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 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 这一次去京州,比起锦西上次去,孩子已经能独立做大部分事情,听得懂大人的话,身体也比幼时强健,这时候带他们出远门倒是没太大难度,再说现在她也买了车, 去京州除了路途颠簸, 倒没别的顾虑。
锦西收拾自己的衣服,又把孩子的衣服收拾起来,自打锦西来了这边住之后, 之前的阿姨也跟了来, 只是不住家了, 只帮着收拾卫生。
“姑娘你东西收拾好了,孩子们的我也整理好了, 就差玩具和书了,您看看孩子要带什么书”
“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时隔一年,再去京州心境早已不同,只不过这次锦西不是独身一人,而有了自己的伴侣, 一路上秦宴开车, 有的路段颠簸厉害, 怕他们不适应, 一直开得很慢,晚上到达京州时,孩子们都有些虚脱,锦西带他们去洗了澡补充了点食物,他们很快睡下了。
秦宴晚上有应酬,换了西装出门。
秦宴穿西装向来讲究,不是国内老板喜欢的九十年代的风格,他喜欢英式的风格,西装合身风格考究,拎着公文包的模样很是复古,锦西看着他经常有种穿越到后世的感觉,似乎这种风格在后世很流行。
秦宴从衣8柜里拿出一根蓝色领带,锦西穿着白色睡裙赤脚下床,嫌地毯脏,她直接踩在秦宴的鞋上,唇角噙笑,手拽着领带,细细替他打着。
锦西不擅长打领带,这玩意跟红领巾应该没多大区别
她打了一次不太好看,又给拆开,捣鼓半天,秦宴看不下去,抓着她细长的手指,闭眼叹气“锦西,我赶时间。”
锦西挑眉“我才耽误了你一分钟不到。”
“是,没错。”秦宴将她手指拿开,翻身把她压在床上,这次他不耐地扯掉领导,将白衬衫的袖子解开,声音低哑“打领带耽误我一分钟,但带来的后果却远远不是一分钟能解决的。”
锦西笑,干脆勾着他的脖子,反正他秦总迟到总有正经不过的理由。
“左右不过以分钟计算。”
秦宴捏着她的下巴,轻笑“西,在床上对你男人挑衅,不是明智之举。”
等秦宴离开,锦西趴在床上好久没起来,只觉得腰酸的厉害,原身一直有腰酸的毛病,锦西猜测是怀孕时留下的,怀双胞胎看似是很幸福的事,实则怀孕时腰部承受很大的压力,怀孕过程比单胎艰难许多,上次锦西去医院体检,医生还提醒她好好休息,切勿久坐,怀孕时落下的腰伤毛病,月子又没有养好,没个十年八年是很难恢复的。
平常锦西很注意,很少腰疼,今日被秦宴折腾久了,难免扶着腰。
秦宴俯视着床上的女人,拿了瓶红花油放掌心搓揉,替她按摩腰部。
温热的触感传来,力道拿捏的正好,很快缓解了疼痛,锦西侧头看他,“怎么不去了”
“反正都迟了不急这几分钟。”秦宴问“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怀孕”
“是,双胞胎怀孕时困难点。”不过困难都是原身受的,锦西也疼惜原身怀孕时受的苦,可不好居功。
“是我折腾得狠了,下次我轻点。”
他按摩了一会,锦西头脑晕晕沉沉的,累了一天很快昏睡过去,秦宴在她眼睫上亲了一下,注视她许久,才转身离开。
廖海蓉很久没见到芝麻团子了,这次听说俩孩子会来北京,也便知道秦宴和锦西是确定在一起了,廖海蓉如今对锦西的感情依旧复杂,一方面对她满意,另一方面又觉得秦宴找个带俩孩子的单身妈妈不是明智之举,可秦宴的性子她懂,这一年秦宴很少回来,秦晋也因为公干去申城一段时间,这家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点烟火气,孩子大了有出息了,就再也不用攀附着父母生活,如同那爬藤一般,若不需要攀着父母朝上走,在地上爬也是行的。
秦宴完全可以带着人在申城生活,他若愿意离得更远都行,廖海蓉也明白,她这个当妈的话已经不管用,男人就是这德行,有了老婆就把老娘抛到一边去了,做人得想开点。
廖海蓉准备了很多零食招待芝麻团子,芝麻团子第一天到秦宴家,廖海蓉站在门口接他们,小芝麻一下子就跑向廖海蓉,抱着她的大腿叫道“奶奶”
廖海蓉感慨地抱紧她,团子下车时,她一抬头仿佛看到秦宴小时候,就连跟在她后面出来的秦正涛也愣了许久,印象中的小儿子也曾穿过类似的黑色毛衣。
“爷爷。”团子跑过来。
秦正涛把孩子抱起来,包在自己敞开的衣服里,“回家去,孩子,外面实在是冷。”
俩孩子一进屋就开始撒欢,围着秦正涛和廖海蓉叽叽喳喳说这说那的,小芝麻说起自己学唱歌跳舞,廖海蓉很惊讶,为了让她相信,小芝麻当即表演了几个动作,还唱了首英文歌,把廖海蓉惊讶得不要不要的,直说这么点孩子怎么什么都会,夸锦西教的好。
锦西把礼物放下,她买东西时以小而精为主,带了不少进口燕窝给廖海蓉,又给秦正涛找了几盒好的人参,虽然不占地方,却也价格不菲。可秦家什么东西没有说实在的也根本不会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但锦西送的是心意。
她还带了林巧珍烧好的鸡来,廖海蓉打电话说想林巧珍的手艺,说要去申城支持她的餐厅只是苦于没有时间,这不,林巧珍直接让锦西把锅端来了。
廖海蓉直说好,当下就给林巧珍打了电话感谢她。
秦宴倒是镇定,进屋后一直表现如常,就好像带孩子老婆来家是理所应当的,直到廖海蓉把他叫到一旁,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这才扯了领带说
“什么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你把人带回来也没个说法的你说你这做法负不负责虽然妈是对你找对象这事略感遗憾,但你这样晾着人家也不是个事啊,女人的青春很短暂,锦西个人条件很优秀,我跟你爸商量过,你要是真喜欢就自己拿主意,早点跟锦西再生一个你自己的孩子,我跟你爸也就知足了。”
秦宴淡淡地看她一眼,“你可以去催我哥。”
“你哥就他”廖海蓉直摆手,“得了,对他我已经不指望了,每次跟他说话都能被他气半死,不是说喜欢尸体,就是说人姑娘没有尸体漂亮,相亲的时候还说喜欢尸体那种冰冷的感觉,可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
“做好几天噩梦这事你都知道”
“可不是女生妈妈告诉我的行了,回归正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婚礼给办了”
秦宴脱衣服的动作一滞,似乎廖海蓉对他和锦西的事误解颇深。
“你儿子倒是想办。”
廖海蓉一愣,惊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锦西不答应这她为什么不答应”
秦宴幽声道“大概是看不上你儿子”
“那怎么行我儿子哪里差了再说她自己那么优秀,比她厉害的那些老板,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的,就你这么一个年轻人,且经济实力也比她强,怎么就看不上你了”
秦宴回头时,似笑非笑,从柜子里拿了件毛衣套上,回头时道
“是啊,谁知道呢”
廖海蓉这才有了危机意识,敢情她儿子才是被嫌弃的那个啊,难怪人家锦西丝毫不着急这事,来家里也不见殷勤,只是有礼而已,原来这臭小子还没把人给拿下
那怎么行
当下廖海蓉对锦西更加热情,还把芝麻团子拉到一边,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内容无疑是你们想不想有新爸爸呀想不想秦宴和锦西永远在一起想不想以后有个小弟弟小妹妹
“秦叔叔和你妈妈只有结婚了,这个家才会更稳定,所以你们一定要催催他们,哪个小宝贝做得好,奶奶给买糖吃”
“可是奶奶,虽然我很喜欢秦叔叔,可有时候我也不希望秦叔叔跟我们抢妈妈。”
“为什么”
小芝麻歪着头,“因为自从秦叔叔来了以后,妈妈经常跑去秦叔叔床上睡,以前都会搂着小芝麻的,现在小芝麻和哥哥这个小朋友一起睡,人家会孤独,会害怕的。”
廖海蓉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内容,咳了咳才说“小孩子长大了就得学会自己睡觉,不能再要妈妈陪了哦。”
“可是人家才四岁呀”
“四岁已经很大了,可以自己睡啦,不能霸占妈妈。”
小芝麻不服气“可是秦叔叔比我更大呀”
廖海蓉扶额,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还好团子摸着妹妹的刘海说“好啦,奶奶的意思是秦叔叔要是和妈妈结婚了,我们就可以喊秦叔叔叫爸爸了,这样以后我们也是有爸爸的孩子了。”
廖海蓉鼻子一酸,把俩孩子拉到怀里来,“好孩子,以后我们会变成一家人的。”
吃饭间,秦宴吃到不错的菜,夹在锦西碗里。“味道不错。”
锦西看他一眼,笑着吃了一口,不时点头。“手艺确实很好。”
秦宴盯着她,眼里有温柔的笑意在流淌,连他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吃到好吃的餐厅,以后总要带她去一次,去到喜欢的地方,下意识就行跟她分享那美景,人生中遇到顺心的不顺心的,总觉得有她在身边才舒服。
是的,就是舒服二字,能相处得舒服,与他而言实属不易。
廖海蓉把小俩口的互动看在眼里,越看越是责怪儿子不争气,以前她倒关注,现在仔细一瞧,可不是她那傻儿子更主动些倒是人家锦西,端坐在那,一看就把握了主动权。
廖海蓉当即笑问
“锦西啊,你跟秦宴在一起有一会了,明年年份好,我找人算了,适合你们结婚,不如就开春找个日子定下来吧”
锦西看向秦宴,说的一本正经。“伯母,我和秦宴大事都是他拿主意。”
廖海蓉心说这话说的挺好听,能听秦宴的就怪了。
但她还是看向秦宴。
秦宴瞥她一眼,淡声道“我找算命的算过,明年年份不好,不以结婚。”
廖海蓉一滞,气得差点扔筷子。“你胡说明年怎么就不好了你找的那是什么大师我看别是街边的骗子吧”
秦宴对答如流
“骗不骗不知道,既然明年不是个好年头,那这事从长计议吧。”
他一味护着,就是廖海蓉眼瞎都看得出是锦西不想结,可她为什么不想结婚年纪轻轻的姑娘总不能一辈子不走入婚姻殿堂吧再说孩子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不是
锦西知道她想不开,饭后特地进了厨房和她一起忙活,廖海蓉支走了保姆,等只有她们俩人时,廖海蓉才开口
“孩子,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我说趁现在孩子还小,早些结婚让他们喊秦宴叫爸爸,也好培养秦宴和孩子们的感情,否则年纪大了知道事了,知道秦宴不是他们的生父,这感情总归不一样的。”
廖海蓉说的苦口婆心,锦西洗盘子的手顿了顿才道“这事跟秦宴无关,左右是我觉得俩人要是能走到底,就是没有结婚证也无所谓,这年头事实婚姻那么多,比如您这一代人,没有结婚证也还是一家人,要是感情不好,拿了证又怎样就不能分开了就能盖章一辈子了我看未必。”
“可不拿证也行,你总要办婚礼的吧”
锦西又笑笑“婚礼是办给别人看的,我和秦宴不在乎别人是否认同我们。”
“那你这形式也不要,证书也不要的,你就不怕将来有变数”廖海蓉站在她的角度想,总觉得女人在婚姻里是容易吃亏的那一方,女人跟男人不一样,男人五六十了还能娶个娇滴滴的小老婆生几个孩子,女人呢过了四十岁想怀孕都难,如今锦西不看重形式,可没有这约束,将来要是有变数,她又有什么保障
廖海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锦西很认真地说
“伯母,结婚证书就是一张纸而已,感情好有这张纸是锦上添花,感情不好要这张纸又有何用呢我和秦宴过的是日子,而不是形式。”
廖海蓉说不过她,却总觉得可惜,她这辈人都传统,总觉得孩子办了酒席那才叫结婚,锦西说的这种形式她能理解,却还是接受不了,她也希望为儿子的婚礼张罗,看着婚礼办得喜庆热闹,接受亲友的祝福,大家在一起聚聚,共同见证这对新人,这才觉得是结了婚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理解不了父母的想法,不过这是你们的婚事,你们自己决定,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就行,别哪天想起来说当年连个酒席都没办,也没个穿个像样的喜服,年轻时候对什么都无所谓,老了就不是这样了。”
锦西当然知道她是讲道理的人,可她心意已定,不会更改。
廖海蓉也只能随她去了,只晚上睡觉时还唉声叹气总觉得不领证不办酒席,这事不圆满。
倒是秦正涛暗落落翻开相册。
秦家有一本老相册,里面都是秦家几代人的照片,还有不少秦正涛年轻时在军营的合照,秦正涛按照顺序翻到秦宴的照片,从相册里拿出来,看了许久。
“你在看什么”廖海蓉凑过去。
“像真像这俩孩子,怎么看都像咱们老秦家人,就是和我哥家那边的几个孙子,也有几分相似。”
“我早就说像,你还不信。”
秦正涛沉默片刻,当即就给秦晋打了电话。
再去梅地亚,锦西没有和秦宴同坐一辆车,事实上他们在外面很少公开露面,秦宴派了公司的车送她,到了那,锦西的记忆瞬间便拉回到一年前,去年也是这般,她一个人独创梅地亚,拿下了央台标王称号,时隔一年,她早已不是那个存款只有几千万的小老板了,这一年她三处开花,房地产、娱乐公司、广告公司、毛线公司都赚了满钵,存款越来越多,又不停投入到新的生意里,有时候她总有种错觉,好像她手底下的公司都是她的奴隶,哪怕她每天什么事都不做,这些小奴隶都会为她赚钱,让她躺着都能收钱。
“方总。”
“方总来了”
“好久不见,方总。”
好几个老总都是之前吃过饭的,锦西在单渝薇的提醒下一一和他们打招呼。
“方总这次应该也是志在必得吧我看了报纸,说五色鹿今年也会角逐标王。”
锦西笑道“来这里的人目的都一样,我的目标和陈总一样,都是希望能用最少的钱夺得标王称号,至于结果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确实如此,也不知道今年的标王会花落谁家。”
今年的梅地亚坐满了人,和去年有明显差别,要说去年不少企业家都是来走过场的,对标王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那么今年,大部分企业家脸上都写满凝重,大家都知道标王的好处,也希望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个人,可谁都知道,标王可不是看运气,看的是口袋里的钱。
锦西坐定后,下意识转头,却见秦宴坐在她侧面,俩人中间隔了五个位置。
二人点头。
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路迟在一旁笑得跟便秘似的。
“方总。”秦宴挑眉。
“秦总。”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俩人隔着五个人握手,很快又松开各自望着展台方向。
一旁的路迟不禁啧啧摇头,这俩人真会演戏这怎么就能把戏演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境地也难怪人家都传他们面和心不和,就他们这故作客套的模样,一看就虚的很。
任谁也猜不到,喜宴地产的秦宴和五色鹿的老总方锦西,根本就是一对。
这玄幻的世界,谁也看不懂谁了。
路迟忍不住感慨,当下主持人走上前,开始今天的竞标。
竞标前要走个过场,回顾去年展望明年,锦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谁知刚进去,一身红衣的牛露露便跟了进来。
人有钱就是不一样,要说去年的牛露露打扮得略显俗气,那今年的她可以说庸俗的更为厉害了,这一身红色毛外套,走路时皮草上的毛一晃一晃的,乍一看就像一个扩大版的红色鸡毛掸子,加上妆容艳俗,眉毛过浓,让人以为她下一秒就要去夜场蹦迪。
还有那一头爆炸头,简直爆炸的可以了。
锦西实在无力形容。
“哎呦这谁啊”牛露露双手环胸,红唇间溢出一声轻哼,语气尽是不屑,“这不是方总吗怎么着去年那么低的价格就中了标,今年还想再来”
“哪有,我去年只是碰巧,比不得你们冯总。”
牛露露目光微寒,嘴上却还是笑。“你也就别谦虚了,要我说你也不错,你说你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就能把企业做这么大,也够可以了,不过做人啊可别贪心,你这标王做完一次还想做第二次,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牛露露对她眨眨眼,状似熟稔,这开玩笑的语气却暴露她的势在必得。
锦西搓着手,认真洗着,她盯着自己细长的手指,道
“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冯总的生意做大了,给你的月租费也会高一些。”
“方锦西你在侮辱我”
“侮辱牛小姐,你知道侮辱俩字怎么写吗”
牛露露已经很不乐意,眼里的怒意就要溢出来,她盯着锦西看了很久,直到锦西离开才作罢,方锦西到底凭什么这么得意不就是得了标王吗今年冯江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昇阳口服液推向全国,他再也不可能输给方锦西,等他得了标王,方锦西哭都哭不出来,没有标王的光环衬托,五色鹿又能撑的了多久
牛露露忍不住讥笑,方锦西还敢瞧不起她当她牛露露是傻的她怎么可能安然于冯江涛给她的那点生活费她之所以一直跟冯江涛出来,是因为她知道有钱没用,更重要的是得进入冯江涛的公司,冯江涛已经答应她让她进公司做副总,等她翻身了,她一定会让方锦西知道,踩着男人的肩膀上位,也可以站的比别人高。
几乎是瞬间,竞标价格就从五千多万涨到了一个亿,央台竞标是由自己报价的,在不知道对方底价的情况下,报价可是们学问,去年托芝麻的福,锦西险胜冯江涛。
她很想知道,今年的第一名到底会给出怎样的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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