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家属……

    第十九章

    家属们态度很认真, 当事人也同样没有说谎的痕迹。在四个当事人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时,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色,那样子半点不像是在故意唬弄人, 于是席征一行人彻底被这四人搞懵了。

    按程序,问完了当事人的情况后还要去现场看一看,这一看就又让席征一行人迷糊了。

    来到村民们发现他们的地方,席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按四人的说法他们其实并没有跑多远就被人打了。若按这个速度和距离,那从山脚下就应该能够看得到关押他们的地方。

    而最让席征不解的是除了入山口那里脚步凌乱,但越往里走脚步就只剩下云海四人和只狼的。

    两头体重较,一头体重较重。

    看着脚步突然出现的地方席征心忖难道这四人还是被野狼叼到这里来的

    不管怎么说,一九七二年最玄幻的案子出现了。

    对了, 忘记说了较重的那只狼脚印是穿了特殊鞋子的某胖团。

    因为案子的当事人出现思维认知错误以及现场没有保护而陆续遭到进山村民的破坏, 这个案子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案子虽然成了悬案,但当事人的伤势却是实打实, 不掺半点水的。

    距离吕长安上次住院, 满打满算才五个月。但与上次不一样的是吕长安这次并没有享受到特殊待遇。

    一次被报复是别人的错,那再次被报复也是别人的错

    加之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新人都能成旧人了, 革委会又不是离了吕长安就转不动, 完全没必要再对吕长安有所期待了。

    而且有了吕长安的事,革委会还准备用一种大义灭亲的方法让人知道他们的团队虽然出现了害群之马, 但他们却是公正的,正义的。

    被人卸磨杀驴的吕长安此时躺在普通病人病房里, 左右是吕齐和文颂, 而云海则是在问完话后就办了手续被村里的驴车载回村了。

    大夫不是说了这伤住不住院都可以

    那就回家吧。

    家里不光有温馨,还有大棍和竹板子。

    离家十多天的云海也想家了,虽然心知回家后他会得到全家人爱并痛的照顾, 但外面再好也没家好不是吗

    尤其是遭了这么大的罪后。

    端着打了石膏的胳膊回村,云海受到了全村老少的围观。一边问咋伤的,咋找到的人,一边还在说着可算找到了你爸妈都急死了。

    云海羞愧不已,面对这些或关心或看热闹的询问眼神不由低下了头。佟有鱼怒气未消并不想说话,给了云团团一个眼色,云团团便拍了拍云海另一只完好的手安慰了他一下便扬声对村民们说道“人家抓贼,他去凑热闹,最后让人当成同伙一起给绑了。要不是人家发现他们真不是一伙的,说不定会怎么着呢。”

    不管这是不是真相,但这就是老云家给出来的理由。云海不知道他被绑这件事是他奶和他个姐姐一起策划的,这会儿见云团团帮他解围,别提多感激了。

    这才是亲姐呢。

    回到家后,吉利兄弟帮着云海洗澡换衣服,收拾好的云海又吃了一大碗马丽做的疙瘩汤,云老太还难得大方的拿了两个鸡蛋出来。

    看着面前的疙瘩汤,云海吃着吃着眼泪就掉进了碗里。遭了这么一场罪,说不害怕和后悔那是假话。

    看到云海这样,佟有鱼有再多的气也消了大半。用拇指根抹了回眼角,佟有鱼就脱鞋上炕给云海铺被去了。

    看见佟有鱼哭了,云海心里就更难受了,饭也不吃了,直接蹭到他妈跟前抱着他妈的水桶腰哭着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

    佟有鱼见儿子这样,原本还忍着的眼泪也忍不住了,一边抱着遭了好几天罪的儿子哭,一边还用力拍打云海的背,想要将心头那股又心疼又愤怒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

    这两天,她心里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当娘的都心软,若佟有鱼一开始就知道云海跟吕齐文颂那些人凑到一处,顶多就是骂几句再拿着小条帚抽两下,最后勒令云海不许再跟那些人来往,总之就是雷声大雨点大的处理方式。

    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叛逆心理最重的时候。大人越是不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越要干什么。可以说佟有鱼的这么处理方法,对于云海这种一心想要干点大事业的少年人来说完全不管用,甚至还会弄巧成拙的被当成了激将法,非要立时干出点什么事给佟有鱼和反对他的人看。

    云老太是老人精,虽然日常也秉承着不聋不哑不管家的理念,但实际上她却是个最理智的人。

    做母亲的最疼的是自己的儿女,其次才是孙子辈们。在儿女与孙辈间做选择,很少有人会不选择自己亲生的那个。

    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云满仓年少时,云老太未必下得了这个狠心。但发生在云海身上,却正好能看到她的杀伐决断来。

    就像云老太从来不会问云团团她和佟有鱼谁最重要,云团团也不会问云老太选她还是选她妈一般。

    亲疏远近,都明明白白的。

    云海回来了,跟云家相熟的人家都跑过来打听情况,就连佟姥姥那里在听说云海伤了还让佟大舅送她过来瞧了一回。

    云老太和佟姥姥彼此都不服对方,出了这个事,云老太便话里话外的将佟舅妈夸了一回,还说佟姥姥眼光好,挑了这么一个世家显赫的儿媳妇。直接将佟舅妈去年私自安排云团团见吕长安的小仇报了。而受了气的佟姥姥回家后对佟舅妈的态度又差了一分。

    佟舅妈跟两月,不不不,准确的说佟舅妈的状态跟半个月前真真是判若两人。

    有个吕长安那么能耐的亲侄子,佟舅妈虽然出嫁了可她也被不少人敬畏着。生怕得罪了佟舅妈,她那四六不认的亲侄子就会带着一群人去自家打砸找麻烦。

    然而吕长安失踪的这几日,旁人虽没当面跟吕家人和佟舅妈说些什么,可背地里谁不说吕长安是遭到报复被弄死随便埋了的。

    因时间尚短还没人来落井下石,可一日不找到吕长安吕家上下就没办法不着急。然而好不容易找到吕长安了,却发现吕长安人虽没死但活着也跟死了差不多。

    这么重的伤,不休养个小半年都无法恢复,养不好还会落下病根。而革委会那边也明确表示不会再启用吕长安了落井下石,秋后算帐什么的都已经在路上了。

    佟舅妈心里慌的一批,不光担心娘家的娘家侄子还担心她自家。

    佟悦姐妹都到了相看亲事的年纪,之前仗着吕长安的势,佟舅妈多少有些张扬高调,甚至是还曾私下里跟吕长安说过云团团这个上学的名额为啥不是她闺女的。

    说这话的语气腔调看着是羡慕,实则却带着某种人尽皆知的嫉妒与见不得人好想要拉人下来的阴暗心思。

    如今不光侄子伤了,小姑子家的外甥也伤了,虽然男人没说啥,可婆婆却不止一次话里话外的埋怨她娘家不省心了。小姑子那边怕是也恨上了她们一家。

    不过这么想的佟舅妈还是打发了佟悦姐妹跟着佟姥姥来老云家走动。

    你吕家那边的亲戚怕是指望不上了,但老云家还能亲近亲近,厚着脸皮上吧。

    另一边,在熬过了最初的钻心之痛后,吕长安也开始细细琢磨这件事了。

    他和吕齐文颂等人都觉得他们被关了十来天,但父母和外面的人却说算上发现他们的那天总共才四天。

    那么多人对上他们四人,抛开他们遇到神仙鬼怪这种事的可能,那时间日子这个问题肯定是他们出现了错误认识。

    他们是怎么判断时间的呢

    通过鸡叫,通过一天一个馒头,通过窗户外的光线

    想到这些都不是不可以做假后,吕长安就又开始琢磨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话又说回来,到底是谁这么恨他呢

    肯定不是李寡妇那边的人了,是镇中学那个姓张的,还是镇里那个姓吴的。不对呀,姓吴那家人不是都死光了,哪还有人报复他不是镇子的那会不会是下面七个村子的还是想起来了,在厕所打晕他的那几个人都是生面孔。

    思来想去,吕长安猛的就想到了云团团。

    教九流的人就没有云团团不认识的了,也许是她找人报复自己故意引诱云海呢。

    可那也不对呀,如果真是云团团,那云海又怎么会受伤

    对了,韩铁。

    想到韩铁,吕长安便呆不住了,他找人去老韩庄打听韩铁,不想竟然听到韩铁因为扛着一筐白菜土豆回村,又说不清来历而被人举报,因其态度不配合还被拘留了十五天。

    他们出事前人就关起来,直到现在还没从里面出来呢。

    吕长安“”

    韩铁这事是云团团干的。

    白菜土豆也是云团团的。

    她告诉韩铁不许说出去一个字,要是韩铁敢说出一个字她下次就打碎韩铁浑身的骨头。韩铁吓坏了,真就按着云团团的意思一个字都没招。等听说吕长安几个都出事了,哪怕云海也在里面,可韩铁还是认定这事是云团团干的,至此更是咬紧牙关不敢提一个字。

    于是这又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儿。

    且不说吕长安如何,只说云海回家后,云彩买了肉送回来,云敏也买了些补身体和熬汤的大骨棒,云团团更是今儿野鸡,明儿鱼的往家弄,个姐姐都在尽可能的给云海调养身体,可给云海感动坏了。

    几日后因云海找回来了,案子没什么头绪也暂时搁置下来了,云团团见事情差不多已经尘埃落定了,便与家里人说了一声要回学校。

    请了半个多月的假,也应该回学校了。虽然课程什么的不紧张,也没有期末考试这种事情,但去学校混日子多少也能学点东西。

    至少混吃混喝还能给家里省口粮,不是吗

    仍是赶的早班车去的县里,不想云团团却在镇客运站遇到了贺之亦。

    这会儿正是吃山杏的时候,云团团昨天去山上摘了一篮子的山杏准备带到学校当伴手礼,上车的时候正担心会被挤到时就看见一只大手伸到了她头上替她挡住了前面乘客滑落的背筐。

    看到贺之亦的第一念头不是他帮了自己,而是他今天也没出工挣工分。

    正在往大客车上挤,哪怕是云团团这个能说会道的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用蛮力将自己挤上车还顺带手的拉了一把之前就站在她不远处的贺之亦,两人上车后便一前一后往最后一排走。

    云团团是看到车来了就凑过来了,贺之亦是看到云团团便往这边凑了凑,原本还没想跟人这么挤的贺之亦见到前面一个乘客的背筐要砸到云团团头上了,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力气竟让他挤到了云团团附近并且伸手将那背筐给托住了。

    这会儿上了车,两人还在最后一排找到了座,普一坐下贺之亦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下次可不坐早班车了。

    一时,云团团坐好便转头问贺之亦“你又请假了”这么个请假法大队长真就又给你批了

    贺之亦感慨完就听到云团团这话,看了一眼陆续挤了不少人的大客车,头略微朝云团团侧了一点,小声说道“我将欠大队的口粮钱都还了。”

    贺之亦去年秋天才下乡插队,总的来说他并没欠大队多少口粮。加之他干一天工也就五个工分,有他没他并不影响大队正常出工。而且今年有了拖拉机,地里的活又轻省不少。前两天秧苗都全部播种完了,这会儿也正是活最少的时候。贺之亦这会儿请假出来,还真没有不批的道理。

    明白的点了两下头,云团团又低头看了一眼放在她腿上的篮子。

    里面是满满一篮子山杏,都是成人拇指盖大小,青绿色带着一点软毛绒,哪怕是放了一整夜,看起来也跟新摘的没两样。

    云团团以前吃的杏都是那种甜甜的,杏黄色,跟核桃差不多大的杏。这种只能找到拇指盖大小,又酸得倒牙的山杏穿越前是真的没吃过。

    不过这山杏倒是挺能治晕车的。

    客车上人多,又是人蓄同车,随着天气转暖车里的味道别提多熏人了。加上路又颠簸得人浑身都不舒服,贺之亦这个不晕车的人都开始晕车了。

    云团团见状,连忙抓了几颗山杏递给贺之亦。贺之亦只犹豫了一下便拿出帕子准备擦擦再入口。

    应该洗一洗的。

    见这时候贺之亦还这么讲究,云团团不由翻了个白眼。然而云团团这个白眼还没翻完,贺之亦手上那两颗用帕子擦过的山杏就在一个颠簸中颠簸没了。

    贺之亦“”

    云团团“”

    突然很想笑,但云团团还是忍住了。只见她又从篮子里拿出两颗品相不错的山杏递给贺之亦,贺之亦看着那杏好几秒才缓缓的伸出手。

    继续擦

    在同样的颠簸到来时,云团团眼急手快的手按住贺之亦拿山杏的手,然后在贺之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向上推,将其手中的山杏送到他嘴边。

    山杏的酸涩一下子就冲淡了刚刚手上的温软触感,贺之亦的脸被山杏酸得皱了起来。

    看贺之亦酸成这样,云团团嘴里也分泌了不少唾液,看着面前满满一篮子的山杏,不由也挑了一颗出来。

    没像贺之亦那么讲究的用帕子擦,而是直接在手心里搓了两下,便放到嘴边小小口的啃了一点。

    酸

    啃一点,缓一会儿,等嘴里的酸味降下去了再啃一点,一颗杏足足吃了十多分钟,等手里只剩下一颗小杏核时不等云团团处理杏核,贺之亦就递了手过来。

    手心里还有一块粉色手纸。

    “放这上面。”

    看到那纸,云团团又想到贺之亦带着些强迫症的洁癖,一边将杏梳放到纸上,一边可认真的对贺之亦强调,“我没随手丢弃垃圾的习惯。”

    那很好

    自打云团团开始啃山杏,贺之亦眼里心里都是那山杏核。刚刚他吃下去的那两颗山杏核也是被贺之亦用手纸包着放到了拎包外夹层里。

    “我以前认识个人,就有非常严重的强迫症。有一次我们坐地,坐公交车,”差点说成地铁的云团团立马改了口,“公交车上有个妹纸,她肩上有根头发要掉不掉。他看见后就一直盯着那头发,最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上手将那根头发拿了下来。”

    贺之亦没太明白云团团这话是什么意思,转头看云团团示意她继续说。

    云团团笑了一下,似是刚从回忆里走出来,“那根头发并不是落发,他伸手将那根头发拽下来的时候,那妹纸头皮吃痛的叫一声,回头发现他手中拿着头发便想也不想的就轮了巴掌过去。”

    挨了打,还被骂成流氓,变态。

    前排的乘客听到这里,还给总结了一句,“这病得治呀。”

    贺之亦“”

    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说话间便到了。到了县里,云团团并没有直接坐去市里的客车而是征询了一回贺之亦的意思,便厚着脸皮去参观贺之亦的新家了。

    几百块钱就能买到的带院平房,云团团是真的想要参观一下,如果可以,她也想要买两套等着升值。

    啧,这年头谁会嫌钱多呢。

    在听到云团团想要去他家看看时,贺之亦没有什么太特别的表示,但嘴角却微微向上翘了起来。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供销社的人着实不少,不过贺之亦还是让云团团等一等,他进去买了些东西才带着云团团继续往家走。

    云团团只带了一个书包和一篮子杏这点行李,这会儿见贺之亦买了东西,也不由想到了上门做客的礼节,从空间里倒腾出两斤白糖放在书包里。

    一路走到东瓦胡同时,云团团还在感慨贺之亦这房子买的太值了。

    这附近不光有学校,县医院也离这里不算远,不管是居住的便利还是升值空间,都是最优选择。

    一直走到胡同深处,他们终于在东瓦胡同2号门牌前停了下来。

    贺之亦拿出钥匙,推开门请云团团入院,云团团的视线从门牌前收回来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隔壁的1号这才迈步进去。

    院子能瞧出来是整理过的,但看起来还是有些荒。屋子是砖瓦房,从正面看并不大,但县里的房子大多都是玻璃窗,瞧着就比村里的房子好太多了。而且县里接了电线,家家都有电灯使,住在这里确实比在村里舒服。

    没直接进屋,而是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看看院墙,再看看前后院子的大小。

    屋子前后有门,前院空荡荡的,后院则明显是个菜园子,虽然现在也荒着,但地里却还有一排去年摘种的葱。不光如此,靠墙还有个简易仓房,从仓房门板的缝隙看去,里面还堆了些柴伙。

    看过了院子,云团团又进屋去。

    五十来平的房子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

    房子的布局说合理也不合理,但要说不合理又说不上哪不合理。

    简单来说这房子被分成了部分,前后门面对面,中间用一条走廊连接。走廊的西边被分成前后两间屋子,屋子的门走都开在走廊上。两间屋子都有垒火炕,不过前屋的炕能住人,后屋的炕更像是火墙凳子,垒成了个中空的u型。人坐在上面时,中边放张落地桌能吃饭,放张书桌就能读书。人不坐时,上面还能放些瓶瓶罐罐,荤油坛子咸菜缸什么的。

    前后两间的隔断墙上开了一扇玻璃窗,也充分保证了后屋的照明。

    走廊的东边更像一个反写的数字4。

    从后门进去,与西屋后屋对应的地方是一个地锅灶台。灶台前和西屋前屋对应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小屋子,小屋子里摆了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的东西有的是云团团认识的,有的是不认识的。看一眼最上面搭的那一层防灰塑料布,云团团不由看了一眼贺之亦,猜测这是不是他的工作台。

    穿过这间小屋子开在东墙上的门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

    也不能说多大,说白了就是这屋子就是没兼并成两间的西屋。

    暂且称之为东屋吧。

    东屋靠后墙有张炕,炕上还摆了张炕桌,看炕的位置不难发现后门的锅台是烧这个炕的。

    参观了一回贺之亦的屋子,云团团发现整个屋子除了两张桌子外,贺之亦的新家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但想到再家徒四壁也是人家自己的房子,比知青点好了不知多少倍,云团团一转头就满口的赞美起来了。

    这屋子忒敞亮了。

    “年纪轻轻就能置办这么一个家,贺知青真是这个”给贺之亦比了个赞,云团团又继续夸贺之亦眼光好,房子位置好,对于没什么东西的空屋子,还特别善解人意的说了几句平常不住人,不置办那些东西也再正常不过,等什么时候住过来了,什么时候再置办更和心意。

    贺之亦被云团团夸得心花怒放,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轻松不少。

    买房子时,原房主将所有的家俱都搬走了。当然了,就以贺之亦的洁癖就算没搬走,他最后也未必会用。

    房子买下来后贺之亦便换个口锅,买了一张工作台。在买工作台的时候人家游说他买了一张炕桌。

    虽然也建议再买些立柜啥的,不过在知道贺之亦真没钱了的时候就放弃了。

    知道贺之亦搬出招待所后,雇主又送了他一床新被褥,一些柴火和碳。这手里的活交工了,贺之亦又用工钱买了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啥的。

    可以说,如果云团团早半个月来参加做客,贺之亦连烧水的水壶,倒水的茶杯都凑不齐。

    这姑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近每次看到他都跟久别重逢一般,可实际上却是一口水都不敢喝。

    知道云团团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热情真诚,贺之亦也就没有烧水沏茶,而是直接将刚刚在供销社买来的瓶装汽水和几个并不怎么新鲜的水果洗好后摆在炕桌上。

    就像楼下邻居装修,楼上的邻居一走一过时都会好奇的看几眼一般,参观过了贺之亦几百块钱买的房子后,云团团并没有在他这里多呆,以着急赶车的理由与贺之亦告辞了。

    贺之亦想送云团团去客车站,云团团却没让。

    一来是她不知道这个点会不会错过最近的那班客车,如果错过了她就要在客车站再等个把小时,她总不能让贺之亦一直陪她等吧。

    再一个,她现在也没决定好是不是现在就回省城。

    看到贺之亦的房子后,云团团对买房投资这事更积极了。

    就算现在买了房子只能干放着,不能租出去,可偶尔来县里时能有个落脚的地儿也不错呀。

    再一个来县里的早班车为什么那么多人,就是因为好多镇上和村里的百姓们来县里卖农货。

    镇里才多少人,镇供销社每天才收购多少东西,那些镇供销社不能收,甚至是收不下的东西自然是要往县里的供销社送。

    云团团手里还有一批鸡蛋和小鸡崽子要出手,这些除了在县里消化,云团团还想带到省城去销货。

    到了客车站,云团团正好错过了最近一班去省城的客车,于是转头就去了公共厕所,在那里将手上的山杏篮子和空间里装鸡蛋的篮子换了一回,然后便直奔供销社。

    将鸡蛋悉数卖掉后,云团团又去国营饭店给自己买了两个大肉包子。啃完了肉包子她又拿了一捆旱烟叶子去寻人帮忙打听空房子。

    好巧不巧的还真就有几处,其中两处竟还都在东瓦胡同上。

    一处是东瓦胡同1号,一处是东瓦胡同3号。

    想到住在2号的贺之亦,云团团心忖了一句夹心汉堡吗

    不过想着最后都是要蹭拆迁东风的,云团团便也没计较中间这个。当天云团团便没回学校而是在县里看了一回房子,最终还就发现无论是房院大小还是地理位置东瓦胡同都是最佳选择。

    东瓦胡同里的两处房子有大有小,但每一处都比贺之亦的那处大,云团团这边寻了熟人,最终讨价还价的结果仍是一笔天价。

    将中间人和房主都请到国营饭店,云团团这边好酒好菜的来了一顿,最后有中间人担保,同意给云团团留两个月时间去筹钱。

    一口闷了几杯二锅头,饶是云团团这般好酒量也有些上头,赶紧吃了两口菜压下酒意,云团团又接着跟人应酬。

    云团团不敢醉,怕醉了会出现胖黛玉倒拔垂杨柳的窘事。好在她一向酒量好,喝多的时候并不多。

    从国营饭店出来,云团团晃了晃脑袋便去了招待所。

    她这几日都住在招待所,因这次不像上次只休息一晚,所以云团团又想办法给自己弄了个单间。

    说来也是巧了,那单间还是上次贺之亦住的那间呢。

    回了招待所,又锁好门窗,云团团倒在床上先嘿嘿笑了一回,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的又猛的坐起来。

    将转手丢进空间里的收音机票拿出来,云团团在上面轻轻弹了两下,又倒回了床上。

    再从床上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因昨夜睡得早,云团团起的也早。

    虽然不会做饭,但空间里有电饭煲,只要将米和水放进去,想吃饭吃饭,想吃粥吃粥。

    给自己煮了锅米粥和一个咸鸭蛋,因也不会做别的吃食了,云团团担心自己吃不饱又用空间里的空气炸锅弄了个烤地瓜。

    美美的吃了一顿还算营养健康的早饭,云团团就去客运站坐车回省城了。

    个小时的车程坐下来,到省城时还不到中午,云团团没直接回学校,而是先去邮局拍电报。

    已得,来省城寻我,团。

    电报是发给席征的,但电报却是先由云敏接收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团字,云敏用后脚根想都知道是自家老妹子。

    也不知道她给席征弄了什么,还让人亲自去省城取。

    摇了摇头,云敏没将电报交给别人,自己做了登记后便亲自给席征送到了派出所。

    镇子不大,从邮局到镇派出所也不过几步路,然后收到电报的席征又麻烦云敏给云团团回一个,大意就是他明天坐最早那班汽车去省城。

    早起骑自行车去县里,然后坐第一班去省城的客车,赶在中午前到林大,拿了票后先去一趟供销社,能买到就买,不能买到再说。时间安排合理了,都不耽误他明天晚上的夜班。

    云团团是第二天上午收到的电报,算了一下时间,直接去了客运站。席征一下车就看见站在车下的云团团连忙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

    没想到云团团会过来,席征还以为得去林大找云团团呢。

    “要不是这票要紧,我就用挂号信给你邮回去了。走,先去供销社。”云团团让席征亲自来省城取,又自己跑客车站来接就是将自己和席征放在一个时常亲近的平等位置上。这会儿等到了席征,云团团便带着席征往返省城的几家供销社,看看哪家能兑这张收音机的票。

    走了小半天,其间又领席征去吃了一回林大食堂,下晌席征才拿着收音机票回去。

    原本是想要请席征去国营饭店的,但想到席征这次一定会抢着跟她付帐,云团团便领席征来吃林大食堂了。

    她与食堂的打饭阿姨有些不识数的交情,打饭的时候明知道云团团多拿了一个饭盒还是给打得满满的。

    之后云团团又拿着饭盒,带着席征去了一间教室吃午饭。饭毕,半点没客气的指使席征将饭盒都刷了,这才与席征继续收音机折腾。

    啥时候娶媳妇都不容易,看到席征这么折腾,云团团都想问问席征这收音机买回来了你老丈母娘能让你媳妇带着出嫁吗

    最近刮的风就是什么又转又响的,女方朝男方要了这些东西,有的在出嫁的时候会带出门,有的则会留给家里的兄弟娶媳妇。

    打个比方,席征费力买的这台收音机有可能会留给他小舅子娶媳妇,而他小舅子巴巴的捧着姐夫送给姐姐的聘礼给他媳妇下聘时,又极有可能留给他自己的小舅子。

    如果席征有个妹妹,说不定这收音机在镇里转了一圈后最终还会回到席征妹妹手里。

    啧,也不知道她嫁人的时候有没有电视机

    替席征倒腾到了收音机票后,云团团又开始琢磨她那两处房子的购房款了。

    百块钱就想干一千块钱的事,没有金钢钻还揽了瓷器活,说的就是云团团这样的。

    其实以云团团的人脉,便是张口去借也能将这笔钱都借出来,只是云团团却不想这么干。

    卖鸡蛋和鸡鸭也行,只是她得卖成鸡蛋狂魔才有可能凑够数。

    卖空间里的现代物品为了两套县里的房子不值得冒那个险。

    卖水果四月中下旬了,不值啥钱了。

    空间里到是还有一条金项链,但那项链特别细,轻飘飘的不值什么钱。而且这会儿时局不稳,也没谁会花钱买这个。

    将空间从里到外的扒拉了一回,云团团便放弃了卖东西筹钱这个主意。

    盘腿坐在宿舍里,一边听着宿舍里的人说着学校里的人和事,一边想着如何筹钱,云团团一心二用之余还有心思想着这次给她批了这么长假的教导员。

    要不明天拎上两斤苹果去道个谢

    傅蓉几人说了半天,见云团团一句没说,不由出声问她“团呀,马上就到五一劳动节了,学校要开联欢会,咱们班也准备出个节目,你有什么好提议不”

    云团团闻言看向傅蓉,想怼她一句转念间又将真心话咽了回去。

    “你们说的都已经很多,很全面了,我正想着还有什么是你没说到的呢。”耸了耸肩,“必须承认,你们都太优秀了。”

    一上来就这么甜,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然而一直没什么头绪的云团团在跟傅蓉说完这句话时,却突然有了主意。

    她脑子最近有些僵化,怎么就忘记换个思路呢。

    心里有了主意,云团团也懒得呆在宿舍里了。一边从床上跳下来一边对着傅蓉说道“我出去走走,说不定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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