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 一座热闹非凡的关西城市。
来自东京的小学生侦探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切身体会了它,刚下新干线,他就被服部平次带上了车竟然还是警车工藤新一哪里见过这阵仗, 坐在警车后座尴尬得恨不得把头埋地里。
服部平次大笑着拍他的肩“放轻松, 你看起来像个怕生的小鹌鹑。”
工藤新一斜着眼瞪他“你这家伙”
当然, 小侦探的羞耻心来得快去得也快, 负责接他们的是大阪警本部的警察, 服部平藏的部下大泷警部,脾气相当随和。当服部平次提到那个跨越近十年的连环杀人案时, 没几句话就被引导着把案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个遍。
等到被套完话, 他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服部平次和恢复冷静的工藤新一对视一眼,两颗聪明的小脑袋同时开始了飞速旋转。
思考之余,小侦探还在内心感慨道, 大阪, 真是一座热情似火的城市, 来这里的第一天, 迎接他的就是如此丰盛的大餐。
他的脸上扬起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服部平次忍不住笑了, 然后拍了拍驾驶座的椅子“好了大泷警部, 先带我们去第一个案发现场吧”
被骗来当驾驶员的大泷警部“我会被本部长骂的,绝对会的”
话虽如此, 好脾气的警部还是耐心地带着两个小学生侦探, 前往案发现场一个冷清无人的安静街区。
今井莲把老人的手放回被窝里。
佳代子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他给了女人一个放心的眼神,贴心地捋平被子,跟她一起走出房间。
“祖母她”
“请不要担心。”医生温和地劝着女人, “她很健康。或许我们更应该关心她今天晚上的吃食。”
“之前的护理员有给过我名单。”佳代子呆愣地从和服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条,随后反应过来,“您是说祖母她啊,太感谢您了”
今井莲笑了笑。
今井莲计划在这里待上几天,表面上他给出的理由是受到早年搬去东京的邻居家的小孩细川早纪的委托,来给“以前总是照顾自己”的老奶奶看病。
实际上,他留在这里是为了威慑某个人这家人对他信任至极,贝尔摩德无法在其中挑拨离间。
她也不敢把这家人的存在透露给乌丸莲耶。组织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要是佳代子落入乌丸莲耶手里,下场只会比在白野月见手里更惨。
所以,她只能选择站在白野月见这边。
怪只能怪贝尔摩德的心里还残存那么一丝人性,她还渴望着正常人类所求的那些情感。如果贝尔摩德能够更冷硬一点,更狠心一点,佳代子和她祖母,压根不能给她造成任何伤害。
但她不能。所以白野月见轻松拿捏了她。
今井莲和佳代子道别后,转身离开这个屋子,他在附近租了酒店。毕竟一个陌生男人突然住进那个家里,对佳代子名声不好,不过他早就借着拜访的名义在那里安放了窃听器,以保证自己随时随地都能看到那里的情况。
今井莲走在去酒店的路上。
看到他时,贝尔摩德惊讶于他为什么会效忠白野月见,也惊讶白野月见为什么会选择他。
你知道蓝布鲁斯科曾经做了什么吧
一句询问,不只是问白野月见,更是问今井莲的。
你知道你曾经做了什么吗
当然。
今井莲永远也不会忘记,怎么忘得掉呢
他的过去平平无奇,不过是个没有多少人脉、险些被学校辞退的的普通医学生,偶然搭上组织那条大船,从此一路向上,顺风顺水地得到了表面的光鲜亮丽,和背后数不尽的财产和权力。
直到那一天,午休时间,今井莲躺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一个银色头发的少年悄无声息地避开警卫走进来,朝他展示手里的手机。
一个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你就是今井医生吧。”
“我是白野葵的女儿。”
“很高兴认识你,你看起来面色不错。”
短短几句话,房间里唯一的成年人却在一瞬间变得脸色煞白。
他就这样,被重新拉进那些他不愿意回忆的过去。那些信任和背叛,令人心折的恳求、孤注一掷,躲闪的眼神所有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情绪,都宛如阴雨天里路边的烂泥,黏腻浓稠,散发着令人厌恶的青苔的气味,一沾上就再也甩不掉。
“这里就是你说的案发现场”
耳边传来男孩脆生生的询问,今井莲停下脚步,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与他擦肩而过。其中皮肤白一点的那个正撇着嘴,对黑皮肤的同伴说着什么。
今井莲继续向前走去。
刚才那个人是工藤新一。
之前杯户中央医院发生的伊森本堂相关案子,这个男孩深度参与其中。如今他出现在这里,若是没有看错,他们此刻前往的方向正是佳代子一家所在的那个街区。
跟组织有什么关系吗
今井莲思索着,拿出手机开始向白野月见汇报。
琴酒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微微转头看了眼茶几。
此刻,他正坐在沙发上,屋子里没开灯,窗帘也是半拉着的,这就导致窗外的天光斜斜地照进来,无法全然照亮屋内设施。沙发这一角也没有被照到,昏暗的漆黑的,很适合休憩的一个角落。
事实上,白野月见也确实趴在琴酒的怀里,闭着眼睛安然入眠,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自从以公安协助者的身份回到组织后,她就时常与公安断联。实际上这非常正常,在组织里行动的卧底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导致无法及时脱身。
这也是白野月见选择走这一步的原因之一。有了组织这一层借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公安那边离开,和恋人享受带薪休假的乐趣了。
琴酒放在白野月见头上的手伸过去,抓起手机。
他看了眼今井莲发来的信息,眉头微微蹙起。
小孩。
他记得那个新干线上的孩子,工藤优作的儿子,值得一提的是,这父子俩跟日本警方关系不错。白野月见还把琴酒的名字虽然只是一个绰号给了他。
按理来说,她不该如此不谨慎。但是既然这么做了,就代表她有自己的考量。
琴酒想着,关掉手机屏幕。
“唔”
怀中女孩似乎被他的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周身包裹着琴酒那熟悉的火药味,是让人心安的感觉,她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想马上从困意中脱身。琴酒看着她半梦半醒时脑袋在自己胸口下意识蹭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附身去品尝她微启的唇。
白野月见抬起脑袋,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浑身散发着安逸的气息。
这是只有琴酒才能看到的一面,对他来说,这近乎是一个特权。
而这份特殊,要从很早之前那个时候,琴酒还不是琴酒,他还使用着自己的本名,黑泽阵。
黑泽阵的人生,在七岁之前都是相当普通的。
他有个当警察的父亲,当教师的母亲,一家三口住在德国法兰克福,是相当普通却温暖的一家。
直到父亲在一起较量中意外身亡,母亲为了调查父亲的死因也被灭口。这个普普通通的德日混血儿,就此成为了人们眼中的孤儿,异类,可怜的孩子。
黑泽阵也是在那个时候接触到了组织,很难说那是机缘巧合还是组织的人刻意为之。总之,等到黑泽阵进入法兰克福的那个基地后,他才从那里得到了更多关于组织、关于父亲那场死亡的真相。
无非是正义的警察们阻碍了地下世界的发财路,于是有人顺水推舟,引来其他对警察不满的人把他们一一铲除。至于那群警察们的家人们,有能用的就利用起来,不能用的,就像黑泽阵的母亲那样
这是本不该被知晓的真相。若非黑泽阵聪明,还真无法破解基地主人的电脑密码,从而看到这一系列布局。
可命运似乎并不偏爱他。怀揣着秘密逃离办公室的银发少年很快就被发现,于是一场追杀开始了。黑泽阵想尽办法逃出基地,他满心不甘,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死去,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这份不甘让他充满肾上腺素,哪怕被身后的人开了一枪,他的脚步也不曾停下。
再然后,他就跌进了那个神秘偏僻的庄园。
彼时的白野月见正蹲在花坛边上种花,看到有人用如此诡异的方式跑进来,却也不觉得惊讶或害怕,只是瞥了他一眼。
黑泽阵躺在地上,感觉到体力在慢慢流逝,冬天的太阳还残留丝丝暖意,稍稍暖和了他被寒风刮得刺痛的脸颊。剧痛搅得他的血气翻涌着,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死了。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银发男孩想着,费力抬起头,往庭院的那个方向看去,却意外发现女孩不仅没有表现出惊恐,反倒是蹲在原地,继续耐心地挖着泥土。
真是个奇怪的人。
黑泽阵躺了回去,有千言万语想要吐槽,但逐渐流失的体力让他说不出话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那个女孩的声音。
“喂还活着吗”
黑泽阵呆滞了很久,才意识到她是在问他。是要过来救他了吗还是打算报警,把这个私闯民宅的怪人赶出去呢黑泽阵不知道,他看不懂这个奇怪的亚裔少女在想什么,于是他沉默不语。
见他没有回答,女孩停下手里的活,伸长脖子,继续追问他,声音软软糯糯。
“喂,你还活着吗喂”
“嗯。”在她的不断催促下,黑泽阵发出一声气音,作为回答。
不料,听到他的声音后,女孩就低下头,继续用铲子挖花圃里的土,一束漂亮的雪绒花躺在盆栽里,花瓣落着水珠。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黑泽阵闭了闭眼。伤口一直在流血,他已经感觉到眩晕了,眼前光斑闪烁,似乎快要失去意识。
而这时,远处又传来女孩的询问“你还活着吗”
“嗯。”
彻底没了脾气的黑泽阵闭着眼,用几乎听不到的鼻音回答了她。
然后,女孩再次低下头,不管他了。
这段诡异的对话还在继续,五分钟后,十分钟后,十五分钟后
“还活着吗”
“嗯。”
“还能够呼吸吗”
“嗯。”
“那这次呢”
“”
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发展。
黑泽阵想,她多半是想等到自己死了再靠近自己吧。毕竟他是个误闯民宅的怪人,对方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女孩,肯定是会害怕的。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黑泽阵闭上眼睛,生命的最后他的怒火反复也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消散了。这样机械般的一问一答中,时间不知过去多少,黑泽阵终于听到一些更大的动静了。细碎细碎的杂草被踩踏的声音,随后是聚酯纤维折叠的声音,冬日的太阳被一片阴影挡住,挡住了暖意,却不会让他觉得寒冷。
有人靠了过来。
黑泽阵睁开眼睛,转头。
女孩穿着脏兮兮的黑色卫衣,头发盘成丸子头,脸颊两侧染上了脏兮兮的泥土,手上也是,摘下园艺手套后十指的顶端都浸染了泥土的黑,她丝毫不介意地用双手捧起脸颊,蹲在黑泽阵身边。
黑泽阵注意到她的口袋里半露出一支手机,手机的上盖有泥土的痕迹,很显然,刚才她用过这只手机了。
女孩双手捧着脸颊,用一种黑泽阵无法理解的语气说。
“你没有妈妈了。”
黑泽阵“”
还没等他思考这到底是在骂人还是在陈述事实,女孩就继续说下去。
“真巧啊,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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