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时乐的锦鲤创业之路是正确的。
秋慈为时乐做了顶帷帽,他将面容一遮,借了张有点年岁的木桌在笠州店铺行肆间一摆,堆了满满的锦鲤符,挂个「寒江村锦鲤仙」的幌子,时乐再往那一坐,不言不语不标价,锦鲤符人人都可以拿,银钱看心情打赏。
看心情打赏,言下之意就是心诚则灵,给得越多心越诚,锦鲤仙也就越灵验。
经过大半个月的洗脑及事件发酵,笠州百姓对锦鲤仙三个字已经深信不疑,不出半个时辰,那叠锦鲤符便被抢了个空,时乐揣着沉甸甸的银钱,云淡风轻的收摊离开。
秋觉点了点银子,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都直了“这都快三十两银子了”
时乐对古代的银钱没什么概念,面无表情道“很多”
秋觉不可置信道“祁前辈,这些钱够我和姐姐不干活过很久了。”
闻言,时乐松了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莞尔“足够好好过个年就成,这段时日是我拖累你们了。”
“祁前辈太见外了,”秋觉虽不是见钱眼开之人,但穷惯了的孩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还是很欢喜的,犹豫了许久,小心翼翼道“我可以拿几两银子给姐姐添置些胭脂水粉么”
时乐笑“都给你,我留着也不大会用。”
秋觉慌了“这怎么行”
“就当是这段时日的食宿费和药钱。”
“不行,太多了。”
时乐突然正色道“秋公子若不收,今后我可不敢住下去了。”
闻言,秋觉立刻抿着唇不言语,一张脸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如何,红通通的有点可爱,时乐看着他温和的笑笑,刚想拍拍他的肩膀,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这一系列刷好感的行为,搞不好会被定性为攻略男主后宫的。
时乐及时止损,有些冷淡道“我们赶紧回去吧。”
当日,秋觉不仅买了胭脂水粉,还在时乐的怂恿下给姐姐买了新衣裳和怡园的点心,秋慈欢喜,却假装不满责备秋觉道“买这些没一样是给你自己的,你好歹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将来可要讨媳妇的。”
一听这话,秋觉的脸瞬间僵了,片刻又极好的掩饰过去,笑微微的与秋慈道“我还小呢。”
吃罢晚饭,秋慈了回丈夫家,屋里只剩下时乐秋觉两人,秋觉默默无言的收拾碗筷,时乐看出他心情不佳,笑着调侃“怎么,不想讨媳妇”
秋觉神情一滞,望向时乐的眼神有些惊讶有些窘迫,片刻又委屈巴巴的咬着唇点了点头“我不喜欢姑娘。”
这种话秋觉是绝不敢与姐姐说的,但却轻而易举的同时乐开了口,转瞬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又慌慌张张辩解“我其实我也不清楚。”
时乐对秋觉猝不及防的出柜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是脆皮鸭文学,只云淡风轻的笑笑“没事,我也不喜欢。”
“啊”
时乐揉了揉眉心“我的意思是,不打算沾染风月。”
秋觉愁眉苦脸一笑“那我也不沾染得了。”
闻言,时乐没忍住笑了笑,秋觉奇怪的看着他,皱眉“祁前辈笑什么。”
时乐清嗓子道“沾不沾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那祁前辈自己又能说了算”
“我与你们有些不同。”
秋觉沉吟片刻,点头“也是,祁前辈是锦鲤仙。”
时乐也不反驳秋觉的调侃,反而道“我这个锦鲤仙还能算姻缘,要不要给你算一卦”
秋觉笑“那就有劳了。”
时乐煞有介事的要了他的生辰八字,凝眉瞧了半晌,秋觉憋着笑都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我的姻缘如此不好”
时乐揉了揉太阳穴“你会在不久后,遇到一位姓叶的道长,他是浮余山仙君的首徒。”
他所描述的,就是男主叶知行。
看他描述得这么详细,秋觉当真有些惊到了,不自觉正色问道“我们如何相遇的”
“在寒江,你救了他。”
“”
“咳放心,不似我这般从棺材里蹦出来。”担心对方误会,时乐有些尴尬的调侃。
秋觉又问“那我和他结局如何”
“事在人为,这个我就说不准了。”面对处处为人着想的秋觉,时乐实在无法将真相说出口。
秋觉觉察出时乐的迟疑,也没继续问,笑微微的“好,我就等着瞧祁前辈算得准不准。”
两人言尽于此,默契的不再往深了聊。
当然,作为穿书者时乐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他清楚秋觉与秋慈并非亲姐弟,秋觉作为全书的医疗担当,自然不是普通人。
去了一趟笠州,时乐便不再出门,托人捎了笔纸,每日用过朝食便伏于案上吭哧吭哧的写,秋觉好奇问及他在写什么,时乐答,他的锦鲤仙传。
“锦鲤传”对于这位祁前辈的行事作风,秋觉从来捉摸不透。
时乐笃定答道“是,比如,我出生那日,干旱了三载的晋城连下三天雨;七岁到河边玩耍,随手捡了块石子竟是最纯粹的灵石,换了千两银子;十三岁到落厌山拜师,灵试时是第四名,他们只收三人,当夜我正收拾包裹准备回家,谁知第一名突然家遇变故主动弃权”
秋觉听得目瞪口呆,许久才喃喃道“真的”
时乐翩然一笑“杜撰的。”
“啊”
“待把这些故事逻辑圆好了,就以口耳相传的方式,让它们流入市井,特别是那些说书唱戏人的耳里。”
“何意”
“三人成虎。”
秋觉还是不明白,一脸不解的看向时乐。
时乐搁了笔,回过头耐心道“待所有人都相信这些,它便是真的,我的锦鲤仙身份就坐实了,且戏班一唱,面对的大多是富贵人家,他们信了,我的钱就更好赚了。”
他这般煞费苦心,便是要打造一个锦鲤仙的i。
“在祈愿方面,人是不吝于花钱的,说不定还有富贵闲人给我建锦鲤庙呢,到时候还有香火钱可以赚。”
“若不灵验怎么办”
时乐无所谓的笑笑“大多数人祈愿,只为求心安罢了。”
秋觉沉吟半晌才捋清楚,歪着脑袋调侃道“敢情就是虚张声势的骗人呢。”
时乐笑着点点头,这么说没毛病。待时机成熟他还想办个锦鲤祭,符纸随便拿,也不收香火钱,只在庙外摆集市,挣摊位费。
他把自己的商业帝国想得极好,殊不知变故在一点点接近,毕竟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本书是脆皮鸭修仙。
在时乐的苦心经营下,他的锦鲤人设甚至已经传出笠州,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他也攒了不少钱,寻思着开春后在笠州寻座宅子,买下来送给秋家姐弟俩。
这段时日他把秋觉当做自己弟弟看待,对这个少年越瞧越欢喜,一想到他最终要落入男主后宫,便有些惆怅,或许他能做点什么,也为这位秋小公子逆天改命。
想归想,他却没有什么实际的法子,再说吧,应该没这么快。
转眼到了惊蛰,梅雨落了三日,这日午后阴雨未晴,时乐刚租下一间店铺,在瓷器铺边上,又瞒着秋觉去看了几座宅子,最后挑了个院子最大的,想着秋觉能在院子种些草药必定欢喜,付过定金后,天色已晚,时乐忙驾了马往寒江村赶。
春寒料峭,天也黑的早,寒江畔玩闹的孩童早回家了,时乐这日起得早,此时有些犯困,便停下马打算去寒江洗把脸提提神。
彼时冬雪消融,寒江水夹着冰渣子,依旧是刺骨的寒,时乐掬水洗脸,立刻冻得神清气爽,正欲转身上马,脚下忽然被一物绊住险些摔了跤。
丛生的杂草堆里隐约可见一方水红纱幔,天色太暗了,时乐只得躬身眯眼去查看,拨开草丛的瞬间,心脏狂跳,寒江畔的草堆里,躺着一位昏厥不醒的姑娘。
时乐探了探脉搏,还活着,忙松了口气,立刻蹲下身将姑娘抱起驮上了马,动作间不小心碰到了胸前的位置,时乐心惊缩手,却好在没摸到什么。
平胸的好处这时就体现出来了。
平,真的平,一马平川。
还好是个姑娘,不然时乐真要怀疑自己又抢了情节,将男主叶知行捡回家了。
秋觉正在摆碗筷等时乐回来开饭,突然听到门砰的一声响,看对方抱着一个湿漉漉的姑娘进屋,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还活着,有救。”
“祁前辈,你你你”
时乐忙打断“不是我弄的,是我在江边捡的。”
因抱着姑娘,时乐身上的衣物也湿了大半,秋觉总算回过神儿来,忙点头镇定道“祁前辈先去换身衣裳,我让姐姐来料理。”
时乐也顾不上姑娘身上的衣物会将被褥弄湿,就把人轻手轻脚的放在了自己的榻上,他自己则去换了身衣裳,待他料理完毕,秋慈也带了姑娘家换洗衣裳赶过来,待两个大老爷们回避,秋慈忙替姑娘换衣诊脉。
“现在多了这姑娘,我们住在此不大合适。”时乐很认真的琢磨了一会儿,之后姑娘何去何从待她清醒再决定,但她恢复之前,定是要收留的。
秋觉愁眉不展的点头“把她送去姐姐姐夫家也不合适”
时乐正想借此机会将笠州的宅子言明,正欲开口,忽而听到屋里秋慈一声惊叫,秋觉时乐忙冲了进去,便看到秋慈背对着床榻捂着脸,十分为难的抬起头
“祁公子,他他不是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秋觉前辈,以后这种长得巨美,胸巨平的姑娘,就别往家里捡了,说不定是个男孩子。
时乐完了,我还想着给自己捡一漂亮媳妇呢。
作者那可不是捡了个漂亮媳妇么,没错啊。
不省心的大佬上线啦,时乐的苦日子来了
又收到很多撒花,也见到了好多熟悉的大天使,开心,我尽量日更有事会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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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表白大天使,今晚上记得把袜子放床头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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