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四野秘戏图

小说:大唐奸臣 作者:鱼七彩
    秦琼在外折腾一天, 累得骨头快散架了。回府沐浴之后,想去张氏房里找安慰, 顺便问候一下她怀孕的身子有没有不舒服。却没想到他一进门,就看见张氏黑着一张脸坐在桌边,正好面朝着门,也就是他进来的方向。

    张氏看见秦琼后, 立刻拍桌起身, 问秦琼何意。

    “什么何意”秦琼不解。

    “人都要被你领进府了,你还跟我装糊涂。你是想气死我了, 再把别人扶正了是不是”张氏狠狠地吸一口气,揪着手里的帕子, 气呼呼地对秦琼道, “那我就偏不死,就好好活给你看”

    秦琼皱眉“无理取闹,简直不知所谓。”

    “我无理取闹秦叔宝我们才成婚四年而已,你就这样嫌我了对我这么不耐烦了”张氏说着就红了眼,泪水一滴滴往下掉。

    秦琼想反驳, 但见妻子这般可怜见的,忙赔错劝她别哭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

    张氏被哄得好些了, 含着泪问秦琼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秦琼愣住。

    张氏气得一把推开他。

    “别闹了好不好”秦琼劝张氏别伤心, 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你放心, 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一定生下来,好让他们生继承你的家业,叫别人半文钱都拿不到。”张氏咬牙瞪着秦琼,让他赶紧滚,去找他想找的人

    秦琼气得看一眼张氏,拂袖而去。

    半个时辰后。

    喝得半醉的秦琼,敲开了赵王府的大门,他带人拎着十坛酒来,让秦远陪他喝酒。

    李元景跟着一起跑来凑热闹,他伸手开一坛酒之后,狠狠吸了一口,直叹酒香。

    秦琼忙把酒坛抢了过来,提醒李元景年纪还小,断然不能饮酒。

    “这要是喝坏了脑子,弘文馆的那些教授们一准儿拿我是问,若再参给了圣人,我回头不知会怎么挨训呢。”秦琼恭请李元景快放过他,他已经够惨了,可别再给他添乱了。

    秦远放下手里的书,问秦琼遇到了什么事。

    此时的秦远,手不释卷,有些书生气,温润至极,很有仙君下凡的味道。

    秦琼笑了一下,急忙凑到秦远身边,正要告诉秦远自己的遭遇,结果他眼睛先瞟见了秦远的书。他绝对没有看错,眨眼确认了,那书页上正画着一副不堪入目的画。

    秦琼震惊不已,“你”

    “嘘。”秦远示意地去看了一眼李元景,不换不忙地把书塞进袖子里。

    李元景正遗憾自己不能喝酒,凑趣过来。他本来没好奇什么书,秦琼却先摆手,尴尬心虚地告诉他什么都没有。

    李元景狐疑瞅两人,“骗我什么呢”

    “大王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不然明早赶不及去弘文馆上课。”秦远对李元景笑道。

    李元景怀疑地目光在秦远和秦琼俩人身上徘徊,随后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秦琼松口气,然后拿异样的目光盯着秦远很久。秦远被瞧得不自在了,问秦琼到底在看干什么。

    “你还有脸说,看这种书怎么能当孩子的面,好歹私下里。”秦琼不客气地从秦远袖子里把书掏出来,看了下书的封皮,叫四野秘戏图,“这么刺激的,还是四野”

    “是你们突然闯进来,我没有防备。”秦远伸手把书抢回来,面不改色地翻到自己之前看的那一页,继续看下去。

    秦琼瞅了眼这一页的内容,俩人在马车上,那动作啧啧反正他没试过,也没见过。

    “你可真是,看这东西怎么还能装得一本正经喂,你是不是想要美人了你说当初大哥给你安排的时候你不要,偏偏自己一个人躲在屋里看这种东西。你都这么大的人,二十七了,憋着作甚。走,大哥带你去找全长安城最漂亮的美人”秦琼心疼地游说道。

    秦远摇头,翻到下一页,“这是在第一酒楼的庄掌柜的房里搜到的书,我在看是否有跟案子有关联。”

    秦琼骂秦远鬼扯,居然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忽悠人,瞧给他脸皮厚的。

    “那酒楼掌柜虽然是凶犯,可也是男人,也会有那方面需求,看这种书也正常,能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可我总觉得这书奇怪,那掌柜把这本书藏在衣柜的最下面暗格处,用最好绢缎包裹着。平常男人看这种书,会这么宝贝么”秦远叹道,“最多放在枕头下面罢了。”

    “可能这本书他觉得好看。”秦琼伸脖子凑热闹地跟着看,这一页画得更妙,在树下,溪水边,动作更新鲜了,一人坐在秋千之上,另一人

    秦琼还未及看完,书突然被合上了。秦琼忽然被扫了兴致,无奈不已。

    秦远问秦琼“对了,你怎么忽然来这”

    “来找你呗,心情不爽,对对对,我们喝酒。”秦琼恍然想起自己找秦远的正事是喝酒。

    “我不能喝酒,刚审完案子,还有后续事宜要总结处置,明天需早起。”秦远吩咐王府的仆从去准备些下酒菜,接着对秦琼道,“你喝吧,我陪你聊。”

    秦琼叹口气,“你嫂子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对我无理取闹,冲我吼,我堂堂大将军,累了一天回家居然要听个女人吼”

    “问清楚什么原因没有”秦远问。

    秦琼摇头“无缘无故质问我是不是想气死她,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从没有过气死她的想法。”

    “她怀有身孕,可能情绪不稳定,让着些就是了。”秦远劝秦琼大方点,多哄哄。

    “是啊,我是这么做的,可她非追问我到底知不知道错在哪儿了,我就说不出来了。”秦琼无奈地摊手,猛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问秦远,“你说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她们到底想什么呢”

    秦远按住酒坛,让秦琼好好复述一遍张氏一开始跟他说过的话。秦琼摇摇头,表示想不起来了。这时候秦琼身边的仆从站了出来,把当时张氏和秦琼之间的对话学给了秦远。

    秦远听完就明白了,质问秦琼“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或是干了什么宠别的女人的事,被嫂子知道了”

    “我没啊,我秦琼做事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秦琼已然醉了,半睁着眼睛大喊道。

    秦远立刻吩咐人架住秦琼,将他带回将军府。

    秦远见了张氏之后,就把醉醺醺的秦琼架到张氏跟前,好一顿跟张氏形容秦琼多伤心,多失魂落魄,以至于跑到他那里借酒消愁。

    张氏瞧秦琼这样,自然心疼,但也生气,“秦兄弟是自家亲戚,我也就不瞒着你说话了。你大哥现在装可怜,伤我的时候,却没有一点心思为我着想过。我不是个醋坛子,可他随便招女人进门,不与我商量,便是没把我这个正室放在眼里,如何能饶了。”

    秦远忙问张氏可有缘故,因为秦琼并不承认。

    张氏就把名单递给了秦远。

    秦远看了名单之后,再听张氏的形容,觉得秦琼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他去推了一下秦琼,“这事儿大哥确实不占理,好生给嫂子赔罪。名单大哥就别要了,我拿回去烧了,以后切莫再提,知道没有”

    秦琼喝得迷迷糊糊,只恍然瞧见秦远和张氏都用希冀的眼神看自己,感觉他们好像等着自己干啥,就笑嘻嘻地点了头。

    次日,秦琼醒来,脑袋里沉得跟压了块石头似得。

    张氏端着解酒汤给他喝,劝他以后长点记性,别再那么对她。

    “我”秦琼正想问,被张氏打断。

    “罢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张氏叹道,“我是看在你兄弟的面子上,不然我才懒得搭理你。有空和人家好好学学”

    秦琼疑惑不解地望着张氏片刻,忽然想起名单的事。秦琼忙喊自己的贴身随从来,询问他之前和媒婆要的名单到了没有。

    随从脸色尴尬地看眼秦琼,又看向张氏。

    张氏立刻不爽地把手里的解酒汤撒在地上,起身就走。

    秦琼愣了愣,看着洒满地的汤水,皱眉询问张氏到底要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吧,你要干什么”张氏怒极反笑,看秦琼的目光里透满了绝望。

    “我就是要个名单而已,你做什么反应这么大”秦琼也不爽了,“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那名单你秦兄弟已经拿走烧了,你要是不满,就再去弄一份”张氏说罢,就气呼呼地带人离去。

    秦琼愣了愣,怎么都想不明白。秦远把他让媒婆准备的名单都带走烧了,那可能是秦远暂时不愿意娶妻,烧了就烧了。可是他给秦远找妻子,张氏跟着生什么气

    秦琼忽然想起之前秦远对自己说过一句话嫂子挺好的。该不会是他们俩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冷静片刻之后的秦琼,还是抑制不住自己脑子里冒出的念头。因为他太疑惑了,他找不到其它的说法来合理解释这些。

    秦琼愁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不信的,可是脑袋瓜子里总有这么一个想法在绕。

    秦琼心里闹腾狠了,就去找了温彦博,问他“你说女人要是变心了,会有什么表现”

    “这我还真没经历过,不过倒是听说过,容我想想,”温彦博琢磨后,说道,“突然不爱理人无缘无故发火不像以前那么在乎人还总是夸别的男人好”

    完了,占全了。

    秦琼一个头两个大一个是救过自己命的兄弟,一个是不他若真是自己的兄弟,就不该对他干出这种事

    秦琼说罢就抽起腰间的大刀,便欲离开。

    温彦博瞧秦琼这样有点不对,忙拦住秦琼问他怎么了,劝他别冲动。

    “我去会会我那兄弟,不,是秦远”秦琼双眼爆出狠厉,杀气腾腾。

    温彦博听到这话,更加不能由着秦琼去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前你还四处宣扬,喊着把他当亲兄弟一般对待,说今后他的事就是你的事,怎么现在忽然就变脸了”

    “是他欺人太甚在先,我今天便要找他问清楚。”秦琼一把推开温彦博,就匆匆出门,骑马直奔大理寺。温彦博见事情不妙,忙令属下骑快马尽快抄近路去通知秦远,提醒秦远注意安全。

    大理寺,大堂之内。

    长孙无忌与孙伏伽、戴胄正听秦远总结这次痋术的案子。

    温彦博的随从匆忙跑来报“不好了,秦将军提着大刀来找秦少卿了”

    在场人俱是一愣。

    秦远忙问缘故。

    随从摇头,“秦将军一早来找我们家郎君,心情便很不好,话没说两句,忽然就抽刀说要来找秦少卿。”

    “秦将军提着大刀来了属下们拦都拦不住”大理寺的小吏急匆匆地来报。

    长孙无忌侧了身子,一只胳膊抵在桌上,手撑着左脸,懒懒笑道“可有趣了,你这兄弟对你一向好,你到底做了什么恶,令他这般失了理智”

    “我什么都没做啊。”秦远忽然想起昨晚的事,“难道是因为我不让他纳小妾,把他攒的名单焚毁的缘故”

    “不至于,他不是因色失智的人。一定是别的什么事,你令他脸面难看了。”长孙无忌随口评断道。

    “秦远”秦琼这时候冲了进来,看见秦远后,大喊一声,提着刀走向秦远。

    秦远瞧了眼秦琼手里磨得锃亮反光的大刀,退了两步,问秦琼“找我何事”

    “跟我走”秦琼还不至于完全疯狂,“我有事问你,咱们先把事儿说清楚,你做了就是做了,是男人就认下。”

    “秦将军,您拿着大刀,可不像是斯文询问的样子。这可是在大理寺,秦将军若无缘无故对另一位朝廷命官行为过激,可是会论罪的。”戴胄提醒秦琼道。

    秦琼冷哼“用不着你们提醒,我知道。秦远,走去我去把话说清楚”

    “你先说清楚,他怎么欺负你了。”长孙无忌挥手屏退了左右,避免失态闹大不好收场,“若你真委屈的话,就让我们帮你评评理。”

    “他”秦琼看看在场的人,闭嘴不言,这种丢人的事情他怎可能当众说出口,“我就是要找他单独聊。”

    秦琼说着就指着秦远,不过是用他提着的大刀指者,把在场的其余人等吓了一跳。

    秦琼虽然长得样貌潇洒,年纪轻轻,却是一员武力强悍的猛将。前些年南征北战,攻无不克,他在战场上就是嗜血阎王,令敌军闻风丧胆。但在平常生活中,秦琼脱掉铠甲,就是个性情中人,爽朗简单,喜欢对朋友掏心掏肺。

    所以他现在突然发威,晾出了他当初在战场上的嗜血凶猛,大家难免都被恫吓住了。

    “你这样哪里能好好谈话。”长孙无忌劝秦琼先把刀放下。

    秦琼瞪向秦远,质问他到底敢不敢过来,“你要是不敢,你就是个没出息的孙子,我便当你心虚默认了”

    “别去。”孙伏伽担心地拉住秦远。

    戴胄随后也拉住了秦远。

    “没事。”秦远见秦琼这样,知道他一定是被什么事儿给气疯了,反正他问心无愧,怕什么,遂走到秦琼跟前,“我们去侧堂谈。”

    秦琼点头,扛着大刀就跟着秦远进屋,随即用脚狠狠关上了门。

    长孙无忌和戴胄、孙伏伽等人都担心秦远的情况,三人皆走到院子里,望着侧堂紧闭的房门。

    “啊”一声男人的痛叫,从侧堂内传来。

    当啷一声,听着像是刀被丢在地上的声音。

    长孙无忌、戴胄和孙伏伽三人互看了一眼,都感觉不妙,同时冲向侧堂。

    屋内的秦琼正抱头对秦远鞠躬,连连致歉。

    “都怪大哥不好,怪大哥小心眼了,怪大哥想太多,怪大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兄弟之腹大哥给你赔罪,好兄弟你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对不起,真对不起。”秦琼说完就再三给秦远行礼,非常郑重。

    秦远冷着脸,沉默地看着秦琼。

    “冤枉我也罢了,你还冤枉

    总之,你不可饶恕。”

    秦远说罢,就挥了下衣袖,面无表情地离开。

    长孙无忌和戴胄、孙伏伽都疑惑了,转即问秦琼到底是什么误会。秦琼哭丧着一张脸不说,只央求大家帮他劝一劝秦远,都怪他脑子一时糊涂。其实最该怪的是那个媒婆,居然误解他的意思,告诉他妻子自己是要纳妾,不然哪会有这一连串后来的误会。

    长孙无忌便去找秦远,发现秦远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埋头看书,面容安静,斯斯文文,好像丝毫没有被秦琼闹腾的事儿所影响。

    长孙无忌悄声走进了,正要对秦远开口,忽然发现秦远看的书

    “这可是在大理寺,你怎么能看这种东西”长孙无忌忽然在秦远的头顶厉声呵斥。

    秦远被吓了一跳,抬首瞧一眼长孙无忌,随即用一张纸夹在书页中央,把书合上。

    长孙无忌看到书名之后,禁不住冷笑一声。

    “还四野,我看你的心是够野的了。回头你要不要自己也画一本,就叫大理寺秘戏图如何”

    “长孙公思想丰富,想常人之不敢想,在下佩服。”秦远笑着回嘴道。

    “少胡扯,以后别干这种事,不然下次再让我抓到,定然没有今天好说话,想看偷偷回家看去”长孙无忌训斥秦远后,见秦远还想要辩解,命他闭嘴,直接问秦远,“你刚才和秦琼怎么回事”

    “误会,没有大事。”秦远笑了笑,也不能把这事儿说清楚。说清楚了给秦琼闹得丢脸,多不好看,毕竟秦琼之前待他确实挺真心实意的。

    “既然是误会,也没有大事,何不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误会”长孙无忌见秦远想糊弄过去,偏不放过。

    “我们兄弟之间的小矛盾,不值一提,哪能为此耽搁长孙公的工夫呢。”秦远嘿嘿笑,忽然问长孙无忌觉得他送给他的菘菜味道如何。

    长孙无忌咳嗽一声,“凑合吧。”

    “只是凑合没想到长孙公口味这么高,那我以后还是不送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了,省得给长孙公讨嫌了。”秦远故作失落道。

    长孙无忌立刻纠正秦远的话“我喜不喜欢不紧要,紧要的是你既然想表示心意,就该诚挚,持之以恒。”

    “啊,明白了。”秦远点头,“那我继续送,持之以恒。”

    长孙无忌恍然意识到什么,指着秦远“你在转移话题”

    秦远笑了。

    长孙无忌见他坚持不肯说,就作罢,随即离开。

    接着,孙伏伽和戴胄都好奇地来找秦远,打听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很想知道,秦远是怎么把一个戾气十足几乎要嗜血杀人的将军,突然转变成了一直乖乖的再三赔罪的小绵羊。

    “这是家事,无可奉告。”秦远拿起他桌上的书,夹在腋下走了。

    孙伏伽扭头看着戴胄。

    戴胄愣住“你瞅我干嘛,我和你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孙伏伽摇头,表示自己说得不是这件事,“你刚刚没看见秦少卿夹得那本书好像是什么秘戏图。”

    “秘戏图”戴胄重复一遍之后,恍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春宫图”

    孙伏伽点头,不过也有点自我怀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走眼了,可能就是我看走眼了,咱们别瞎想了。秦少卿虽然有时做事不走平常路,但人还算正经的。”

    戴胄点点头,应和孙伏伽,也觉得他们不能多想。

    秦远拿着四野秘戏图重新提审第一酒楼的庄掌柜,问他这本书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庄掌柜微微睁大眼,摇头嗤笑,“同是男人,秦少卿难道不理解我看春、宫、图的缘故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将这本书藏在衣柜下方的暗格处,并用最好的绢缎包裹。只仅仅因为它好看”

    庄掌柜对秦远点头“它就是好看,不信秦少卿可以看看。”

    秦远眯起眼睛,正要在质问庄掌柜,大牢外忽然传来笛声,声音婉转悠扬,十分好听。

    “啊”

    “啊啊啊”

    庄掌柜忽然大叫,人栽倒在地上,左右来回翻滚,痛苦地挣扎,五官扭曲大声喊疼。秦远隐约看见他皮下有东西在蠕动,命人立刻去取痋术的解药来。

    笛声依旧在响。

    庄掌柜突然间不动了,很快他整个身体干瘪,皮肤干枯粗糙如树皮一般,紧紧贴合着骨头。前一秒还是血肉丰满胖乎乎的活人,后一秒就变成了像是死了很久的干尸。

    秦远命人立刻去寻笛声的来源。

    庄掌柜的死状跟段夫人一致,不过段夫人当初全身疼痛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后,人才咽气。死后入殓前,尸体并无干枯的异状。但眼前这个庄掌柜,发展速度却比她快多了,几乎就在眨眼间死亡,眨眼间变成了干尸。显然那个笛声,加速了庄掌柜体内的痋的发作。

    有人可用笛声控制痋在人体内的活跃程度,这说明这个吹笛子的人也会痋术。

    庄掌柜死了,说明这桩案子并不简单。

    秦远转身拿起桌上的四野秘戏图离开大牢。

    李世民听闻庄掌柜居然就大理寺的大牢内被人害死,立刻宣秦远觐见,与秦远一同被召来的还有长孙无忌、魏征和房玄龄。

    李世民就异人盟一事,重新与他们议定。

    “异人盟危险至极,必须连根铲除,一个不留”李世民道。

    长孙无忌附议,他完全赞同李世民的决定。

    “但是没有人知道异人盟里有多少异人的能耐非比寻常,我们并不了解他们的情况,如果贸然铲除,同时激怒了这些人,令他们共同对付朝廷,甚至被一些有心之人招揽利用,后果将不堪设想。”房玄龄提议此事不可张扬,先了解异人盟,再暗中拿人,隐秘处置。

    魏征附议房玄龄的做法。

    长孙无忌坚持自己的意见;“区区异人盟再多也不过百数,比得上朝廷千军万马朝廷可以一边拿人,一边昭告天下,招揽能人异士,悬赏通缉。明面打压,不仅会令他们有所忌惮,不敢冒然犯事,还可以令所有大唐官员对他们有所警惕,及时防备。臣以为若只因忌惮这些奇人的能耐,朝廷便要退避三舍,便是给了他们更猖狂的理由。”

    目前意见是二对二,李世民就问秦远,“你最了解异人盟,便说说你同意哪一方的想法”

    秦远拱手,还未及说话,就从他袖子里掉出了一本册子。

    册子封面上赫然写着五个字四野秘戏图。

    秦远淡定将书拾起,对李世民道“臣正想把此书呈给陛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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