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是不是给我托梦了”
陆修之“”
半晌, 他抿唇道“活人不会托梦。”
司怀眨了眨眼,有些茫然“那我怎么梦到你了”
陆修之凤眸微抬,看着他耳廓上的水珠慢慢划落, 滴至桌面, 轻轻的哒了一声。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司怀想了想, 他今天白天好像的确想了很久的大和尚。
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陆修之指尖顿了顿,看着他纯黑的瞳仁,等待下一句话。
司怀喝了口牛奶,认真地说“可能是我睡着后脑细胞还在处理白天的信息。”
“所以梦见你了。”
“果然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先科学考虑的。”
“”
陆修之垂下眸子,所以司怀是承认了白天在想他。
吃完早饭, 司怀去院子祖师爷上香,有个人到的比他还早。
任高格站在祖师爷牌位前,双眼闭着,手拿三炷香,虔诚地拜了几拜。
司怀走近看了看, 火苗挺旺的, 看来祖师爷心情挺好。
任高格上完香,见司怀来了, 立马说“小司,昨天的辛苦费我已经打到你卡里了。”
“我想给咱们道天天尊的嗯住所”任高格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有点像狗窝的小木屋。
司怀眼睛一亮“你要捐道观吗”
任高格“不、不是。”
道观他哪儿捐的起
“我是想出钱修葺一下这、这个简单的小木屋。”
司怀哦了一声, 看着香炉里缓慢燃烧的香。
难怪祖师爷刚刚那么开心。
任高格问道“这个有什么讲究吗我不太懂。”
“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我告诉工匠。”
司怀“没什么, 就按你刚才想象的来。”
任高格心里一惊, 连他想什么都能算出来的吗
看来以后在外面得注意点了。
“另外,我还想捐个金身,”任高格顿了顿, 对司怀说,“这方面我就更不懂了。”
司怀瞥了眼祖师爷的牌位,摇摇头“金身就不用了。”
任高格愣了下,小声问“新
香客不能捐金身吗”
司怀解释“不是,祖师爷没有法相。”
任高格听不懂,只能从字面意思理解“天、天尊他没脸吗”
司怀“”
陆修之微微皱眉,法相一词是佛教用语,一是指诸法的相貌,指本质的体相,或指意义内容的义相。二是指法相宗,佛教宗派之一。
司怀随口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祖师爷不需要金身。”
第二句话任高格听得明明白白,他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那我就不”
司怀“所以金身的钱就折现吧。”
任高格“”
于是,任高格又捐了一大笔功德。
看着他走进对面的司家,司怀忍不住感慨一句“老司真是交了个好朋友啊。”
陆修之沉默片刻,问道“法相的事是师兄告诉你的吗”
司怀点点头。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现代的佛道二教关系虽然不错,但也没有好到学习对方的教义。
看出陆修之在想什么,司怀懒洋洋地说“师兄对佛教的东西挺感兴趣的。”
“以前经常会去各地的寺庙听大和尚们谈禅”
陆修之偏头看向小木屋,淡青色的烟雾萦绕着牌位,道天天尊的四个大字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亮眼。
知晓道术,研究佛法。
如果不是骗子,应该是个隐士高人
司怀没有留意到陆修之的沉思,继续说着以前的事情“我跟着师兄去过一次就不想去了,他能在寺庙里呆上好几天,我受不了,一点肉都不给吃,那谁待得下去”
说完,司怀拍拍陆修之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在白龙马寺的那几年,应该也很不好过吧。”
陆修之“白龙寺。”
司怀又叹了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刻骨铭心么。”
陆修之“”
今天下午没课,吃完中饭,司怀跟着陈老师去余镇。
余镇的发掘工作进入收尾阶段,之后的具体工作和司怀这种业余人士没有关系了。
司怀刚走进工作间,就感受到了里面沉重的氛围。
孟淳耷拉着眉眼,看到司怀的第一眼就冲了过来
,紧紧抱住他,声音还带了一丝哽咽“司老师”
元玉和方道长坐在一旁,神色都有些黯然。
闹鬼都没见他们这副模样,司怀心里咯噔一下“谁出事了吗”
孟淳“不是,司老师,今天是你们在这儿的最后一天了。”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吗”
司怀愣了愣“不就是结束工作了么,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
陈福鸿笑了笑“司老师说的不错,你们都在商阳大学,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很。”
孟淳挠挠头“道理我都懂,但是以后司老师方道长不来,总觉得有些寂寞。”
司怀安慰道“你可以闭上眼睛,假装身后有鬼,头顶有鬼就会觉得热闹了。”
孟淳“”
“司老师你带平安符了吗”
“要一百的还是八十的”
“以我们俩的关系都还要给钱吗”
“以我们俩的关系你居然好意思不给钱”
“”
拿到价值八十元的平安符后,孟淳低落的情绪消失不见。
司怀和方道长研究了一会儿古籍上记载的道术,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问道“方道长,目前有邪教的消息吗”
方道长摇头“没有,调查过张亮、祝诚联系的人,没有找到邪教的踪迹。”
司怀“可能他们只是邪教的外围人员。”
方道长眉头紧皱“祝诚那种程度都只是外围人员的话”
司怀说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接着说“麻辣烫还在炼鬼阶段,那个蓝袍都开始搞复活的事情了。”
方道长脸色变了变。
华国的邪教销声匿迹很久了,怎么突然又再次出现
那个带的教主到底有什么目的
良久,他沉声道“看来商阳是要变天了。”
在他思考的时间里,司怀已经投入了工作,听见这句话,顺手看了眼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晴的。”
“方道长你换个天气软件看看吧。”
方道长“我在说邪教。”
司怀哦了一声,没想到都过去十几分钟了,方道长还在琢磨这事。
“邪教是归哪个部门负责的”
方道
长“公安。”
闻言,司怀幽幽地叹了口气。
方道长低声道“司观主,华国的公安机关还是可以信任的,你上次当初说起邪教的事情后,他们就加大了抵制邪教的宣传力度”
司怀缓缓说“他们钱倒是有的,就是动作慢了点。”
“麻辣烫他徒弟的赏金到现在都没有打过来。”
方道长沉默了,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会想岔了,面前这位可是司观主啊
傍晚,最后一天的工作结束,陈福鸿提议大家一起吃顿饭。
陈福鸿订的饭店位于商阳市区,众人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高峰,堵了半个小时,位置一动不动。
司怀打开地图看了看距离“不如走过去吧,挺近的,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导航领着他们穿过一条老街,老街的建筑陈旧,墙面也灰扑扑的,几个小孩蹲在店门口折纸玩。
“滴滴”
电瓶车的喇叭声在身后响起,司怀往侧边让了让,顺手拉了把孟淳。
孟淳正在回消息,没看路,直到感觉自己踩到什么东西了,他才收起手机,看到脚下竟然踩着一个纸扎人。
他面前是一家纸扎店,门口堆满了花圈、纸扎人、纸质别墅等等,占据了半条路。
孟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中年眼镜男人冲到他面前,怒道“你不看路的么”
“这么大的路都能踩到我的东西”
孟淳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发觉孟淳没有跟上来,司怀回头,只见他停在一家纸扎铺门口。
司怀走过去问道“你要买元宝吗可以问我买的。”
孟淳“不是,司老师,我不小心踩破他的纸人了。”
“老板,多少钱啊我赔给你。”
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这个女娃娃我做了好几天。”
“至少要一千块。”
司怀低头,躺在地上的纸人穿着红衣绿裤,脸上只是粗糙的画了眼睛嘴巴,连鼻子都没有。
粗制滥造。
“这个最多十块吧”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怒了“十块钱十块钱连材料费都不够”
“你去给我买个看看。”
司怀打开拼多多,搜索纸扎人,把手机放到他眼皮子底下“哝,人家十块钱的比你做的好看多了。”
孟淳对中年男人说“老板,这纸人是你放在路边的,咱俩都有错,你别坑我啊。”
中年男人冷笑“我说一千就是一千。”
司怀有点饿了,不想和他废话“最多二十,不要拉倒。”
“不然报警吧,让警察叔叔来决定。”
队伍少了两个人,陈福鸿和方道长等人又折了回来“怎么了”
司怀指了指中年男人“他想敲诈勒索。”
中年男人“”
一群男人围在店门口,司怀又说要报警,中年男人咬了咬牙,只能松口“一百”
“行行行,一百。”
孟淳也不想和他耗下去,赔了钱,几人继续往饭店走。
包厢是提前订好的,司怀坐在孟淳边上,见他两手空空,问道“你没把纸人拿来”
孟淳应了一声“我要那玩意儿干啥,又丑又吓人。”
司怀提醒“要一百块呢,留在纸扎店不是便宜那老板了么。”
“有道理,等会儿吃完饭再去拿吧。”
孟淳拧开可乐瓶盖,一抬头,看见窗外飘过一抹红影。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写完,先发出来,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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