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朝天启十二年, 夏,今年这天气热的邪门,且自打入夏以来便是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下雨了,便是京都长安也是热的不行, 地里面的庄稼都蔫儿了。
百姓们日日盼着下雨, 各地传来的奏折里面也是汇报着今年天气反常的情况, 希望朝廷可以为此提前做好可能发生旱灾的准备。
而上清殿之中,这个国家最顶级的掌权者正睡在龙床上, 隔着纱帘的龙床外, 几个内侍正在挥舞着巨大的扇子, 缓慢的摇曳着, 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有微风拂过纱帘, 才有了几分凉意。
陛下是个勤勉又自苦之人,虽说进入了夏季,却是只在寝殿之中放入了一盆冰,其他的冰都送到了太后和娘娘们宫中, 如今整个上清殿倒是还有几分热。
躺在那里的男人也就是秦泽川, 他眉头紧蹙,额间渗出了少许汗液, 而梦境之中, 一个熟悉的女子正在被一家人刁难。
“公主, 既然你嫁到了我们曹家, 就应该知道孝顺公婆,服侍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我们曹家可不能整日端着你那公主的架子,你都嫁入曹家半年了, 且看着未给我儿诞下一男半女,动静也没有,便是连外头那外头的母鸡都不如,母鸡都知道下蛋,你什么都没有。”
中年女子坐在那里品茶,身上满是绫罗绸缎,就连头上也是插满了金簪,也不知道头上重不重累不累,只是那小人得势的做派倒是端的正经。
被训斥的女孩儿看着还没成年,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却是不发一语。
“公主你看看你,现如今到了家里连笑都不会,怎么能够讨了我儿子的喜欢瑶瑶是我儿子喜欢的女子,也是他的表妹,父母皆都去了,现在她又为我儿诞下了子嗣,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说,把这孩子放在你名下抚养,以后就是我儿的嫡子,公主你看如何”
这中年女子虽然嘴上询问,可是实际上却是洋洋得意,觉得这事情一定成了。
那公主依旧不语,倒是一旁一个搂着身穿薄纱女人的男子开口。
“公主,你就答应娘亲的意思吧,况且皇帝舅舅要是在这里,知道你如此违逆他的母家,一定会生气的,当初公主看不上我,不也被皇帝嫁给了我如今我不与公主在一起,可算是有了一个儿子,公主只是放在你名下,以后长大了不也是你儿子”
那男子就是公主的丈夫,却看他长得虽然有身高八尺,却是满脸麻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表人才能尚公主的人。
“不可能,本公主绝对不允许这个外室子成为本公主的嫡子,你们曹家人死了这颗心吧”
这公主就是皇帝亲封的清河公主,也是皇帝唯一的子嗣,可以说在嫁人之前在宫中被千宠百爱,当时皇帝有多么宠爱这个公主,待皇帝将公主嫁给了他的母家之后就有多少人唏嘘。
毕竟一个是皇帝最宠爱的掌上明珠,另外一个是不知道从哪个乡下地方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曹家姻亲,被皇帝召见的时候话都不会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皇帝询问之下才知道这当年母亲的家族是个没落家庭,里面的子嗣竟然连读书也不成。
就算是如此,皇帝为了显示对曹家的宠爱,还是将宠爱多年的清河公主下嫁给曹家,这才不过半年时间,谁知道驸马竟然就有了一个婚前的儿子,简直是滑稽的很。
“哦既然公主不同意,那就休怪我老婆子不客气了,皇帝可是说了,当年太后娘娘受尽了委屈为了保护皇帝,才赔了你这个丫头片子来我家里,你竟然是连生孩子都不会,来人啊快拉着公主到外面冷静一下,让公主跪在那里好好的认识一下自己的错误。”
这中年女人说完,竟然就有人过来去拉清河公主,清河公主的两个丫鬟立刻阻止,却被那力气大的婆子直接推到在地上,狠狠的踹了计较。
“公主公主”
“你们这是无视尊卑陛下知道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两个小丫鬟哭泣着,却是没有办法抵得过两个特别有力气的老婆子,正能够看着公主被拽了出去,然后跟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外面烈阳照射在地面上,清河公主一下子就被按在地上,滚烫的地面烫的人膝盖疼,清河公主努力挣扎,可是却毫无用处,只能够被按着跪在那里。
被胁迫跪在地上的公主听到了里面婆母的声音。
“哼陛下就算是知道了这一切,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曹家可是陛下的母家,若是不有太后娘娘,陛下能有此身份公主也好,只要嫁到了我们曹家,那就是我们曹家的人,就算是皇帝亲自来了,那也要尊重一下我这个令人的。”
到此那清河公主这才死了心,颓然的跪在那里,满脸泪水,口中称呼一声父皇,却是泪如雨下。
一国公主,竟然被如此欺辱,甚至毫无反抗之力,这简直是令人发指。
睡梦中的秦泽川脸上满是怒意,结果却发现这所谓的梦境就像是连续剧一样,时间一晃好像过了好几日,只见那驸马曹川去见了自己的母亲,应该是外命妇的五品令人曹母。
“公主都跪在外面三日了,她知道错了么母亲”
曹川这般一问,然后曹母竟然好似才想到了有公主这个人,然后招来了婆子询问。
“王婆子,公主在外面已经跪了三日了,总该是认错了吧怎么不让她进来啊”
这话一出,那王婆子才跪到在地,惊声喊道。
“夫人啊公主身体实在是体弱啊跪在地上两日,已经昏迷不醒,昏死过去了啊”
如此这般,曹家这才开始慌乱成一团,只是看着那终于被放在了榻上,满脸苍白的少女,秦泽川心中怒气持续升腾。
这样一气,他忽然就把自己气醒了
只见躺在龙床上的男人一下子如同惊厥一般坐起身来,满脸的含税,此时正在深呼吸。
“陛下,陛下您醒了,是否需要净面”
大太监吉祥赶紧领着其他的内侍走了进来,端着银盆冰水,秦泽川看到之后毫不犹豫的起身,然后往自己脸上泼了少许冰水,这才冷静下来。
身穿明黄色睡袍的帝王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焦虑和阴郁,因为秦泽川已经想了起来。
这被人家罚跪在大太阳底下跪了三天的清河公主,不就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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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泽川这才明白自己的梦境是什么,于是冷声开口。
“锦衣卫统领张厚在哪里让他带人过来,朕要出宫。”
大太监吉祥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这会儿听到陛下午睡少许时间竟然就要出宫,只觉得有些奇怪。
“陛下,外面日头燥热,若是出宫的话,怕是朝臣们知道又要在朝堂之上规劝陛下”
吉祥知道自家陛下委屈,这些年一直矜矜业业的打理朝政,还要被那些文官讽刺和监视,甚至动不动就要纳谏,那些言官们一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陛下这些年一直不开心,又何必去得罪他们
“不用劝朕,朕要去见清河公主,立刻安排锦衣卫统领张厚带人过来,随朕出宫。”
秦泽川一想起梦境中的事情,只觉得自己要是不去见一见清河公主,自己就要气死了,把公主下嫁是恩赐,结果曹家人是怎么来的
还有原主也是脑残,当年生下他的虽然是曹美人,但是抚养他长大的是淑贵妃,这人表面上温润儒雅的,登基之后立刻就回归了自己母亲的身份,还要抬举曹家,明明看那曹家都是一滩烂泥,却非要把女儿送入火坑,这不是脑残么
最重要的是,还让公主跪在那里,他们曹家人咋不上天呢
秦泽川的记忆已经侵蚀了整个身体,想到自己可是这万人之上的帝王,自己的女儿竟然被如此欺辱
很快锦衣卫统领张厚就过来了,贵在了地上,秦泽川换上了简单的便服,甚至是骑装。
“张厚,朕命你带人跟朕去曹家走一趟,清河公主下嫁的曹家。”
张厚这个锦衣卫统领被内侍传唤的时候还有些意外,现在听到了陛下如此说,立刻答应。
“是,陛下。”
锦衣卫是陛下的刀,陛下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而秦泽川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寝殿,之后更是在宫中御马疾行,直接就冲到了宫门口,守着宫门的小太监远远的就看到了锦衣卫统领张厚,根本就不敢拦着,赶紧大开宫门,完全不知道领头御马疾驰之人是他们大雍朝的帝王。
张厚跟在秦泽川身侧,确实不动声色的御马提醒陛下方位,于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秦泽川直接御马冲到了长安内城官员们的宅院街道,锦衣卫疾驰的马蹄让不少门房都吓了一跳,虚掩着门不敢多看一眼。
曹府的大门看起来磅礴大气,是当初陛下亲自赐下的府邸,而现在,当锦衣卫来到了这里,那些门房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锦衣卫捂住了嘴,接着大门敞开,秦泽川带着人走了进去。
六进的大宅院还是长安内城的房子,价值不菲,凭借记忆中看到的画面,秦泽川一路毫不停歇的朝着里面走了进去,而一路上锦衣卫已经提前在皇帝到来之前让那些仆人闭嘴。
原本在宅院中工作的小厮和丫鬟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捂住嘴拖了下去,锦衣卫的人可都是腿脚功夫不错,院子里面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一路走到了最后头的内宅,秦泽川的脸已经黑的不像话,终于找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宅院富贵居。
呵呵这曹令人的没文化是真的没文化。
门口的人都已经被处理,秦泽川放轻了脚步,朝着里面走进去,听到了属于曹母的声音。
“来人啊快拉着公主到外面冷静一下,让公主跪在那里好好的认识一下自己的错误。”
听到如此熟悉的台词,秦泽川勾起唇来,冷笑出声。
这莫名的笑声让里面的人也是吓了一跳,而他则是直接抬脚进去,锦衣卫也冲了进去。
“朕倒是要看看,是谁敢让朕最宠爱的清河公主跪下说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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