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明显有力极多。
“其实,像你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我很欣赏。”怜情露出胜券在握的态度,“你也是怪物,不要受人类蛊惑,那些人类向来都只是我们食物罢了,这原本就是天定的。待我出关,随我重建大荒如何”
姜拂衣闷不吭声,手下不停。
天定的
难道真是天定的
旁的不说,九天神族将怜情镇在这茫茫草原,莫说连绵山脉,连个土坡都看不到。
方才醒来时的万象巫,升空时,她倒是瞧见附近都是山脉。
但石心人将山脉化剑的力量,前提是要“面对面”,而不能凭空幻想,把巫族的山变成剑,飞来这里。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走到这一步,自己好像付出了很多,结果却是失败
姜拂衣不信。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可能认输。
她继续想办法。
想办法。
想办法。
恍然间,姜拂衣忽见天际成片的流火划过。
那些流火映照她的瞳孔中,越来越亮,她的双眼也骤然亮起,陷入了狂喜之中
好一场天降流火
她正愁没有材料给她铸剑,这不是来了吗
流火是陨石,陨石也是石啊。
只要是石头,石心人就有希望将其化为剑
姜拂衣根本按捺不住她内心的激动,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她方才还觉得大荒怪物疯癫,此刻她比他们还要疯癫。
她不顾怜情的诧异,收回剑气朝高空飞去,升到能升的极限,一个她认为最合适的地方。
隔着遥远的距离,还是这般壮观的天降流火,姜拂衣竟然全然不怀疑自己能不能办得到。
她心中充满信心,觉得这场流火,就是天道赠予她的利刃。
连星辰都在帮助她,岂会办不到
姜拂衣立在云端,面对流火的方向,迸发自己的剑气,哪怕迸发到七孔流血也不收。
“石心人姜拂衣,在此盛邀天火流星,助我破嗜血杀阵,重镇怜情”
那一日,对于这世间的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个极为寻常的清晨。
却因为一场空前规模的天降流火,注定被史书以及各种杂记广泛记载。
尤其是那如梦似幻的一幕。
数之不尽的流火在划过空中时,竟逐渐化为一柄柄燃着火光的长剑。
且还在空中调转了方向,一众长剑托着长长的火尾,朝着东南方的一片草原,整齐划一的飞去。
举世见证。
三年后。
极北之海与云巅国交界处,缓慢的升起一盏灯。
礁石旁边,燕澜仰着头,望着那灯越飞越高,逐渐变成一个光点,犹如夜空里的一颗星星。
“主人。”小熊模样的寄魂,站在他脚边,还不及他的膝盖,“咱们这样守株待兔,真的有用吗漆有她的心剑,只要阿拂姑娘出现在他附近,就能锁定她的位置,若是他先找到姜姑娘”
“我相信阿拂。”
“我可不相信漆,姜姑娘如今谁也不记得,万一他占了先机,欺骗姜姑娘怎么办。”
燕澜不担心“这倒不会,漆不会骗她。”
寄魂愁啊“主人,我是真觉得咱们守株待兔没有用。”
“那你说我现如今,还能做些什么”海风吹动燕澜的长发,他目望着满天繁星,凄然一笑。
三年前在万象巫,燕澜濒死之际,寄魂及时寄生了他的魂魄。
从前寄魂无法寄生,是因为燕澜仍有神髓。
燕澜将附着武神心魔的神髓抽走以后,寄魂努力尝试,终于成功。
再加上大祭司,一手将燕澜带大,和剑笙一样,都将燕澜视为亲人。
先前燕澜被审判时,他不曾出现,是卜算到燕澜的生关死劫,并不在那日。
大祭司连同巫族人,围着濒死的燕澜,以巫族秘术,以及大祭司自己的命,最终将燕澜唤醒。
沈云竹说那场天降流火,是太初神灵陨落导致的异象,也不算错。
没了神髓的燕澜,已彻底成为凡人,且毫无修为。
再说天火化剑以后,姜拂衣自高空跌落,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从此销声匿迹。
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寻找她,始终没有一点消息。
燕澜猜,她将天火化剑,耗尽剑气,损伤根基,可能在某处休眠。
半年多前,燕澜手里的同归连续发出了响动,知道她从休眠中醒来了。
没有修为的燕澜打不开同归,旁人也无法替他打开,不能和姜拂衣传信。
按照道理,她该前往温柔乡。
但柳藏酒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她。
燕澜便请猎鹿帮忙,将自己送来北海岸边。
燕澜怀疑姜拂衣可能损伤过度,与逆徊生以及怜情的那场较量相关,不太记得了。
毕竟从她剜心失忆,再到重伤虚脱,仅有两个时辰。
她的记忆,依然停留在当初被昙姜送上岸。
那么,她就一会回来极北之海。
可惜燕澜无力在海域中央逗留,便在岸边的一个小渔村里住下。
北海的海岸线何其辽阔,不知她会途径何处,燕澜便每天做一盏和天灯外观相似的灯,在夜间放飞。
灯罩上写着他的位置。
期盼姜拂衣看到那盏灯,会想起她的北斗星。
“回去吧。”燕澜摩挲着手腕上的同归,转身朝居住的渔村走去。
他还要回去打坐。
尽管令候曾经说,神髓抽出以后,他此生无法再修炼。
燕澜仍然继续尝试。
令候的结论,是从那些被九上神抽了神髓的堕神身上得出的。
那些大荒堕神既然会成为堕神,修炼不成功很正常。
燕澜有自信。
再者,令候虽然见识比燕澜多,阅历也比燕澜广。
但燕澜有幸在三万年后的人间成长。
知道人族的特性,是拥有“无限可能”。
燕澜成为了人,也拥有了这种特质。
总而言之,他不认输。
他想和姜拂衣白头偕老。
在星光的照耀下,燕澜沿着小路,慢慢走回渔村。
村口玩耍的几个小孩子,一瞧见他,七嘴八舌的说道“燕哥哥,有个好漂亮的姐姐来找你”
燕澜心口一慌,随后跑进渔村里。
他居住的屋舍门外,姜拂衣正捧着那盏他刚放飞不久的灯,仔细打量。
燕澜胸膛起伏,停在距离她几丈远的地方,喉结滚动了几下,不敢上前,也不敢喊她。
仿佛那里站着的,是一只落下来觅食的鸟儿,稍不留神,便被惊飞。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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