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才不行

小说:大唐奸臣 作者:鱼七彩
    躲在暗处的秦琼听到秦远愤怒的喊声, 转身就跑。看来他的计划失败了, 诚如温彦博所言,秦远对其她女色并不动心。

    秦琼回到自己的书房,就紧张地等待着秦远过来问责,他已经琢磨好很多个理由去解释这件事。他乃常胜将军, 不打无准备的仗,还能怕一个秦远不成。

    秦琼等了半晌,自己都快等睡着了,也没有见秦远过来。

    莫非他听错了, 秦远那一声喊只是为了感谢自己莫非他现在已经跟三个美人共赴温柔乡了

    秦琼打起精神正要去秦远那里再看看。管家匆忙就跑来回禀秦琼,“秦少卿已经收拾东西,骑马走了,拦都拦不住。”

    秦琼骂管家没用, 等他跑去马棚的时候人早没了踪影。

    “秦少卿说将军府不欢迎他,他一定要走。”管家道。

    秦琼明白了,秦远这是嫌弃他安排美人给他, 所以跑了。这人真不知好歹, 他都把院里最漂亮的美人让给他了,竟半点不领情。

    生气归生气, 自家兄弟总不能不管。秦琼让人赶紧去秦远家把人接回来。她家现在不安全, 可不能让他回去住。

    半个时辰后,随从回来禀告秦琼, 秦远根本就没在回家。再派人去温府, 温彦博那边回复说秦远也不在他那里。

    “那他人跑哪儿去了丢了不成”秦琼正琢磨着要不要动用全城人马全城搜捕秦远, 长孙府那边便传来消息,秦远此刻正在长孙府。

    秦琼忍了,但他只忍了一晚上。

    第二天,秦琼赶早就到了长孙府,想要质问秦远。

    秦远却不在,秦琼只见到了长孙无忌。秦琼要走,被长孙无忌叫住了。

    “昨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逼得他居然连夜到这里投奔。”长孙无忌喝了一口酒,方抬首瞧秦远。

    秦琼暗暗抽鼻子闻了一下酒香,感慨长孙无忌居然大早上喝酒,他也要一杯。

    “秦远是我兄弟,我自然是为他好。”秦琼把酒凑到鼻子边闻了一下,仰头一口干,然后高兴地跟长孙无忌讲述自己昨晚为了秦远做出何等牺牲,偏偏他不领情。

    长孙无忌拿酒杯的手顿了下,无奈地盯着秦琼看“你居然用三个美人引诱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啥意思”秦琼不明白了,请长孙无忌为他解惑。

    长孙无忌不耐烦地撇了下嘴,有些秘密他自然不能说,只叫秦琼记住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他再这么折腾下去,秦远极有可能会跟他断交。

    “其实我倒是理解周六娘为何会与他分开,这种事她接受不了,早分开利索。外人真帮不上忙,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你知道原因对不对”秦琼好奇问。

    长孙无忌一脸讳莫如深,随即就赶秦琼走,借口说他还要忙着解决今年官员考绩等各项杂事。

    秦琼纳闷了,到底他兄弟有什么秘密连长孙无忌都忌讳说。不过秦琼也不傻,既然大家都劝他不要管这件事,那他就不讨嫌了。秦琼决定还是先找到秦远,和他好好道歉,再把他领回家。有他这做大哥的这么大的将军府可以住,怎能让兄弟去叨扰外人,这多不礼貌。

    于是,秦琼就大步流星地离开长孙府,随即暗中吩咐手下,全程寻找他失踪的宝贝兄弟秦远。

    长孙无忌目送秦琼离开后,叹了口气,召来刘管家嘱咐“这长安城内有哪家大夫治疗男人那方面问题比较厉害的,都给我找来,切记保密。”

    长孙无忌然也会请太医来给秦远瞧病,但秦远的问题好像是天生的,估计不好治,方法多一些比较保险,机会更大。

    刘管家听到长孙无忌的这句吩咐,心里头却惶恐不已了。他一边匆忙应承,一边把头垂得很低,生怕自己露错表情,惹了长孙无忌的不快。他家郎君一直挺威猛的,这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这可愁死人了,本来他家郎君的脾气就臭,再有这样的毛病摊在身上,阖府上下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刘管家垂着脑袋瓜子,悻悻而去,满心愁苦。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找到全国的最好的大夫,给自家郎君治好这个病。

    今天碰巧是休沐日。

    秦远一直惦记着名册上方鼎的事情,秦远便早早起床了,早早出门,跑去了方鼎家里拜访。

    秦远带了些糕点绢帛,另外还提了一篮子干枣。

    方鼎在昨天傍晚就提前接到了秦远的拜帖,心情非常激动。毕竟秦远现在已经位居大理寺少卿的高位,能主动来拜访他,那就是给他莫大的面子。方鼎万万不敢怠慢,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起身梳洗,准备好一切,只等秦远到来。

    早风吹着杨柳,当东升的太阳光洒满了大地,驱走昨夜残留的凉气,把四处都晒得暖烘烘的时候,方鼎等来了秦远。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可见他这位朋友也是早起出发,为了早早见到自己。

    方鼎笑得合不拢嘴,连忙邀请秦远进屋,将自己妻子亲手制作的甜梨汁端给秦远。

    秦远道谢后,就笑着把梨汁放在桌上,询问方鼎近况。

    “我还是老样子,每天的日子都差不多。一早起床吃饭,然后就去弘文馆,在弘文馆本本分分地干完活,便回家陪着妻儿。前段时间,偶尔孙一山他们会约我出去游玩,不过他们大多都想跟我打听你,时间久了见我没什么用,就淡了,不怎么爱搭理我了。”方鼎说着这里的时候,便垂下了眼眸,嘴角挂着一丝丝苦笑。

    “总有人势力,既然看清他们是什么样了,以后大可以不必理会。对上不媚,对下不骄,才是能耐人。”秦远劝慰道。

    方鼎连连点头,“我觉得秦兄弟就是这样的人,我自己好像还差一步,还是俗人一个,但我以后会以秦兄弟为榜样,多向秦兄弟学习。”

    “可别,我也就嘴上说说,对上不媚这种哈哈哈哈。”秦远不大好意思地笑起来,其实他也做不到。秦远请方鼎随便听听他的话就行了,不必当真。

    “秦兄弟过谦了,你能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平步青云到今天的地位,连破数桩大案,并得到了圣人的宠信,许多朝廷大员的赞许和认同,这都足以说明你有才华,异于常人。”

    方鼎连连感慨,他为能有秦远这样的人做朋友而感到骄傲,同时感谢秦远在富贵之时还不忘他。

    “你都快把我夸上天了,没那么厉害。”

    秦远客气地笑了笑。

    随后,他脸色渐渐严肃,问方鼎家里最近情况如何,家里人是否都平安。

    “都挺好的。”方鼎奇怪不已,询问秦远为何突然询问他这个问题。

    “我家里又被人下蛊了,所以我担心你的情况。”秦远把自己住处发现蝎子、蜘蛛等物的事告知了方鼎。

    “什么怎么会又被下蛊了”方鼎立刻站起身,然后询问秦远有事儿没有。

    秦远摇头,“得幸及时发现,没被伤到。但我弄不明白是谁做的这件事,顾长黄明明已经死了。”

    “是很奇怪,居然还有人下蛊。”方鼎忽然想起什么,询问秦远,“对了,上次帮我们一家解救蛊毒的陆三娘,她懂这些,你有没有问过她”

    “她一个女孩子住在亲戚家,我不好打扰。”秦远摇头。

    方鼎感慨也是这么个道理。

    “得幸上次有陆三娘有办法,帮我们一家把蛊毒去除了,后来我家缸剩下的蛊,也都是按照陆三娘的办法去除了。你要是可以的话,还是该找她帮个忙,她明白这些东西,肯定有办法解决,帮你把家里的那些蛊毒都弄干净。”

    秦远暗中观察方鼎的反应,从方鼎的言谈态度上,倒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不过有一点让秦远有点介怀。

    秦远上次见方鼎的时候,是方鼎带着东西在他家门口,主动等着他。方鼎当时感慨过他现在的住处对于他的官位来讲,有些寒酸,还劝他搬家。而现在,秦远告诉他自己的住处被人下蛊毒了,很多种,并且都不知道对方具体都下在什么位置。方鼎却劝他找陆三娘把家里的蛊毒驱除干净,而不再劝他换房子了。

    “家里的那些蛊虫,就怕清理干净一次,还会再来,且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再使出什么我不知道的方法。终究还是觉得不安全,所以我现在搬去秦将军的府上住了,他府上戒备森严,应该不会没有什么问题。”秦远解释道。

    方鼎点了点头,感慨“这样也好的,如此我就放心了。”

    秦远还是没有从方鼎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破绽,他决定刺激一下方鼎。

    “我们后来查案发现,顾长黄和徐安、白染等人都互相认识,似乎因为什么缘故把他们关联在了一起。”

    “天呐,那这这也太可怕了,”方鼎惊叹不已,随即提醒秦远要注意安全。

    “我倒没事,我就是担心会不会还有人因为针对我,却对你下手。我本来就很良心不安了,如果再害你受连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了。”

    秦远感慨罢了,就问方鼎有没有搬家换房子的打算。遇到全家中蛊的情形,特别都是当初他家里还有没除干净的蛊毒,一般人出于担忧都会恨不得立刻搬家。

    “在这住久了就成习惯了,对这块地方就有感情了,邻里之间也很和睦,再说也不知道往哪儿搬,就懒得折腾了。”方鼎解释道。

    秦远点了点头。

    二人继续聊了一段时间之后,方鼎便坚持想要留秦远在家里吃饭,秦远以有别的事要忙为借口,赶在午饭前和方鼎告辞了。

    以前,秦远坐九品、七品官的时候,因为品级不高,加上这两个官都没有当多久,所以他就没怎么操心俸禄的事,因为俸禄本来给得也不多。

    现在,他升了大理寺少卿,位居四品,官职所享受的禄米、人力、职田和月杂给都翻倍甚至翻了几倍。单单这个官职对应的职田,就有七百亩,每年还有二百八十石的俸禄和一些钱,外加官方赠送的二十多名仆役。

    秦远之前因为自己家比较小,加上刚任就有事情要忙,出远门了,所以一直没有工夫去领这些。

    吏部其实已经派人到大理寺催过他两次,被秦远给忽略了。昨天他到长孙无忌家里投奔的时候,秦远被身兼吏部尚书的长孙无忌点名批评。长孙无忌告诉秦远,他如果再不去办手续,把该领的东西都领走,他就请旨把那些田分给别的官员。

    他好不容易拍马屁得来的东西,哪能那么容易便宜别人,再说这七百亩田秦远可非常愿意要。

    恰好今天他有空了,秦远就去吏部把这些手续办了,领走了田产和杂役。

    秦远雇了两辆马车,带着杂役们出了长安城。他视察完自己的田产之后,就把杂役们安置在庄子里,连带着把米粮和一部分钱财也放在这。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和长孙无忌有点关系的缘故,吏部给他分派的这些杂役人都不错,很规矩听话,还有两个识字会算账的,分别叫方喜和蔡阳。

    方喜和蔡阳都是被抄家罪臣的家奴,一个做过管事,一个做过账房。二人的主人都因为受贿贪钱,就被抄了家,然后他们自然就跟着充做了官奴。

    秦远对这些身外之物一向没什么特别的需求。既然这俩人识字,说话利索,有点办事能力,秦远就直接将田产和米粮交给方喜和蔡阳来负责打理,另外他留下来的钱,则就用来让他们自己去置办一些种子、树苗。七百亩田,栽种起来可能也很累,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就由着自个儿做主雇人就行。

    前院对于这些家仆的管理态度,基本上属于放养。他是做惯了甩手掌柜的。

    方喜和蔡阳都没有想到他们刚被新主人领回来,就被如此信任地安排他们负责这些事。

    下等人的日子一向不好过,特别是像他们这种,还遇到主人犯罪,连累他们也跟着坐牢的。而今他们终于熬了出来,幸运遇到了好主人,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而且还被如此器重。二人都心中感恩,几番对秦远磕头道谢,发誓会好生办差。

    这些杂役奴隶根本就没有自由身,他们被打上了奴籍,便一辈子不能脱离他们的主人。若有违背,他们逃跑会死,贪一点钱会死,甚至暗地里说主人的坏话都会被判死罪。

    更何况他们这位新主人的身份,比一般人更骇人,乃是大理寺少卿,专管刑狱。所以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这位新主人的名下,心生什么邪念。

    秦远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有他完全信任杂役的举动,已经令这些新来的杂役们对他彻底臣服了。

    秦远一向不愿太计较钱财方面的得失,确实要求不多。但方喜和蔡阳还并不了解他们新主人的脾性。他们担心他们做得不够周到,忙问秦远在管理庄子这方面有什么嘱咐,只要他们能做到的就会一定照办,万死不辞。

    “除了种粮之外,腾出几块地方种点果树,种点菜,种类多点,就这样就行了。”

    方喜和蔡阳连忙记下,然后又把秦远留下的粮食和钱财也都记在了账本上,之后有什么账上的支出他们都会进行仔细的记录。

    “行,等年终的时候给我看看就行。”秦远不走心地吩咐完,告诉方喜和蔡阳,种地和伺候果树这种事情上可以多跟当地的老农请教,请教的时候对他们的赠礼也不需要吝啬,得到好的种田之法,比什么都强。

    方喜和蔡阳连连应承,二人都禁不住在心里感慨他们的新主人大气,格局和普通人不一样,真真叫人望尘莫及。

    秦远琢磨着等这七百亩地发展起来,他以后拿农场东西献出来的时候,就能多一个借口了,不过这得蔬菜至少要等几个月,水果则可能等更久。

    秦远与方喜、蔡阳道别后,就准备一个人骑马回去。

    方喜忙问秦远“以后庄子里有事情,小的们去哪里回禀郎君”

    “最近在同僚家住,经常换地方。等我确定好了在哪儿住,会来告诉你们。”秦远道。

    方喜等人闻言顿时沉默了。

    他们之前刑部滞留的时候,多少听过小吏们讨论长安城的情况。后来他们幸运,被选中派给新主人,又听小吏说过一些新主人的情况。

    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主人是长安城刚刚晋升的新贵,孤身一人,没什么家世背景,也没什么钱财傍身,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能耐得到了大臣们和圣人的赏识。

    新主人刚刚来长安城其实也没多久,估计没那么快安定下来。之前还特意雇车把他们载到这里,还把他大部分的俸禄和粮食都留给了他们。新主人自己则居无定所,却对他们这些奴仆这么好,这教他们如何是好。

    除了感激涕零,就只能以命相许了。

    方喜率先下跪,随后蔡阳和余下的杂役都跪下了,给秦远磕头谢恩,有的甚至掉了眼泪。

    “郎君的大恩大德,奴们无以为报,不等下辈子,就这一辈子做牛做马都可,愿为郎君万死不辞。”

    “对,郎君叫我们去死,我们就去死”大家纷纷应和。

    “胡说什么,叫你们种个田而已,哪里会死。以后少说这些晦气话,若真想谢我,就把地种好了,你们有好处,我也有好处。”

    秦远打发他们趁着天没黑赶紧收拾置办,剩下的所有事他都不管了。

    马蹄声当当响起,方喜、蔡阳等人起身,齐刷刷地目送秦远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秦远回到了长孙府。

    秦远来回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今天天气好,太阳大,便觉得又热又累。他就随便在一棵树下坐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汗。

    突然有一双白嫩修长的手,捧着一碗水送到自己跟前。

    “秦世叔累了吧,喝口水。”

    秦远抬眸见是长孙冲,笑着接过碗假意喝了一口,问他怎么瞧见自己了。

    “刚跟先生学了射箭回来,从马棚过来,便瞧见世叔一个人坐在这里拭汗。家里仆人招待不周,怠慢了世叔,晚辈代他们给世叔道歉。”长孙冲规矩礼貌地对秦远行礼。

    “我就爱一个人清静,和他们没关系,倒多谢你细心。”

    秦远站起身,拍拍长孙冲的脑袋,夸他乖,让他尽管做自己的事去,不必理会他。

    “我今天的课业做完了,一会儿赵王会来找我玩,世叔若没事,可以同我们一起。”长孙冲邀请道。

    “玩什么”秦远好奇问。

    “还没定,世叔有什么好主意”长孙冲笑问。

    “我会的东西不多,玩的话我好像就会投壶。”

    提起投壶,秦远有点兴奋了,从上次在温彦博那里玩完之后,他可好久没玩过这个游戏了。

    “那我们就玩投壶。”长孙冲干脆应道。

    一炷香后,李元景笑着来找长孙冲。

    人还没进来,李元景就先喊“画舫我已经都备好了,咱们走吧。”

    秦远立刻疑惑地看向长孙冲。原来他们早已经商量好玩什么了,长孙冲刚刚居然跟他说没定。

    长孙冲尴尬一笑,连忙去拉住刚进门的李元景,对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李元景惊讶地朝屋里看,一眼见到秦远,他就兴冲冲地跑到秦远跟前。

    “好些日子没见了,你最近可厉害,讨好了我二哥,便把我忘了。”李元景故作不满地甩出一张冷脸。

    “忘了谁也万万不敢忘了大王,最近案子一件接着一件,没忙过来。这两日正打算去拜见大王呢。”

    长孙冲忙附和“最近他住处发现被人下了蛊毒,才暂住我家。何止忙不过来,我看秦世叔都快把自己搭进去了。”

    李元景惊讶“什么人如此大胆,连朝廷命官都敢下手”

    “长安城内能人辈出,什么人都有可能。”长孙冲感慨一句后,问李元景到底还要不要玩投壶了。

    “玩呗,反正你们都玩不过我。”李元景高傲地扬起下巴。

    长孙冲笑,“到时候我赢了大王,大王可不许哭。”

    “你胡说什么,我这么大的人,还输不起了,不过肯定是我赢你。”李元景说罢,就让长孙冲赶紧张罗准备。

    长孙冲吩咐下去后,瞧见那边的秦远一直安静微笑没说话,完全是一副深藏不露的模样。

    长孙从用肩膀悄悄撞了一下李元景,小声跟他道“说不准我们俩都会输,那还有一位高人呢。”

    李元景动了动眼珠子,想想秦远这三个月以来飞速而又神奇的升迁经历,自然非常愿意相信秦远的厉害,遂很赞同地点点头。

    “真人不露相,瞧瞧人家斯文的,我们俩粗鄙浅薄了。”

    投壶开始,长孙冲和李元景都请秦远先。

    秦远确实迫不及待想先玩,但他哪好意思跟俩孩子抢。

    “你们先来吧。”

    长孙冲和李元景互相递了眼神,越加觉得秦远是投壶高手,所以让着他们两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几一前一后,用尽全力去投壶,每人投六次。最终,长孙冲中了四次,李元景则中了三次。

    到秦远这里的时候,俩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远,一定要亲眼见识秦远投一个一个准的神技。

    秦远郑重地拿起一个箭矢,他晃了晃脖子,活动两下肩膀。然后他一眼睁一眼闭,瞄准了前方铜壶,一个又一个,一鼓作气扔出去六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看傻眼了。

    这结果大大超出他们所预料,秦远竟然一个没中。

    秦远扔完之后,没过瘾,催他们俩快点来第二次。

    长孙冲和李元景还没反应过来。

    “快点快点。”

    秦远急促地催道,他提前先拿了一个箭矢,活动双腿,做准备动作,发誓自己这次一定要投中一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互看了一眼,琢磨着秦远是不是瞧他俩是个孩子,所以让着他们。

    于是二人配合地来了第二次,长孙冲这次中了五个,李元景还是中了三个。

    到秦远时,他摇头晃脑半晌,一只眼瞄准了半晌,举着箭矢来回假投了半晌,才抛出去

    没中。

    秦远气得抛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还没中。

    到第六个的时候,秦远抓着箭矢,念叨一阵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保佑的话,瞄准抛出去。箭矢前端平行擦过壶口边缘,箭矢尾端壶在外边晃,似乎要倒栽出去。

    秦远激动大喊,握拳“中中中”

    箭矢前端终于朝壶口内下沉,中了

    秦远高兴不已,看看他终于中了一个,可喜可贺。

    秦远发现长孙冲和李元景都呆呆地看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又疯了,敛住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他们道“我投得差,你们不会嫌弃我吧”

    俩人同时摇头。

    秦远又笑起来,兴奋地张罗大家再来第三回。

    “不许玩。”一道严厉的声音从秦远身后传来。

    秦远愣了下,这感觉有点似曾相识。他回头瞧,果然看见长孙无忌那张阴沉便秘的脸,一双眼不友善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长孙无忌身后则跟着刘管家,还有一位花白胡子穿官袍的老者,再之后就是家仆了。

    长孙冲忙讪讪地来跟长孙无忌行礼请安。李元景见长孙无忌有那么点心虚,假意咳嗽了一下,避免去瞧他。

    长孙无忌问了长孙冲的课业之后,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随即道“你和赵王去别处玩,我与你秦世叔有事商议。”

    长孙冲应承,立刻同李元景走了。

    李元景临走前,转头对秦远道“改日继续。”

    秦远立刻点头如捣蒜,“没问题”

    长孙无忌等俩孩子走了,看着置于院子中央壶和箭矢,就想起上一次他碰见秦远投壶时的不愉快经历。说起来,他当初是怎么饶过了这家伙而且现在自己居然还费心给这家伙请大夫。

    长孙无忌严重怀疑自己的脑袋可能坏掉了。

    长孙无忌单独留下太医,将其余人等都打发走,示意秦远进屋。

    秦远不明白地望着长孙无忌,问他这是何意。

    “诊脉。”

    “为何”秦远还是不明白。

    “废话,自然是看你有没有病。”长孙无忌请孙太医落座,道了声辛苦。

    秦远认真琢磨了下,长孙无忌应该是听说他家里发现了蛊毒,担心他中蛊。没想到这厮突然这么贴心了,这种事儿他都没想到。

    秦远就乐呵呵地伸手,请孙太医诊脉。

    孙太医瞧秦远一副轻松无所谓地态度,忍不住佩服赞叹“若每个病人都能如秦少卿这般豁达乐观,不管什么病都会更容易治愈。”

    秦远笑了笑,觉得这位老太医拍马屁的功力与自己比,不相上下。

    孙太医给秦远把脉之后,眉头越来越皱得厉害,随后整张脸都阴沉了。

    秦远没注意孙太医的申请,他满脑袋还琢磨着投壶的技巧,怎么才能投中率高一点。等孙太医诊脉完毕了,亲缘觉忙问他情况怎么样,孙太医对秦远摇了摇头。秦远还以为孙太医告诉他没事,便放下袖子,笑着跟孙太医道谢。

    孙太医正要解释,被长孙无忌请到一边说话。

    “脉象时虚时强,快慢无章,秦少卿的脉象,孙某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孙太医转即给长孙无忌请礼,“秦远少卿虽然脉象比较怪,但孙某还是可以判断得出,秦少卿那方面没问题。”

    长孙无忌惊讶“你确定”

    孙太医点头,“千真万确,秦少卿是个毫无缺憾的男人。”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仔细回忆上次他和秦远对话的情况,秦远确实说过自己厉害,看来是他多想了。

    这事若是被秦远知道,肯定会发疯。

    长孙无忌忙请孙太医为自己保密,别外传。

    “是我闹误会了,这种事就不必让他知晓了。”

    孙太医忙应承,随后去了。

    长孙无忌发现秦远正笑着拿箭矢在院里自己玩投壶。瞧他一个人居然都能玩得不亦乐乎,还真是容易满足。

    因想到孙太医刚才说的脉象问题,长孙无忌又发愁起来,虽然那那方面是没问题了,但这杂乱的脉象是什么意思,莫非秦远身上有什么隐疾他自己都不知道。别是什么绝症

    秦远丢完手里的箭矢,扭头见长孙无忌面容沉重,“你这表情孙太医刚才对我摇头,不是说我没问题么”

    长孙无忌愣了下,看着挺活蹦乱跳的秦远,模棱两可地回答道“目前看你是没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现在没问题,当然就是没问题了,以后是以后的事。人有旦夕祸福,再康健的人,说不住那一天就碰见意外,突然过去了。当下好好的就行了”秦远随口道。

    长孙无忌“那你为何会跟周六娘闹不愉快,到底因为什么分开了”

    “早说过,我被她骗了。”秦远不解长孙无忌怎么突然又纠结这个问题。

    “只是简单言语上的欺骗”长孙无忌见秦远点头,对他道,“那可以抓她进大牢,你是朝廷命官,她在你破案期间撒谎骗你,便是欺瞒官员的大罪。”

    “算了吧,她也不是有意的,再说这案子是我私下里帮她,应该不属于你说的这种情况。”秦远要是为了这点小事就送女孩子坐牢,才是真没德行,称不上是男人了。

    “瞧瞧你,被人伤成那样,还在心软。”长孙无忌无奈地摇头,他是服了秦远这样的情种。

    好容易今天有点时间休息,长孙无忌懒得再跟秦远计较,袖子一甩,兀自离开,去补觉了。

    秦远继续乐呵呵地在院子里练习投壶,不多时,刘管家带了三名大夫进来。

    刘管家瞧见长孙无忌不在,刘管就直接给秦远引荐。之前他还误会了,以为自家主人出了毛病,才请大夫问那方面问题。刚才瞧见主人带孙太医来见秦少卿,刘管家这才悟出来出问题的是秦少卿。

    “怎么又请了这么多大夫”秦远问。

    刘管家觉得秦远为人斯文,说话温和,是个脾气好的人。而且之前已经有孙太医看过了,直白跟他说出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郎君特别关心秦少卿的身体,特意吩咐奴请了这些大夫。郎君说民间出高人,为了能治好秦少卿那方面的毛病,多看几个大夫总没错。”

    “那方面的毛病”秦远蹙眉。

    刘管家下意识地看了下秦远的下面。

    秦远恍然明白过来,怪不得长孙无忌刚才有点反常。他气得直接踹翻了院子中央的铜壶,撩起袍子就气冲冲地去找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刚睡下,院外有四名侍卫和四名丫鬟在侍候。他们瞧见秦远忽然来了,忙小声告知情况,请他稍后再来找长孙公。

    秦远才不管那些,扯着嗓子就朝屋子喊,问长孙无忌脑袋瓜子到底装了什么,是屎还是水。

    “我上次都跟你说得明明白白,我、厉、害、着、呢你耳朵聋么,听不见老子说话”

    长孙无忌暴躁地推开门,穿着一身雪白亵衣,横眉怒看院子里头正闹腾跳脚的秦远,“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秦远拨开那些拦着他的侍卫丫鬟,直冲进门,转而用脚把门踢上。

    秦远一双眼冒火地瞪着长孙无忌,骂道“你才不行,你不光下面不行,浑身上下都不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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