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应该再生个女儿的。”韩伯言这样跟杨舒说。
“当初说不要的是你,现在后悔的也是你,”杨舒啧啧道:“立场坚定点吧,老韩。”
这不是看到自家孙女眼馋了吗
孩子被她父母教的很好,长相上没的说,英气又不失文静,性格上现在看来也很不错,懂是非,言谈举止有章可循,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也不是一点就炸的性子,这就很好。
挑拨离间没有成功,韩伯言丝毫没有气馁,反倒感叹孩子的懂事,视线一直跟着妙妙,抓住机会就试图套近乎。
早饭很丰盛,几晚白粥,五个鸡蛋,还有一盘煎饼。
杨舒打开一罐子酱菜闻了闻,问苏榆“这是腌的什么菜”
“这个是酱黄瓜,旁边那瓶是腌萝卜,大罐子里的是卤豆干,还有酱豆和花生酱,你看看喜欢吃什么。”苏榆跟她介绍,都是昨晚从家属院带回来的。
“都尝尝,很久没吃这种小菜了,要我说配粥还是这个好,你爸非说不健康。”
“其实不是顿顿吃的话还好。”
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妙妙坐在她特制的高椅子上,伸手就要拿煎饼。
苏榆赶紧拦下来,给她夹了一筷子在她自己的小盘子里,又把她小碗里的粥端过来。
小家伙很早就会自己吃饭,杨舒本来想喂她呢,妙妙抓住勺子奶声奶气的说“自己吃。”
“都会自己吃饭啦,妙妙真棒。”杨舒随口夸道“可比你爸爸当年厉害多了。”
妙妙一脸骄傲,比爸爸厉害呢。
小孩吃饭嘛,不够烦人的,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苏榆和韩尚早已见怪不怪,要什么就顺手夹给她。
而初见孙女还正新鲜着的爷爷奶奶就不一样了,只顾着看孙女吃,筷子都没动一下,见孙女说想吃豆干,韩伯言立刻抢了儿子的活,连忙给她夹了几块,还温声问“够不够,妙妙还要不要”
韩尚听了直起鸡皮疙瘩,抖了抖胳膊,被他妈发现还敲了敲他,“好好吃饭,跟你看妙妙多乖,跟人家学学。”
小人得意的呀,爸爸要向我学习呢,吃了几口豆干,又想去尝其他的酱菜。
“吃萝卜。”妙妙噘嘴,娇声道。
苏榆下意识就要拒绝,杨舒已经抢在前头给她夹了一根,“尝一点没事的,吃吧。”
苏榆只笑了笑没有反驳,一顿饭下来愣是比以前磨蹭了快半个小时。
小孩子最为敏感,或许是杨舒和韩伯言的纵容,还有苏榆和韩尚无声的退让,让妙妙觉得有人给她撑腰,越发得意起来。
“等会我和苏榆出去转转买点菜,妙妙就先跟你们在家玩一会。”韩尚偷偷对苏榆眨了眨眼,夫妻俩表情如出一辙,好不容易有稀罕小孩的,吃完赶紧溜吧。
韩伯言巴不得他赶紧走,好跟孙女培养培养感情,谁知他俩刚出门不久,妙妙小家伙不干了,闹着找妈妈。
人家的理由还挺正当,“想妈妈了,想爸爸了。”
“爸爸妈妈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韩伯言温声道。
“找妈妈,出去找妈妈。”
妙妙说着就要去穿她的棉袄,还去鞋柜里拿她的小棉靴,杨舒和韩伯言见哄不住,便决定带她出去转转。
苏榆好几年没有年三十出来走走了,街上人真的很多,去了百货大楼更是如此,简直是人挨着人人挤着人,苏榆被这人潮吓退,拉着韩尚转头去了粮店。
苏榆调了几种豆类,打算回家做点糕点。
寒风凛冽,路边的积雪很厚,刚开始出来时还有些冷,走了一会就暖了起来。
这个时候出来大概都是采买年货的,骑着自行车,车把上左一兜右一兜的,都是从菜场出来的。
“要不要再去买点肉,家里那些够吗”走到菜场门口,苏榆有点不太想进去,外面是冻的冰咣咣,里面到处湿哒哒的。
家里肉不缺,早些日子就已经备好了,在阳台冻着,鱼倒是还没买。
“我去拎两条鱼,今晚做个鱼丸汤,妙妙爱吃这个,你在这等我。”韩尚自己进了菜场。
苏榆的手揣在口袋里,无聊的时候用棉靴尖在雪地里划出一个大大的韩字。
“同志,等人啊。”突然有个男青年跑了过来,热情洋溢的问:“同志你是哪个厂的我就在这附近的灯泡厂上班,家住七里巷。”
苏榆的脸被厚厚的围巾挡着,头上戴着一顶自己织的浅灰色帽子,鼻尖冻的通红,秋水似的眼眸看着人的时候感觉很温柔。
“对,我等我爱人,”眨了眨眼,苏榆反应过来,还挺新奇这种被人隐晦追求的感觉。
随着她们研究组的成果越来越多,苏榆的名号在机械厂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在京市一提苏榆这名字,很多人都知道她,而随着小风扇和电动缝纫机的大卖,还有脱水机进一年的火爆,外省只要不是太偏远的地方也基本都知道他们电机研究组的大名。
但除了机械厂的工人,外人其实很少见过苏榆,洗衣机出口苏国那一年,有家报纸的记者想采访她,还说要拍照上报,被苏榆给拒了,最后是高峰代表大家接受了采访。
作为对总工的尊敬,别管年龄大小,机械厂的工人面对苏榆都有一种不自觉的敬佩,像今天这样当街被人拦着搭讪的情况还真没有。
没管人家如何失望的离去,苏榆继续脚下未写完的字。
韩尚拎着两条鱼在马路对面站了一会,直到那人走了才过来,这种情况不管见过多少次始终不能心平气和的对待。
“买好了”快走到跟前时,苏榆终于发现了他,抬起头笑着,站定不动等他过来。
韩尚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地上那一排字后,终于还是破功。
围巾下的嘴角勾起,被取悦了的某人刚刚积压的那点火气直接烟消云散。
韩尚妙妙苏榆,大大的心型把三个名字框起来。
见他的眼睛往下瞄,苏榆赶紧用脚擦掉,挺难为情的。
韩尚一手拎着装东西的布袋,一手拎着两条鱼,跟这热闹的年味挺搭,但是与任何风花雪月都绝缘,有什么情话还是回家单独说比较好。
难得单独出来那股子新奇很快过去,苏榆开始担心妙妙在家里乖不乖,会不会闹着出去玩。
不得不说她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回去的路上一家五口相遇,杨舒把妙妙裹的跟个粽子似的,一摇一晃的像个小企鹅,还专挑雪多的地方走。
“妈妈。”妙妙先发现了她爸妈,炮弹似的冲过来。
苏榆艰难的把她抱起,一家人往回走。
韩伯言和杨舒的过年福利非常好,苏榆也是下午在厨房弄糕点时发现的,整条的肉,还是牛腱子肉,整扇羊排,还有一篮子鸡蛋。
简直是五年来过的最丰盛的一个年了。
“还缺点青菜,这个时节也只有菠菜了,下午让你爸再去买一把。”杨舒和苏榆在厨房处理食材,她俩的厨艺都是那种半吊子,做做前期工作还可以,掌勺还得那俩来。
“不用,院子里种的有,等下我去挖点。”她不说,苏榆还真忘了,院子里厚厚的积雪下还埋着一垄菠菜。
入冬的时间种了几垄,没怎么打理,长得稀稀拉拉的总共也没多少,给赵秀娟他们分一分,自家也就尝个鲜。
杨舒这才明白过来:“院子里种上菜了我说呢以前那些花都去哪了。”
苏榆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之前还挺忐忑杨舒会为这事生气。
“没事,种就种吧,那些花什么的不当吃不当喝的,哪有菜实在。”杨舒没当一回事。
苏榆舒了口气,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那段时间蔬菜供应不上,就想了这个法子。”
她俩在厨房聊天,韩尚坐在客厅喝茶看书,韩伯言则配着妙妙玩玩具。
小家伙在爷爷的纵容下把闹钟给拆了,她是一旦钻研什么都必须要弄个明明白白的孩子,而苏榆又总教她自己弄乱的自己收拾。
闹钟拆开了却不好组装,韩伯言看的着急,想帮帮她呢,妙妙把爷爷的手拉开,还噘着嘴嫌弃道:“别捣乱”
“好好好,爷爷不动你的。”
韩伯言好脾气道,听见苏榆喊韩尚去院子里铲菠菜,跟变脸似的板着脸让韩尚赶紧去。
越来越看这儿子不顺眼,早上问他妙妙和苏榆有啥忌口或者爱吃的,这家伙说的是什么,很好养,啥都吃。
结果他中午烧了个肚丝汤,放了点切碎的香菜,母女俩碰都不碰,问妙妙怎么不喝,小手指着香菜叶子说臭臭。
韩伯言细细问了才知道,不吃香菜,不吃芹菜,不吃内脏,不吃一切有怪味的东西。
这叫啥都吃
妙妙的闹钟到底是没能组装起来,吃年夜饭前,被苏榆无情的收走了所有零件。
牛肉饺子,烤羊排,上汤菠菜,鱼丸汤满满一桌子菜,一家人过了个丰盛的年。
而回到卧室后,韩尚则压着人开始盘问。
夜很漫长,伴随着鞭炮声,低垂的床单摇晃了半夜。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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