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惠郡王、辅国公合呈鄂,连同兵部侍郎林运桥私通兵马”

    话音落下,顿时掀起了极大风波。

    此话一出,惠郡王更是猛地站起身来。

    私通

    是那笔钱

    三阿哥那火器营的是说他的那笔钱来源

    回过头去,辅国公合呈鄂的脸色煞白一片,满眼的失魂落魄,却不见半点意外。

    “完了,全完了。”

    隆科多是皇上的人,隆科多站在这里,那就是皇上示意。

    皇上要重罚。

    即便是皇族,也半点不想留情面。

    他本还想着或许不会查到他,他做得还是有些隐秘的,就算真的被发现皇上仁慈,或许会留有一点余地,但是此刻,心中的所有妄想被打碎的干干净净,半点不留。

    惠郡王见状,怒火心中起,更是猛地抓住失魂落魄的辅国公合呈鄂。

    “你害我”

    “你我可是亲兄弟你竟是如此害我”

    眼下惠郡王自然知道有三阿哥在那边反驳死路一条,赶忙推开合呈鄂跪地道,“皇上臣实不知情更是无心牵扯火器营,只是一时被他以兄弟之情哄骗,求皇上赎罪臣愿意献上所有家财,以抵其罪”

    合呈鄂闻声看了一眼恨不得把锅全推到他身上的惠郡王,眼底也多了些讽刺,“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这么大一笔钱,又是事关边境,即便是稍微想想,也知道这不是个小事,但是你不还是做了”

    “你”

    合呈鄂冷声道,“边关的那个和你有点关系,你到底是有数没数”

    惠郡王咬牙切齿地提醒道,“你我是亲兄弟,你如此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都说这种话了,你觉得我还会因为你我兄弟子孙,就饶了你吗”

    “我若是完了,你难道就会庇佑我的子女怕是还要不仅仅不管还要对他们踹一脚吧”

    “你我可是兄”

    “闭嘴你除了这句话还会说什么”合呈鄂厉声道,在无之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整个人如同暴起露出所有尖牙利齿的野狼。

    “若是父王在天有灵”

    “要怪就怪父王选了你”

    好似曾识的一幕哦。

    康熙眼皮一跳。

    大阿哥也感觉很熟悉,而且就听着这些话,那也是心有同感。

    有些人是兄弟,但是有些兄弟,那不如没有,说是仇人也不过为过。

    至于合呈鄂却是一点无心想什么了,“你的爵位,本应是我的,我若是有你的今日,我又何尝会自毁前程去碰那些无用的黄白之物”

    无用的黄白之物,无用的银钱,无用的

    艹这话说得好欠打

    与此同时,不少人也有同感。

    拿着走私火器营两份钱然后说这

    种话,太不要脸了

    合呈鄂却是完全不管这些,此时此刻,眼睛里面只有惠郡王。“我如此兢兢业业也不过拿了十分之一,而你呢不动分毫三言两语就能够哪有绝大多数”

    “还妄想全身而退”

    “呸”

    惠郡王指着他的手甚至都被气得有些打颤,就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跟他印象之中的那个人,简直就是已经成了两个。

    尤其是这么多年他哪里有过这个局面

    此时此刻,惠郡王甚至已经火气压抑不住了,再也顾不得其他事,直接朝着合呈鄂扑了上去,“狗东西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给朕分开他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随即康熙隆科多钦查此事,六部皆要为协。

    并且命人押下那两人关进内务府。

    而也就是在此刻,胤祉那边道。两边一起走私,逃朝廷税收,还要一分为二,充分利用,说实话,我感觉但凡不用在这个份上,而是把这个消息偷偷给皇阿玛,这功劳未必不小。

    说不得都能够更胜一筹。

    贪钱就说贪钱,走私替换扯了这么多,还扯什么自毁前程,明明是主谋搞得好像是被自愿似的。

    合呈鄂听见这个动静,整个人都反抗了起来,但是没有任何用处,直接就被人带走了。

    毕竟,如果体面,侍卫也愿意不动手。

    但是真说是像是这种,他们也可以帮他体面。

    虽然就很不理解,刚刚颓废下来的合呈鄂,怎么就突然又要暴起了

    不理解,但是可以按胳膊按的更紧了。

    惠郡王更是恨不得掐死合呈鄂。

    隆科多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还吩咐人,把他们俩关得近一点,有个一墙之隔就行。

    当然,关于这些胤祉自然不知道。

    此时此刻,提起走私,他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说起来大烟就是走私进来的玩应,那都不是大清了,那是直接成了中国三千年未有之祸。

    三千年未有之祸

    此话一出,让不少人都为之一顿。

    至于康熙等人只知道此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真说是这种话下来,这玩意怕是比想象中的还要祸害得不得了。

    进不来市场,就拿着毒品走私敲过门。

    伴随吸食大烟的越来越多,白银大量外流。即便是朝廷兵马吏治再一团糟,还是想管的,即便是这里面有搅屎棍,还有不要脸的上折子扯什么文武兵丁士子不准吸食鸦片,但是建议百姓随便吸食,而且让内地一起种鸦片,从中取利,真搁在百年后,高低得获得一个诺贝尔,准确说,当时就已经有很多人赞美他了,而且是大肆宣扬,甚至让他流传海外,成为了少有的著名政治家,怎么能说不是名留海外呢只不过干这种事情的是敌人罢了。

    听着这话,康熙顿时明白,那个时候的皇帝是在治理

    的,但是稍微想想那三千年未有之祸

    若是这么容易管,那还是什么三千年未有之祸事吗

    此刻别说康熙了,其他阿哥亦是不由得心下一沉,其他人更是思绪各不相同。

    火焰仍旧在继续,不远处仍旧散发着肉香。

    但是此刻却是几乎没人开口,只有侍卫时不时地走动。

    仿佛一切还沉浸在刚刚那惠郡王和辅国公合呈鄂,以及那个兵部侍郎的事。

    道光那个时候找了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林则徐,两人开诚布公,俨然就是君臣典范,如果一切成了,万事顺遂,节俭了一辈子的道光也不至于几乎等同于被后世钉在耻辱柱上了,百姓也不用遭殃,不会一点点变好,那也不会差到越来越离谱。

    很可惜没成,那个时候的朝廷也成不了,就算是道光强硬,朝廷上书争论支持禁烟的也多,林则徐义无反顾,虎门销烟,开头写的很好,但是这个结尾,却是实在一言难尽,简直就是一本近代开端苦难史。

    哦,你说这个开头其实也不怎么好你要是对比后头,至少那个时候不会太一边倒,否则多次摩擦之下,那边也不会对于要不要发动鸦片战争而犹豫不决了。

    虽然那个时候林则徐前后那也是谎报军情,玩了个七战七捷,军报没有的事,那也写的清清楚楚。

    但是实际上就算是后来其他人接替,结果还是一样的,继续谎报军情,那一个个的,编事的能力极强,要钱的要钱,凭空臆造死人要抚恤金的要抚恤金,打劫地方的打劫地方,吃空饷的吃空饷,随便扔十两银子下去,得吞了六两,剩下的那四两其中一部分还需要再平摊出去一部分。

    同样的是一场仗,最后那一小部分才是用于打仗的,远跨重洋来了还能打赢的那群人,用的银钱,实际上没有大清花费的一半,但是打出来的结果就远远不同,即便一个是从海上而来,一个是防守之态。

    朝廷派兵,那简直就是几乎没什么人能够正常说话,直到彻底瞒不下去了,被打到了南京,议和的时候上折子,明明是打不下去了,希望和谈,都要写成那边求着和谈等等,但是有些东西都到了那种难以描述的地步,这个谎言才被彻底戳破。

    谎报军情、打劫地方、吃空饷、吃空饷完还能废物利用成抚恤金,从头到尾,这里面甚至可以没有一个人。

    康熙突然感觉,胤祉说得对。

    当你觉得一件事离谱的时候,这也不过是离谱之一。

    紫禁城都是那样了,外头是这样,也的确看着很寻常。

    只不过,皇帝坐在紫禁城,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皇帝怎么当的

    密折呢

    不是说和什么林则徐开诚布公,君臣典范吗怎么也这样

    就算是风气如此,也不能一个人都没有吧除非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听不得这个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

    至于其他第一次听到这些的皇亲国戚,那整个人都有些愣怔。

    这说的是谁真的是大清吗

    说不定不是呢有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即便是再怀疑,实际上答案早就在最开始就已经说出来了。

    事情当前,众人那心思说是上下起伏都是轻了,那甚至是跌宕万分了。

    真就是感觉道光他们看见的鸦片战争,是节节败退,实际上的鸦片战争,在开打甚至都快结束的时候,那都是形势一片大好,就是这玩意是皇帝特供版本。

    最终的结果就是签订第一批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只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

    用不了多少年,原本的觊觎,没了敬畏之心,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沦为列强手里的玩物,任谁都可以在这头积贫积弱的巨兽身上啃下血肉。胤祉说着,声音之中不自觉带上了感叹还有愤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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