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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鸾微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画面是白叙。
白叙生得眉压眼,眉骨高些便显得眼窝很深。深邃的五官衬着浅绿色的瞳孔,像是一捧冷水浇在粉丝的心头,之前那么等待的焦躁自然而然地缓了下来。
他刚刚明明没在唱歌,只是一段吟诵,那从他口中吐出的词语如同连绵的山峦,坠着冰凌,落下的冷水滴在指尖。指尖连着心脏,只那一刹那便觉得通体生凉。
他比过往都更漂亮,黑如乌木般的发色下是浅色的瞳孔,深与浅,乌墨与橄榄的对比如同视觉的火焰,恣意灼烧着观众的眼球。
镜头划过外景,你在屏幕里看见白雪皑皑的山峰,和山坡上的野山羊。它干嚼着什么,眼睛圆润,它只是伏在那里,身上的人感却很重,叫人脊背不自觉挺直,生起一股子薄汗。
画面干净又通透,却也苍白又惊悚,太洁白的世界仿佛置身于海岸线的末尾,把宇宙在此收束为尽头。
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乱了或者是坏了,就在这里,这座城市里。
元洲绿很明显是吃到了之前e2搞方池的红利,知道凭空造个地标建筑学院后,世界观丰富起来能吸引人,各种校徽校服卖周边,太香了根本拒绝不掉这种诱惑
于是这次也想搞点好果子吃吃。
它这次以俄式美学的风格,建构筑造了一座坠陷的城市。
海水倒灌,天地扭转,世界倒塌之前仍然可以窥见你的瞳色。
洛鸾微在主打曲里的art基本都是ra,自己的o曲或者和谁的c曲里,他也没有很强的唱功展示。
他的声音好有点气音,不太实,缥缈而柔曼,不落地也不稳。这些以往都是缺点,可在这种歌里有种梦幻感。
你只听见他唱歌,注意力全部都在他身上。
“这城市躲进冰川,海水与天穹一并退去。”
海水倒卷淹没过城市,在蔚蓝色的水中,线条冷硬又利落,肃穆又宏伟。
建筑的生命似乎就在此刻停滞。压抑的极端铺盖着天地,万事万物被水色模糊,这是被隐藏在冰川里的城市,也是被湮没在水底的城市。
观众在屏幕里看见光晕里的人影。
海域很大,人影却很小,人止不住地在水里陷落坠去,飘荡如同一颗珠贝,镜头逼近,恍然又觉得他是漂亮的人鱼。
洛鸾微没有张嘴唱歌,似乎歌声是通过精神领域来到观众耳中的一样。
可以看见洛鸾微留着一头蓬松的羊毛卷,微微扬起下颚的时候,堆在那里的头发轻轻晃晃,露出漂亮的额头。
洛鸾微在海底传来溺水的低诉,他唱歌也像是人鱼,裹一点妩媚尾音和清灵的底色。
修长漂亮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扒开表皮青绿发霉又枯萎的橘子,那些汁水和霉丝站在指尖。
“要不要吃颗腐烂的橘子,这凛冬唯一的水果。”
它开场是
多么清新悠长的东欧小夜曲,一下子便抓住听众的耳朵,怡静优雅,节奏像是一地的宝石珍珠,在月光下恬静又甜蜜地把彩色和莹润的美丽落在人的脚边。
弦乐饱满又壮大,用了一些独特的民族乐器,节奏旋律里是辽阔的白茫茫土地,和白桦树指头掠过的夜莺。
它漂亮,又悲戚,轻快里压不住流淌的琴声,明明应该笑着听它,可喉头似乎弥漫一点血腥味。
眉毛蹙起,暗自祈祷。
粉丝和爱豆在现场一起看v,离得又近,白叙在前排坐着,总能听见声音从身后传来,简直就是现场版的reaction。
压低声音的嘀嘀咕咕,和张开合不拢的嘴巴里,都是因为极度兴奋而尖尖的嗓音。像是小鸡叫。
“这俄语说的,性感到脑子都要长出来了,什么萨摩耶啊妈妈他是白狐”
“我上辈子积了什么福这辈子看见浅绿色眼睛的嘘嘘浅色瞳孔和黑发就是最好的妆造我变心了之前的白金嘘嘘只能排第二名”
“落水好像人鱼啊,可惜没有尾巴不然的话就是货真价实的人鱼oga了,我在同人文里吃过这口饭的”
“卧槽,奈子,卧槽”
随着粉丝的惊呼,镜头对准了小木屋地板中央的山奈。
这实在是很破旧的一座小木屋,木材做的地板发黄破损,到处都是灰尘和划痕。
山奈趴在小木屋的地板上,蓝紫色的头发裹住自己的肩头,像是一团紫罗兰或者薰衣草。
鸢尾蓝紫色没有蓝色的忧郁和紫色的浪漫,只是静静停在那里,是雪色开始消融的时候,星空霞光的颜色。
静谧安宁,迷雾里睡去有醒来,为自己涂抹蘼芜汁液,在破旧得会发出吱呀摇晃响声的小木屋里,拷打自己的内心。
山奈是蕴含着旺盛生命力的beta,他身上沁着beta的安静和生机,如苇荡一般永不折服。
可此刻,他在发丝里露出侧脸的时候,人们只为他眼底的麻木而惊呼。
“我用木勺敲敲地板,别随着我阴郁的琴弦唱歌。”
他翻过身,仰躺在地板上,浅紫色的眼睛梦幻得像是神灵的一滴泪。
“我如何抵抗命运,它如雪崩。”
即便用温柔的眼神,为雪崩镀上柔光,也吹不散落在睫毛上的霜花。
这城市和人生都苍茫恰似荒野,怎么烈火燎原。
整支v里没有以往那么多的科幻元素,那些元洲绿一贯喜欢用的机甲、悬浮艇、星舰什么的都没有出现,仿佛城市被封印住,向海平面以下陷落着。
有ππ也看出来了“果子狸不做科幻了吗”
旁边的妹妹帮着解释,可眼睛也是舍不得离开屏幕,只是嘴巴在跟人家讲话“不是不做了,是风格不一样吧。橘络有一种末日科幻感,一切辉煌后尽数褪去的感觉。”
而辉煌也是真的辉煌,当荣光被披在身
上的时候,那些灿烂着的荣光,似乎是最宝贵的金子。
白叙置身于庄严肃穆的教堂,彩色玻璃的反光映射在他的脸上,他的瞳孔近乎玻璃般透明。他的头冠繁复又华丽,一身带着宗教意味的长袍紧紧裹住身体,佩戴的装饰品繁冗作响。
那些金子般的东西结成了厚厚的硬壳,把他包裹在里面,拖拽着他往深处陷落,要他成为陷落的一部分。
白叙要挣破,就要打碎击穿面前的全部。
而后他发现它并不是金子凝成的,它只是铁块上涂了一层金漆。
在他击碎它的时候,金漆甚至沾在了他的指骨上,和血色融为一体。
这是到了白叙唱ra的art,他眉眼本来就凶,压着节奏去ra,音色调了一下,强调也和他平时唱歌时候完全不同。
重音向下沉,尾音向上扬,会导致他整个人有一些痞气。
那些正经可靠通透的唱法从他身上剥离,叛逆和反抗的精神被压在音乐里,传到每个人的耳边。
粉丝又是惊奇又是喜欢。
“嘘嘘之前唱副歌的时候,每次飙高音,我都觉得他是吟诗班的那种圣洁感。现在他唱ra,我有一种把圣子拉下神坛的感觉”
“妈呀,谁家圣子是萨摩耶呀你滤镜有点儿太强了吧”
“不过真的是好大的惊喜诶,包括小乱的高音也是,他本来是音色就有点虚,但居然也漂亮地唱上去了,出道一年多abo进步好多啊。”
“你是听嘘嘘唱多高音了,偶尔听一次小乱的,你就觉得新奇。”
山奈面对大段唱词的时候,发挥很稳定。
有一种挣扎在生命力里的半死不活的颓靡。
粉丝觉得这是他的进步,都能驾驭这种复杂的演唱感情了,其实对于人家山奈本人来说,好家伙,横扫beta,做回自己,什么新挑战,他这是回老家了。
问起来纠葛的麻木,不会有人比他这个娱乐圈社畜更麻木了
他不仅有经验,而且有天赋。唱起来感情非常充沛。
山奈“剥开一瓣橘子,数不清橘络。橘子的脉络,像饱满皮肉下惨白的骨骼。纹路如命运扭曲生长,延伸至我窥不见的远方。”
不仅橘络和命运一起扭曲生长,只要领导需要,只要资金到位,他整个人都可以为粉丝现场表演扭曲爬行。
洛鸾微站在零散一地骷髅骨架的面前。森森白骨和一团橘络有什么区别,或许橘络也是橘子的骨骼。
他轻轻一个挑眉“透过层层橘络,数清我脆弱不堪的骨骼。用橘络织一双翅膀,夜莺啼一声晚冬。”
“别停留,越海、飞行、高歌,别停留。”
白叙站在巨大的雕像前。那高耸骇人的雕塑,已经半沉海面。他对上它的眼睛,巨大的眸子一动不动。
他却发出一声冷哼。
气流在喉结的位置轻轻滚过,眼神微垂,不肯给予一个直视,却将对方全部神情收入眼帘。
冷漠里勾着点儿漫不经心,aha的控制感扑面而来,掌控欲似乎都能飙到观众脸上了。
“请允许我,用星辰代替冠冕和花环,与你一同、一同被坟墓收留。”
针叶林和白桦树,在铺天盖地的冰川里挺拔。从世界开始到尽头,屏幕里的画面被铺满,末日一般的科幻世界里,所有东西都将坠陷到底层。
“我将在坟墓里生存,在白桦树取缔太阳后复生。”
而后,潮水退去,生命复生。
那个时候,我们将再见。
粉丝太喜欢了,喜欢到口无遮拦,甚至开始胡言乱语。
v结束的时候,白叙清楚听到身后粉丝传来的一声。
“daddy”
山奈都已经要回头营业了,才反应过来daddy不是说他。dadi说的才是他没有咪的自然也就不是奈子了。
粉丝被白叙的性张力狠狠蛊到了。
纷纷表示“进场之前嘘嘘是我的baby,现在我只想叫一声daddy”
白叙听得清清楚楚
我确实年纪不大才二十,但我可以的我已经成熟到可以给ππ做daddy了
从此以后咱们各论各的,你们叫你们的daddy,我叫你们还叫妈咪
妈咪,买专辑吧新出炉的热乎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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