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大庆,你一定要谨言慎行,他们大庆和我们南疆不一样,以男人为尊,你收敛着些性子,当然,要是太委屈了就回来,大不了我们往密林里一钻,不再出来就行,我们族人一直以来都是住在林子里的,我们可以应付毒虫毒草,大庆的军队可应付不了。”族长握着桑梓的手,叮嘱道。
“族长放心,我可是您教导出来的,必定不会委屈我自己。”桑梓目光中闪过坚定。
叮嘱完桑梓,族长就满是不舍的目送桑梓带着两位侍女禁止走向大庆的军队。
桑梓径直走到领军的那人面前,道“走吧”
“不用带其他的东西吗”贾代善温声道。
“不是已经带了吗”桑梓看向两个侍女身上背的包袱。
贾代善见状叹了口气,道“算了,圣女的东西我都备齐了,咱们走吧。”
桑梓向马车走去,上马车之前,她回头向族长和族人们招了招手,这才带着桑蝶、桑蛛上了马车。
“走吧”贾代善对亲兵道。
马车一路疾行,从南边往京城赶去。
到了京城,马车也未作停留,径直往宫中驶去。
桑梓到了宫中,皇帝是在大殿见的桑梓,一同见桑梓的还有朝中大臣和如今仅存的成年皇子司徒琛。
众人看着桑梓一身南疆的打扮,与大庆的盘发不一样,桑梓是编发,小辫子上还挂着银制的铃铛,手腕和脚腕上套着手钏脚钏,再往下看去,却是光着脚。
众人看着桑梓这身打扮开始议论纷纷。
皇帝轻咳一声道“你就是南疆圣女”
桑梓点头,一点也不紧张回道“如假包换”
“你们南疆倒是好呀欺负我大庆百姓,甚至把忠勇侯的世子弄得半死不活。”
“你们大庆人都是这么能说会道吗你们那什么狗屁世子欺骗我南疆姑娘的感情,我们南疆姑娘对感情忠贞,绝对不会允许爱人背叛,在两人相爱之前,我们南疆姑娘就已经给那什么狗屁世子说过我们南疆的风俗,那世子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这才一年,身边便有了其他的女人,我们南疆姑娘报复他何错之有,负心汉不应该报复吗”桑梓的身姿挺拔,目光坚毅,半点没有因为她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屈服。
“荒唐,真是荒唐,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规矩,男人自古以来便是三妻四妾。”
“可不是,这圣女说话也忒不符合天理了。”
“果然是蛮荒之地,礼仪也这般的野蛮。”
此时其他官员忍不住了,小声抨击。
“呵呵如若说自古以来男人便有三妻四妾,我记得你们唐朝有一个女人当皇帝,她也有不少男宠,如若按真自古以来,那你们大庆的女人是不是也可以养男宠”桑梓冷笑看向小声议论的官员。
官员被噎住了,道“那只是意外,牝鸡司晨,武周窃取了大唐的气运,历史上对武周也是有颇多不满。”
“哦牝鸡司晨那更远古一些,可是以女性为部落首领,只是后来捕猎的工具发展了,才以男人为主,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们是公鸡偷日呢”
“你、你、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怎么就有辱斯文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上古八大姓姬、姜、姒、嬴、妘、妫、姚、妊可都是女字旁,大人这般否认,莫不是没有看过这些典籍,如若大人这都不了解,那我真的有些好奇大人是如何当上朝廷命官的,我记得大庆的官员对文化抓得挺严的。”
眼见桑梓开始质疑朝廷官员,司徒琛忍不住了,道“圣女对大庆的文化了解很深吶。”
“毕竟是邻居,当然,成王败寇,现在算是附属国,自然是要有所了解的。”桑梓直言不讳,半点不因为自己的国家战败而觉得低人一等。
“圣女还真是坦诚。”司徒琛道。
“当然坦诚,战败是事实,我如今不就踏上了大庆的王庭上了吗”桑梓道。
“圣女可知道让你来大庆的目的。”司徒琛再问道。
“给那个狗屁世子解毒,顺便再在你们国家找个夫婿。”
“我们国家的男人会有许多女人,圣女可能接受”司徒琛问道。
桑梓看向司徒琛道“能不能让我的男人只有我一个女人,那就是我自己的本事了,皇子无需为我担心。”
桑梓此言一出,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南疆女的手段他们是知晓的,就是再消息不通,忠勇侯的世子下场他们也是知道的,据说一碰到女人,就身上生疮,如若再和女子交合,身上的疮就会破裂,散发难闻的气味,让人无法靠近,忠勇侯就这么一个儿子,都还没留后,这种情况,又怎么让他留后呢
娶了这个南疆圣女,他们便不能再碰其他的女人,这让他们难以接受。
皇帝看了桑梓一眼,突然觉得遇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他们原先想着让南疆圣女随意进他的后宫或者是司徒琛的后院,现在却不能这么做了,这姑娘就是一个大杀器。
人家是南疆圣女,也不好随意给指婚一个小官,更是不能把人放回去,皇帝犯难了。
桑梓知道大庆皇帝的想法,好歹她日后是要继承南疆的圣女,对大庆文化的学习还是很刻苦的,大庆的男人就和那动物一样,总是希望自己有更多的雌性,生下更多的孩子,把他的血脉传承下去,与动物不一样的是,动物只会在发情的季节才会想着繁衍后代。
场上情况陷入了僵局,皇帝只能让桑梓先住进驿站,赐婚的事情,容后再议。
桑梓可不管人家怎么想,大大方方地住进了驿站。
“圣女,您真的要在这里成亲吗”桑蝉担忧的问道。
“当然我过来不就是和亲的吗”桑梓表示肯定。
“可是这里的男人都不怎么样,一点夫德都不讲,还是南疆的男人好,知道体贴妻主。”桑蛛眼中满是对大庆男人的不满。
“总不能让族人一直躲在山林当中,如若是丰年还好,荒年都要饿死人了,大庆男人再不济,他们种植粮食技术、织布的技术还是很强的,我们南疆的百姓可以好好跟着大庆的百姓学习,这样南疆的百姓才会越过越好。”
桑梓从南疆到大庆京城这一路的见闻,大庆的官道又宽又平,地里的粮食也特别的喜人,还有京城的繁华,都衬得南疆的落后。
“老天还真是不公平,让大庆拥有了这么多好东西,我们南疆百姓也很勤劳,却没有这些。”桑蛛控诉道。
桑梓被逗笑了,如若南疆有这些,说不定南疆也变成了另一个大庆。
桑梓在驿站住了下来,皇帝却头痛了,他把勋贵们叫来询问谁家能娶了南疆圣女,一个个都在找借口推辞,纷纷表示自家容不下这么一尊大佛。
这么多人拒绝,皇帝也气坏了,在养心殿大发雷霆,“一个个平时都说为君分忧,替朕分忧,这时候让他们分忧,一个个的避之不及。”
“父皇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体。”司徒琛连忙劝道。
“朕怎么不生气,我大庆泱泱大国,连娶一个小国的圣女都不敢,让周围的邻国怎么看我们他们是不是也敢挑战我大庆的威严”皇帝怒道。
“其实儿子”
“不行”还没等司徒琛说完,皇帝直接拒绝。
“朕现在只有你一个儿子成年,朕再教你一次,为上者,不能以身试险。”
“儿子知错”司徒琛连忙道歉。
见司徒琛知错,皇帝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陛下荣国公求见。”小太监这时候进来禀报道。
“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吧。”皇帝的表情恢复到了平和。
“参见陛下参见四皇子”贾代善给皇帝和四皇子请安。
“起来吧你今日过来所谓何事”皇帝问道。
“微臣知道陛下在为南疆圣女赐婚一事烦忧,微臣的长子半年前妻子亡故,或许可以促成这样一段姻缘。”贾代善道。
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贾代善,认真道“代善,你这是和朕闹脾气说的气话还是认真的。”
“微臣是认真的,南疆便是微臣领兵围剿的,圣女也是微臣带回京的,自认和南疆人打过一些交道,只不过微臣的儿子妻孝还未满,陛下赐婚后,可否等上半年再办婚礼。”
皇帝直勾勾的看向贾代善,贾代善的神情自若,很显然并不像是在说客套话。
“既然你这样请求,那朕便依了你。”皇帝道。
“多谢陛下”贾代善道谢。
“下去吧”皇帝道。
贾代善再次行礼告退。
司徒琛看着贾代善退出的背影,再看了神色复杂的皇帝,他垂下了眼睛,半年前的事故,终究在这对君臣心中产生了隔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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