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好害怕被钱砸啊”
钱老板
下一秒, 细高个儿的动作顿了顿,嘴角越裂越大“嘻嘻。”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两个元宝,砸到司怀身上。
司怀低头, 看着从肩膀掉落的金元宝。
身体不痛不痒, 情绪不悲不喜。
他思索片刻, 重新开口“我好害怕被人民币砸啊, 红色毛爷爷的那种。”
陆修之“”
细高个儿愣了愣,乌黑的脸上浮现一抹迷茫的神色,看样子不知道红色毛爷爷是什么。
司怀试探地说“我还害怕被美元砸。”
“被英镑砸。”
“被”
钱老板缩在角落恍恍惚惚。
细高个儿在空中翻了个身,慢慢反应过来了,这个人类想骗他钱
“你、你”
见他结结巴巴, 还掏不出钱,司怀皱眉“你是不是没钱”
细高个儿从喉间发出一声怒吼,长大嘴巴,猛地冲向司怀面门。
司怀站在原地,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 接着抬手, 往他脑门上砸了张镇鬼符。
符纸贴上去的瞬间,细高个儿僵在原地, 乌黑的眼里充斥着难以置信“你、你是道士”
“司、司观主。”
钱老板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到司怀身边, 见细高个儿一动不动, 问道“这、这就被制服了吗”
司怀点点头。
钱老板悲愤地叫了一声, 往前走了一步, 抡起王八拳,对着细高个儿一顿乱打。
他本来是触碰不到阴魂的,但因为细高个儿这会儿被镇鬼符镇住了, 钱老板手中又攥着平安符,还真揍到了细高个儿。
钱老板一边咆哮一边狂揍“这店面是我正正经经签合同租来的,你他妈知道店开在学校边上一天的租金要多少钱么”
“这几天下来害的我口碑变差,他妈你知不知害我亏了多少钱还敢出现吓我”
细高个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被钱老板一巴掌拍了回去。
司怀见钱老板神情激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便出门问路边的烧烤摊摊主“老板,还剩多少食材啊”
烧烤摊摊主指了指一旁的三轮
车“多着呢,里面都是。”
司怀看了眼“那剩下的我全要了,等会儿您直接送到那家川菜馆就行了。”
烧烤摊摊主愣愣地看着司怀离开的背影,透过川菜馆的玻璃窗,隐约看到里面对着空气乱吼乱打的钱老板。
该不会一个个都喝多了吧
司怀回到川菜馆,玩了会儿手机,钱老板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瘫在一旁的椅子上。
细高个儿缓了会儿,发现自己终于能说话了,怒道“什么你租的店铺这沿街的店铺都是本少爷的”
钱老板立马说“不可能,王总的儿子我见过,活的好好的”
“什么王总,”细高个儿冷哼一声,“这条街,数百年前是我宅院,你说的那个王总,应该算是本少爷的后辈。”
司怀撩起眼皮,上下打量细高个儿。
浑身泛黑,上半身光着,只穿着短裤
司怀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叫什么瑶”
细高个儿愣了会儿“你、你这道士竟然知道我的名讳”
他震惊不已,都忘记自称本少爷了。
“我、我名垂青史了吗”
司怀淡淡地说“你这叫遗臭万年。”
钱老板听得一脸懵逼,小声问“司观主,您认识他吗”
“述异记里讲过。”
述异记有一篇文专门记载了细高个儿。
司怀随口说了几句“瑶亡后,有一鬼,细长黑色,袒著犊鼻褌,恒来其家子非所畏,若以钱见掷,此真见困。”
他说的是文言文,钱老板听得似懂非懂,压低声音问“最后几句话的意思是”
司怀“就是和他说怕钱就会拿钱砸人。”
钱老板恍然大悟,感慨道“所以您刚才的行为是效仿古人”
“是我误会了。”
不,他是想要钱。
司怀面不改色“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钱老板连忙说“我站在您这位巨人的肩膀上,才能揍到细高个儿。”
陆修之“”
见他们旁若无鬼地聊了起来,细高个儿哇哇大叫“你们有没有把本少爷放在眼里”
钱老板连忙问司怀“司观主,那现在要
拿他怎么办”
司怀反问“你想怎么办”
“你是客户。”
钱老板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司观主,我第一次撞鬼,没有经验。”
“你们以前都是怎么处理的”
以前
司怀想了想,不是被他揍的魂飞魄散,就是被小青吃了,还有被超度的。
想来想去,司怀对钱老板说“我送他下地府吧。”
细高个儿听见了,怒吼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本少爷死了数百年,下面的鬼差都不知道换了几批,谁敢来带本少爷去地府”
他情绪激动的时候,周身的阴气会浓郁一丝。
小青慢悠悠地凑了上去,嗅了嗅细高个儿身上的阴气。
很普通。
司怀说的对,这个宅鬼不好吃。
小青舔了舔唇,拿出肉团,啃了一口解馋。
细高个儿的怒吼声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小青。
这、这吃的是
细高个儿眼珠子僵硬地转了转,看看司怀,又看看陆修之。
他倒吸一口气,邪、邪教
细高个儿上一次出门的时候,听公园里的无眼鬼说起过邪教的事情。
他万万没想到,邪教就在身边
居然伪装成了道观的道士
司怀没有留意到他的神情变化,喝了口冰可乐,懒洋洋地说“不想去地府的话”
“我愿意”
细高个儿恨不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司怀,可是因为有镇鬼符的存在,他只能直挺挺地站着,抑扬顿挫地喊道“大人,大人我错了,您饶了我一命吧,我愿意去地府”
司怀愣了愣,正纳闷他怎么转变的这么快,细高个儿又扭头对钱老板说“钱老板,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您让这位大人把我逮去地府吧”
细高个儿扯着嗓子哭喊着,撕心裂肺的声音吵的人脑壳疼。
司怀飞快地念了遍往生咒。
听见往生咒的刹那,细高个儿安下了心,脸上浮现了平静的笑容。
临走之前,他对司怀说“您放心,我绝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司怀一脸茫然,扭头看陆修之“这黑鬼在说什么”
陆修之垂眸看
了眼小青,抿唇道“大概是以为我们”
“烧烤外卖到喽”
门口忽然响起烧烤摊摊主的声音,盖过了陆修之的话。
夜宵到了,司怀懒得再管细高个儿的事情,径直走到门口去搬外卖。
烧烤摊摊主担心司怀是开玩笑的,烤了一半的食材便赶紧推着小车过来了“先吃着这些,其他的你们边吃我边烤。”
司怀点点头,招呼小青到门口来吃烧烤。
钱老板瘫在椅子上消化了会儿今晚发生的事情,拿着手机去门口付钱。
短短半个小时,满满一垃圾桶的竹签子。
钱老板惊了,小声问烧烤摊摊主“这是吃了多少”
烧烤摊摊主恍惚地说“已经吃了半车。”
这一车的烧烤,来一桌大胃王都吃不完
想到刚才细高个儿诡异的变化,钱老板怔怔地盯着司怀。
司观主肯定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司观主,这一车够吃吗要不我再去找几家烧烤店”
司怀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
明天周一还要早起,他只好忍痛拒绝了钱老板的提议,并委婉建议对方折现。
第二天早上,钱老板在门口放了块小黑板,上面写着一行大字道天观已在店内清除邪祟,普天同庆,全场八折
写了道天观几个字,路过的大学生们不禁多看了几眼,几个外向的笑嘻嘻地问钱老板事情经过。
“昨晚月黑风高”
李文帅在路边买个早饭的功夫,都听见大家咋咋呼呼地聊着道天观的事情。
他臭着脸撞开挡路的人。
钱老板正想骂人,扭头一看,这不是一起撞鬼的小伙子么
他连忙把人拉住“同学,我和你说,道天观真的灵。”
“我们昨天遇到的细高个儿鬼就是被道天观超度的”
李文帅被钱老板死死拉着,被迫听了一遍驱鬼的经过。
听完,他脸色更差了。
这么多事情摆在面前,李文帅早就意识到司怀是有真材实料的。
他甩开李老板的手,走进一旁的小巷,狠狠地扔掉早饭“妈的,艹艹艹”
“草泥
马的我他妈当初怎么就没有抱大腿”
“他妈的他妈的”
李文帅还是气不过,狠狠地踹了一脚墙,清脆一记声响,他的小腿不自然地往下垂。
“啊啊啊啊”
钱老板正在给第二波同学讲驱鬼经过,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听到一旁小巷传来的惨叫声。
其中一个同学是学校网编部的干部,听完,提议道“老板,你们家有微信公众号吗”
“你要不把这个故事写上去吧,挺好玩的。”
钱老板觉得十分可行,立马开始写,当晚便发了出去。
驱鬼小细节当然是经过了美化,但大体内容没有修改。
和道天观做道场相比,驱鬼这种神秘的事情更加吸引人,推送一传十十传百,川菜馆生意越来越火爆,道天观的热度也再次上升。
道天观符纸的销量又涨了一波,司怀这段时间养成了刷后台数据的好习惯,看着一笔又一笔的单子,讲台上的老师看起来都可爱了两分。
董大山凑近,小声说“司怀,最近总有人问道天观的地址,想亲自去观里拜拜。”
“你要公布地址吗”
司怀点头“你就放在代上香服务的详情页吧。”
董大山犹犹豫豫地问“咱们道观不是开在家里的么你对象会介意吗”
司怀摇头“不会,以前有香客亲自上香,他不介意。”
“而且祖师爷的小木屋,我是交了房租的。”
满满一袋元宝呢。
董大山松了口气“行,那我等会儿去修改一下。”
司怀嗯了声,顺便搜了搜商阳的房价。
时隔一个月,房价没涨,但他还是买不起。
司怀幽幽地叹了口气,扭头问董大山“最近淘宝有大单子吗”
“没,都是问符的事情,你要不看看微博有没有人找”
司怀登上微博,立马被第一条私信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司观主,成人话题愿意讨论一下吗
司怀戳开对话框,慢吞吞地打字
你买房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述异记王瑶宅鬼原文
王瑶,宋大明三年,在都病亡。瑶亡后,有一鬼,细长黑
色,袒著犊鼻褌,恒来其家。或歌啸,或学人语。常以粪秽投入食中,又于东邻庾家犯触人。不异王家时,庾语鬼a“以土石投我,了了原作子,据明抄本改。非所畏,若以钱见掷,此真见困。a“鬼便以新钱数十,飞掷庾额。庾复言a“新钱不能令痛,唯畏乌钱耳。a“鬼以乌钱掷之,前后六七过,合得百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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