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几乎是被萧执按到榻上的,被迫暖床。
明白这萧大小姐的尿性,时乐抗争无果也没继续白费力气,咬牙骂了声草,整个人瑟瑟发抖的蜷在被子里。这浮余山虽草木翠绿,但冬天还是冷的,最要命的是湿冷。
且因为是清心修道之处,没有烧炉子一说,更没有地龙,时乐在湿冷的被子里冻得嘴唇都打颤了。
“方才为叶知行誊写名单如此兴致勃勃,为我暖床就不情不愿了”
如此说着,萧执如活鱼一般蹭的也钻进被子里,两人挨得极近,时乐往里挪了挪,不甘道“谁他妈乐意挨冷受冻”
萧执不理睬,突然正色道“时乐。”
“嗯”氛围陡变,时乐也莫名的绷紧了身子。
萧执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平静无波之下,藏着涌动的暗流。
“给了你名单,你是不是应当报答我”说话间,萧执又朝里挪了几分,喉头也轻微滑了滑。
时乐翻了个白眼,苦笑“你同叶知行交易,我又没拿到什么好处。“
“不管。”
“你想要什么”
沉默一瞬,萧执唇角藏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中了浣灭毒之人,毒入骨髓,血却恰恰是难得的提升修为的良品。”
时乐呼吸微滞,心思清明“你是想喝我的血提升修为”
“是。”
“我能拒绝么”
“你认为呢”
时乐讥讽一笑“呵,毒死你可不赖我。”
“横竖你不能独活。”
“我说,萧大小姐,你怎么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萧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轮不到你教训我。”
言罢,萧执已经整个人翻了过来骑在时乐身上,以粗暴的动作掩饰仓惶,将时乐的衣领向下拉扯,露出大段白皙的颈脖,蜿蜒的轮廓消失在被拉扯开的衣领之下,引人遐想。
萧执咽了口唾沫,深呼吸压制翻涌的心绪。
“狂妄”
萧执将头埋在时乐肩窝处,薄唇轻启覆盖而来,时乐直觉脖子间一阵锐痛,咬唇忍耐,对方伸出舌尖舔了舔,旋即将流溢而出的温热液体一口口吞下,迫不及待。
吸血鬼吗
时乐心中无奈万分,被一个少年压在榻上吸血,这是什么糟糕的场面。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血的缘故,萧执的体温蹭蹭蹭的往上涨,从脸颊到脖子根红得不像话,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吞咽的动作越发频繁。
时乐就没这么好受了,失了血导致体温下降手心潮湿,脸和唇也变得苍白甚至发青,他虚弱的吐了口气,无奈打趣“你悠着点儿,喝这么急我待会儿就断气了。”
“”喝着喝着,萧执身上热就算了,这种陌生的、百爪挠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喝个血,喘这么急做什么,弄得还以为你在亲我。”时乐有气无力的笑笑,故意恶心对方,他天生有这种能耐,将痛苦化作笑话自我消解掉。
听到这句话,萧执整个人愣住,身上的温度升到极限,双腿间也剑拔弩张。
这一刻,他终于不甚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完蛋了。
意识模糊的时乐自然感觉不到对方尴尬的处境,兀自虚弱的调侃“萧大小姐,我自认为一直以来待你很好,你这人难道真的没有心的么”
萧执用舌尖轻轻按在他伤口处,沉吟了许久,待血止住了,才缓缓抬起头开口,唇角沾着血,妖冶魅惑
“我本该没有心。”
“”时乐已经绷到极限,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倏忽沉入昏死状态。
“可是,我好像”
“好像”
好像犯了无可挽回的错。
本该无心,有了心,便会万劫不复。
这一夜,萧执是抱着身体微凉的时乐入睡的,天将明未明之际,他起身穿衣离去。
过了已时,时乐仍无动静,秋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踌躇着叩了门,无人回应,他贴着门缝低呼几声时哥哥,依旧静悄悄的。
秋觉有些慌了,隐隐约约觉察出不对劲,却没有破门而入的气力,他小跑着去找叶知行,恰巧叶知行正拎着食盒亲自送午饭来。
“秋公子,怎么了”看秋觉慌慌张张的在山路上跑,叶知行皱眉发问。
秋觉一张脸通红,喘气道“从早上到现在,我敲前辈的门,都无人回应。”
叶知行的眉头越皱越深,不自觉加快了前往客室的脚步“那萧公子呢”
秋觉摇头“不晓得。”
叶知行眸色冷了下来,拎着秋觉直接御剑而行,片刻抵达客室,叩门,仍无人应答,他索性一脚踹开了门。
这日天气甚好,日光透过窗格落在榻上,刚好映照着时乐苍白发青的脸。
叶知行心头微沉,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秋觉也慌了神,赶紧跑上来替昏厥不醒的时乐诊脉,半晌才舒了口气“前辈无大碍,只是失了血有点虚。”
叶知行的面色并无转好,他的视线停在对方敞露在外的脖子上,瓷白的肌肤上有一道细小的口子,伤口已经粘合,而附近的衣领处却似故意般染了斑斑驳驳的血迹。
有人故意想让他看到这一幕吗
叶知行眉头深锁,也没忘按住时乐眉心替他输送灵力,片刻,时乐惨白的脸稍稍有了点血色,他的睫毛颤了颤,人总算是醒了。
“叶道长你怎么在这”时乐还没彻底醒来,揉了揉眼睛确认道。
他自己全然不知,当下眼含水雾迷迷糊糊的模样,瞧得叶知行心头一紧。
“时哥哥,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秋觉现在喊哥哥喊顺了口,小心翼翼发问,时乐脖子上的伤很平整,但周遭的皮肤有细微的啃咬痕迹,怎么想都不大对劲。
且衣领上的血渍一言难尽。
时乐刚想解释,却因口干舌燥咳了起来。
叶知行已经起身,躲闪着眼神再不敢去看时乐,他用灵力加热桌上的水沏了茶,片刻又折回榻边“不着急,前辈先喝点茶润润嗓子。”
时乐没多想,就着叶知行的手把茶喝了,中途发现对方的手有些微颤抖,疑惑了一会儿也没往心里去。
“我没事儿,就是被萧执那家伙喝了几口血,有点虚。”
说来也奇怪,被萧执放了血后,原本凝滞淤寒的感觉倒是淡了些,只是有些飘。时乐胡乱想,莫不是放血对浣灭蛊有抑制作用
呵,萧大小姐想必没这么好心。
秋觉讶异“他怎么还有这奇怪的喜好”
时乐摇头“谁知道,他们涂煞宫的修行之法千奇百怪,什么歪门邪道没有。”
叶知行一直尽力表现得很克制,从容道“待会儿我去山下买点红枣乌鸡,给前辈炖汤。”
时乐怔了怔,不知为何联想到坐月子的妇人,于是虚弱的笑笑“别,莫道长又该生气了。”
“前辈无需在意莫师弟。”这话说得冷淡果决,完全不像会从叶知行口中说出的话,弄得时乐和秋觉同时一愣。
叶知行也觉出不妥,放柔了语气道“莫师弟他并非不懂变通之人,前辈不要多虑。”
“我晓得”时乐有些尴尬的接话,转瞬又坐了起来,正色道“叶道长,我有正经事与你说。”
叶知行眉头轻微的皱了皱,时乐转向秋觉“觉儿你先稍等片刻。”
秋觉吐了吐舌头“好,我在外边给你熬药。”
待秋觉把门合上后,时乐掏出藏在衣襟里的名单递给叶知行,笑嘻嘻道“萧大小姐搞到手了。”
叶知行接过残留着时乐体温的纸张,觉得烫手,佯作镇定的将几十个名字一一记下,片刻,他手中的纸张自燃起来,转眼就化作飞灰。
“前辈认为,名单可信”
“七成。”时乐还是客气打了个折扣,其实他心里是九成相信的,毕竟萧执想要恢复宫主之位,联手叶知行是最好的选择,没必要在这事儿上做手脚。
叶知行点头“那我心里有数了。”
“萧执还说,嵬国的人让叶道长你不要动。”
沉默一瞬,叶知行才淡然的勾了勾唇角“我有分寸的,毕竟,前辈的命还握在他手上。”
他这么一说,时乐真不好意思了,是他拖了男主后腿。
不多时,秋觉就端了热乎乎的药来,叶知行也没离开,他是看着时乐将药喝完才起身的,离开时人已经走到门边又停下,时乐担心他有什么难言之事,遂主动问道“叶道长有话不妨直说。”
“前辈,萧执他喝血这个习惯,一直都有么”
看对方面色凝重,时乐知他是担心自己,遂轻松的笑了笑“没有,昨夜是第一次,不知他发的什么疯。”
叶知行点头,又迟疑道“前辈一直睡这张床”
这个问题,也很不像是叶知行会问出口的,时乐虽然疑惑却也如实作答“没有,昨夜萧大小姐嫌被子冷,让我先替他捂暖了。”
“原来如此。”叶知行语气轻描淡写的,实在听不出他什么情绪。
秋觉在一旁撇了撇嘴“时哥哥待萧公子真好。”
时乐苦笑“被迫的,他按着我呢。”
叶知行转过身,一双澄澈的眸子此刻如寒星陨落,幸而未被人瞧见。
“前辈先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
“叶道长无需挂心我,赶紧去忙山中事务吧。”时乐晓得,叶知行记下名单,就要开始行动了。
“嗯,我先谢过前辈了。”
言罢,叶知行终于舍得离去。
叶知行一走,秋觉整个人都颓了下来,时乐调笑他“怎么,一刻看不到叶道长你就如此不开心”
秋觉委屈巴巴的摇摇头,时乐觉得他状态不对劲,追问数次,秋觉才松口道
“时哥哥,我怎么觉得叶道长好像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萧执被我打上印记了,彻彻底底是我的人了
时乐你还能再渣点么吃完了就跑
萧执自觉跪骨灰盒
觉儿真是什么都能看出来,比这个傻了吧唧的穿书者强多了
等大小姐回来,就嘴对嘴接个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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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表白大大天使,今天也是甜甜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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