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通”
祁幼安表示她娘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英雄救美根本没用。
上一世她跟宋泽兰的初次见面就是英雄救美。
那天她去山中打猎受了伤,路过一家医馆就想进去包扎一下,刚好撞见了流氓意图不轨,流氓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三拳两脚就被揍跑了。
宋泽兰倒是分文不取给她上了药,但并没有以身相许的意思。
“一张嘴就否定娘,不试试怎么知道”
宁芳抬手,没好气朝她头上甩了一巴掌,“别老想着使用歪门邪道,毁了人家姑娘清誉 ,娶进门也闹得你鸡犬不宁。”
跟娘犟的下场是什么
是再挨一巴掌。
祁幼安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娘你还有别的好办法没有”
“有自然是有的,你先试试这个法子,明日娘安排让赵嬷嬷去闹事,闹得差不多了你就站出来维护那姑娘,可要记得赵嬷嬷已经老胳膊老腿了,手下动作轻点儿别让她一把老骨头散架了。”
“娘,这不也是歪门邪道”
太损了
这要是让宋姐姐知道她娘俩联合起来败坏她的名声,怎么着也不会原谅她了。
医馆不仅是维持生计的途径,还是宋父的遗愿,没有人比祁幼安更清楚它对宋泽兰的重要性了。
“胡说八道,娘这是阴谋”
“呵呵”
赵嬷嬷一回来,便被拦在了外面。
她瞥了眼紧闭的主屋,又见众人说说笑笑嗑着瓜子,着实摸不着头脑,“啥情况啊夫人在里面教女可看着也不像啊。”
以往夫人脾气上来要关起门教训大小姐,整个院里的人都得去拦着,不然过后夫人消气了会扣他们的月钱。
宁芳可是早跟她院里众人打过招呼,说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打坏了 ,吓吓就行了。
王嬷嬷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笑容,“是啊,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出来呢。”
“那你们怎么不去劝” 赵嬷嬷将信将疑,“都不想要月钱了”
“祁幼安又犯什么错了”
日落西山,天色略显昏沉,若祁朝燕不出声,怕是还没有人发现她过来了呢 。
众人连忙收起瓜子,王嬷嬷拦在祁朝燕身前,“将军,老奴说的玩笑话,小姐可没犯错,是夫人在里面教她追妻呢。”
“追什么妻”
祁朝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们夫人又在胡闹什么”
她快步朝前走着,赵嬷嬷赶紧高声提醒道“夫人,将军回来了。”
“让她滚。”
里面人回答的很快,干脆利索,满满的嫌弃,硬生生让祁朝燕止住了脚步。
她的脸色阴沉如墨,如一座即将会爆发会让身边人遭殃的火山。
没人敢上前劝一句消消气,都低着头装哑巴。
“滚了吗”
不过片刻,里面又传出宁芳的声音,“滚了就赶紧安排厨房准备晚饭,多做几个幼安爱吃的菜。”
祁朝燕一言不发,脸已经黑的彻底不能看了。
赵嬷嬷不敢吭气,用手肘捅了捅王嬷嬷,王嬷嬷硬着头皮回话,“还没呢。”
话音未落,门就啪的一声打开了,宁芳脸上尽是怒气,“怎么还不走”
一双眼眸似欲喷火,瞪着祁朝燕,“你不是要休妻吗都休妻了还来我院里做什么蹭饭吗一粒米都别想吃,喂狗也不给你吃。”
祁幼安刚从她娘亲口中得知祁朝燕曾经承诺过永不纳妾。
故而觉得她被自己娘亲骂一点儿也不无辜。
她对黑着脸的祁朝燕视而不见,祁朝燕也没指望她,自己大步上前来到宁芳面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宁芳,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祁朝燕比宁芳高了大半个头,两眼一瞪,气势汹汹的模样倒是唬人。
身材娇小的宁芳看起来气势瞬间便矮了一截。
祁幼安担心她吃亏,正要上前拉偏架。
却是不等她出手,宁芳自己就一把将祁朝燕推开了,“你凶我祁朝燕你还敢凶我你是不是还想动手打我”
“”
局势顷刻间发生翻天变化,方才气势逼人的祁朝燕被夫人步步紧逼,从台阶下掉下去差点扭了脚。
她脸色变了又变,横眉冷对祁幼安,“还不走”
“”
祁幼安懂,她母亲嫌面子挂不住了,让她赶快滚蛋。
但多自己一个看热闹的也不多啊,这不是还有赵嬷嬷王嬷嬷还有这几个丫鬟吗
不过,祁幼安还是决定回去了。
她今天一直没闲着,重生回来还有好多事情需要花费时间梳理,便不看热闹了。
“娘亲,母亲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祁幼安龇牙一笑,险些把祁朝燕气晕过去,“祁幼安你难道没看到被欺负的是本将军”
“谁欺负你了”
宁芳反驳的贼快,提溜着她耳朵给拽进了屋里。
祁幼安刚踏进自己的院子,二狗子就笑嘻嘻迎了上来伸手要钱,“恭喜小姐,赏钱。”
“欠着,等我把人娶进门了给你发个大红包。”
只要能将宋姐姐娶回来,多少喜钱祁幼安都愿意给 。
二狗也知道她涨了月钱,嘿嘿笑着伸出一个手指,“小姐,一两行不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小的养着呢。”
“你哪儿来的小”祁幼安刚说完,又一想决定以后也不给了,“你找我娘亲要去,我的钱也要攒起来养我媳妇儿。哦对了 ,娘亲说你伺候本小姐不周,这个月的月钱被扣了。”
二狗傻眼了,“啊”
“不信你找我娘亲自问问。”
祁幼安幸灾乐祸的回到卧房,便坐在桌前将上一世大兴二十年之后发生的事情统统梳理了一遍。
为了不暴露重生的秘密,她在本子上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方式记下重要的事件时间。
从大兴二十年直到她战死沙场,整整过去了七年,需要记下来的东西太多了,整整两个时辰,她屁股都没从椅子上挪开过。
二狗在外面催了一遍又一遍,等把她喊出来了,宁芳也等不及提着灯笼过来了。
已经入夜了,春寒料峭,宁芳眉间却是压不住的火,看见祁幼安不由分说便拽着她去自己院里吃饭,“催你一遍又一遍,你是要绝食给我看”
“娘亲,我方才在忙。”
“忙什么”
宁芳回头看了眼烛火摇曳的窗户,“幼安,你房门紧闭鬼鬼祟祟莫不是在给那坤泽女子写情书”
祁幼安没吭声,侧眸望着宁芳,她一时还没想好,宋姐姐眼睛看不见这件事要不要提前告诉娘亲
“娘猜中了”
宁芳颇为自豪,“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娘教你一次,你都学会举一反三了。”
她顿了顿,又道“今日我跟你母亲说了这事,她说会派人去京都打听打听那母女的家世情况,若没什么问题就去给你提亲。”
“她家世清白的很”
去京城即便快马加鞭来回也要一个半月,祁幼安等不及,为防变故她只想尽快把人娶回家,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夜风吹拂,却驱不散祁幼安脸颊热意。
到了地方,祁朝燕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了,脸上没什么笑意,不过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没有训斥她的意思,“来了就开饭吧。”
祁幼安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宁芳也一屁股坐在了女儿旁边,拿起汤勺给祁幼安盛了碗汤,“先喝口汤暖和暖和,瞧这耳朵都冻红了。”
不说还好,一说祁幼安脸又热了 ,“娘亲,你别看我,吃饭吃饭。”
她慌忙给宁芳碗里夹了几筷子菜,宁芳精明的很,歪着头饶有兴趣道“不是冻的我家幼安情窦初开竟是这般可爱,赶明儿娘抽空了去会会那坤泽君,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十九了,她这女儿可算是开窍了。
她十九岁的时候,孩子都会满院子跑了。
“不准去。”
祁朝燕寡言少语,冷冰冰的语气当即就让宁芳脸上笑容消失了。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搁,怒瞪着祁朝燕,“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别管。”
祁朝燕沉默片刻,“我这是为了幼安好,还没有摸清对方底细,这婚事能不能定还是两码事,你最好不要出面,万一传出流言蜚语不好收场。”
听她这么说,宁芳缓了缓脸色,不过还是不满,撇了撇嘴, “我出不出面还重要吗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嘛,祁幼安非要娶人家。”
她兴许是怕祁幼安挨打,没有直说不孝女已经快要将事情传的全城皆知了。
但身经百战的祁大将军可不是好糊弄的,眼睛一眯,压迫感十足盯着祁幼安,“你要是想娶那坤泽君,就给本将军少惹点儿事,成亲了便麻利滚来军营报道。”
饭也不吃了,她站起来拉开椅子就要走。
倒不是她吃饱了,主要是怕夫人掀桌子。
宁芳听不得谁让她女儿上战场,故而也确实在掀桌的边缘了。
她眉头紧皱,手中筷子都要捏断了。
忍着没有发火。
但祁幼安又给加了一把火,她跟着祁朝燕站了起来,“母亲,我答应你从军,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我的婚姻大事你不能插手,无论我娶谁,无论你满不满意喜不喜欢都不能阻拦我,明的暗的都不行。”
祁朝燕倒是乐见其成,点头应了声好,话音还未落,宁芳就把桌子给掀了。
碎碗碎碟子混着汤汁饭菜,飞溅的到处都是,整个厅堂被糟蹋的难以直视。
祁幼安着实没想到她会发那么大火,弱弱喊了声,“娘亲”
“祁幼安,你是不是想我死”
宁芳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又怒视祁朝燕,“幼安即便成婚又如何,她未分化,凭什么让她上战场”
“本将军对幼安够宽容了,你看看祁昊宇,都跟着我打了十几场战了,他爹在我面前从来没抱怨过,哪像你简直不可理喻,只要一提这事你就跟本将军闹,本将军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过不下去就和离,我带幼安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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