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车子开出章家的时候, 已经日落西山。
太阳渐渐落山的冬日黄昏街头, 温度如越落越低,夕阳的余晖缺金色, 灿烂。
基调橘黄色的街头,一辆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着。
这时候的街头,人头是最多的。
来时的魔鬼司机, 已经换成了另一名, 霍少帅常用的司机。
车开得非常平稳。
后座里一左一右坐着两名相貌出色的男女。
车子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年轻男人嘴角的弧度依旧放不下来。
挽挽的话, 少帅一句不落的都听见了。
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同时涌生出的是更加难以抑制的, 想要亲近她, 想要触碰她, 甚至直接不顾她的意图直接占有她的冲动。
挽挽的话,给了这些一直以来被男人死死抑制的内心最深处的冲动以突破口。
一边是想要徐徐图之不愿意吓到挽挽的少帅,一边是平生第一次恨不得用权势强势占有她的少帅。
只有占有她,只有让她的情绪彻底染上他的印记,只能为了他而悲而喜的时候, 这种深深的渴望才能被短暂地遏制。
这种渴望随着他的呼吸涌出。
一步一寸都围绕着挽挽。
平衡快要被打破了。
而且是被挽挽自己打破的。
至于挽挽嘛
挽挽吃多了,又运动了,所以理所当然地困了。
吃饱了就睡,简直是长肥膘之后就好卖钱的架势
挽挽睡得很快,粉白的小脸此时红扑扑的, 嘴唇显得尤为嫣红。
每一个小魔鬼睡着的时候都是小天使。
挽挽的睡相看着尤其乖巧。
两只手握成团放在膝盖上, 头微微偏到一边, 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睛下面。
瞧这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的样子。
车子毕竟开着,挽挽温暖的貂皮披风慢慢顺着她细嫩的皮肤往下滑。
圆润漂亮的肩头露出来了,要露不露,含羞半遮的样子别有一番少女的独有的可爱韵味。
男人就这么看着少女。
挽挽睡着了,霍少帅不需要掩饰自己对她浓烈的企图和占有欲。
挽挽以为他是个好人呢
男人意欲分明的视线顺着少女的脸、游移到她的脖子里,再是越过尖头,落到了那快掉不掉的貂皮披风上。
小东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到底是太相信他还是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儿呢
无声中,男人的纠结滚动。
那是馋了
猎物在处心积虑的猎人面前放松了警惕,那就离死不远了。
霍仿面容肃穆地看着车窗外许久,忽然低头。
笑了。
没有办法专心看着外面。
脑子里盘旋的全是身后这个连呼吸都那么勾他的少女。
男人一把拉上了窗帘。
力气之大,似乎快要将窗帘直接拽下来。
无声中透着浓浓的急迫。
从此刻开始,这是一个视线被完全隔绝的世界。
被觊觎的人睡着了,仿佛一只甜美而毫无防备的蛋糕。
怀璧其罪。
熟睡的少女身边,慢慢靠过来一个呼吸粗重的男人。
霍仿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第二颗扣子。
再解开了两手的袖扣。
男人的眉宇间的气质,在深深的欲念和衣服开解之中,完全变了调子。
前者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冰冷的少帅,他是保护神。
后者是同样有着自己的情绪,走下神坛只恨不能停留在少女身上的霍仿,他是侵略者。
完美转换只在一瞬间。
心思定下来之后,似乎反而没有方才那么煎熬。
反正做不成风光霁月了,那就干脆做浪荡纨绔。
“绕城兜三圈再回去。”男人声音压得很低。
“是。”
司机方向盘一打,朝着离霍家安全不同的方向去了。
挽挽的修罗场开始了。
男人的手撑着头,离开挽挽不到一个拳头的地方,侧身看着她。
挽挽被困在角落里了。
霍仿的混血血统使得他的五官极为深邃,当深深压抑的情绪从眸子里溢出来的时候,仿佛能把人锁住。
挽挽的披肩彻底掉落在大腿上了。
少女就这么不设防地呈现在了饥饿难忍的男人面前。
霍仿屈起手指轻轻抚摸着挽挽的脸蛋。
软,嫩,像豆腐。
一下,一下,很轻,不至于把挽挽弄醒。
男人仿佛摸不够一样。
手指在上面流连。
挽挽皱眉,顺梦中下意识凶悍地躲避外界讨人厌的攻击。
当然
这是她自己以为的凶悍。
霍仿看来,挽挽就是不乐意地哼哼了两声,然后为了躲避抚摸,直接一头倒进了霍仿的怀里。
挽挽的头枕在了霍仿的手臂上。
常年训练的男人,手臂肌肉紧实,睡起来肯定不舒服,太硬了,挽挽的头不由自主更加朝着霍仿的怀里去。
这家伙给自己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
头落在少帅的脖子下面了。
霍仿的手已经停在半空中,慢慢落在了挽挽的背上。
轻轻拍抚。
至此,挽挽已经自己落入霍仿的怀抱了。
霍仿拿走了挽挽身上的披肩,放在鼻子下面狠狠地吸了一下沾满了挽挽体香的披肩,丢到了一边。
正主已经在他怀里了,还要衣服干什么。
觊觎已久的桃子就在怀里,不做点什么,真的对不起这得天独厚的环境。
霍仿不知道自己还要这么偷偷摸摸多久,但这种瞒着所有人的体验,虽然不如正大光明来得畅快,但也独有一番暗地里的滋味。
挽挽在霍仿怀里睡得很熟很舒服。
霍仿怀里暖和,弧度又是迁就着她的,挽挽仿佛被温暖包裹着一样,天天的睡眠更加绵长。
霍仿的手牵住了挽挽的手,把她的小手放在怀里把玩。
轻轻掂一掂,这么细嫩的小东西力气似乎不小的样子。
霍仿将挽挽的手抬到了嘴边。
所谓十指连心,男人故意把挽挽的手翻过来,柔软的唇碰了她的掌心。
挽挽嘤咛了一声,以攻为守。
直接一巴掌利落地打在这个采花贼脸上。
男人愉悦的,低沉的笑声在车厢中流转。
霍仿克挽挽,挽挽力气小得忽略不计,就这么撒娇一样胡在男人的俊脸上。
霍仿低沉的笑声中包含着对怀中少女的浓浓喜爱。
这种喜爱很显然是盲目的。
挽挽给曾副官安排了少帅都觉得挽挽可爱。
挽挽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我们家崽崽好棒”的慈父视角。
偏心眼偏得没有边际了。
挽挽要是知道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大爷一样赖在帅府,绝对不出去找工作。
本质上这家伙好吃懒做来着。
霍仿仿佛舍不得弄醒挽挽一样,亲了几口就把挽挽的手放在了他的腿上。
他揽着她,她睡在他的怀里,她的手搭在他的腿上。
再亲密不过的坐姿。
挽挽依旧呼哧呼哧。
霍仿的手指刚刚摸到挽挽的下巴,挽挽就微微地挣扎开来了。
身躯如猎豹一样随时准备着进攻的男人,身体慢慢稍稍离开座位,身体想要覆盖到少女上方。
挽挽的下巴依旧被不轻不重地捏着。
既然来不会让她感觉到疼,又被桎梏着逃脱不得。
霍氏少帅这些年对力道的体悟到头来全都用到了和女孩子上。
没有眼睛看。
挽挽的头依旧在霍仿的臂膀里,稳稳地被托着。
挽挽还毫无知觉地蹭蹭。
霍仿的一只手臂依旧横在座位上方,另一只手温柔地托起挽挽的下巴。
越是温柔,越是克制着对挽挽的欲念。
挽挽比起一般的小姑娘来说,还是很彪悍的。
睡梦之中开始发动胡乱攻击。
捏着一个软趴趴的小拳头就冲着少帅的脸轰过来。
拳头直接落到了男人的手掌心里,被完全包裹。
少女的手臂被男人强势地直接举过头顶固定着,动作很快,带着急迫和凶狠。
身体本能的防御机制没有奏效,被强大的敌人直接秒了。
霍仿垫着她头的手,也同时禁锢着她的手臂。
没有了攻击力,少女彻底被男人掌控在怀里。
挽挽睫毛开始抖动,似乎要醒过来了。
已经忍到极致的男人怎能中途放弃。
霍仿温暖的大掌覆盖住挽挽的眼睛,让她闭着眼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低沉酥麻的声音钻进挽挽的耳朵心,给了致命一击,阻断了挽挽苏醒的道路。
“还早,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太沉稳,太令人有安全感,挽挽呼吸再一次绵长了。
少女睡的嘴唇弯弯的。
真是个小甜心,梦里还会笑。
挽挽依旧被蒙着眼睛,男人的脖子弯成一个平时难以见到的弧度,带着势在必得和呼之欲出的倾略性,钻进了少女的脖子的范围内,双唇终于还是攫取了他垂涎欲滴的樱唇。
触碰到的一瞬间,连挽挽的娇嫩的喘息也一起被男人吞了入腹。
“嗯”
挽挽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霍仿的心脏有段时间的停跳,接着耳边充斥着心脏疯狂的跳动。
心跳搅拌着粗重的呼吸,仿佛直接将霍仿带进了溺水的世界。
只有她的唇是唯一的救赎。
柔软和柔软的触碰,换来的只能是对于更深入的渴望。
霍仿心底的渴望丝毫没有因为吻到了挽挽而减少,相反,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疯狂攻击着他面对挽挽时那脆弱的理智。
不够,这样也是不够的
霍仿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挽挽的脸上。
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挽挽会醒的
霍仿明明这么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可欲念就是比理智来得霸道得多。
霍仿的唇依旧无限耐心地搓磨着挽挽的唇,怎么也不肯离开,一遍一遍,如小孩子嗜糖一样,吮吸着挽挽嘴唇。
甚至动作已经有了越来越放肆的趋势。
霍仿的舌尖轻轻舔着挽挽的唇瓣,挽挽虽然睡着了,但似乎并不好过。
毕竟身体正常的,即使睡着了也会反应。
“少帅。”
车子停了下来,司机敲格挡,“前面在修路。”
霍仿额头的汗珠掉在挽挽的脸上,很快滑落。
明明是冬天,明明只是坐车回家,男人却喘得仿佛打了一场仗一样,气喘吁吁地贴着少女,伏在她的身体上方。
霍仿的唇依旧贴着挽挽。
舍不得离开这令人陶醉的柔软的触感。
霍仿慢慢地离开了挽挽的唇。
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掉头。继续兜。”
司机有些奇怪,少帅在干什么,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喘呢。
“是。”
司机的出声唤回了男人的理智。
仿佛悬崖边即将彻底放纵的人被俗世间的绳子再次拉回去。
男人难耐而粗暴地扯开领带,就这么斜斜地挂着。
少女对这一切,对男人的煎熬,丝毫无所知。
霍仿神色复杂地看着挽挽粉嫩的侧脸。
他们两个之间总是这个样子,他为她思绪万千,她却永远都只要在岸上看着他挣扎就好了。
霍仿还是抵抗不了诱惑,再次拢住了挽挽的身体,轻轻吻上去。
这一次的吻更带着令男人痛苦的克制。
现实版本的痛并快乐着。
欲念在彻底得到她之前,只会随着越来越多的接触而变得越来越而难以控制。
车厢中,英俊高大的男人靠着座位,怀里抱着一个漂亮的少女,手臂还为她托着,完全是为了她舒服才调整出来的姿势。
很亲密的坐姿,男人对少女全然的保护和宠爱表露无遗。
以及在那之下深深掩藏着的占有欲。
如果被别人看到,一眼就会让人觉得这是一对情人。
挽挽苏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睡得很舒服,身体完全是熟睡之后的状态。
而且温暖,像被抱在温暖的睡袋里一样。
嗯
睡袋哦
挽挽发现自己睡在霍少帅怀里,身上还盖着貂皮披风,怀里还抱着少帅的手臂。
难怪这么暖和
霍少帅眉头紧皱,闭着眼睛,一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挽挽心虚得全身僵硬。
完蛋了当理智睡去,色痞挽挽上线,居然扑倒人家少帅怀里去了
挽挽悄咪咪地挪开自己的身体。
一点一点挪出去。
少帅可能是被她扑了,不好意思推开她,只能自己心情很差地忍耐下来。
好人呐,大好人
霍仿自然没有睡着。
皱眉也是因为吃不够。
他眼睛起来一条缝,看着挽挽每挪出去一点点,就自以为隐蔽地觑他一眼。
霍仿心痒痒,想直接一把她拉回怀里。
不仅嘴唇上甜得沾着蜜,脖子也漂亮又可口。
想抱着她咬一口
挽挽挪到了另一断,终于松了一口气。
趁他没发现要他命
不是是快逃命。
挽挽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霍仿自然善解人意地依着她,陪她演戏。
男人幽幽地睁开眼睛,声音嘶哑暗沉,“挽挽。”
挽挽堆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好少帅”
中气十足的打招呼,配上少女软软的声音,没有她自以为的气势。
挽挽就光顾着自己挪开少帅的怀抱,忘记把披风拽过来了。
披风被她甩进了少帅的怀里。
女孩子的衣物,窝在男人的怀里,即使衣着全部整齐,但奇怪得竟然生出了丝丝的暧昧和脸红心跳。
尤其当这个男人是难得一见的英俊,五官深邃且似笑非笑地看着你时,这种浅淡的暧昧会被无限放大,充盈着车厢里的小空间。
浓烈到挽挽都稍稍有点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知道有什么不对了。
从刚才在章家,霍仿就没有叫她“挽挽小姐”了,直接叫的“挽挽”。
不解风情的挽挽感觉空气中更多的是尴尬。
她一边心虚地看着霍仿,一边默默地把手伸过去,想把自己的披风拽回来。
男人酥麻的声音低沉地笑了。
闭上了眼睛。
挽挽暗戳戳地一喜,拽到了自己的披风。
“你拿吧,我没看见。”
男人闭着眼睛说。
挽挽
今天的车程似乎格外久。
到霍家的时候,有一种大半夜的错觉。
的确是错觉,大概七点的样子。
从这一天开始,霍家下人们进入了忙碌的状态。
事情变得特别多,什么都要换新,什么都要准备起来。
神奇的苏挽君再次神出鬼没地回来了。
苏挽君回来必定要找挽挽。
说来挽挽毕竟是她名以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听说,最近帅府特别忙。”
苏挽君嗑瓜子,很悠闲地晃动她的大脚趾。
“我没听说。”
挽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找工作。
最近流年不利。
挽挽自诩作为大学生,去应聘了翻译的工作。
英语翻中文的那种。
但
理想是个小鸡崽子。
挽挽前世是因为救了一大堆小朋友,才作为英雄人物特招上的闵恩。
高中其实成绩好差的。
这个年代的翻译基本都是外文名著翻中文,要么是晦涩难懂的传统文学,要么是极其专业的工具书。
这年头没有手机查单词,挽挽根本弄不下去。
有一种要被困死在书桌前的绝望感。
大半夜还挑着灯,抹着眼泪干翻译。
把大牛吓得都不敢离开挽挽一步,怕她想不开。
挽挽从翻译社离开的时候恨恨地想,老子就是去搬砖也不来搞这文职工作了。
另外她还得知,报社界都有一张她的大致画像。
她彪悍得被封杀了。
“你想好退路了吗”苏挽君神秘兮兮地冲挽挽眨眼睛。
“你知道为什么帅府最近变得这么忙吗”
挽挽乖乖地摇头。
她只知道再找不到工作,她会饿死的。
“你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子。当然是为了给少帅筹备婚礼啦。
他这种级别的人,婚礼都是很隆重的,最起码提前一年筹备。”
“明白吗”
挽挽恍然大悟,“哦他要跟你”
主院
霍仿结束了一天的公务之后,回到帅府。
他现在已经很少住在军营了。
少帅在画国画。
既然已经和挽挽有了肌肤之亲,四舍五入就是该结婚了。
嗯没错,是这个逻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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