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张家夫妻很宠女儿,怕女儿伤心,在秦秋婉面前从来不提李家。而她也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悠闲日子。
当然了,悠闲只是暂时的,张娉婷的愿望确实是离开李家,但那只是愿望之一。
其实,张娉婷算是低嫁入李家,本身性子柔和,耳根也软,经不住李母劝说还把嫁妆铺子给了婆婆。并且,就算李泽彦得中进士入朝为官,张娉婷的大笔嫁妆于他也有助宜。
这样的情形下,李家还会对她动手,归根结底,是因为有了更好的人选。
并且,这个人选板上钉钉,一定会向着李家。
——正是林琴兮。
此事说来话长,林琴兮母亲在她幼时早亡,从那之后,她就一直跟着李家,和李泽彦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互许终身,情动之际没忍住,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恰逢李泽彦得中秀才,李家本身还有点家底,咬牙跑到府城置办了宅子。目的是府城夫子中有一位是告老还乡的老大人,李家想让李泽彦在此求学,结交更多同窗好友,最后一起结伴赴京赶考。
李家搬来城中时,银子不多,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李母便把林琴兮留在了县城。她有孕了也不知道,后来肚子大了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彼时,她满心惶然送了信到府城。
林琴兮有孕之事没能瞒住,县城那边名声已毁。李母得知此事,狠发了一通火。她当初收留这个侄女,本意是想养一个小丫头,长大了之后多少对儿子有几分助宜。别的不说,送她出嫁,聘礼总要收点吧?
李母是做梦也没想到这姑娘还能砸自己手里,月份已大,若是落胎,大人也会有危险。那时李泽彦和林琴兮正值情浓之际,加上老太太年纪大了想抱曾孙。李母说服不了婆婆和儿子,只能对外宣称侄女守寡借居家中,孩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留了下来。
十月怀胎,林琴兮生下来一个儿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李家人待她态度和缓下来。加上这几年来李泽彦顺风顺水,去年还得中举人,李家就更没把她当外人。
然后,李泽彦需要赴京赶考,李家这几年为了让李泽彦读书,家中银子花得精光,唯剩下一间只够一家嚼用的铺子,根本攒不下银子给他当盘缠。
没有银子也简单,娶一个带着丰厚嫁妆的媳妇进门,就什么都有了。
张娉婷就是这样被李家娶进门的。
然后,李泽彦赴京赶考。还没开始考呢,就得了消息,林琴兮居然是京城中王府女儿。
最后,张娉婷就成了被牺牲的那个。她临死之前,母亲得知她的病,已然病卧在床,父亲也心力交瘁,整个人憔悴不已。在她死时,母亲更是吐了血,面如金纸一般。
她没了命,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但猜也知道,李泽彦肯定娶了林琴兮,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张娉婷恨怒之下,才有了秦秋婉的到来。
最近,秦秋婉格外注意城中发生的事,尤其爱打听有没有贵客前来。
贵客没打听到,倒是听说了李泽彦与林琴兮经常相约出游的事。
能够哄得李泽彦待她几年如一日,林琴兮果然手段不凡,连这都能哄好。
他们好了,秦秋婉就不太好。
她特意打听了二人行踪,跑到酒楼去偶遇,在楼梯上堵到了二人。
说实话,那日李泽彦二人被捉奸在床,现在想起来也很是羞耻,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催眠自己,并且认为只要自己坦坦荡荡,外人就会渐渐忘了那件事。
本来他们俩都已经忘了,可看到张娉婷,难免又想起那些事。
李泽彦很是不自在,但察觉到底下大堂中众人的目光,他立即明白,自己不能退,否则,更会惹人议论。
林琴兮低着头不吭声。
李泽彦努力做出一副坦荡荡的模样,拱手道:“张姑娘,好巧。”
秦秋婉淡然道:“方才我在对面听说你二人到了这里,特意过来的。”
李泽彦的心突然就提了起来:“有事吗?”
“有。”秦秋婉从巧儿手中接过一叠红布打开,里面正是那副厚重且已经泛黑的镯子。她递到二人面前:“那日李夫人把这镯子给我时,慎之又慎,说这是李家传给儿媳的传家宝。当时我有察觉到林姑娘似乎很想要,本想相赠,却碍于镯子本身的意义不好开口。离开李家的时候我给忘了,今儿特意送过来,你二人情比金坚,让人心折,这双镯子,还是要给它真正的主人才好。刚好,也如了林姑娘的意。”
李泽彦如今正发愁赴京赶考的盘缠,最快也最正当的法子就是再定一门亲事。
别看他和林琴兮之间纠缠不清,名声也毁了。但还是有那看中他才气的富商愿意许亲,这两日已经有人找上李母了。
说到底,不是谁家都和张家一样把女儿看得那么重的。
在许多妻妾成群庶女成串的富商家中,女儿于他们只是一个好用的物件。这个世上最牢靠的关系就是姻亲。富商不缺银子,花点银子资助一个举人赴京赶考,之后就能得一个进士亲戚,很划算的买卖。
当然了,这一回李泽彦无论娶谁,岳家对他的帮助都不会太多。大概就是那种推他一把,发现他上不去,便自认眼瘸这门生意亏了的想法。
而两人这几日出来转悠,一是想着早晚要出来见人,晚不如早。二来也是想要让未来的李少夫人接受李家有林琴兮这个妾室的事实。
但是,李泽彦愿意在未来妻子面前帮林琴兮争取一二,却不会愿意把这意义重大的镯子给她。
很简单,让未来的李夫人接受林琴兮这个妾室容易,但若是他宠妾灭妻,富商也不会愿意付出大把银子给他人做嫁衣。
听张娉婷话里话外都要把镯子给林琴兮,李泽彦立即伸手去拿。
与此同时,林琴兮也伸出了手。
两人同时抓住了红布,对视过后,手上力道加重。
秦秋婉看在眼中,眼神里满是笑意,还以为有多情深呢,也不过如此嘛。
她还嫌两人打得不够,手往林琴兮那边送去。
李泽彦更急,另一只手伸出,一把将镯子握住。
林琴兮:“……”
她侧头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眼中满是委屈。
李泽彦急忙安慰:“你别哭啊。这样意义重大的东西,得由娘亲自交给儿媳。”
他语气着重在“儿媳”二字上落了落。
林琴兮闻言,更加伤心了。她和他都被人捉奸在床,他竟还不愿意把东西给她,甚至还大庭广众之下抢回,这是把她置于何地?她对他还有真心吗?
察觉到底下大堂中众人的目光,她又觉羞愤欲死,还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想要离开这尴尬的楼梯,可她不能,真这么走了,又是一场谈资。并且,若是让那些人知道她如此任性,只怕还会影响了他的亲事……都这样了,她还在为他考虑,当下愈发委屈,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
李泽彦帮她擦眼:“你这风沙眼的毛病还是得找大夫看看。走,我带你去医馆。”
语罢,对着秦秋婉笑了笑,拉着林琴兮缓步下楼。
秦秋婉心下感叹于他的镇定。
这得多不要脸,才能淡定自若地把别人委屈哭了说成是风沙眼?
目的达到,成功让林琴兮委屈了一场,等到王府的人找来,想来这二人之间应该不能如上辈子那般情深似海了吧?
秦秋婉心情不错,来都来了,她便也随大流上了二楼,进屋时,余光瞥见三楼有一位墨色衣衫的公子,浑身气质凛然,像一柄出鞘的刀,尖锐锋利。
她只觉那公子似乎在看自己,待仔细看,人家已经侧开了头。且只是位气质高华的世家公子,那一瞬间的感觉仿佛只是错觉。
观那公子气质,不像是出身普通人家,而张家是城中算是有头有脸,基本所有的同龄公子张娉婷都认识。
而张娉婷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只那气质,她就从未见过。
在这个王府即将来人的当口,秦秋婉不得不多在意,伙计送饭菜进来时,秦秋婉随口问:“方才三楼栏杆处那位……”
大概是问及那位公子的人太多,伙计习以为常,笑着答:“听说是京城来的贵客,咱也不敢多问。”
秦秋婉:“……”该不会真是王府的人吧?
李家的鸡飞狗跳和想法秦秋婉不知。
当日午后,她回到张家不久,巧儿就带着人拉回了张娉婷的嫁妆。
属于张娉婷的东西都带了回来,而曾经李泽彦送给她的那些小玩意儿则留在了李家。
张家夫妻很宠女儿,怕女儿伤心,在秦秋婉面前从来不提李家。而她也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悠闲日子。
当然了,悠闲只是暂时的,张娉婷的愿望确实是离开李家,但那只是愿望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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