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欧欧。”
白点儿监督着这群不老实的新鸦用尖嘴刨了坑, 撒进种子, 再用翅膀将土合上,然后转战下一片农田。
它耀武扬威地一转身,然后
“啪嗒。”
吓傻了。
“想不想我呀”苏澈眼疾手快地将它抓在手里,用拎老母鸡的姿势拎着翅膀根,然后从头到脚撸了一边。
“不错,胖了半斤。”他对顾铮说。
白点儿“”
“欧, 欧欧欧”它蹬着腿哀鸣。
不不不,那都是虚胖
“嘎”
周围的乌鸦都是新来的, 它们被白点儿欺压了半个月, 可能是虐出了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看到老大被一个人类捏在手里, 样子凄惨, 强盗的本性涌上心头。
黑压压的阴云从头顶接近, 伴随着扑棱翅膀的响声, 尖锐的鸟嘴对准身下的小白脸, 以乌鸦们的经验, 一叨下去就能让他哭爹喊娘,淤青一大块。
苏澈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乌鸦, 面带微笑地撸起了袖口。
好久没碰上这种自动送上门的沙袋了, 正好解压。
下一秒,庞大的精神力从脑海中放出, 一瞬间盖过了这些乌鸦们的意识。
“嘎”
它们感觉翅膀根被人一拎, 身体受制, 头重脚轻地从天空栽到泥土里。
接着接着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一刻,乌鸦们终于明白自己的大哥是怎么栽在了一个小白脸人类的手里,可惜它们明白得太晚,已经来不及了。
十几分钟后
苏澈扎着袖子,把外套当成一个大口袋,然后拎起一只乌鸦,在它的身上薅下来几根最长、最光亮的羽毛。
乌鸦一脸生无可恋。
然后这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乌鸦被苏澈毫不留恋地扔到了左手边,它的四周是同样被蹂躏过,失去了鸟类最重要的东西雄性尊严的一群公乌鸦,而右边则是还未被薅,正瑟瑟发抖地围观同伴受刑的另一群公乌鸦。
说真的,哪边的乌鸦更可怜一点实在不好区分。
“好了。”
将最后一只乌鸦扔到泥土地上,苏澈拍拍手,冷酷地问它们“知道你们错在哪儿了吗”
“”
“欧欧”
海鸥生怕再不回答自己也要被薅,积极地举起翅膀
聚众斗殴暴力抢劫,三年起步十年不亏
苏澈“”
没想到这只海鸥这么懂。
他指着乌鸦们,将自己的意思用精神力传递到每只乌鸦的脑海
“第一次薅翅膀毛以儆效尤,再有下一次就薅尾巴毛,全薅光了看你们拿什么求偶”
乌鸦“”
德鲁伊不愧是全天下最了解动物的人,一眨眼就想到了对付这群精力旺盛的公鸟最好的方法。
乌鸦们既不想秃,也不想没老婆,于是当苏澈问“说,还能不能好好当一只为人民服务的鸦,一同建设美好中洲了”时。
它们
“嗖嗖嗖。”
疯狂点头,点成了一群电动马达不,电动马屁鸦。
“很好。”
苏澈大人有大量地放松了对乌鸦们的压制,拎着一袋羽毛给顾铮献宝。
“阿铮,都给你,回头我撸了鸦绒,给你做双羽绒手套”
“好。”
虽然乌鸦绒听起来有点怪,但是一想起这是心上鹿亲手薅下来给自己的,顾铮就一点意见也没有。
他自豪地看着苏澈,一个让乌鸦们乖乖献上羽毛的德鲁伊,属于自己的德鲁伊。
至于乌鸦们那些“你这个傍上大佬的小白脸”之类的目光,完全被顾铮无视了。
他心想,你们这样的,我以前一口气打五百多个
“咔嚓”一声,这袋羽毛被顾铮拍照,发在了微信群里并全家。
他含蓄地表示
“新羽绒服制作中。”
“”
当谁看不出来这件衣服是祖奶奶的、这些羽毛也肯定是祖奶奶薅的
海门市的顾临安一头埋进被子里,被这波恩爱秀得心酸,他感受了一下狗粮的味道,心想算了,脱单太难,还是用被子闷死自己吧。
不料,白曦突然进门,这个伟大的计划夭折在他的巨力下。
顾二少被像麻袋一样凌空扛起,白曦“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顾临安丧丧道“我也想穿新衣服。”
像祖爷爷一样的,媳妇亲手给做的新衣服。
白曦看了眼顾二的手机,淡定道“这还不简单,我给你织。”
“你还会织毛衣”顾临安睁大眼睛,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当、当然。”白曦表面冷静,心里很慌。
他决定先下载一个织毛衣视频看看,实在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花费几天时间给顾二造一台织毛衣机了。
顾临安\\
他笑成了一朵花儿,在微信群里留言
“期待祖奶奶的手艺,同喜同喜。”
顾家大宅
顾老爷子拿着自己的老花镜,仔细研究了一下图上这些黑压压的羽毛,然后对大孙子道“临平啊”
“来,帮爷爷把这张图一下,我要把它打印出来,找个最大的相框挂在墙上”
这是什么这是叔爷爷和叔奶奶的定情信物,历史的见证
顾临平“”
“好的爷爷,没问题爷爷。”
而中洲军政府的某间办公室内,顾将军低头看了下手机,一本正经地给太爷爷点了个赞。
他心想,太奶奶真是一个贤惠的、善于持家的贤内助,还在六七月份的盛夏就知道提前为太爷爷做冬衣了。
附近桌子上的参谋看到将军一脸严肃,还以为他在处理什么重要政务,起码也是和西洲下个月联合军演的筹备什么的。
顾家全家人都对这一小包羽毛、还未开工的羽绒服,以及羽绒服背后隐藏的深情厚谊很满意,极大地满足了顾铮秀恩爱的欲望。
唯一不太满意的只有苏澈。
这点羽毛,也只够做双手套的,苏澈打量了一下羽绒产量不丰的陆生鸟乌鸦,想到海宁市数不胜数的水鸟海鸥,心中泛起了冷酷的念头。
作为德鲁伊的男人,阿铮怎么能连羽绒三件套都凑不齐呢
一定要凑齐的
在海滩上作威作福的海鸥并不知道,自己足不出海宁市,羽绒已经被宠爱恋人的德鲁伊给盯上了。
当然,日后它们的羽毛被视为“软黄金”,作为海宁市特产畅销中洲内外,而得来的资金又被用于自然保护区的建设,净化海水与沙滩污染,反哺海鸥族群健长,为此,几只进化海鸥和人类合作开办了海宁羽绒加工厂,为了保证羽绒产量,差点把族群里的年轻海鸥薅秃
这些,都还是后话。
现在的海鸥们还在愉快地抢劫着海宁市的居民和游客,丝毫不清楚危险的阴云正在朝自己头顶逼近。
等到乌鸦老大带着原本的乌鸦们回来时,愉快地发现自己的小心肝已经把新收的小弟全部薅服了。
它“嘎”地飞到苏澈的肩膀,用头蹭了蹭小心肝的脸颊,犀利的目光扫视着自己的乌鸦群。
谁还有谁不服
乌鸦们低头、合拢翅膀、噤若寒蝉。
早知道小白脸连老大都能驯服,它们疯了才抢劫他
因为苏澈临走前的吩咐,乌鸦老大带在身边的都是公鸟,苏澈之前已经验过鸟群的质量了,他一挥手
“走”
“嘎”
干什么
“小的们,随我去海宁市称霸天下,薅秃了那群贼海鸥”
“嘎嘎嘎”
乌鸦们兴奋得黑色羽毛乱炸,一瞬间宛如群魔乱舞。
就知道这个小白脸鸦过拔毛、非常凶残。
跟着他,有前途
乌鸦们也不顾自己先前是有多么不想为人民服务,建设和谐美好中洲了,它们围绕着苏澈这个新老大,一心只想掀翻了海鸥的残暴统治,建立以老大为核心的新秩序。
看着乌鸦们充满斗志的样子,苏澈微微一笑。
顾铮走得距他很近,听见他说
“让你们见识见识乌鸦,知道天有多黑”
将最后两顶游戏头盔交给大黄和玫瑰,教会它们用法后,苏澈此行的任务大致完成了。
他正准备带着乌鸦直奔海宁市,突然接到了舅舅打来的电话。
“什么苹果树的老家找到了”
这棵苹果树先前打裂了苏均的脸,间接促成苏家的一系列闹剧,苏澈担心苏继明生了歹心、对它不利,临走前托薛柏照顾一下小树苗。
“放心吧,他没有这个胆子。”
虽然对妹夫的性格很笃定,但为了可爱的小外甥,薛柏还是派人专程照顾这株珍贵的进化植物,以及在网上持续关注苏澈发布的那些帖子。
很快,他就被一个来自“洛川县农科院”的机构联系了。
“太子不,小苹果真滴在你们窝儿吗”
薛柏验证了对方发来的资料,把这个电话转接给苏澈。
苏澈“”
一听这熟悉的口音,他就知道,是苹果树的家人没错了。
想不到这棵八卦、挑剔又有起床气的小树苗还真是洛川农科院的小太子。
洛川县就在楚华市与海宁市中央,洛川农科院表示可以专机接送,如果方便的话,希望苏澈能亲自送小树苗回家,顺便和培育出树苗的宋教授见一面。
想想被拐树苗家里的焦急情绪,苏澈表示理解。
“没问题,送佛送到西,就是顺手的事情。”
“那就中,那就中。”对面那道声音听起来很欣喜,不断地说“麻烦了。”
“没关系。”
苏澈挂了农科院的电话,不一会儿,薛柏打了个电话过来,分享他派人查到的消息。
据说这棵树苗是洛川县农科院一位宋教授培育的,也是极其稀少的、完全由人类种植出的进化植物,但在不久前,被严密保护的小树苗莫名失窃,在小小的农科院中引起了一阵骚乱。
“据说他们自己内部的人员还没有排查清楚,担心之前那个内鬼混在运送树苗的队伍中,因此这趟由你来护送大家都放心”
“明白。”苏澈将两袋金坷垃塞进跑车的后备箱,以便履行对苹果树的承诺。
“虽然飞机上没有科研人员,但能把树苗从洛川一夜间偷运到云津市,这伙犯罪分子的能力不小,你一定要当心。”
“放心吧。”苏澈对二舅道。
他看看身边的乌鸦,心想如果真的有人动了心,想在飞机上抢夺苹果树,那他怕是嫌自己的头还不够铁,或者觉得自己的发量足够大。
可能他们要在海鸥之前试试被乌鸦遮住的天空究竟有多黑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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