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喜欢”时乐一句话到嘴边, 生生噎住了。
刚才,萧执他说了什么
“时乐, 我喜欢你。”
醉鬼萧执有好整以暇的重复了一遍。
“”四目相对,对方的眼中有危险的火苗在跳动,时乐怔住了。
“这一年, 我想你的时候,就画一张春宫。”
这什么玩意儿
时乐深吸一口气, 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咬牙道“想我我看你是想上我吧”
萧执喝酒都不红的脸蛋此刻泛起淡淡红晕“确实。”
看大小姐承认得这么干脆, 时乐又羞又怒“确你妹的实”
“你不想么”
大小姐的本意是问时乐没想过他么, 可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成明目张胆的耍流氓了,时乐简直惊呆了,方才那点莫名其妙的旖旎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他气得有点上头, 一字一顿道“想被你上”
“”
“别膈应我。”
气急的他有些口不择言, 再抬眼看满室的春宫, 什么姿势什么情态都有火气又蹭蹭蹭的往上冒,他忍住没一记灵流朝对方脸上甩去, 忍住没一把灵火烧了这满屋子香艳的水墨,忍住没把这人的第三条腿打断,转身就往石道走。
好巧不巧, 一张春宫从墙上脱落飘至他脚边, 时乐不经意看了一眼, 好家伙,萧执画中的他可真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骚。
而且这些动作、姿势、神情、反应都是他当年手把手教萧执的天道好轮回啊
一种莫名其妙的燥热感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以摧枯拉朽之势蔓延,时乐脸上微红,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他要赶紧离开这个让他方寸大乱的诡异之地。
而出乎时乐的预料,醉鬼萧执没有立刻追上来,只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氤氲了水雾的眸子里藏着一丝委屈无措。
原本冗长的石道突然变得很短,不多久,时乐就走到石道入口回到池底,心情复杂糟糕的他索性一记灵流将周遭的灵石击碎,激起五彩斑斓晶莹剔透的灵石粉末,一转眼,避水阵结界被破,池水哗啦哗啦的灌进石道里。
呵,眼不见为净,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还是沉入水底的好。
时乐迟疑了一瞬,便飞快的蹬腿朝岸上游,因为避水阵被破,水流灌注形成一个小漩涡,原本井然有序的锦鲤群乱作一团,时乐在红白相间的鱼群中穿梭,用了好一会儿才成功上了岸。
好得很,刚换的衣裳又湿透了,夜风一吹,瑟瑟的冷。
没多久,池面又恢复了原本的风平浪静,偶尔几只锦鲤在水中嬉戏,打碎倒映在水中的月亮,碎成一池粼粼波光。
时乐想就此离开涂煞宫这鬼地方,可他刚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按理说,水下石室被淹没了,萧执无处可去应该早游上岸了才对,难不成还躲在水底等着被淹死吗
虽然他自己都不信萧执会这么蠢,可是
时乐守在池边,看着风平浪静的池面,心中越发不安,各种设想纷至沓来,萧执不会是喝了酒然后睡死在水里了吧
又等了片刻,时乐有些慌了,不过是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他直觉过了天长地久。
“大小姐,你给我滚出来”
他的声音如泥牛入海,得不到半点回应。
“萧执,别装死。”
“喂”
时乐憋了一口气,翻身再度跳入池水里,无数锦鲤簇拥在他前方,摆着尾巴指引着他向更深之处游去。
此情此景,就和当年他被萧执第一次带到灵隐瀑一样,那会儿这家伙还装死占他便宜,这次搞不好又是这样,可即使明知如此,时乐还是狠不下心让他自生自灭。
透过熙熙攘攘的锦鲤群,时乐看到萧执一动不动的躺在池底的水草丛里,他心里狠狠一条,猛地蹬水朝对方所在游去。
时乐拍了拍萧执沉静的脸,毫无动静,二话不说便将人背起拼命往上游,伏在他背上的萧执全程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时乐的心凉了半截。
不多久,时乐破水而出,立刻将萧执托到岸上,这湿漉漉的美人还是没半点反应,时乐伸手去探他的腕脉,草,没动静了,这什么操作
“萧执,你再装,我可没耐心同你耗了。”
他这话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其实时乐心里多多少少有数,作为大反派的萧执不可能喝几口酒就被自己折腾死,可他控制不住胡思乱想,这种担心和在乎的感觉十分操蛋。
人工呼吸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时乐又给他灌了些灵力逼他吐出水来,可萧执两片薄薄的嘴唇死活没动静,时乐捏住他的下巴,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再不醒,我去寻你二叔治你了。”
彼时,时乐正骑在萧执身上替他灌注灵力,彼此挨得极近极近,那双狭长的眸子倏忽睁开,水汽还未散尽,涟漪之下藏着三分笑意。
“时乐,你是担心我的。”
花前月下,温言软语,时乐怔了怔,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心思被对方戳破,面上一热“呸。”
苍白的嘴唇勾了勾“还不承认”
如此说着,萧执抬起手勾住时乐的脖子,将人往自己身上按,彼此的嘴唇蜻蜓点水般碰在了一起,滚烫柔软,又仓促的分开。
四目相对,时乐心如擂鼓,跳得他胸腔发疼,面上的红潮越发浓重。
“当年在南桑国,我骗了你,我”
“”
“我喜欢你,你没猜错。”
时乐还未想好如何回应,嘴唇就被对方堵住,柔软的舌叶仔仔细细舔过他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酒气,趁虚而入试图探入齿关。
时乐原本僵硬的身体在萧执的进攻之下渐渐软化,酥麻感从炙热柔软的嘴唇弥漫至四肢百骸,可他没有任感官的控制溃不成军,死死咬紧牙关不放。
萧执轻啄细咬了一阵,看时乐没有让他继续的意思,便舔了舔对方的唇角,意犹未尽。
这不是时乐第一次被萧执堵住嘴唇,却是最不寻常的一次,如果说当年在凡荆城花魁轿中只是心无旁骛的喂药,而当下这个吻,则是充满暗示的。
不知为何,时乐身上开始细细发抖,他明明可以反抗,可以再次将作弊的萧执推入池水,可他什么也不想做,整个人几乎动弹不得。
“时乐,你不在的这一年,我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狭长的眸子盛了月光,微微眯起,看得时乐心神恍惚,萧执笑,抬起头朝时乐的喉结轻轻咬了一口“还好,你回来了。”
萧执顺着喉结一路轻啄,夜风一吹,沾了水的肌肤冷冰冰的,他朝颈侧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甜,比他吃过的任何糕点都要甜许多。
“既然回来,就不许走了。”
萧执一说话,热烘烘的呼吸就缠绕在时乐耳下敏感的部位,让他稀里糊涂的四肢发软耳根发热,连带被对方咬过的喉结都痒痒的。
萧执指尖滑过时乐的背脊,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时乐的唇正好擦过他的眉心,这会儿他才注意到,初见萧执时他眉心处的红印消失了。
时乐被他紧紧的抱着,许久叹了口气“我没做好准备。”
空气凝固了,彼此呼吸清晰可闻,夜深了,山风越发大,吹碎了一池月光。
看萧执没回应,时乐咬了咬唇艰难道“你给我点时间。”
“”
“我调整好自己,再回应你,可以吧”
这句话,他用了十二分的决心才勉强说出口,可左等右等,被他压在身下的萧执却全无反应
好不容易刨开真心展示在对方面前,萧执以沉默相待是几个意思,时乐今夜特别暴躁,一股无名火又蹭蹭蹭的往上冒“萧执,你究竟想”
他一句话未说完,搭在他背上的手倏忽下滑落在地上,时乐怔了怔,撑起身子一看,突然无奈又惨淡的笑了。
好家伙,这会儿酒精终于彻底上头,萧执睡着了。
刚动手动脚的表白完,转眼立马睡遁,这家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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