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心中盘算着这可怎么办, 在婚姻爱情方面, 自己是要去寻上清转世的,不然那个执念着成亲的闷骚老神仙可是要打她屁股的。
我这么辛苦追过来, 你居然放我鸽子
就算为了更好完成任务,一世一角色多会被抽离感情,可是他们的感情基础在那一世巧妙得保留下来了。不管抽离感情多少世,还是能够重新开始, 走向幸福。
赵清漪也舍不得老神仙,不论是他的美色、仁爱、智慧, 还是对她无与伦比的深情都让她动容。世间最深的情就是陪伴, 他为了她舍了清修一次次下红尘, 只为助她伴她经历修行。
可是要找他有时也很崩溃, 她只有去找与他气质相近的人。
霍天放绝对和他不像,陆煦好像也不像,前者不但光头还有风流之态,而后者的俊美和他是不同类型。陆煦的俊美反而很像凤族男子俊得有些妖冶,而他清雅高华。
赵清漪作为一个历经多世角色的老油条,她素来是对别人进退有度的绅士表白示以尊重的, 然后明确又委婉的拒绝,这是她这样能力和三观的女子的做人素质。
不过, 万一
赵清漪咳了一声,尚还稚气的脸却一本正经,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也不知道。我也认识许多年轻男子了, 我觉得男子和女子给我的感觉都差不多。我想我只有被男子美色所惑时,我才能知道我喜不喜欢他的。”
陆煦无奈,说“师妹到底还年少,过一两年该是不同了。”
赵清漪说“也不一定,我看很多大户人家,不论小姐还是丫鬟,不到十岁便会喜欢少年男子了,便想嫁给哪位目标的如意郎君了。但我都没有这种如诗的少女情怀。”
陆煦道“人与人之间,自是不尽相同的。便如这世上的人有善有恶一样。我从前也觉男子和女子没有大分别,最大的分别就是能干的活不一样。”
赵清漪说“我小时候住在那庵里,我娘说那庵里的尼姑都是可怜人,她们也没有别处容身。一些官宦家的子弟就摸到庵里或逼或诱那些尼姑服侍他们。便觉男人没有那么美好,也便没有这方面的向往了。”
陆煦不禁惊道“这你可是宗室,太祖皇帝之后,怎么能住那样的地方”虽然听她说起过她的家事和小时候送到庵里长大,他没有想到还是那样的地方。
赵清漪哧了一声,说“那又能怎么样,我爹又不管我和娘,他夫人找了个神棍说我和母亲与他相冲,就被送到那里了。我母亲小时候被家人给卖了,这样她家里就有钱给她哥哥娶媳妇了,她少时想要嫁给一个平民,可惜她不得自主。被送去了庵里,她一个女子带着我能去哪里在庵里好歹有口斋饭吃,出了那里就是逃奴,被打死也是没有人觉得她冤的。你那什么表情,是瞧我不起吗”
陆煦道“我绝无此意。我只是想若是能早些时候识得你,你便能少受些苦了。”
赵清漪切了一声,说“说点俗世人情,我们被送去住那种地方也是镇国公府的家事,你们这种官宦世家的子弟才不会主持正义插手别人的家事呢。我若是没有参悟武道,我母亲也只是弱女子,我们能给你们什么利益但是镇国公府与何家却是可以和你们往来互利的人家。”
陆煦暗道难怪她明明出身宗室,却处处离经叛道,对大晋也不显得有多少忠心。
陆煦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仰慕你并非是为了利益。”
陆煦见她并不相信,心头一冲动,说“当日我初见你时,你那种狡谲又顽皮的神态让我觉得很亲近,你和李大他们交手时严肃、倔强和清冷的神色,我还是觉得很舒服。我知你是女孩子时,你受了伤,我又安心了。”
“我的痛苦就是你的快乐”
陆煦说“你受了伤就走不了了,我自然安心了。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赵清漪眸光一闪,说“我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经验,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过猪跑吗我在庵里偷偷看到,那些男人和尼姑在一起睡觉,还会脱衣服的。”
陆煦脸涨得通红,说“师妹,你不可和旁人说这种话。”陆煦本来想要教育教育她,但是一来他是男子,这些事原本该是她母亲教的,男子多有不便或者他也不懂女子守则;二来他想起她孤苦的童年,他义正严词教她会惹她彻底反感和误解。
所以,他说了这话后竟是一时说不出别的所以然来。
赵清漪嘻嘻一笑,说“我估计,男女之间喜不喜欢有时自己也不知道。比如你喜欢我,你知道了,现在我知道了,但是我之前真的没有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你。但我想男人女人会宽衣睡觉,那时候该是能激发感觉的。不如,你宽了衣,我看看我会不会想和你睡觉,想就是喜欢,不想就是不喜欢。我喜欢的话,我们自然可以商量将来成亲,我不喜欢,你还是早点找别人成亲去,我不耽误你。”
赵清漪觉得陆煦虽然俊美和他却不是一个类型的俊美,但是她也要拒绝得百分百放心,万一他胸口有上清转世的标记呢标记长得真不是地方,现代还好一点,古代在成亲之前看到的机率真的约等于零。
陆煦是万分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提出这么直接的要求,竟是瞪目结舌。
赵清漪鼓励得说“我也曾偷偷到一些服务场所观模学习,好像勾引人都是会脱点衣服,露个胸膛之类的。你不勾引我,我怎么知道喜不喜欢你现在这样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陆煦深吸一口气,说“掌门师妹,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陆煦表情肃然,站起身揖了揖手,一派正人君子风范转身离去。
赵清漪说“为什么我明明很认真的,人家像是把我当流氓。也不想想,我一个还要一个月才满十三岁的女孩子能对人家做什么。”
她长叹一口气,开始吐纳练功,她夜晚吐纳,刚开始时还会困难一些,现在越来越习惯了,睡着的时候也是以练功吐纳时的节奏进行的。她修习功夫有一年多了,此时比之三个多月前刚遇陆煦时又精进了不少。
陆煦回自己房后却没有那么好的命,辗转反侧。不要以为男人有多么喜欢女子规规矩矩跟嬷嬷学得多守礼,他们是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对别人不假辞色规规矩矩,对自己一网情深、热情似火。赵清漪没有一网情深、热情似火,但是她的要求让他的身心更加躁动。
他躺着睡不着盘膝练功,可是又想着怎么“勾引”的事,他想了一会儿又否定自己怎么能做那样的事
可是不做的话,师妹情窦未开,她又不明白。将来她不在自己眼皮底下,会不会有别人去勾引
陆煦竟成了哈姆雷特,午夜才疲惫睡去。
翌日一早,陆煦看到她时都有些尴尬,但是她反而没事人一样,再不提那件事,他在人前当然也不会提,只得暂且不去深思。
下午,船队抵达福州,船只停在港口,留了水手看着船,他们主要人员都上岸去。
两百多名西班牙水手也回到了自己的破船上,船长安东尼奥却是欲哭无泪,没有炮弹、火枪,没有生存物资,只有一条破损的大船,他们怎么可能开着返回菲律宾
就算海盗不来打劫,他们也要饿死。
这些中原人与南美、非洲、菲律宾人不一样,他们的人很强大,还有丰富的产品,他们两百来个没有武器的西班牙人到了这里哪里敢猖狂
他们绝对不是要尊严不要面包的人,安东尼奥和下属们一阵讨论后,重获自由的下属们却让安东尼奥去和那个会他们的语言的东方小孩交涉。
“我们愿做阁下最好的朋友”
“那一伙海盗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们希望有机会和你们展开深入的贸易合作。”
“你们是文明强大的国家的骑士,我们深感敬意。”
“您说的我都很认同,只有生意才能让大家都发财,没有人可以和死人做生意。”
“虽然你们已经表现出骑士风度让我们重获自由,可是我们不认识这个地方,我们没有钱和食物了,我们的船要修葺。”
“我们找不到别人获得帮助了,我们宁愿和你做生意,不想饿死。”
西方人,真坦白,而且拍马屁也不见脸红。
赵清漪明白西夷人不可信,但是做什么生意都有风险,赵清漪贪这群西班牙人的远航经验和生意伙伴的潜力,前期势必要有所投资了。
赵清漪道“我愿意和我的伙伴商量,看看能不能为你们一定的帮助。找工匠修好你们的船,这也要花不少钱了。”
安东尼奥想你们抢了我们那么多钱,还不能修船吗我们旗舰上的银币、金币和宝物是最多的。
这话又不能说出来,他还是伏低做小。
赵清漪先打发了他,接着几天,在陆、霍两人同意下,用小部分银币在福州采购大批物资,部分给自己的船上作补给,而小部分供给西班牙人。
另外又借霍天放的人出去找了当地的工匠去修理西班牙大帆船。闽浙一带本是沿海地区,造船能力是全中原最强的,修补舺板、船桅为主的破损不难。
有钱撒下去,几日里下面的人忙得热火朝天。
赵清漪只是前两日出面了,之后倒和霍、陆二人聊起了大航海时代和外面的世界。还有安东尼奥时常在赵清漪跟前晃悠,赵清漪借着霍、陆二人不通西语,借着这帮西夷告诉她的理由,告诉了他们很多知识。
非洲的黄金、南美白银,两个洲的宝石,还有广阔肥美的土地。
“那些地方虽然有土人,但是听说还没有朝廷。西班牙的人口只有我们华夏人的十分之一,他们因为航海技术的发展,开拓很多殖民地了。不过近几年,荷兰、英国也是航海技术十分强大的竞争对手。”
霍、陆二人哪里能不信,心头也是十分火热,无主的地、没有朝廷压着的可以任意开采的金山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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