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5
“爱我们知己知彼又势不两立
恨我们难舍难分却若即若离”
夜色笼罩,山野弥漫,车子沿着山路蜿蜒而下。黄西棠将车窗稍稍降下来,让晚风吹佛自己躁动的心。其实再次遇见赵平津,她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一如既往的强势容不得拒绝,甚至学会了主动示弱,让人自行惭愧。她想,命运当真捉弄人,兜兜转转又让他们再次相遇,却不给他们可以奢望的未来。或许,正如她自己说,他们之间选择权从不在她,无论她走的多么的远多么的决绝,到头来不过回到最初纠缠的原点。这一次,再互相纠缠到他下一次结婚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由交错斑驳的灯光将其笼罩得光怪陆离,也枉顾身后那道频频注视的目光。
赵平津被风吹得面色苍白,忍不住咳嗽两声,只得说道“黄西棠,把窗户关了。”
“哦。”黄西棠忘了他不能长久吹风,嘴上调笑他“赵董身体还是一如既往。”前面的司机听见这句话忍不住汗颜。
“你还敢嫌弃我”赵平津睨她。
“不敢。”眼神却没有一点害怕。
“过来。”
黄西棠没动。
“真被风吹傻了”,赵平津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感觉她身体比自己还冰凉。
黄西棠挣扎着要起来,“别乱动”,赵平津圈着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胸膛温暖而坚实,听着来自心脏规律振动,伴着大吉岭茶的前调香水,黄西棠沉沉睡去,睡梦中拥抱住男人的腰身,只觉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发梢。
两个乱世中孤寂的灵魂,誓要在颠沛流离中拥抱彼此。
“黄西棠。”
“醒醒,嗯到了。”
黄西棠刚醒还有不清醒,就着这个姿势抬头,怔怔的望着赵平津。
赵平津低头看见小鹿一样的眼睛弥漫着刚睡醒的雾气,脸上带着点微微缺氧的粉,美的动人心魄,没忍住轻吻她的眼睛,吓得黄西棠双眼一闭,引得赵平津一声嗤笑。
回到酒店看见赵平津的行李已经都放在了黄西棠的房间。
“我说,还不如让我去住你那个房间呢,比我这好多了。”
“你想得到是挺美。”
早上赵平津醒来的时候,黄西棠已经出门了,她要开始工作了。
赵平津洗漱完直接去13层,今天的会议都安排在这里。他到的时候,黄西棠正在给每个座位上摆好矿泉水,旁边一个男生抱着一箱矿泉水跟在她后面。黄西棠今天上面穿了一件类似学校周边的翻领t恤,领口上印着校徽,离得有点远赵平津看不太清,下面配一条阔腿牛仔裤,外面套了志愿者红色背心,扎一个高高的马尾,活脱脱的大学生。黄西棠没注意到他,一边忙着摆水,一边还和那个男的笑嘻嘻的聊天。赵平津走近了才发现,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和黄西棠一起回来的那个男生,现在还做聒噪地说,“我就说吧,傅卿山最后又和秦筝再见面了吧不过,这场戏剧的演员真的不错”
赵平津懒得听他喋喋不休,“黄西棠。”
黄西棠这才看见他过来了,“你怎么来了会议九点才开始。”
“哼,我不来看怎么知道你又和哪个男的勾搭在一起”
黄西棠听得气恼,抬起脚就要踹他,赵平津赶紧拿起一瓶水拧开,举着放在她的身前,“喝点水。”
“我不渴。”黄西棠扭着脸拒绝。
“快喝,嘴干的像死人。”
黄西棠信了,手扶着瓶子准备拿回来自己喝,赵平津不放手,就这样喂她喝。
申冬在旁边看着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想“不是,能不能别这样我又没做错什么他偶像和别人在一起了”
等黄西棠喝完水,赵平津扭头对申冬说,“你走吧。”
“唉,活还没干完呢”
“你不用管。”赵平津语气硬硬地说。
这男的看起来就不好惹,申冬放下箱子走了。
“唉,你把他打发走了,我就得一个人摆那么多水了。”黄西棠瞪他。
“谁让你一个人干了”说着抱起了那箱水。黄西棠愣住。
“干嘛还不快点”
黄西棠突的一下笑出来,“你这几年出国变性了”
“黄西棠”赵平津明显的怒了,黄西棠感觉麻溜的干活。
“你在港中文读硕士”赵平津看见她的翻领上写着cuhk。
“嗯。”
“什么专业”
“戏剧文学。”
“不错。那你这几年都在香港”
“没有,我四处玩了玩,去年才到开始在香港读书的。”
“都在广东”
“广东,海南,澳门,都玩了玩。”黄西棠难得没有烦他,每句都回了。
“黄西棠。”
“嗯”
“你玩够了,毕业了回北京吗”
黄西棠不回答,自顾自地摆水。最后一瓶摆完,黄西棠检查了一遍现场确认没问题后,对赵平津说“辛苦了,会议也快开始了,你想听的话找个位置做吧,我先走了。”
赵平津拉住她的手,他还在等她的答案。
黄西棠想了一会,还是说到,”赵平津,北京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
那句“没有意外我应该不会再回去了”被黄西棠咽下,希望他懂得她的意思。
23号晚上,赵平津和黄西棠在深圳湾散步。
赵平津之前一直在北方内陆,几乎不来沿海的地方,他不喜欢被带着咸味的海风裹挟,也不喜欢这里潮湿闷热的天气。可是黄西棠好像很喜欢,三天两头的往海边跑。
他忍不住笑她,“就这小海湾有什么好看的我说连北京的永定河都比不过。”
黄西棠不理他,指着远处连篇的灯光,说“对面就是香港,我上学的地方。”
赵平津听着又抬眼多看了几眼对面,香港的夜景很冷漠,光怪陆离的,像纸醉金迷的赌场。
“赵平津。”
“我在这里挺开心的。这里和北京很不一样。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在意我的过去,没有恨我入骨的人,也没有磅礴的雪和刺骨的冷。它对每一个人都平等的燥热,也平等的冷漠。”
“我刚来的时候,在湛江,也不会说粤语,邻居们就每天用蹩脚的普通话和我聊天,也没人管我到底是谁谁谁。”
黄西棠转过脸,对着赵平津说,“我这几年把湛江、广州、澳门、海南都逛遍了,我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没人需要牵挂需要在意的感觉,也不必为了谁趋炎附势惶惶不安。”
黄西棠盯着他的眼睛说,“赵平津,没有意外的话,我想我未来都会在这片土地了。”
她知道,他的根在北京,他爱北京,爱到连这样的一片海在他眼里都比不过北京的一条河。
明天他就必须要回北京了,会议已经结束了,原定的事情已经拖到了极限,而她也要去香港继续读书了。他们两个人好像总是这样,不断的重逢又不断的分别,控制不住的互相牵挂与吸引,但却都爱到了遍体鳞伤。
年轻的黄西棠也曾勇敢地爱到了最后一刻,而现在她不敢了。
她不敢再爱他,就像不敢再爱北京。
晚上回到酒店,黄西棠刚洗完澡,穿着真丝睡裙,刚洗完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赵平津走过去拿起浴巾裹住她的头,用力地揉搓她的头发,惹得黄西棠大叫。
白嫩的小脸,透着不同寻常的粉,被浴巾遮住了眼睛,只露出饱满微翘的红唇,是诱人采摘的forbidden fruit,而他没有经住考验,低头吻了上去。黄西棠忍不住的轻哼推拒,却被赵平津强势的捧住了脸,于是只能在一片朦胧之中接受他的舔舐、含吮。杏子的香甜时隔三年再次绽放在赵平津口腔、心房,随着血液流亡,在身体的各处横冲直撞。
于是,黄西棠只能和赵平津一起在浓厚的夜色下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任由海浪拍打船只,她却无可奈何。她感受到他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在这摧枯拉朽的攻势下她终于沉沦
一场欢愉结束,黄西棠的头发已经干了,新出的汗打湿了额前的几缕发丝。赵平津搂着黄西棠,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这是个无比亲密的姿势。
赵平津的声音从头顶从来,“你不想回北京,我不逼你。”
“但是,黄西棠。”
“你想离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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