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一个人去。”
陆修之“”
陈管家虽然年轻挺大了, 但耳聪目明,听见了司怀的悄悄话。
他看了眼陆修之,连忙说“司少爷, 先生真的是”
陆修之抬手打断他的话“以后再说。”
陈管家立马闭嘴, 继续叠元宝。
司怀低头整理桌上散乱的元宝, 没有细想为什么陆修之让陈管家撒那种谎, 一是因为很多事情他都懒得追根究底,二是因为他现在得数元宝,不能分心。
二、四、六、八
数完姚前的工资、祖师爷的房租、小青的零用钱,司怀特地在陈管家的手工费里多塞了一些元宝,毕竟撒谎也挺不容易的。
还被他给看出来了。
“陈叔, 辛苦了。”
陈管家默默地接过元宝。
司怀把祖师爷的房租递给陆修之,对他说“我和小青去老司朋友那儿。”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陆修之掀了掀眼皮,盯着他黑漆漆的眸子“我也去。”
司怀“你不是”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傍晚,夕阳暖黄色的光芒照在陆修之身上,柔和了他冷峻的眉眼。
司怀怔了怔, 心跳悄悄漏了一拍。
上一次听到这种话, 还是他小时候。
长大后听到的都是“你已经是个成年了”、“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你应该学会一个人”
被司怀直勾勾地盯着,陆修之抿了抿唇, 不自然地偏过头,耳垂悄然变红。
“走吧, 老人家要等急了。”
“不是老人家, 是老人。”
陆家离任高格的住宅很远, 跨了大半个商阳, 一路上小青都趴在窗上,看着路过的美食。
司怀本来不怎么饿,听见小青吸溜口水的声音, 也饿了。
一停车,他便快步走向任高格给的具体地址。
门铃刚响,任高格飞快地打开门。
看到这个中年男人,陆修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司怀又在瞎喊名字了。
任高格压根儿没注意到陆修之,直奔司怀身边。
近距离地和司怀站在一起,冰凉的手脚渐渐回温,任高格心有余悸地说“小司,我刚刚回到家不小心睡着了。”
“醒来发现自己站在窗边,差点要跳楼”
司怀哦了一声,问道“你梦游了吗”
任高格“不是。”
走进屋,看见茶几上的水果零食,司怀领着小青坐下“这些可以吃吧”
“可以可以,随便吃。”
任高格连连点头,继续说“我以前从来不梦游的。”
“对了,是你给我的平安符发烫了,我才及时醒过来。”
任高格从皮夹里拿出平安符。
司怀吃完两个小面包,稍稍缓过来了。
他瞥了眼平安符,朱砂褪色了。
司怀扫视任高格的身体,没有一丝阴气。
“梦游前发生了什么”
任高格仔细回忆,把自己到家后所做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复述了一遍,就连上厕所忘掀马桶盖都说了一遍。
“然后我就睡着了,做了个奇怪的梦,醒来就发现自己在窗边。”
说完,任高格连忙问道“是不是这房子风水克我”
“前几天回国了就直接住这儿了,我晚上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我老婆倒睡得挺香的。”
司怀对风水的事情了解很少,扭头看陆修之。
陆修之简单粗暴地说“不是风水问题。”
大部分开发商规划小区建设时都会考虑风水一事,一般而言都不会存在问题,再者,房屋风水对人的影响不大,不会置人于死地。
任高格这才注意到陆修之的存在,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陆修之抬眸问他“没有睡过安稳觉是指睡不着还是”
任高格立马说“做噩梦。”
小青吃东西的手一顿。
任高格补充说“就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每天晚上都做饿梦
这也太惨了。
小青舔了舔唇,悄悄把薯片推到任高格手边。
任高格说着说着,不小心碰到薯片的包装,吓了一跳。
司怀淡定地拿起薯片,又塞给小青。
“你继续说。”
陆修之问“具体是什么样的梦”
任高格没多想,以为是司怀把薯片放过来。
“就是梦见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问问题。”
“我之前听不清问题,今天下午那一觉倒是听清楚了。”
“
他说喜欢我的身体,一直问能不能出钱买。”
陆修之皱了皱眉“你答应了”
“是啊,他吵死了。”
任高格点头,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梦有什么含义么”
“不是普通的梦,是阴魂托梦。”
陆修之解释道“你在梦里答应了他的交易。”
司怀恍然“他就到现实取你老命。”
难怪看不到阴气,原来鬼还没有来。
任高格“”
“那、那怎么办”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就是做噩梦,还想着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神经衰弱”
司怀第一次遇到阴魂托梦的单子,一脸茫然。
陆修之垂下眸子,俯到他耳畔,低声问“如果你是一个人来的怎么办”
司怀眨了眨眼,实话实说“不知道。”
他弯起唇角“反正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清亮的嗓音多了丝得意,听起来莫名的勾人。
陆修之反被撩得心跳加速,连忙挪开视线。
看见这一幕,任高格连忙凑到两人中间,哀叹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吗”
“你们就直说吧,我撑得住”
陆修之“”
“那阴魂和你有血缘关系吗”
任高格摇头“肯定没有,我直系亲属都不在人世了。”
陆修之抿唇道“没有血缘关系的话,阴魂需要靠自己的某样物品与你产生联系。”
“你认识他吗”
任高格想了会儿“我没有看到脸,只听到声音,听声音是个陌生人。”
“至于物品的话因为最近刚搬家,家里有很多别人送来的乔迁礼物。”
他没有丝毫头绪。
任高格紧张地捧着水杯“我、我该不会要原地去世了吧”
“我才五十岁啊。”
司怀当然不会让这个大客户原地去世,他立马安慰道“不会的。”
“那个鬼是误导消费,这是侵犯消费者权益的”
任高格有些恍惚“阴间也这么讲究的吗”
“”
陆修之“阴魂在梦里操控失败,下一次应该会亲自过来。”
任高格勉强松了口气,问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陆修之“下一次睡着的时候
。”
司怀催促道“事不宜迟,你赶紧去睡觉吧。”
任高格睁着眼睛“我、我一下子睡不着。”
今天下午差点跳楼的事情还没缓过来呢,又得知有个鬼想趁他睡觉要他命。
这谁心那么大,能直接睡着
司怀问道“那你以前睡不着的时候怎么办的”
任高格“做点运动。”
司怀“那去做啊。”
任高格支支吾吾地说“可是今天我老婆不在。”
陆修之沉默了。
司怀纳闷“你老婆不在又怎么了”
任高格小声说“我不会开那些健身的器材。”
陆修之再次沉默。
司怀大手一挥“那就在客厅跑步。”
任高格又讨了几张平安符,放进身上每一个兜,才安下心在家里跑圈。
跑了十几分钟,他累得气喘吁吁,躺到沙发上,听着催眠歌曲,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小青吃完了桌上的零食水果,砸吧砸吧嘴巴,开始馋等会儿的鬼了。
他细声细气地问“司怀,饿梦会不会传染啊”
司怀“不会的,放心吃。”
陆修之“”
又过了几分钟,任高格打起了呼噜。
不知道阴魂什么时候会过来,司怀拿起手机,刚解锁,叮咚叮咚弹出一堆消息。
董大山卧槽卧槽司怀你太他妈灵了
董大山你还记得你说我要走桃花运的事情吗
董大山我之前一直在和隔壁学校的学姐聊天。
董大山就刚刚,刚刚她向我表白了
董大山哈哈哈哈哈我终于脱单了
后面还发了一长串兴奋的表情包。
司怀面无表情地打字哦,我结婚了。
董大山
听到他敲键盘的声音,陆修之看了眼时间,委婉地说“晚上十点了。”
言下之意,谁这么晚还找你聊天
司怀低着头,一边打字一边说“是董大山,你还记得吗”
陆修之皱眉“那个大学室友吗”
司怀嗯了一声“他说他脱单了。”
陆修之神色渐渐缓和。
司怀嘀咕道“我结婚都没他这么兴奋。”
话音刚落,窗外树影晃了晃,冷风沿着
窗户的缝隙钻进屋子。
一抹阴魂缓缓飘了进来,他无视司怀和陆修之,直勾勾地盯着沙发上任高格。
司怀推了推任高格“醒醒,别睡了。”
司怀就坐在任高格和窗户之间,为了快一点,阴魂径直飘向,想从他身上直接穿过去。
司怀愣了愣,连忙侧身躲开“喂,你不要鬼命了”
“啊啊啊”
阴魂被他吓了一大跳,震惊地说“你、你看得见我”
司怀往他身上扔了张镇鬼符。
阴魂瞪大眼睛,意识面前这人是道士。
任高格幽幽转醒,看到飘在空中的男鬼,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司怀把人拎起来,问道“是不是这个鬼”
任高格“我、我只听过他的声音。”
司怀扭头看鬼“你,说话。”
男鬼呜呜呜的哭出声“我们不是都约好了我出钱你出命,为什么还要找道士来”
“对就是这个声音”
“谁和你约好了”
任高格攥紧平安符,拽着司怀的袖子,底气十足地说“你这叫诈骗”
男鬼抽泣两声,哀怨地说“我还没嫌弃你年纪大呢。”
任高格怒道“我才五十岁”
男鬼“我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
任高格“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我、我也不想啊,”男鬼又呜呜呜的哭了会儿,哽咽地说,“这身体是那个人挑的,我没得选哇呜呜呜”
闻言,陆修之撩起眼皮“谁”
男鬼“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就说让我缠到老头答应,我就可以活过来了”
“他长什么样”
“我、我见到他的时候穿着蓝色道袍,单眼皮,额头上有一小道疤”
听到这儿,任高格想起来了。
他一拍大腿,对司怀说“我回国的时候在机场见过这人”
“他和他朋友在机场迷路了,我还好心帮他们指路,然后聊了会儿天,他们还问我的生日”
司怀“你把生辰八字给他们了”
任高格点头“我、我也没料到他们竟然会恩将仇报,找我鬼害我。”
司怀想了想,问道“是两个人吗”
任高格点头。
司怀扭头问男鬼“他们身
边有没有跟着其他鬼”
男鬼抽抽噎噎地说“好、好像有。”
司怀神色一肃“他们应该就是商阳最近出没的邪教组织了。”
陆修之“”
任高格听得背脊发凉“商阳居然暗藏邪教组织吗”
“那、那机场的偶遇该不会精心策划的”
任高格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找我啊”
司怀淡淡开口“一只老虎面前有五个山洞,每个山洞都有一只羊,它为什么进了第二个山洞”
任高格陷入了沉思。
司怀“因为他想进哪个山洞就进哪个山洞。”
作者有话要说陆修之静静地看着老婆瞎编
司怀我这是合理推测
有丢丢卡,发的晚了点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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