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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婉仔细看他眉眼。
见陈三平面色难看,放在身侧的拳头捏得紧紧,手背上青筋凸起,可见其用了多大的力道。
秦秋婉坦然:“我只远远看了一眼,没看见他脸上是否有痣,只看出来是个胖子。”
陈三平面色变幻,好半晌没有说话。
见状,秦秋婉催促道:“我们还要赶路,你有话快说。”
陈三平方才在衙门外落荒而逃,回过头来细想过后,还是觉得需要再解释一二。
否则,赵木香要是一直认为他插手了劫掠孩子的事,万一说服了郑狼作证,再顺藤摸瓜找出他来……虽然这其中又过了几道手,但万一呢?
陈三平可经不起万一。
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可不是为了把自己作进大牢。
“我来此,就是想跟你说,我绝对不会冲孩子动手。”陈三平面色严肃:“木香,我是孩子们的父亲,我过得好了,也不会忘记他们。我确实对不起你,但你也没必要把我当仇人对待。”
语罢,飞快离开。
回去的一路上,陈三平心里乱糟糟的。
他回到家中时,得知齐欢玉正在洗漱。
雨儿正在另一边的屋子里学舞,他不好打扰,便坐在了外间。
齐欢玉浑身湿气走出来,问:“你从公堂出来又去了哪儿?怎么这个时辰才回?”
陈三平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突然问:“你又没去衙门,怎么知道我何时出的公堂?”
齐欢玉擦头发的动作一顿,道:“你饿了吗?”
陈三平愈发觉得她有事,道:“我没回来,是想找赵木香解释一二,去城门口等了她半天。”
听到他提及赵木香,齐欢玉心慌得眼皮直跳,她立刻就想追问,但又怕赵木香没提,她主动问及反而让面前的人起了疑心。
不能直接问,那就隐晦一点:“聊得如何?”
陈三平看着她的发顶,道:“我又解释了一遍,信不信随她。只是,她临走之前,告诉了我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求证一二。”
齐欢玉心下狂跳,面上一派镇定:“何事?”不待他出声,她立刻继续道:“不过,赵木香对我们俩没安好心,她说出的话,只能信一半。”
陈三平上前扶着她的肩,与她对视:“她今日去了华一楼,还说看到了你。”
齐欢玉睫毛直颤,伸手推开他:“我头发还没干,你别挡着我啊!这么重的湿气,天气又不好,不赶快擦干,很容易着凉的。”
她越是躲闪,就证明这里面越有事。
“你去见潘云康了?”
齐欢玉:“……”赵木香果然告诉他了!
她捏着帕子的手一瞬间收紧,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嬷嬷那边催了好久,想要送闺女进去的人多,我有些着急。所以就找了潘老爷,想问他借一点银子周转。”
“我们还不起!”陈三平看着她眉眼,质问:“你打算拿什么还?肉偿吗?”
他冷笑一声:“反正你们俩曾经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互相那么熟悉,这种事情一次和十次根本没区别……”
齐欢玉气得俏脸煞白:“陈三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陈三平比她更怒:“我说了我会想办法,你为何还要去找他?”
“我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女儿。”齐欢玉眼泪滴滴滚落,趴到床上泣不成声:“我男人没本事,我还不能自己想法子了?”
她哭得浑身颤抖,一副委屈得伤心不已的模样。
陈三平心里不是滋味,好半晌,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你别哭了。”
齐欢玉让了让,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哭。
陈三平追过去将她拥入怀中:“我听到你又和潘云康来往的一瞬间,心里就像是被刀扎似的。我怕你又随他而去……欢玉,我害怕。”
齐欢玉捶了下他的胸口:“你个没良心的混账!我不要跟你好了……呜呜呜……”
“是我错了。”陈三平把她抱紧:“你不要离开我。”
齐欢玉哭了好久,才渐渐地缓过来。
“赵木香那女人没安好心,她就是故意挑拨的。”齐欢玉擦着眼泪,恨恨道:“你要是再信她的胡说八道,以后就不要再见我们母女。你回去跟她好好过日子算了……”说到这里,她想到什么,擦泪的动作一顿,看着陈三平欲言又止。
陈三平接话,道:“我为了你不惜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连家都舍了,你个没良心的,怎么说得出来这种话?”
说着,还刮了一下齐欢玉的鼻尖。
齐欢玉拍开他的手:“那赵木香可去不起华一楼。”
听到这话,陈三平疑惑问:“你想说什么?”
“她是和一个男人去的。”齐欢玉语气意味不明:“那男人周身华贵,应该是个富家公子。我还看到他伸手护着绵绵的头……”
陈三平:“……”
他当初和离时,也想过赵木香回头肯定会再嫁。
不过,这女子和男人不同。
男人只要长得好,再有点本事,不愁良缘。可女子要是和离再嫁,就只能往低了选。
他从未想过赵木香能嫁给府城的富家公子。当即半信半疑:“你没看错?”
齐欢玉白他一眼:“你不信就算了。”
陈三平自然是信的。
赵木香亲口承认她在华一楼看到了齐欢玉,那么,她自己肯定也去了的。
齐欢玉刚才说赵木香去不起华一楼的话也不是胡诌。
华一楼一顿饭下来,少则十几两,多则几十上百两。
吃一两顿可以,但这人活在世上,不是吃就行了的。银子得花在刀刃上,日子可不是这么过的。
再说,赵木香在银钱上向来大方不起来,花这么多银子只为了吃一顿饭也不是她的性格。
陈三平追问:“那男人你认识吗?”
闻言,齐欢玉丢开手头擦头发的帕子,质问:“你醋了?”
要是不在意,应该别追问才对。
既然问了,那他就是还是在意赵木香的,否则,又怎会管她和谁来往?
陈三平看她一脸寒霜,知道她误会了自己,急忙解释道:“我是想知道那个男人对她有多少真心,会不会成为她的帮手对付我们,你想到哪去了?”他一脸无奈:“我离开镇上之后,一直都未回去。最近回去也是为了正事,欢玉,你应该看明白了我的心意,你再这样怀疑,我会伤心的。”
听到这番解释,齐欢玉面色缓和下来。摇头道:“我不认识那位公子。不过,他那身打扮价值不菲,出身只高不低。”
陈三平面色慎重起来:“赵木香以前都不来府城,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男人?”
还这么快就和人一起用膳……在男女之间,如果单独同处一室,就算没有婚约,至少也是互生好感了的。
想到此,陈三平忽略心里的复杂,拉着她到了旁边的书房开始磨墨:“你画给我看。”
齐欢玉手中被塞了一支毛笔,她没有立刻动作,半信半疑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陈三平一本正经:“知己知彼嘛,我一定得把这人的身份查出来。然后看看他对赵木香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随着众人回到镇上,郑狼被大人判了罪的事也瞬间传开。
连大人都判了,也就是说,郑狼当时真的偷了别人的孩子。
众人议论之余,都把自家的孩子看好了些。
绵绵记性不太好,很快就忘了之前的遭遇,重新变得活泼起来。
赵大满愈发认真,半夜了还在看医书。
要不是秦秋婉听到外头似乎有动静,夜里起来查看,还发现不了。
她走进去,将赵大满的书和油灯都收了。
“该睡就睡,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小心长不高!”
赵大满倒也没反驳,只是问:“娘,这个时辰你怎么还没睡?”
“我出来转转。”院子里三个孩子各住一屋,不仔细点怎么行?
万一孩子被人抱走一个,还得费心寻回来。
就在她回到镇上的第二日,席煜找上了门来。
他特意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衫,马车也换成了普通的青棚,像是一个从城里过来寻医的病人,并不引人注目。
秦秋婉请他到了后院。
曾经很亲密的二人相对而坐,秦秋婉帮他倒了茶水:“你怎么会记得我?”
“以后我会一直记得。”席煜端起茶杯,眼神里颇有深意:“我知道你在做的事。事实上,我会来此,差不多和你一样。”
秦秋婉秒懂,心底里渐渐地蔓延起了无限欢喜。
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记得。
席煜伸出手握住了她的:“以后,我也可以来找你。”
赵大满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人相叠的手,忍不住清咳一声。
听到动静,席煜顺势抽回,道:“我可以找几个人帮你的忙。”
“暂时不用。”秦秋婉自己应付得过来。
她仔细看了一眼席煜的眉眼,突然抬手帮他把脉,扬眉道:“你这身子……有点虚啊。”
席煜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以后会养好的。你是大夫,我相信你。”
他这应该是中了虎狼之药后有没有得到疏解,生生给憋坏了。再说,虎狼之药本就伤身,确实得好好调理。
看来,他那边也有不少事。
当着赵大满的面,秦秋婉没有多问。
“大满,有事吗?”
赵大满指了指外头,道:“有病人来求诊。”
赵家医馆在这镇上多年,赵家人医术不错,加上药材不贵,生意一直都挺好。秦秋婉来的那晚,赵木香正在连夜整理药材。
秦秋婉来了这里后,也看了不少病人,只要留在铺子里,基本就没有空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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