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艾文惊得连声音都变了调, 万分的不可置信, 魂魄在灵魂大海里飘啊飘, 差点没把自己给搅和得更加混乱,要不是现在控制身体的人是玄渊, 只怕他就要当着宴会中众人的面惊叫出来了。
扬了扬眉, 玄渊对艾文的惊声尖叫表示颇为不耐, 在顺手将放在铺着白色绣花桌布上的一瓶装饰极为奢华昂贵的酒瓶拿起来后,他随手起开瓶盖,嗅了嗅酒香味,便随口道“你鬼叫什么,这又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情。”
什么叫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情艾文简直恨不得抱着头闷声尖叫,明明联邦政府在这之前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好不好, 这绝对是稀少事例。
在他十八岁岁成年那一天被赶出霍华曼家族的时候,艾文根本来不及为这件事情伤心, 就骤然发现自己体内居然寄生着虫族, 他当时真的是万念俱灰,生怕自己被虫族控制做出什么对联邦有害的事情,心念一转就准备自杀,打算生生带着寄生在他体内的虫族一起去死。
只是他这样一个既无权又无势、普普通通的联邦公民,被虫族寄生后尚且忧心至此,更何况被寄生的是统领防卫军的联邦高官啊,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第七防卫军虽然声名不显,但人数与其他防卫军没什么区别, 谁知道这许多年昆特上将暗中做了什么
然而这等事情在玄渊嘴中却如此轻描淡写、不值一提,仿佛不过是件小事,还比不上他手中的一瓶酒更值得他重视,这实在是让艾文怀疑,难道真的是他胆子太小
发现手中拿的是一瓶葡萄酒,虽然很是珍贵,然而玄渊却从不喜葡萄酒,便不感兴趣的放了回去,又在这摆满了各色珍贵酒品的长桌上寻觅着新的目标,闻言只是随口说道“这不是好事吗”
“本来你跟梅沙丽曾经被虫族寄生过的事情便不适宜到处说,免得惹了联邦其他人的怀疑,非要你去死以杜绝被虫族寄生的危害。但若不将此事揭破,却也没法顺理成章的向未来的合作伙伴揭露虫族拥有着寄生人类的能力。”
艾文迟疑了一瞬,犹犹豫豫问道“你的意思拿昆特上将做借口揭破虫族秘辛”
“没错,如今昆特上将同样被虫族寄生,有他作为借口,一来你们可以排查联邦中是否还有人被虫族寄生,二来可借此作为理由,对虫族进行研究,同时以此事为开端,将人工制造虫族母皇的计划推行下去。这样不是一举数得么,昆特上将可谓是做了件好事呢。”
玄渊手里拎着一瓶酒仔细端详着,与艾文说话时语气散漫,心思明显大半不在此处,只是随口应和。
单纯的艾文有点犹豫“继续放任昆特上将好吗万一如此对联邦有害呢”
玄渊淡淡道“没让你继续放任,等宴会结束回去后,你立刻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爸爸和哥哥不就得了,只是不能在这宴会上闹起来,若是不能一举拿下昆特上将,反而打草惊蛇。”
听玄渊这么一分析,艾文也觉得事情不过如此,听起来好像没那么复杂,便诚心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必做,只安安生生的把这宴会过完,等回去之后再告诉诺兰元帅和你哥哥,自然有他们去算计筹谋。你哥哥在这方面是一把好手,用不着旁人帮忙便能把这事摆平,而且能牟取到利益,但若交给你来办,只会徒添波折,更是麻烦。”
对于艾文的主动求问,玄渊很是不客气的回答了一通,最后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就不要帮倒忙了,做个吉祥物就行了。”
艾文很是不服气的在灵魂大海中飘来荡去的晃荡了半天,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不高兴,但他又最是有自知之明、听得进实话的人,在认真将玄渊的话想了一遍后,竟然点头赞道“你说的对”
艾文的语气又得意又骄傲,与有荣焉极了“这事确实是我哥哥最在行,我怕是不行的,强出头只会让事情更麻烦,还是让哥哥去办,我坐享其成便是了。我哥哥可厉害了,我知道他是最棒的。”
艾文果然不再纠缠,只是是径直在灵魂大海中游荡,玄渊对此不以为意,依旧在长桌上寻觅着好酒,终于叫他找到了一瓶白酒,便起开瓶盖倒了一杯,仰头一口饮尽后,玄渊微微颔首“还不错。”语气带着几分赞叹,显然酒香味很合他心意。
于是等到艾梵从众人的包围圈中脱出身来寻到自己弟弟时,就见他站在摆满了美酒的桌子前,一瓶接一瓶的痛饮着好酒,在他脚下放着七、八个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酒瓶子,足以说明在他没留神看着弟弟的这段时间里,弟弟已经不知道喝进去了多少杯酒了。
远远靠近过来艾梵当真是又气又急,早就嘱咐了弟弟不要喝酒,偏偏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不听,他一不留神,再回头头来时,就看弟弟在这里当了个酒鬼,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当下气道“艾文,你从没喝过酒”
艾梵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没能说出来,反而被堵回了嗓子眼,他本来是要责怪弟弟几句的,但是看着低垂着眼帘,端着一杯酒杯轻轻晃荡着杯中烈酒的玄渊时,突然一时滞住,又惊又疑的问道“你,你又失忆了”
不怪他这样问,当他靠近过来时,才发现站在面前的弟弟气质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软萌乖巧,反而像是他在澜沧星系时看到的那般恣意妄为、强大睥睨,明明经历过万千血与火的考验,却偏偏有着过尽千帆的洒然和淡漠。
玄渊喝了好些酒,但并没有醉,只是有些微醺,他侧头看了下艾梵一眼,突然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慢悠悠说道“有些事情追根究底才是最好,但有些事情却又讲究难得糊涂,聪明人该知道该如何区分两种情况。”
此时玄渊有几分醉意,也懒得再装什么,他本性疏旷恣意,此时微醺更是循着本意而为,只淡淡道“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话就不必对我说了,等你弟弟回来了,你对他慢慢说。”他毫不犹豫的甩锅,拒绝听艾梵唠叨。
艾梵神色微冷,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明悟,似乎早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他只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就说失忆也不至于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更不至于叫人突然就变得那般陌生和强大。”只是他期望弟弟变得更好,不愿意多想什么。
玄渊懒洋洋的笑笑,也不多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在此时打扰他的雅兴,艾梵淡淡叹了口气,也就转身离开了,只是心中感慨一句到底这人没有恶意,暂时不宜翻脸。
接下来也无事,宴会就这般平静至极的结束了,玄渊找到机会痛饮了数瓶好酒,此时微醺,心情极好。就算诺兰元帅一直用带着怀疑和防备的眼神盯着他,就算艾梵一直若有所思、神色莫测,玄渊也不当一回事,就当没看到。
自顾自的在飞行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透过窗户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最高执政星上的灯火琉璃,繁华万里,玄渊不由带着几分酒气和微醺的嗤笑了一声。
看着最高执政星上的繁华,玄渊不由想到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见到的f级星球的败落和落魄,便不由轻笑一声。繁华和落魄永远都是并存在这世上的,从来没听说过一样穷或者一样富,差距、不公平,这些无论在哪个世界似乎都是如此,即使是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星际。
修道多年,玄渊早不会为此动容什么,对于这样的现状,他并没多少看法,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公平,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努力拼搏一场。玄渊草根出身,能走到今日全靠自己,故而他相信,这世间不管再怎么不公平,但大体还是留了一线机遇的。
但若是自己不努力的话,就算人人都有一线机遇,也把握不住,也无法借此更上一层楼。
等回到诺兰元帅的庄园之后,玄渊已经享受够了美酒,想到自己实验室里正在观察的胚胎,懒得跟诺兰元帅和艾梵多费口舌,打了个哈欠,就用微醺的口吻懒洋洋道“有话你们跟你们儿子说,回见。”
丢下这句话,玄渊直接意识归于芥子空间,在短暂却充实的休息过后,他继续去研究虫族去了。
然后原本飘在灵魂大海中无辜至极的艾文就这么被拎出来了,面对着暴怒的爸爸和神色高深莫测的哥哥,当下他心头真是一万个骂人的词汇,想骂又骂不出来,只能在心头回荡着憋屈的叫骂声。
他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啊怎么什么事儿都到他这里了。艾文心头哀嚎着,明明不是他做的坏事,为什么要他承担后果。还有,又不是他暴露玄渊的存在,是他自己懒得敷衍干脆挑明,可是、可是
可是为什么到最后是他来面对爸爸和哥哥的拷问这也太不公平了,qaq,他是无辜的啊。艾文欲哭无泪,觉得自己很想继续当个魂魄飘啊飘。
可是不管艾文怎么委屈,觉得不公平,总之现在诺兰元帅和艾梵盯着的人是他,他必须得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才行,否则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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