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不但自己看了一遍, 又让其他人帮着看, 因为有细裂的话玉石价值就会大大降低了。
“都是挑好的。”开门的年轻人说了声。
“嗯, 看看更放心嘛。”蓝凤决定开始谈价了。
她之前买过一块冰飘花的料子,价格并不贵, 不过不是一个级别的,没有可比性。
有参考价值的是她买的那条帝王绿三层项链, 价格是三百。
那个项链的用料和那块差不多。
蓝凤拿起那块个头中等的原石, “这块多少钱给个实在价。”
青年人也没犹豫, “一斤一百块钱, 不二价。”
蓝凤忍不住吸口凉气, 原来祖母绿也可以按斤卖的嘛。
让她有买大白菜的感觉。
不过想到外头的毛料一斤一毛钱,一毛钱和一百块块钱差价是一千倍。
倒是和后世差不多了,普通毛料和顶级毛料就是千万倍的差距。
“我要是买的多呢。”蓝凤有些苦恼了。
因为把这七块翡翠都买下,也花不了多少钱。
她准备买个几万块钱的呢, 那就是几百斤,可是她们拿不回去啊,有些淡淡的忧伤。
这人僵了下, “你要买多少呢”
蓝凤没敢吹,有多少要多少
而是问道,“买多了怎么拿”她想问有没有运输渠道。
“你们没有车啊”这人这话伤了蓝凤的心了。
这个年代汽车曾特么的贵了,一辆轿车普价是十几万。
她八家店三四个的纯利润也就买台车而已。
所以她实际上还特么的是个穷人。
蓝凤还真去看过,觉得这个年代的汽车也格外有时代特色。
有款车叫做波罗乃兹, 是一款没有屁股的两厢掀背轿车。
还有拉达汽车和拉达尼瓦, 应该都是苏联车。
人们耳熟能详的丰田、桑塔纳还没有引进国内呢。
蓝凤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一款雪铁龙。
不过她也就看看车而已, 才不买呢,有钱她认可买房买地皮。
至少现在她是不会买车的,因为没到那个刚需程度,等以后企业做大了需要形象了,到时候再买不迟。
“我们外省的,坐飞机过来的。”蓝凤解释了下。
这人也挠头了,估计没遇到她这样的,“咱这翡翠最多一面开窗,挺结实的,不怕磕碰的,要不你邮寄。”
蓝凤摇头,有些舍不得。
要不她们坐火车回去,东西多了也没人管。
她们五个人拿个几百斤没有问题的。
到时候买了卧铺票,睡回去。
就是时间得久些,不得五六天啊。
想想有些打怵。
青年人也没别的办法,“你就是想多要,这样的好料子也不多见,开上千块毛料能遇到一块就不容易了,你要是要,我再去同行那里给你收一波,也不要搭线钱,还是一斤一百块,不二价。”
“行,再给我找个冰紫罗兰的,还有墨翠。”蓝凤又多要了两个品种,主要是她喜欢。
年轻人答应的痛快,“这没问题,墨翠很便宜,紫罗兰价格也不算高。”
“品质要好,也不用特别大。”她真害怕拿不回去。
蓝凤咳了声,“我能问问,大概能收多少么”
别弄个上千斤,她倒是买得起,可是拿不回去就尴尬了啊。
“不会太多的,姐告我们家是最多的,其他家都不一定有。”年轻人说的还挺霸气。
“那就麻烦了,我们先回招待所还是”蓝凤问他们需要多少时间。
“不用,你们稍等,最多两个小时。大家都认识,就问一声的事。”年轻人和站着没说话的两人说了什么,两人转头走了。
之后拿着秤把桌子上这几块都称了。
那块最大的福禄寿三彩翡翠因为稀有性要一百五十一斤。
蓝凤也同意了。
最先量的也是那块,有十二斤半,价钱是一千八百七十五。
剩下的六块大小不一的祖母绿,一共是四十三斤多点,零头给抹去了,价格是四千三。
一共是六千一百七十五块。
蓝凤早有准备,她带了两万现金,其他的在银行存折里,两万元两个保镖一人拿了五千块,剩下的一万她们三人分了,这就是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蓝凤的钱都在背包里,她有四千,不够,“哥,把你的钱给我。”
蓝小哥哥那有三千。
这就是七千,足够了。
钱货两清。
现在桌子上的翡翠就属于她了,蓝凤忍不住拿起一个接着摩挲。
“你们买这么多翡翠干什么”青年人找了个话题。
“做首饰,做摆件,还没一定呢,我就是喜欢。有人喜欢吃有人喜欢穿,我就是喜欢翡翠,特别是顶级翡翠。”蓝凤毫不掩饰她的喜爱之情,反正价格已经谈完了。
这也是蓝凤给他的理由,她又不能告诉他多年以后翡翠会被炒成天价的。
她以后靠这些翡翠就吃穿不愁了。
“要是真喜欢,不如去缅甸佬那弄个矿,到时候随便采了。”青年人不知道是探底还是无意的。
蓝凤摇头,“我可没那个时间,再说也不安全吧。你们这些毛料都从哪个场口买的”
青年人恭维了句,“行家啊。”
不做翡翠这行的,一般是不知道场口是啥的,青年人也有些闹不懂这几人什么路子了。
青年人很有谈性,“缅甸那是乱,不过咱华人在那边势力也不小,单打独斗可不行,我这边的货很多都是从咱华人矿主手买的,老帕敢、会卡、大谷地、木那,我的货来源多,都是比较好的,我们都塞选一遍了。”
蓝凤摸着翡翠原石,“你的货是不错的。”
之后蓝凤又学习了不少翡翠知识。
“你们稍坐,我去取紫罗兰和墨翠。”青年人点点头又走了。
“妹,你知道的真多。”蓝小哥哥特别佩服。
谢丞忆点头,他家小凤如此博学。
蓝凤真不好意思,“皮毛,皮毛,我这都是纸上瞎谈兵,要是真懂,我就买毛料了,一毛钱一斤和一百块一斤差多少,可是我没那个眼力啊。”
都说神仙难断寸玉,她认可多花钱,直接买明料。
“妹,外头那些人看那些石头就是毛料”蓝小哥哥有些好奇。
“对的,那就是赌石,带了个赌字,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不允许学啊。”蓝凤严肃的警告。
粘了赌,这人也就废了。
蓝小哥哥赶紧保证,“我可不敢,咱爹娘打断我的腿。再说我也没钱。”
“有钱也不许粘。”蓝凤扬起小拳头。
蓝小哥哥慌得赶紧摆手,“不沾,不沾,谁粘谁小狗。”
谢丞忆在边上笑。
蓝凤又转头看他,“你也不许粘”
谢丞忆也赶紧摆手,“我对那个没兴趣。”然后深深看了眼蓝凤的胸口。
要不是有外人在,她都要捂胸了,这个臭流氓。
青年人很快回来了,一手捧了块石头。
蓝凤接过一个,是紫罗兰。
“妹,这个颜色好看,配你。”蓝小哥哥不懂,可是他觉得小姑娘应该更喜欢鲜艳的颜色吧。
蓝凤仍然对着阳光看有没有细裂,有没有绵。
料子得有十几斤,能掏四、五个手镯没问题。
之后墨翠的也得有十来斤。
墨翠其实很漂亮,特别是对着太阳光。
蓝凤准备找师傅给谢丞忆磨个指环,“多少钱”
青年人也很爽快,毕竟蓝凤算是大主顾了,“就给一百块得了,不量了。”
蓝凤当然没异议了,那块紫罗兰就值了。
“丰爷,解石。”外头有人喊。
青年看看蓝凤几人,“要不一起去凑个热闹。”
蓝凤也有些兴趣,她不玩,但不妨碍她看看啊,“那就麻烦了。”
蓝凤留了一个人看着她的翡翠,这些翡翠可是付了钱的,要是没了她得哭死。
对于蓝凤的谨慎,青年人也没说什么,出了门,扬声道,“不是有伙计么”
那几人就笑,“毕竟让丰爷来,手气好,我们借借光。”
“我可不白给开。”青年人这么说,应该也是老客户了,彼此比较熟悉。
现在的解石工具比较落后,就是一个木头机床,上面一个刀片。
蓝凤看他那些毛料原石问几人怎么切,然后拿着粉笔画了几个道。
然后用手那些就开切了。
蓝凤觉得真是艺高人胆大,都不怕割手的。
边上的几人都特别紧张,“见绿了没有”
等把毛料切开,青年人往地上一放,往另外半块上洒水,用手擦了擦,“有绿,不咋地,豆种,太粗了。”
“哎”一片叹气声。
“再切不”青年人再问。
“不切这个了,切下一个。”那些人又捧了个原石。
蓝小哥哥低声问蓝凤,“是亏了么”
他虽然不懂什么是豆种,但是他听到那些人的叹气声了。
蓝凤点头,“低端翡翠的一种称呼。”
那边动作倒是快,切上第二块了,这块没有从中间切,而是选择切一角。
“有绿有绿”这些人又激动了。
“种不错,到糯冰了,回来掏个镯子带。还切么”青年人还是很淡定,和对方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
“切切”那些人激动的不得了。
“妹,糯冰很好么”蓝小哥哥是真不懂的。
“一般般吧。和咱们买的那几块没法比的。”简直天上地下。
上辈子她就有个糯冰镯子,因为颜色比较好,大几十万呢。
不过这辈子祖母绿她都按斤数买了,糯冰当然看不上眼了。
蓝小哥哥嘟囔了句,“那他们干嘛这么激动。”
“一毛钱一斤,一分钱一分货嘛,他们认为一毛钱一斤买的能开出糯冰来就很赚了。”蓝凤给小哥哥解释。
后来陆续开了两块,仍然是一个豆种,一个就是砖头块。
“怎么说是砖头块,我看到里面有东西呢。”蓝小哥哥眼睛还挺尖。
“那里面多脏啊,和石头似的,没法子要的。”这样的翡翠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就是在后世也是扔的货。
后来的两块,里面出现了黑癣,本来水种都不错的。
这回连店主丰爷也跟着惋惜了,“达到正冰了,太可惜了。”
这回蓝凤不等蓝小哥哥发问,直接科普,“这就和美人脸上长黑痣一样。”
蓝小哥哥一时表情有些复杂。
就叫谢丞忆也忍不住抿抿嘴,他家小凤这解释也太形象了。
蓝凤趁机教育小哥哥,“哥,你看,他们开了这么多石头,最好的也不过糯冰,其他的都一般般,所以说十赌九输的。”
她简直是世纪好妹妹,为了她家小哥哥也是操醉了心。
外头有些晒,也没解石可以看了,蓝凤几人又进屋了。
这回没等多久,那两个男的就回来了,提的还是背篓。
所以这边都是靠背篓呗。
桌子上没地方了,两人直接往地上放。
蓝凤也跟着蹲下,挨个查看。
谢丞忆他们也跟着帮忙。
之后大家速度也都加快了,检查没毛病直接称量。
一共是五十二斤,照样是不算零头。
蓝凤数了五千二。
这次一共花了一万多点,没有达到预期目标啊。
不过一百多斤翡翠倒是好拿了,可是不受罪坐火车了,直接坐飞机就可以了。
蓝凤拉着谢丞忆到一边,“你觉得这位丰爷怎么样”
谢丞忆想了想,“应该可交。”
“我想继续买,这次就算了,我是说让他做代理,帮着我买。成么”蓝凤有些拿不准。
谢丞忆非常高兴,小凤做事其实很独立,现在居然想到和他商量了,这是心里有他啊。
“这有什么,可以让他一块块买。反正咱们这次也把附近的顶尖货物包圆了,之后也不可能出现太多。这样即使知人知面不知心了,也亏不了多少。”谢丞忆给出主意。
蓝凤觉得太有道理了,“地址给哪个,不想给家里地址,给学校的”
谢丞忆想了想,“都不要,给我妈工作地址,一会我和他说。”
蓝凤扯了下他衣角,“别影响伯母。”
“放心,一点影响不了。”谢丞忆揉揉头。
之后的洽谈是谢丞忆和那位丰爷说的。
谢丞忆直接掏了一百块钱定金,“这就是我们的诚意。”
谢丞忆和他谈的是一斤一百块钱,他的服务费十块钱,邮费算她们的,只不过一定要包好,别破碎了。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他又掏了一百块钱,应该说做的很大气了。
显然因为潘叔的关系,谢丞忆对这种三教九流称哥称爷的人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这位丰爷倒是没有见钱眼开,沉思了下,“这种料子可遇不可求的,几年遇到一两块都很寻常,我怕拿了你们的钱,一时半会找不到好料子,你们再说我不讲信用,我可就冤枉死了。”
谢丞忆给他带高帽,“我们自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再说丰爷的信誉谁不赞几句。”
丰爷笑了笑,接了钱,“我会给办好的。”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急事也可以拍电报。”谢丞忆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两下。
最后和他们要买那三个背篓,原石可不少,总不能抱着吧,人家没要钱白送了。
蓝凤几人出了门,就商量行程。
蓝凤提议,“要不我们直接去汽车站。”
她们这次可是轻装简从,除了钱没带任何笨重的行李。
蓝凤还有些受上辈子思维影响,她们手里可是价值连城的顶级翡翠啊,不赶紧撤更待何时。
谢丞忆也同意,不过他的思维和蓝凤又不一样。
他认为他们一次性买了一万多翡翠,已经是露富了,可不能保证有贪心的想做一票,他不能让小凤涉险,即使他们带了两个保镖,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走。
两个保镖巴不得呢,蓝小哥哥听妹妹的,就这样几人直接奔汽车站去了。
到了昆明,蓝凤她们买了提包,总不能把背篓带到飞机上。
这次云南行有些短暂,本来计划是十天的,结果用了四天就回来了。
什么大理、丽江、玉龙雪山都没去。
蓝凤给两位保镖一人一百二十块块,一百块是固定工资,二十是大红包,她买到极品翡翠了,高兴
可是两人都不肯收。
说是才四天,钱太多了。
最后不得已,蓝凤把钱往他们身边一扔就跑了。
这些翡翠还是准备让谢丞忆带他家去了。
蓝凤一拍脑门,“我怎么忘了给伯父伯母带礼物呢。”
谢丞忆都跟着她们去了,谢伯父还给她们找保镖,最后她空爪爪回来了,这事办的不地道啊。
主要是她心里都被那些翡翠原石占据了,真的一点没想起来。
蓝凤离得在屋里团团转,拉着谢丞忆帮着想办法。
可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再飞云南一趟。
“这有什么难的,咱们买了啊,还是最好的。”谢丞忆拍拍提包,“等咱们找师傅,给我爸妈一样做点什么不就可以了么,只要你别心疼就成。”
心疼还是要心疼的,不过还是能接受的,毕竟她现在东西多啊。
“那就赶紧找师傅做,给她们一人磨个戒面,圈口大小你得告诉我。也给你磨个指环,喜欢哪个颜色的”蓝凤让他自己选。
“你选哪个我都喜欢。”谢丞忆无所谓,他喜欢的是小凤为他选择,而不是指环本身。
蓝凤捂着小心肝,“那也用祖母绿吧。”她都没有的说。
“你以后就知道多珍贵了,一定要仔细带啊,小心磕碰。”指环还没影呢,蓝凤先说教上了。
“放心,只要是你给我的,我肯定好好保存的。”谢丞忆拉着蓝凤的手深情默默。
蓝凤赶紧抽手,屋里还有她家小哥哥呢。
“哥,你放心,等你结婚,你和嫂子的结婚戒指我也包了。”她可是大方的妹妹。
蓝小哥哥毫不在乎的摆手,“我可不爱带那个。”
“不带没关系,但得有,懂”就是后世那些大富豪们,给老婆、情人买鸽子蛋,也没见人家天天带。
北京从来不缺手工师傅,蓝凤很快就找到了,磨了四个蛋面,磨了一对指环。
就磨了这么多,那个最小的祖母绿原料也没用完,老师傅手工精湛,非常省料。
谢丞忆回家一趟,把剩下的原石送过去,还拿到了父母无名指的圈口数。
方法也简单,就用信纸折叠一下。
然后用铅笔做了个记号就成了。
到时候给镶嵌师傅一看,人家心里就有数了。
蓝凤用的是银镶,找的是也是一家银店。
也没有其它花哨的装饰,碎钻之类的通通没有。
主要是这老店铺也没有,可是师傅手艺没得说,再加上戒面圆润大气,镶嵌完了特别的夺目。
蓝凤美滋滋的自己试戴了下,仍然大,但仍然有些爱不释手。
“喜欢。自己也做个。”谢丞忆知道她一口气磨了四个戒面呢,这才镶嵌了两个,还有两个呢。
“那两个是给我哥的。我只是喜欢,也不一定要带。我这个飘花指环就很好。”带这样隆重偌大的戒指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那我的那个指环呢,说好有我的的。”谢丞忆语气委屈。
蓝凤脸色发烫,她能说这两个指环都是按照她们俩左手无名指做的么,她准备等结婚后才带的,当然现在不能给了。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当时她量圈口的时候他明明知道的,不理他。
凶巴巴,“照片洗出来了么”
这次去云南,除了买翡翠就是照照片了。
她准备带回家去,让凤爹娘也从照片上领略下云南风光。
“明天就能取了。”谢丞忆也非常配合转移话题。“咱俩的合照我多洗了两张,放到我的相册里。”
他有一本相册,里面都是小凤的照片或者是小凤和他一起的照片。
“我又没说不让你多洗。”蓝凤努力绷着脸,掩饰内心的娇羞。
她挺喜欢拍照的,以后老了的时候,看着照片还能回忆回忆。
这次云南之行还是有些可惜的,没能去著名景观看看。
就连美食都没享受多少。
“小凤,我妈想你了,让你去呢。”谢丞忆拉着蓝凤的手,俯身在她耳边轻喃,“我比我妈还想你。”
蓝凤有些扭捏,“天天见想什么。”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昨天回家了一趟,得有三个小时吧,这么一算的话,我们好久没见了,简直是思念成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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