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第一百零七章

    荣国府从主子到奴才但凡能抢到省亲差事的就没一个不靠着建省亲别院大捞特捞的。

    王熙凤捞了三四万两,她以为她捞的是最多的，没想到赖家捞的更多，足足十万两。

    不光银子,赖家还捞建材。

    凡是建省亲别院的建材,赖家都会以耗损为由截留一部分。

    第一批众筹总共一百多万两，赖家就捞了十万两,就问这是个什么概念吧。

    荣国府的人从上到大行事都张扬高调,那些出资的人家也一直关注着省亲别院的事,都不用怎么打听就知道了这家人是怎么挖自己墙角的。

    有些人一边大骂蠢货，一边又觉得蠢货好呀,蠢货就更好摆弄了。

    荣国府越是废物无能,小皇子登基后就更容易越过荣国府成为圣母皇太后身边的红人。

    知道荣国府没钱了，也猜到荣国府可能还会请他们过去议事顺便再让他们出一笔钱。于是不少人都准备拿回乔，想要借机拿捏一回荣国府。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想拿捏人的得偿所愿，想要银子的也拿到了最新一笔赞助费，但就在王夫人准备再带着王熙凤等人继续开工时，宫里传出消息元春小产了。

    晴天霹雳,有木有

    希望破灭的那一刻,别说府外那些做着美梦一心盼着从龙之功，辅佐幼帝的投机客们了，整个荣国府都陷入到了一种死寂一般的氛围里。

    大房这边,王熙凤说不出来的失望,贾琏也是满脸的灰心丧气。贾琮担心了一回贾兰最近还能不能去上学,便又继续读书了。邢夫人坐在自己屋里跟王善宝家的说元春也不像是有那种大福气的，老太太最近气不顺，肯定会拿我撒气。

    整个大房怕是只有贾赦最淡定,依旧玩着他的古董，睡着他的小丫头。

    仿佛只要铁杵没有磨成针，这人间就没什么烦恼了。

    二房那边，贾政失望极了，吼低了几句有负圣恩便去赵姨娘房里歇息了。

    自打元春封妃，怀有皇嗣的消息传出来后，贾政宿在赵姨娘房里的次数就少了。

    王夫人差一点就被这噩耗打击的晕过去了，之所以没晕还是因为早前宁望雪心声中透露出来的不详之意。

    这会儿听说元春小产了，王夫人便觉得果然如此，真的是这样，但失望和遗憾肯定不会少就是了。

    李纨担心婆婆有气没处出会发到她们母子身上，直接让儿子装病，躲在屋里看书别出来，她自己成天呆在贾母的荣庆堂或是带着迎春和探春去绮霰斋打发时间。

    惜春亲哥没了，她被尤氏和秦可卿接回宁国府守孝去了。

    秦可卿办事周到，将人接回来前就给惜春收拾了一间精致小巧的套院，又安排了丫头婆子侍候，惜春回来后竟比在荣国府时瞧着还要金贵几分。

    听说元春小产的消息后，惜春也只是愣了一下便完事了，秦可卿却有一种自己没

    猜错，太上皇一定是在利用元春达到某种效果。

    让人往荣国府送了点心，又让能说会道的婆子去请个安，秦可卿就继续带着继婆婆和小姑妈守孝，完全不掺和荣国府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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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躲事的秦可卿，宝钗偶尔也会跟着李纨姑嫂来绮霰斋，有时候就呆在梨香院琢磨怎么告密。等元春小产的消息传回府后，宝钗可惜失去了一个机会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那么多条人命担在肩上，她压力也很大的，好伐

    ╮╰╭

    绮霰斋的正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平时姐妹们不来时那里就是黛玉和宁望雪的书房。她们来了，就在那里招待她们。

    宝玉到是想跟过来，但林家的婆子却是每次看到宝玉都会双眼亮晶晶的冲过去将宝玉拦在绮霰斋外面。

    有一次史湘云过来，见宝玉被拦还嘀咕了一句林家行事霸道，说什么客人欺负主人的话，宁望雪没惯着她，当天就让人收拾东西带着黛玉回宁园了。

    理由都是史湘云嘀咕的那些话。

    黛玉和宁望雪这么一走，直接将史湘云架了起来。当天史湘云也吵着要回家，可除了宝玉哄了她几句，其他人都没拦着她走。

    史湘云见状便明白的借着宝玉给的台阶自己下来了，之后又在荣国府里住了几天就回了史家。

    理由则是荣国府在建省亲别院，到处都乱哄哄的。

    史湘云也没想到宁望雪会这么不惯着自己。

    好吧，她是知道宁望雪不会惯着自己的，但她没想到宁望雪这么不留情面。

    她父母双亡，由叔父婶子教养，因着二叔袭了长房的爵位，史家为了不落人口实所有的小孩都让着她。她也习惯用天真无邪，口不遮拦达到目的。见宝玉被拦在外面，也不过是想要表达一下她与宝玉同仇敌骇的立场，只是她没有想到宁望雪会涨了脾气。

    没错，就是涨脾气。

    如果是以前，宁望雪绝对不会出这个头，也不会真的跟史湘云一个小屁孩计较什么。而且黛玉住的是自己嫡亲外祖母家，就算是受了委屈也没她这个外人出头的道理。但现在不一样了，贾敏和林如海都不在京城，那她就得保证黛玉不受一丁点委屈。

    也许史湘云没什么坏心，但今天任由史湘云说这种酸话，明天就会有别人跟着她说。这种事情如果不在一开始就杜绝，那以后就更没办法杜绝了。

    后来史湘云归家后贾母又派人接了两回，第三回的时候宁望雪才领着黛玉来荣国府小住。

    打那以后宝玉到是再不会跑绮霰斋自讨闭门羹吃了。

    今天也是一样，李纨带着迎春和探春以及宝钗来了绮霰斋，宝玉留在他自己的小跨院看才子佳人的话本子。

    这些话本子都是茗烟那几个小厮给宝玉寻摸来的，宝玉房里没有侍候的丫头，又全是不识字的奶娘和婆子，他看这些书都不用藏着掖着，就大大咧咧的摆在书案上，时时温故而知新。

    对了，他也跟宁望雪一样，给这

    些书都套了个正经书的封皮。

    宁国府的贾蓉就在写小黄书，但他写的和宝玉看的还是两回事。

    一个是一上来就直接办事的那种粗放狂野，讲究感观刺激和技术创新。一个则是循序渐进的先谈情再说爱，最后才是同榻而眠。

    若非要找个词来形容，那宝玉看的更像是古代版的湾湾爱情。

    这会儿亲姐姐小产了，宝玉也没太多的伤心难过，见李纨又带着姐妹们去了绮霰斋，他便拿着话本子趴在床上看。

    看上一会儿，就会放下书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想像一回书里的情节。

    虽然年纪小，却已经深受警幻当初那番臆y教导的影响了

    元春有身孕这事是公开的秘密，但元春小产这事却是第一时间在阖府公开了的。迎春和探春其实对元春没多少感情，毕竟元春进宫那会儿探春还不记事，迎春虽记事了但她对她亲老子亲兄弟都不亲，又怎么会对元春有感情，所以对于元春小产的事，迎春和探春都没有伤心只有失落。

    亲姐堂姐是太后，外甥是幼帝于她们的意义太重要了。

    “娘娘小产了，还能省亲吗”呆在绮霰斋里，探春一手拿着黛玉收集的字帖，一手在空中笔划着，想到建了一半的省亲别院，探春都不知道是盼着省亲还是不盼着了。

    都已经扔进去一百多万了，听说要是接着建还得这个数。

    迎春坐在黛玉对面，两人其实都没多少心思放在棋盘上，听到探春这么说，迎春执棋的手还顿了下，随即就将手中的棋子下在了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地方。

    黛玉看看棋盘，再看看迎春，这才转头看向探春，“娘娘怎么就突然小产了呢”

    是元春自己的原因还是出了什么事太上皇瞧着就不是脾气多好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迁怒荣国府

    探春摇头，“没听老太太和太太提起。”对于他们来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黛玉若有所思的缓缓点了两下头，随即又转头跟迎春下棋。

    李纨到是什么都没说，从丫头手里拿过自己的针线笸箩，有一针没一钱的绣着花。

    宁望雪也在绣花，将一块洒金红缎子绷在绣架上，用银线绣福纹，用金线绣经文。

    这是准备回头给人当寿礼用的。

    虽然不贵重，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至于会送给谁当寿礼这个宁望雪还没想好。

    以前需要她送寿礼的事都是贾敏帮她打点的，都不需要她和黛玉操心什么。如今贾敏不在京城，那这些事就只能自已上心了。

    黛玉有林家做靠山，她手里还有家里库房的钥匙，想送什么寿礼都由着她。黛玉也曾说不让宁望雪自己折腾，和她的一道出来也省事，但宁望雪却没同意。

    她啥出身知道她的人都清楚，没必要一直慷林家之慨。至于打肿脸充胖子这种事，宁望雪也肯定不会做就是了。

    花点时间和精力绣个东西，于

    她来说既能打发时间还能省些银钱，何乐不为呢。

    宝钗站在书架前，翻着一本黛玉带来的古籍，一边控制心绪不让自己的心声流露出去，一边也在想着元春怎么就小产了呢。

    因为瞒不住了呗。

    真怀孕和假怀孕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肚子了。

    月份小的时候看不出来，月份大的时候元春的肚子还没大起来，傻子都能看出问题来。

    太上皇缺德呢，没事就让元春吃各种补品，还让元春没事的时候就在床上静养着，想用这种方式催肥个孕肚出来。

    不过再怎么催肥，也不可能真的催出一个孕肚来，于是瞧着荣国府第二轮融资已经资金到位了，太上皇便让御医给元春换了药。

    被憋堵了几个月的月事也跟血崩差不多了，之后元春就顺理成章的小产了。

    元春都傻了，她想不明白她一切遵照医嘱，为什么还会小产。

    几个月的美梦瞬间变成泡影，元春一时间根本就接受不了。

    太上皇伤心至极却还不忘安慰元春一回，钦天监说了你是个有福的，说你能怀上这一胎，就能怀上下一胎。好好调养，朕相信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等元春缓过来了又为元春破了一回例宣王夫人进宫陪元春说说话。

    太上皇话里话外都是回头家里的省亲别院盖好了你就回去散散心。省亲别院仍旧要继续建，但之前建别院的那股欢快氛围却彻底没了。

    看到荣国府又跟其他省亲人家一样继续开工，那些投机客们想到连续两次送到荣国府的银子就心痛极了。

    草，全打水飘了。

    七月，建省亲别院的银子再次告罄，王夫人又使唤王熙凤将公库里不常用的东西当一批。

    然而那些不常用的东西，王熙凤都没瞧得上眼，所以当到的银子也有限，实在无法王夫人便去寻了贾母。

    第一次众筹了一百多万两，第二次又融资了八十万两，当了一批用不上的玩意也才凑了七万多两，如今还有将近五十万两的缺口，您老给拿个主意吧。

    元春小产，四王六公以及史家王家都不可能再出银子了。哪怕王夫人将钦天监和太上皇的那些话都转述给他们，他们也决定看看再说。薛家因着宝钗要告密虽然拖了一阵子，但到底还是拿了十万两出来。不过在拿出那十万两银票后，宝钗就警告过薛姨妈了。

    哥哥没了，薛家的产业也大幅度缩水了，家里有多少银子您老心里有数，您现在拿出去的可都是您老以后的养老钱。

    没有诰命，也没俸禄，将来养老全都靠你自己手里那点银子，姨妈几句话就哄得你将银子拿出去了，以后是娘娘能给你养老还是我姨妈能给你养老

    没了儿子的老寡妇，怕的可不就是这个嘛。

    于是第二轮融资的时候，薛姨妈就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就迎来了元春小产的消息。再之后薛姨妈就更不可能再拿银子出来了。

    她是耳根子软，可她也不傻。没好处占的事十万两就已经很够

    意思了。

    薛家不出钱，王子腾又担心之前的事会让新帝知道，走了些关系迅速外放出京了。如今林家不在京城，王家那边也同样如此。

    那么大一笔钱的缺口，王夫人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但其实王夫人来寻贾母的时候，也没指望她会拿出养老钱应急，只是想看看贾母有没有弄到钱的道道。

    王夫人虽不知道贾敏走时给黛玉留了多少银子，但想来应该也有个几万两。除此之外，贾母那么多的嫁妆，随即拿几样出来也能当一些银子。

    实在不行就请贾母出个面，再跟那些人说一说钦天监的谶言。

    都说无巧不成书，王夫人带着王熙凤来寻贾母的时候，还没用贾母给她指条弄钱的明路，宁望雪那欠欠的风凉话就从暖阁里飘了出来。

    她来时宁望雪和黛玉几个都在暖阁里裁料子。

    衣裳最重裁剪，宁望雪学的也很认真。刚满意的抬起头就听到王夫人在说银钱的事。

    一边将剪好的料子卷起来，一边腹诽了一回

    求人不如求已，自家就有一座小金山，干嘛总想着从外人借钱呢

    荣国府盖大园子，人赖家盖小园子，赖家多有钱可见一般了。

    要我说，直接抄了赖家。别说几十万了，上百万两都能抄出来。

    能说不愧是世家豪奴吗一般官宦人家都不及他们家有钱呢

    话又说回来，我一个客居的姑娘都听说了赖家这一次捞了多少好处，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奶奶们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可见府里沆瀣一气，没一个干净的。

    啧啧啧，管家管成这样，真给你们牛b坏了。

    对了，听说赖嬷嬷还是老太太的陪嫁丫头。难说鼻塞第太太就喜欢这种范儿的

    贾母脸疼

    王夫人这趟没白来

    王熙凤“”

    水至清则无鱼，贪这个事吧就是那么回事，都是心知肚明。但若是一个客居的姑娘都听说了这么多，那赖家得贪了多少呀。

    虽然这位真不是什么的客家姑娘。

    想到这里，王熙凤眼底就闪过一抹狠戾。然而下一息，王熙凤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抄了赖家，那抄出来的银子岂不是都要用于省亲

    那大房岂不是就亏大发了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贾母和王夫人，王熙凤又欲哭无泪的想到，怕是拖不到分家再抄赖家了。

    赖家的那个叫赖尚荣的，一出生就放了藉，如果赖家将房产田庄都放在赖尚荣名下，贾家就是想想抄他们也抄不了吧

    老子娘留在府里当奴才，却将人家儿子放籍出去，荣国府也是够心大的了。

    话又说回来了，将钱都用在修省亲别院上了，以后的日子是要喝西北风吗

    做什么事不都应该量力而行吗宁望雪想到后世不少人哪怕是

    贷款，分期付款也要买最新款手机，名牌包包就有些不明白这些人是咋想的。无论啥牌子的手机最常用的就那几个a，广告说得天花坠乱，用上的功能真心不多。

    再说名牌包包吧，买个好包要不配套好衣裳好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背的是假包呢。

    摇了摇头，宁望雪又继续想着赖家和省亲别院。

    啧，打工人实名羡慕了

    听到这里，贾母也实在是不想再听了，于是对着王夫人和王熙凤说道“按说两百多万两扔进去，怎么都应该够了，如今竟还能缺这么多，老婆子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凤丫头，你去打听打听旁人家都花了多少银子。老二家的，你再看看实在不行就蠲上一两处。”

    没直接说查赖家，而是换了一种吩咐让二人自己琢磨钱都花在哪了，合不合理。

    王夫人也听了宁望雪的心声，原本就有心查一回赖家和府里的其他管事。

    不过相较于王夫人，王熙凤的想法则是弃车保帅，只查赖家，其他的管事留着以后慢慢抄。

    不过王熙凤也担心抄完赖家，让其他的管事生了警惕，再悄悄的转移家产。

    七月十三，宁望雪带着黛玉回了宁园。十五日一早，宁望雪一身素服的去了宁园角落的宁家小祠堂，先给宁大三人磕头上香，随后又烧了一回纸钱这才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明旭先去了一回太庙，之后又去了一趟宗人府那边的祠堂等完成中元节的仪式后这才回了临敬殿。见太上皇与他大儿子正在廊下逗鹦鹉，也只远远的给太上皇行了个礼便去了侧殿。

    之前元春假孕的时候，宫里一下子冒出了一大批眼线，这些眼线太上皇没让明旭全部拔除，不过却都在他们的监视下。元春和荣国府的价值几乎到头了，不过太上皇却没准备现在就丢弃子。

    太上皇准备让元春风风光光的出宫省亲，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看见太妃的尊贵。

    不光那些四王八公贾史王薛都要参加元春的省亲，她们家的女眷也必须接驾。

    今年除夕时三年孝期就满了，让元春等人正月十五出宫省亲，二三月时正好来一波选秀。

    看一眼侧殿的方向，太上皇决定将王子腾那个待嫁的闺女弄到宫里给明旭做个贵人。

    不，贵人太低了，最起码也得是个嫔位。

    也许王子腾会为了亲闺女卖了他那些盟友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太上皇拍了拍小皇子的小脑袋瓜子，便背着手出了临敬殿。

    修国公侯家和缮国公石家都有适龄的姑娘，而且候家的当家主母还是宗室出身，如果他表现出一副不满明旭，有心过继年幼宗室子弟的样子，说不定还能将扒拉一回宗室。若是安排人在两家的姑娘身边多提一提假孕和狸猫换太子的事说不定抄家的理由又多了一项。

    溜溜达达的来到了东宫旧址，太上皇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继续溜达。

    朕就喜欢你们看

    不惯朕，又不能干掉朕的样子

    七月有些热，宁园又相对凉爽些，加之府里就只有黛玉和宁望雪两个主子，所有男仆都不能进里面来，里院的人穿戴也就都以舒适清爽为主。

    黛玉倒是不怎么怕热，宁望雪却是冷也怕热也怕，每天都要吃冰碗。

    原本黛玉的私宅已经定稿了，就准备明后年省完亲建材的价格降下来，工匠也空下来了她再建私宅，但拿到山子野设计的省亲别院后，黛玉又有些意动。

    她对那个满是竹子的院子很是心动。

    宁望雪一听黛玉这么说就知道她说的是潇湘馆，然后便在心里计算了一回这一世黛玉能不能住进潇湘馆。

    不过宁望雪却是不建议黛玉住在那里的。

    一是太小了，二是感觉竹子太多阳光什么的都被挡住了。

    若是将潇湘馆当做外书房，平日起居仍是住在绮霰斋到也不错。

    就在黛玉再次修稿的时候，赖家凉了。

    赖家可比宁望雪能想像的还要豪富呢。

    几年前在薛家拿出五十万两罚银后，薛宝钗就能听到赖大俩口子的心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五十万两银子拿出来后就能听到赖大俩口子的心声，这意味了什么

    意味了赖家的家产已经不逊于百家薛家了。

    抄赖家前，王夫人和王熙凤都派自己的心腹调查了一回赖家。之后王夫人便吩咐王熙凤派人去衙门，告赖家借管家之便私自将自家的孩子脱籍，请衙门那边直接将剥夺赖尚荣的良籍。

    如果赖大不是荣国府的大管家，衙门也许还要调查一回事情始末，但赖大偏偏就是大管家，他有机会这么做。而且对于这种涉及家生子的案子，衙门向来都会偏向主家。于是这边还真就应荣国府所请，直接将赖尚荣划回了荣国府的奴籍花名册里。

    抄一个和珅，能就填满嘉庆朝的国库。抄一个赖家，不光建省亲别院缺的那五十万两银子凑齐了，还能让荣国府在省亲接驾这件事上再不缺银子。

    如果省着点花，足够阖府上下年的支出花销，不过荣国府就不是那种有算计的人家。

    前脚抄了赖家，王夫人和王熙凤就开始用各自的方法先将赖家的金银和东西往自己窝里扒拉了一些。

    赖家这些年没少挖主家的墙角，当发现抄出来的东西里竟然还藏有御赐之物时，无论是贾母王夫人还是王熙凤都不由想到宁望雪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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