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仆妇这么一说, 慕容氏也愣住了,她仔细回想了下,好像世子夫人身边是没仆妇, 慕容氏想了想道“许是世子夫人的仆妇在京城伺候飞龙”
仆妇叹气, “就算要伺候飞龙小郎君, 世子夫人身边也不能少个稳重的仆妇,这次世子夫人生病,我看那些丫鬟都傻了, 全是世子一人照顾的。”
慕容氏笑道“就世子的脾气, 恐怕有了仆妇也不会让她们照顾的。”她不过陪了世子夫人一会,世子就急着赶自己走了吗
仆妇附和道“世子可真疼爱世子夫人。”也亏得家里除了王爷就是世子,不然照着世子这疼爱的样子, 不知有多少人要说世子夫人是红颜祸水了。
慕容氏不以为然,“这男人败家, 与女人何干非要给男人找个理由, 把责任都推到女人身上。”
仆妇道“我们世子自然是英明神武。”别看世子看着脾气好, 但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在世子面前放肆, 她也就私下和夫人说说罢了。
沈灼被慕容氏安抚过后,也不排斥喂药了, 她能喝得下药,烧很快就退下来了, 但沈灼还是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两天才清醒。慕湛也寸步不离地陪了她两天, 这两天他都几乎没睡好。
第三天一大早, 看到妻子睁着眼睛愣愣看着自己时, 慕湛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大喜道“夭夭你醒了”
沈灼小声地问“我怎么了”
慕湛说“你病了, 病了有两天了。”他摸了摸她额头,见她没发烧,才满意地微微颔首,起身让丫鬟再去叫大夫过来给妻子诊脉。这段时间北庭数得上号的妇科大夫都被他叫来了。
沈灼第一反应就是她生病对孩子有没有影响,想着沈灼眼泪又落下来了,她怎么这么没用前世两个孩子被人害死了她都不知道,这一世又害了自己孩子
慕湛叫完大夫,正想跟妻子说话,却听夭夭小声问“表哥,我生病会影响孩子吗”
慕湛一怔,就见妻子要哭不哭地望着自己,慕湛想到她梦魇时哭成那样,他心生警觉,不假思索道“不会。”
“不会”沈灼将信将疑的望着表哥,眼泪摇摇欲坠地噙在眼眶中,表哥不会是安慰自己吧
慕湛信誓旦旦的保证“你只是被梦魇住了,并未生病,一开始倒是有些发烧,但喝了药很快就退烧了,不用担心孩子。”
沈灼听了心头一松,幸好没有再害了自己的孩儿,沈灼下意识的蜷身想把抱住自己肚子。
慕湛神色微黯,上前抱起妻子,手缓缓贴在她大肚子上,“放心吧,一切有我。”
沈灼想到表哥对自己的照顾,不自觉地靠在他身上“表哥幸好有你。”
这会丫鬟们也端着热水进来了,夫妻俩洗漱过后,慕湛盯着妻子,让她吃了些清淡的早膳,又叮嘱她好好休息后,便先去处理堆积了三天公务。
从头到尾他没有跟沈灼提她梦魇的事,也没问沈灼到底梦到了什么。表哥这态度让沈灼松了一口气,她不是想隐瞒表哥,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表哥说。
沈灼身体好转的消息,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杜氏、长孙氏、何氏第一时间上门探望她,慕容氏也来了,她还给沈灼送了一株肥壮的野山参,“上回世子夫人说,这玩意是好东西,我又让搜罗了几株过来,世子夫人大病初愈,多补补身子。”
沈灼不懂怎么断定人参,但看到这株人参肥壮的模样,就知道这人参年份不短,她对慕容氏感激一笑“夫人费心了。”
慕容氏摆手说“不费心,只要世子夫人身体好便好。”世子夫人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大贵人,她可不能出事。
慕容氏犹豫了一会,还是试探的问沈灼“世子夫人,你别怪老妇人多嘴,我看你身边似乎没有得用的仆妇这仆妇虽说比不上丫鬟贴心,可比丫鬟稳重、经得住事,您要不要身边再陪几个仆妇”
沈灼没想慕容氏会提出这问题,她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说起仆妇的事,她前世倒是曾有几个仆妇近身伺候,但后来都被她打发了。
世家贵女身边都有仆妇,沈灼也不例外,她一出生就有乳母照顾,她的乳母是阿娘的乳姐,对她阿娘忠心耿耿,对她照顾也无微不至。姨母体弱,自知养不了自己多久,她总是担心自己,她说表哥是男子,怎么样都行,可她是女孩子,要是没了娘,她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奈何那会她那边身边两个可以托付的亲近的女性长辈萧太夫人和柳氏都不是可以托付的对象,所以姨母总对自己乳母说,将来她要是不在了,乳母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乳母自然一口应了,姨母去世后,乳母也的确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但也太过无微不至了,无论沈灼做什么事她都要过问,沈灼甚至一点隐私都没有。
姨母和阿娘留给自己的嫁妆,由她把持就算了,表哥、父亲补贴自己的私房钱她也要管,这些也就罢了,无论沈灼做什么事,她都要管着,甚至沈灼想锻炼身体她都拦着。
乳母拦住自己的理由也冠冕堂皇,这不是正经大家贵女该做的事,她本来就是丧母长女,缺乏教养,平时行事更不能有差错,不然将来就嫁不到好人家。
沈灼看在乳母自幼照顾自己的情分上一次次忍了,但这些忍耐并未让情况好转,反而让乳母变本加厉,不过最后收拾乳母的并不是沈灼而是表哥。
那一次是萧太夫人病重,家中子孙儿女都在萧太夫人榻前伺候,柳氏为了宣扬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声,不惜割肉熬药,以便让萧太夫人尽快好起来。
她的这番做戏,无论是萧太夫人还是沈清都没当回事,他们都清楚柳氏是不可能割肉的,顶多也就是在胳膊上划道口子罢了。该信的人不信,不该信的却信了。
沈灼的乳母逼着沈灼,要为萧太夫人抄血经,祈求她身体平安。沈灼当然不会答应,不说她跟萧太夫人只是泛泛祖孙情,就算感情深厚如姨母,沈灼都没这么做过。
姨母也绝对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姨母最讨厌的就是她不保重身体,姨母总说她跟表哥要长命百岁,要活到头发、牙齿都掉光了,才能来见她和阿娘。沈灼也不觉得抄血经能让人迅速恢复健康。
沈灼一口拒绝,但乳母却不死心,一次次地劝说沈灼不成,她干脆用自己的血做了血墨,让沈灼抄写经文。乳母走火入魔的举动,让沈灼终于忍无可忍,她跟表哥说了这件事。
表哥没给自己回信,但几天之后乳母就病了,因她病得太重,沈灼就送她去了别庄养病,她病好之后沈灼给了她大笔银钱,让她子女伺候她安度晚年,绝口不提让她再回来伺候的事。
乳母走后,沈灼身边自然也有仆妇,可惜她总跟这些仆妇处不好,这些人动辄就是这个不行、那个不愿,每天就跟念经似地在耳边不停的嗡嗡。
沈灼甚至喝水快了些,都能被她们拿来说嘴。想想现代人面对父母整日的唠叨都尚且受不了,更别说面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沈灼如何能忍
她嫁到萧家后,这些仆妇还想安排自己在小日子来的时候,由通房来伺候萧毅,沈灼忍无可忍,这次她都不用叫表哥,萧毅直接把她们给赶走了。
自此之后,沈灼身边就没有仆妇了,她重生回来后,想起前世的前车之鉴,她都没让仆妇近身伺候,只把她们供起来。沈灼捂着肚子,想起前世那次流产,如果自己当时身边有个贴心的仆妇,是不是宝宝就能保住了
慕湛中午回房陪夭夭用膳,就见夭夭又捂着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坐在她身边,怜惜地抚摸着她的鬓发“在想什么呢”
沈灼小声说“我在想乳母。”
慕湛奇怪地问“你怎么想起她了”夭夭的乳母是他处理的,他自然记得。
沈灼垂目道“我在想如果我没有因为乳母而对仆妇心存偏见,用心培养一个得用的仆妇,我身边会不会更好一点。”沈灼不后悔赶走乳母,她就想自己如果好好培养一个仆妇,自己流产的事情是不是能避免就算不能避免,至少也会提醒自己,她被人害了,这样自己对王氏也好有防备,不至于再流了一个孩子。
慕湛不悦地反问“我没照顾你吗”这丫头怎么就想着让别人照顾,他才是她丈夫。
沈灼忍着泪说“表哥,我做了一个梦。”
慕湛轻叹一声,将她抱了过来,亲吻她的发顶,“夭夭,只是梦而已。”
“可是梦里好疼,我梦到孩子没保住,我却不知道是孩子没保住,还以为是来了一次大月事。”沈灼泪流满面地说,她能淡忘前世一切,却忘不了自己前世那两个可怜的孩子。
慕湛伸手缓缓抚摸着她的长发,他跟夭夭成亲迄今,他防备的一直很严密,所以夭夭说的不可能是现在的事,她想起了自己跟萧毅梦境里的亲事
慕湛神色微沉,他梦境知晓的内容不多,很多只能靠推测,他知道夭夭跟萧毅没孩子,夭夭身体好,她跟着自己也轻松有了飞龙,所以她跟萧毅无嗣是因为孩子被人害得流产了
“是谁”慕湛柔声问,“谁害了你”,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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