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气势汹汹, 但镇北王看到怀里的孙子非但不害怕,反而气势汹汹,不由乐了“飞龙不害怕”
“不怕。”飞龙脆声道“阿娘说, 祖翁和阿耶是天下最厉害的大英雄,祖翁会保护飞龙的。”
慕湛瞅了一眼被儿子哄得眉开眼笑, 简直像年轻了十岁的父亲, 心中暗暗叹息, 这小子甜言蜜语哄人的技巧真是像足了夭夭。
镇北王哈哈大笑“你们还等什么让飞龙看看你们的厉害。”
王爷一声令下, 玄甲骑的人都动了, 这次大家不再留手,而是将来人全部打倒在地,尤其是为首的少年,因大家手头一时没趁手的东西捆他,便抽了他的裤腰带把他捆住。
这位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目光怨毒地瞪着镇北王等人, 尤其是死死地盯着飞龙看了好一会。飞龙被他目光吓得不轻, 但还是很愤怒地回瞪他, 别看飞龙年纪小、性子又被养得有些腼腆,可脾气不小,谁敢瞪他,他就瞪回去。
镇北王越发满意这孙子,聪明有胆气,就算被养得娇嫩了些又如何他年纪还小, 身子骨可以慢慢来,但脑子和胆气却是天生的,不是谁都能练出来的。
他抱着孙子翻身上门,带他回镇北王府。慕湛也看到了这位看着自己的目光, 他嘴角微挑,没有当场发作,只让人把他押回去,让他家长辈过来领人。
慕大郎几个慕家兄弟被慕大郎领走了,沈八郎也被慕湛一起带回去了,这位虽然比大郎几个长一辈,但年纪大不了几岁,也还是孩子,行事却如此稳重妥帖,让慕湛十分满意。
他一直有心想扶植夭夭的兄弟,夭夭不喜欢亲弟弟,可以找堂兄弟。奈何沈家这一辈真挑不出合适的人选,沈八郎看着倒是还不错,或许可以观察一段时间。
他同时派人去沈府报信,将他们被人当众拦路的事也说了。沈清听得十分诧异,在京城还有哪家敢拦沈府的马车他吩咐沈城去打听,谁敢欺负他孙子。
这会慕七已经把这些人来路打听清楚了,这位是朔方节度使朱荣之子,朔方地处西面,毗邻西域,也是民风彪悍、常年征战之地,朱家军也是大梁数一数二的大军阀。
董家虽同样也是节度使,可董家莫说董文已经死了,就算董文还在,也不敢轻易得罪朱荣。当然朱家再张扬,也张扬不到慕家头上,慕王府是大梁当之无愧的实力最强的军阀。
只是这些年镇北王听了儿子的话,平时行事相对低调,才被小辈们下意识地忽略。但能坐稳节度使之位的人,有几个是傻瓜他们可不会因为镇北王这些年的低调,而认为镇北王没落了。
不说镇北王还在,且精力旺盛,一看就没老糊涂。就算他也已经老糊涂了,这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大梁朝还没比慕家更强悍的军阀了,不然皇室也不会忌惮这么多年。慕家是异姓王,而朱家只是朝廷册封的节度使。
“这小子是朱荣的嫡幼子,很得他爹娘喜欢,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长生,朱荣这次入京奔丧,他想见识下京城繁华,就缠着朱荣一起过来了。”
审讯朱长生的是慕七,他虽年纪跟朱长生差不多,但比朱长生不知干练了多少倍,大哥让他询问这小子底细,顺便给他一个教训,慕七真把朱长生吓得屎尿留了一地,现在只求他们能放过自己,不要杀了他。
“他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什么苦,一路跟他爹赶着入京,身体扛不住,前几天一直在家休息。今天有了精神就想出门去玩,他在硕方跋扈惯了,到了京城也没改过来。”
慕七摇头叹息说“就是没吃过苦头。”说来慕氏兄弟跟这些人一样,在地方上的权势说不定比皇子都大,不过他们一来京城就被大哥教导得收敛,倒是没给自己惹过麻烦。
“朱荣还没回家”慕湛问,宫中守灵都结束了,按说官员们都该回家了。
慕七说“他跟几个节度使喝酒去了。”他们这些天在宫中都没守灵,自然有力气出宫后喝酒。
慕湛嘴角微哂,“他们倒是有闲情逸致。”
慕七笑道“这样我们反而轻松了。”慕七现在算慕湛的心腹了,很多慕三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也不是慕湛防着老三,而是很多事慕三自己都不耐烦知道。
他更喜欢大哥下命令,让自己去执行即可,别的他都懒得动脑子,反正自己遇到麻烦,不用他诉苦,大哥就会替自己解决。
慕湛知道了朱长生的来历,就让人把朱长生送回朱荣那里,他自己则去见父亲。
书房外镇北王正半跪在地上教着孙子打拳,飞龙喜静不喜动,这会正抿着小嘴不开心,他想让伴读读书给自己听,可是祖翁不让。
镇北王对孙子真是二十万分的耐性,不仅亲自教孙子打拳,还不惜跪在地上让孙子当马骑,只要孙子愿意打拳。
慕湛见状连忙要扶起父亲“父亲,您不能这么惯飞龙。”
镇北王眼睛一瞪,“走走走我正在教飞龙打拳呢”他好容易哄着孙子愿意练拳了,这小子来捣乱了,果然儿子长大了就是来气老子的
慕湛啼笑皆非地望着赶自己离开的父亲,他知道父亲这会注意力全在儿子身上,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叮嘱儿子说“飞龙,不许对祖翁没大没小。”
飞龙有些委屈,他是最讲礼貌的孩子,明明是祖翁让他骑大马的。
镇北王恼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走”自己明明跟孙子玩得好好的,他非来捣乱,这小子是存心挑拨他们祖翁感情吧
慕湛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父亲哄走,饶他城府颇深也忍不住感慨,“果然是隔代亲。”他小时候他爹再疼爱重视自己,也没把他惯成这样。
慕三不以为然道“这才到哪里等飞龙再大一点,开始闯祸了,你就知道老人有多偏心了。”慕三不被镇北王重视,但他是慕容氏的命根子,也是慕容家的宝贝,打小在慕容家是说一不二。
奈何他独一无二的地方在长子出生后就没了,他娘宠孙子比宠他更甚,他外祖父母、舅舅们眼里也只有儿子没有自己了。儿子闯祸了,只要他逃到慕容家,就多得是人帮忙。
慕三推心置腹地对慕湛说“大哥,你要发现儿子犯错了,趁着爹娘没到的时候赶紧揍,不然错过了就没机会揍了。”
慕湛默然,他不觉得飞龙会调皮到让自己动手的地步,再说飞龙是夭夭的命根子,他要是敢动手,不用父亲,就是夭夭也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慕湛忍不住嘀咕“这小子是讨债鬼吧”
慕三哈哈大笑“本来就是。”可惜自己没女儿命,不然有个娇滴滴的女儿多好。儿子也就小时候好玩,长大以后就是臭男人了,只有女儿可以一直娇惯。
慕湛将朱长生送回去时,朱荣还在跟几位节度使喝酒,下人们也不敢打扰将军正事,先叫来军医给少郎君治疗伤口。朱荣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刚回来就听下人说了儿子冒犯镇北王的事。
朱荣酒一下醒了,他眯着眼睛说“慕家把少郎君送回来了少郎君可有受伤”
下人道“少郎君有些受惊了。”受伤倒是没受伤。
朱荣若有所思地问“保护郎君的侍卫如何了”
下人道“都被打了一顿,不过也都是皮肉伤,没大动筋骨。”
朱荣微微颔首,缓步往屋里走去,也不问儿子现在如何,只是受惊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只是慕王府的“温和”让他有些诧异。
住在沈家的那位孙子是慕仪唯一的嫡孙吧他儿子当街拦下这位嫡孙的马车,慕仪只是让人打一顿就算这可不像慕仪的作风。
朱荣还记得当年自己初任节度使之位时,不慎冒犯了镇北王,被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虽说那鞭子没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但朱荣永远记得那一鞭子。
朱荣可不觉得慕仪是因为年老心软才对儿子手下留情,以慕仪的心性莫说现在他还不算老,就算老得躺在床上等死,也不可能有心软的时候。
他这般作为只可能是在做戏,不过慕家军那么强悍的实力,他需要做什么戏莫非那传言是真的朱荣想着这些年一直有传言说,当初阿波可汗虽战死,可临终前还是重伤了镇北军。
所以这些年镇北王面对皇室的咄咄逼人,一退再退,坐视嫡子和庶子斗得不可开交,这要是换成以前的镇北王,怎么会坐视自己儿子兄弟相残想出手打压了。
朱荣坐在房中,神色阴晴不定,这流言他当时没信,可自镇北王入京后的种种举动,却让他又想起了这谣言,难道镇北军真出问题了
镇北王还不知道自己听儿子的劝,收敛脾气、谨慎做人,让人误以为自己镇北军出问题了,他这会正跟儿子据理力争,想这次把孙子带回北庭。
“他是我们的慕家的孙子,一直养在外家也不是事,我看不如把飞龙带回北庭好了,正好也让他跟夭夭母子团聚。”为了不跟一见心爱的孙子分离,镇北王连儿媳都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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