶斐然挺纳闷,心想咱家该不会是闹黄鼠狼了吧
抬头就看到柳杏林拎了个大礼盒,一脸笑意的看向他,问道“苏家小少爷,你的娘亲在不在家”
叶斐然皱眉,心声道你找我娘亲干什么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拎着个大礼盒,你不会是要追我娘吧不行,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柳杏林误误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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