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站错cp

    所谓法不责众, 就算是吴王翎带了暗卫, 面对浩浩荡荡的人群, 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出着实将吴王翎与王裳的党羽吓了个半死。

    第二日, 民间便流传起了吴王翎的风言风语,说是他残暴若商纣再世,那八条的人命都在他身上的, 不过大理寺官官相护,给瞒了下来。

    还有啊, 就是吴王翎那张脸。

    哪里还是洛阳时期的玉面郎君,分明是地狱来的阎王罗刹, 跟他的恶言恶行正好匹配

    惨还是吴王翎惨,一失了民心,二失了康健。

    自那日起,建康城中但凡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被请了过去, 听说被打得差点没续上那口气。当时没有人知道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吴王, 所有人都看在金瓜子的面子上狠揍的, 完全没留情面。

    新皇上朝的时候, 还着重提了这件事。

    司马沅说话之时, 王裳一脉根本不敢吭声。

    当时很多人正干那事干到起劲, 人流一涌过来,不少地痞流氓趁乱打开了这些房间的门,引着人群来抢东西。

    故而大多数王裳一脉参与谋事的人是被看见了脸的。

    司马沅当然没有放过他们, 他故意点了几个名字, 说是御史台参了他们一本行止不端, 竟敢聚众,枉为人臣。

    司马沅这么一说,王裳一脉倒是松了一口气,起码小皇帝是没发现他们暗自谋事的,罚行止不端之罪,无论是罚俸数月、闭门思过还是暂调岗位,这在聚众谋事面前,都是些小惩小罚了。

    虽很是难受,却也是可以接受的。

    “天家名声不容玷污,然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

    “此次吴王之事疑点重重,孤相信皇兄之清白,故遣大理寺重新审查花街女郎之案。”司马沅坐在高高御座之上,一字一句道。

    他已经适应了皇帝这一身份,这个身份就好像天生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具有不容侵犯的威仪。

    “不过自吴王被送回之后,孤确实甚少过问过这位皇兄。听说吴王竟面部有损,孤竟无从知晓此事,此乃孤之过”司马沅叹了口气,“想当年,吴王貌美之名,就算孤在深宫之中,亦有所耳闻呢。”

    “可惜了”

    这个年代对容貌的在意程度甚至超过了才华与德行,游戏里与原本的朝代不同,平常人有两种晋升通道,一种是举孝廉,一种是科举。

    若是举孝廉,不但要看平常的德行与孝道,更要考察这个人本身,如果这个人长得好,那么会在当地选官那里加很多分。

    在朝的众位大臣,绝大多数皆是仪表堂堂之辈,其中一些的爱美程度比家中夫人更甚。

    司马沅此话一出,相当于官方盖章吴王被毁容的事实了。

    如此这般下去,吴王翎的声名在大臣心中会更加不堪,他以往积累的人脉与支持度也会持续走低。

    用人道关怀的口气,说出惨无人道的话语,这大抵就是帝王权术了。

    此事就在司马沅的官宣后翻篇了,紧接着,民曹尚书庾闵站了出来。

    说道此乃定都建康的第一年春天,按照祖制,新皇合该开春猎,与大臣、百姓同乐,增进君臣之间的感情。

    之前划定户籍之事,朝中多有摩擦,不若利用春猎来抚平双方之间的嫌隙。

    司马沅当然知道此事,该来的还会是来。

    于是帝王只是一笑,昂声说了一个字,“准。”

    多么游刃有余的朝堂游戏,只不过短短一年,他已经从连议事堂的门都进不去的小小晋王,变为了一个玩弄帝王权术制衡多方的年轻帝王了。

    下朝过后,司马沅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太极殿东阁批阅奏折。

    “陛下。”小黄门不由提醒他。

    “嗯”司马沅闭目小憩,人终究不是铁打的。连续几日他都不曾睡好,昨日更是闹腾了一个通宵。

    沈忌与谢如卿倒好,一个回家中闷头大睡,一个回了芳华宫做自己的神仙,留他一人有做不完的事情要安排。

    “唐家人子把画给画好了。”小黄门稳稳当当递了一个托盘过去,上面赫然放着一沓绢帛。

    司马沅微微睁眼,瞄到了绢帛上的画,倏然孩子气地一笑。

    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小酒窝,蕴着诱人的纯粹,“这玩意儿收收好,要是被皇后看到,她会气的。”

    “她的脸皮子可薄了,孤得小小心心的。”他好珍惜好珍惜地说,眼睛里亮了一盏灯火,那般耀着,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陛下如此在乎娘娘,为何又不见她”小黄门问道。

    “孤近来行事多有冒进,为流民争取户籍一事已经触及了大世家的底线,接下来要行之事,每一件都似在刀尖行走。”司马沅捏了捏眉头,疼得有点厉害了,“薛海,你瞧瞧这太极殿”

    “就算是这东阁,可能除了你,孤还真无可以信任之人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那群世家大族的奸细。”

    这样的修罗之路,他又怎能邀她一同行走

    他想要保护她,把她护得好好的,就像一个男人保护自己挚爱的女人那般。

    他如果是个普通人,他或许努一把力就能办到,至少给她一个家,一个干净的后院,一份黄昏之后的守候。

    可他是个帝王,一个身不由己的白板天子。

    于朝内,随时都有一堆人踩到他头顶,对他指手画脚。他们企图侵占他的权力、决定他的人生,插手他的后院。

    于朝外,虎视眈眈的西凉与周宋,还有西南的蜀中,时不时捅他一刀,跺跺脚,一个地震能震翻他的皇位。

    他需要行走在别人想象不到的刀尖火海,他需要忍受一般人不能忍的痛苦与煎熬,而让他甘于承受这一切的,并不是那至高无上权力的诱惑,而是她。

    从头到尾,他只想,护着那一个她而已。

    “凉真,听说沈忌已回,你去一趟清河王府邸,请沈忌带着他们家老妇人来聚一聚。”明月辉一个晚上没睡,她越来越觉得,司马沅有事瞒着她。

    她须得把沈忌请过来,好好盘问盘问。

    一想到沈忌,明月辉的心又紧了起来,她想到了一件事

    若她真的是沈南风口中的阿月,那沈忌岂不是

    想到这里,明月辉只觉得下腹一痛,不可能吧,这具身体到底多大年龄,怎么可能蹦出那么大一个娃来

    “诺。”陈凉真恭谨道。

    “去吧。”明月辉摆了摆手,心头有点遭。

    陈凉真前去清河王府的时候,沈忌正在睡大头觉,脸上还盖了一张昨晚那叫张青的妹子的手绢。

    老妇人贺氏接的懿旨,笑眯眯看着眼前的太监并那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公公与姑姑要不吃了饭再走”

    那送旨的公公自要前去报备,留不得,也知这是别人家的客套话,笑吟吟收了赏钱。

    公公看向陈凉真,正想听到两人一起走的发言,没想到陈凉真来了句,“好呀。”

    公公愣了,那本想只走个过场的贺氏也愣了。

    “好久没与南风大哥同桌吃食,今儿凑了巧,不知是否还有机会。”陈凉真还记得当时她跟着司马沅、沈南风一同南下的情景,三个人不拘主仆,同桌吃食,更生死相护、共同进退的时光。

    这段经历令陈凉真的心胸比之前不知开阔了多少。

    贺氏原本是愣住的,听了陈凉真的语言,又见这姑娘清丽可人,娴静眉宇中自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心头有了计较。

    瞧这样子,这姑娘是与她干儿子沈南风有一段故事的,那怀念的神情,不似作伪。

    这莫非就是她干儿子的第二春

    这般想着,她越看眼前的小姑娘越顺眼,略肥硕的身躯一抖,连拍了好几下手,“好好好,不知姑姑怎么称呼”

    陈凉真招呼走了宣旨的公公,回过头来微微一福身,“小女陈凉真,见过夫人。”

    贺氏一把扶起了,正巧摸了摸陈凉真那双略微粗糙的小手,身子这么瘦,手指还够圆浑,是个有福的啊

    贺氏心中对陈凉真的喜爱又升了几分,“今日你沈家哥哥去了演武场练兵,不到午后怕是回来不着了。”

    “陈女郎不若陪老婆子吃吃饭,想吃什么老婆子的乖孙千方百计找来的建康大厨,做得可好吃了。”贺氏摸着陈凉真的小手,又揉了两把。

    “什么都好,凉真不挑的。”陈凉真倒不好意思了。

    “阿绿,快快叫稚儿起来,这里有位陈姑姑,须得好生招待招待。”贺氏吩咐下去,又笑眯眯转过头来,“陈女郎不知认不认识稚儿,可好一孩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一定要喜欢啊,若陈女郎这继母能容得下稚儿,那她老婆子算是了了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她也知晓稚儿太任性了,可他到底心眼不坏,是个对家人对友人都好的好孩子。

    听闻了这句话,门口的一双秀脚小老鼠一般退了回去,头也不回地往院子里跑。

    贺氏瞥见了,心里冷笑。

    昨日稚儿喝醉了,这野鸡趁着稚儿醉酒竟然怂恿稚儿替她赎身了。

    稚儿回来时,还嚷嚷着要替这野鸡找户好人家,可贺氏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白食的,一眼就看得出来,这野鸡哪里是安心从良的样子,分明是想爬她乖孙儿的床

    这野鸡叫啥来着

    贺氏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张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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