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柳清清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不停的回转着宁嫣的那句话,后背一阵阵发凉。
唐三锋从书房走出来,“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不去睡觉”
“老唐,宁嫣她”柳清清欲言又止。
唐三锋挑了挑眉,没有理会她,直接走向卫生间。
柳清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是开玩笑的,是吧”
“我不觉得。”唐三锋施施然的拉开卫生间的门。
柳清清哆嗦了一下,心里更慌了,不不,她才几岁啊,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一定是嘴上随便说说的。
她极力安慰自己,但,还是不安。
她还是先看看,说不定是自己吓自己呢。
宁嫣也没有睡着,眉头紧蹙,一道道指令从她嘴里发出去。
很快,勤丰集团,原材料没有跟上,彻底停工了,愤怒的员工们围住了办公楼,大声叫骂,让始作俑者出来给一个说法。
但,沈局长他们哪敢出来啊,怕再被打晕过去。
大门口有人守着,手里还拿着武器,但,不敢轻易出手。
因为,门外有几个记者拿着相机,对着他们狂拍,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现场一片乱哄哄的,楼上,成栋和沈局长躲在窗边,偷偷看向楼下的动静,脸色黑沉的吓人。
“怎么会这样记者怎么来了”
没有记者在,他们还能用武力镇压。
“是员工们找来的。”
沈局长越看越心焦,这事情越闹越大,“这么有序的安排,没有人组织是不可能的,到底是谁”
成栋沉默了,两人相视一眼,脑海里都浮现出一个名字,宁嫣
但她已经躲进军营,不可能吧
“一定是管理层在背后搞鬼那些混账东西,在家里都不得安生,可恨。”
沈局长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按理说,这种场面不应该慌乱,但,他的预感很不好。
他看向室内狂拨电话求助的手下,“电话还没有打通”
手下战战兢兢的,“是,一直拨不出去,我怀疑电话线坏了。”
打给派出所,没声音。
打给县里,没声音。
打给市里,依旧是没声音。
沈局长呆了呆,狠狠一拳砸向墙壁,随即疼的龇牙咧嘴。
d,估计是电话线被剪断了。
这是将他们困在里面,让他们发不出半点求救信号。
沈局长纵然有诸多人脉关系,但这会儿,全都用不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让下面的人想办法闯出去,去省里搬救星,赶紧。”
他还是轻忽大意了。
成栋呆了呆,“有记者在。”
别的他都不在意,他只介意这事情会传出去,传到首都
咦,那个门神焦爱党呢,这两天都不见他,不会是出什么状况了吧
他莫名的不安。
沈局长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乱套了。
只能说勤丰集团的员工们都没有规矩,野性难训,胆敢犯上。
但他也不想想,你都把人家逼的失业,走上绝路了,还不许别人反抗
“只要我们能出去,一两个记者不成气候,能捂住所有人的嘴。”
成栋眉头一皱,忽然想起那个叫杨佩佩的女记者,她的运气不错,居然让她逃过了。
下面传来几声枪响,下面一片骚动,全都乱了。
一边人多势众,一边有武器,两边打起来了。
沈局长一行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满眼的凉薄。
一群没脑子的愚民,死几个杀鸡儆猴。
忽然,两个人举着横幅狂奔过来,上面写着,黑省xx沈建军,首都xx调查组组长成栋,枪击百姓,袭击记者,为一已之私毁掉二千人的大厂,不配为官,还百姓一个公道。
记者对着横幅举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成栋的神色僵住了,把他的官职写在上面,又是拍照,想干什么
“沈局长,你看看,他们还在游兽困斗。”
沈局长眉头紧皱,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一切都脱轨了。
是错觉吧
“他们不敢报道的”
但成栋听出了他话里的动摇,全然没有了以前的嚣张。
“我已经警告过报社了,这记者到底是哪来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些记者没有人指使,他是不信的。
忽然,躲在一边的吴建惊咦一声,“又来了一辆车,下来的人带着相机,也是记者吗”
成栋也看到了,瞳孔猛的放大,“不好,那是首都日报的记者。”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有出现了大事件,这些人才会从首都千里迢迢的赶到地方上。
糟糕,他感觉要完蛋了。
沈局长的感觉也不好,得,杀鸡儆猴的计划是不成了。
“你跟这些人有交情吗快想想办法,别让他们乱写。”
记者是无冕之王,不是随便叫叫的。
哪来的交情成栋脸色苍白如纸,“我感觉我们中圈套了,一环扣着一环,将我们牢牢困在其中。”
沈局长心里一紧,可不是吗本省的记者就算了,但,这全国影响力最大的报社怎么也来了
一般人请不动他们
“不可能是宁嫣,她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但,会是谁呢”
事态已经控制不住了,成栋拿着大喇叭想跟下面的员工沟通,想作一番秀,给自己洗白。
但被愤怒的员工扒的底裤都不剩,在记者面前痛诉他们的所做所为。
来了之后只想揽钱,把厂子弄的乌烟瘴气,威胁员工们,现在,把厂子弄倒闭了。
这样的害虫,就应该下大牢,以平民愤。
又有被枪击中的员工被送去急救,记者们被彻底激怒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这些人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挡了这些人的路,就将记者同行给砍了,还敢大声放言,说什么记者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好啊,这是对记者群体的挑衅
他们坚决跟这样的恶行抗争到底,悍卫记者的尊严
记者的笔,化为一把把利刃。
成栋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杨佩佩下手,引发了整个行业的怒火。
这只是一个引子。
沈局长和成栋带着手下们跟员工们对峙了三天三夜,员工们吃饱穿暖轮流上,但被困在小楼里的人没吃的,饿的个个双脚发软。
在这三天内,外界风云再起,这件事已经登上了各大报纸,成了无数人热议的时事。
三天后,首都的特派员赶来阻止了这一场纷争。
愤怒的员工们只有一个要求,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特派员接到的指令是,尽一切所能平息事端。
所以,宁嫣被请了过来,平静淡然的出现在办公小楼前。
她脸色红润,衣着清清爽爽,眉眼含笑,举止优雅从容,让人心生好感。
相比之下,沈局长一行人像从烂鱼摊捞出来的,胡子拉渣,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散发着奇怪的异味。
特派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禁叹了一口气。
沈局长看到宁嫣,眼睛发红的扑过来,“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他已经失败了,被停职接受调查。
不等他靠近,就有人挡住了他。
宁嫣一脸的愤怒,“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们不做人啊,脱离了人民群众的队伍,动不动就拿刀枪对准平民百姓,那就不能怪百姓们反抗,是吧”
“难道,你还指望百姓们乖乖任由你鱼肉,还无怨无悔人长的丑,想的倒挺美的。”
“你”沈局长撕吼着,大叫着,宁嫣捂着耳朵,一脸的嫌弃。“这是打算装疯卖傻,借此逃避罪责”
“做梦吧。”牛支书挺窝火的,都什么破事呀。
一个个的跑来摘桃子,有本事自己搞啊。
他看着被砸的一塌糊涂的办公室,气的哟,脸都绿了。
特派员邵同志已经调查到了不少事情,不敢小看宁嫣这个人。
看似这一场混乱跟她没有关系,但处处是她的影子。
事情的开端,是从调查她开始的。
“我们奉命成立了专案组,会全程调查此事。”
他看向坐在最中间的年轻姑娘,“宁嫣同志,请你过来,是想请你安抚那些员工”
宁嫣默默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这是我搜集到的罪证,都交给你们吧。”
说这话时,她淡淡瞥了瞥沈局长和他的人。
她也没有闲着,沈局长和他的手下干过不少缺德事,她都搜罗来了。
得势时,别人拿他们没办法,但失势了,有的是受害者主动跳出来,给他们沉重的一击。
邵同志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局长心情紧绷,“这全是捏造的,别信她,她最阴险了,躲在暗处指挥了这一切。”
宁嫣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邵同志,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邵同志很谨慎,“你说说看。”
宁嫣的手指向对面的人,“这些人拖垮了我们勤丰集团,毁了我们的心血,还木仓击我们的员工,这样的恶行绝不能原谅,但我希望,能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大家都惊呆了,连勤丰集团的管理层都不理解,“啥”宁总变傻了
“让他们赔钱,精神赔偿、医药费、误工费、砸毁公物”宁嫣嘴上滔滔不绝,又拿出一份资料,“加起来一共是30万。”
沈局长脑袋一懵,“放屁,你怎么不去抢”
宁嫣根本不搭理他,“邵同志,您看看,每一笔钱都有据可依,我也把这一笔钱安排好了去向。”
每一个员工发一百块压压惊,受伤的两个员工各发两千块医药费。
一万块用来添置公物和重新装修,都被砸坏了。
剩下八万多,一半捐给县里,一半捐给市里,用来资助孤寡老幼残。
邵同志心里大动,但面上不露,“他们拿不出那么多钱”
宁嫣根本不打算放过这些人,光是坐牢哪行呢说不定过个几年就被人悄悄放出来了呢。
她就先断了他们的后路,没有钱,连个屁都不是,还想东山再想做梦吧。
“邵同志,你对他们的实力一无所知,这些年搜瓜的民脂民膏不会少,我们应该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众人嘴角抽了抽,还能这么说
沈局长那么贪钱,怎么可能一贫如洗宁嫣表示,他手头的钱不会少,而且都不是干净的钱。
钱能通神,能使鬼推磨,她不会给他用钱打通各个关节的机会。
“别的不说,这枪不好搞吧,黑市上值多少钱可他们好几把呢。说起来,这些人的心是黑的,怎么能对自己的百姓下手呢这种人光是坐牢杀头,不足以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得让所有人知道,坑害普通百姓,视百姓如鱼肉,不光要受惩罚,还得掏空家底赔罪,这样才会让人警醒,才记得住教训。”
特派小组的成员面面相视,“说的有几分道理。”
沈局长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晃了晃,无力的倒了下去。
嗯,中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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