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公子是阿兄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整夜……

小说:榜下贵婿 作者:落日蔷薇
    陆徜对厅堂中进来的人视若无睹, 只快步抱着明舒走到厅中,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圈椅上坐好,自己蹲在椅畔, 又拿手摸她的额头。

    明舒昏昏沉沉的, 只感觉陆徜凉凉的手贴在自己额头。

    “阿兄,我没事。”她一开口,还是堵着气的鼻音。

    “她在发热, 额头很烫。”陆徜向曾氏解释了一句,又问明舒, “还有哪儿不舒服”

    明舒摇摇头,撑了大半天,她现在就觉得全身无力,头晕眼花。

    “好烫。”曾氏也摸摸她的额头,惊道, “这得看大夫去。”

    “我带她去医馆。阿娘,劳烦你取下她的披风。”陆徜当机立断, 又摸摸明舒的头,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温柔, “明舒, 我背你去医馆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明舒失去平时精力充沛的劲头, 扶着椅背打算站起。

    那厢围观在旁的开封府的小衙役见他们要走, 突然开了口“等等, 我们”

    “陈忠。”在陆徜眼刀飞来的同时,应寻沉声打断衙役的话,又朝陆徜道,“陆公子, 陆娘子这状况最好不要再外出吹风,我让陈忠把大夫请过来看诊吧。”

    他虽然着急公务,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强人所难。

    难得应寻能说出这番话,陆徜神色稍缓,略作思忖后便道“有劳应捕快。”

    应寻微一颌首,朝身边的小衙役道“快去”

    小衙役匆匆跑出陆家。

    陆徜眼里只有明舒,顾不上招呼应寻,应寻也不客气,自己在靠近门口处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门外街景不言不语。

    “去屋里躺会”陆徜问明舒。

    “屋里闷。”明舒又摇摇头,她喝了两口水,身上盖着曾氏拿来的披风,眼睛闭了闭,又睁开,望向应寻,“应捕快来我家,是为了卫献的事”

    应寻这才转过头来,瞧着她恹恹的神色,便道“是为卫家的事,不过不着急,你先看了大夫再说。”

    “不着急你能坐这干等”明舒一眼看透,虚弱笑笑,语气是一贯的诙谐,“有什么想问就问吧,别耽误你们查案。夜光粉的事,有眉目了”

    应寻点头“今日上午又打捞了一遍莲池,果然与推测的无差,池中捞出装原本装有夜光粉的香囊,香囊已被勾破,断入湖中,我问过卫夫人,那确是卫献装夜光粉的随身香囊,和我们推测得差不多。只是可惜,昨晚我已经让人趁夜翻查了卫府所有人的鞋子,尤其是那几个重要嫌疑人,可均无所获。”

    虽然夜光粉的线索非常关键,但并没能通过它指证出凶嫌,案子仍旧凝滞不前,除了确定卫朝进过东园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杀人。卫朝又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向卫献借钱,和卫献在东园园口吵了几句,卫献不肯替他还赌债,他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卫献还清醒着。

    这些说辞,宋清沼和陆徜去见卫朝时,卫朝已经详细说过,与应寻手上的口供笔录吻合。

    解释完前因,应寻又问“此番前来是想问问你,呆在卫府三日,可还发现什么其他被你忽略的古怪之处”

    听闻夜光粉没能揪出凶手,明舒有些失落,只道“我知道的事,都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诉应捕快了,就连从二夫人嘴里套出的那点秘辛都没落下,哪还有什么被我忽略的东西”

    她捏捏头,脑袋正发胀,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提及卫家秘辛,她不免又问“卫家那两个妾室,可有眉目”

    “已经派人去查了。”应寻言简意赅,并没透露太多信息给明舒。

    明舒“哦”了声,把头往旁边一歪,正歪靠在陆徜手臂上。陆徜知道她精力已大不济,打断他们的对话“到此为止吧,别再问了。”

    应寻见明舒疲倦的模样,也不准备再问,倒是明舒闭着眼,思绪杂乱无章地飞过,嘴里嘟喃着“卫府和卫献有大的矛盾冲突就那几个人,卫朝烟芍丁宣严格来说和卫献本人没什么冲突,还有就是杜文卉,不过杜文卉不具备杀卫献的能力况且身边还跟着吕妈妈,吕妈妈可是卫献自己挑进后宅的人,你没见她监视杜文卉的嘴脸有多可恶一刻不停地监视杜文卉,每天都要禀报卫献”

    “等等,你说吕妈妈每天都向卫献禀报”应寻忽道。

    “是啊,整个卫府的人都知道,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她就是卫献放在后宅和妻子身边的眼线,比丁宣还可怕。每天的事务,无论大小,她都要向卫献回禀。”明舒闭着眼随口道。

    “我知道了,多谢。”应寻起身抱拳。

    正巧衙役已经将大夫请来,正请大夫进门,应寻来不及叫上小衙役,只朝他道“陈忠,你在这里帮衬一把,我先走一步。”语毕他匆匆离去,只剩小衙役莫名其妙地留在陆家。

    明舒睁开眼“阿兄,我说了什么他这么着急”

    “别管他,先看病。”陆徜哪有心思管卫家的事,只将大夫请到明舒身边。

    明舒点点头,不再多想。

    大夫诊完病开好方子就离开了。

    明舒得的倒不是大病,普通的伤风而已,就是起症太急,高热难退,待大夫离开后她就上楼歇下。因怕病气相过,陆徜让她睡在他的屋里,曾氏给她不断用湿帕敷头,陆徜自己则去抓药煎药又兼顾晚饭,一刻没停。

    晚饭是稀烂的粥糜,按医嘱先进食再进药,只可惜明舒吃了半碗粥再喝药时,也不知何故,竟是“哇”地把吃进去的食物连同汤药全都吐个彻底,整个人愈发没有气力,眼睛也吐得通红,像哭过一样。

    陆徜无法再冷静,二十年的生命里,他头一次体会手足无措的滋味。

    收拾完地上的狼藉,他又冲出门跑了趟医馆,把明舒的症状同大夫一说,大夫说是脾胃失调,给换了新的方子,他再抓药回来重新煎过。

    如此折腾到一更天,明舒总算吃了点东西喝下药,安安静静睡着。

    “阿娘,很晚了,你先睡吧,我看着明舒。”陆徜向曾氏低声道。

    “好,要是有事,你叫我。”曾氏帮明舒掖好被子,转身出屋。

    陆徜坐在床头盯着她看,指尖轻轻扫过她脸颊,拨开几缕沾在颊上的发丝。

    晕黄烛火下,明舒全无先前生龙活虎的模样,孱弱得像波涛中的小舟,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但落在他心头,那份量却沉得连他都诧异。

    明舒虽然浑浑噩噩的,但意识一直没消失,知道自己吃药吐了,把房间弄得一片狼藉,也知道身边一直都有人守着,替她换额上湿帕,给她喂水,按时给她喂药。

    退热的汤药,每隔一个时辰喂一次,他没错过一次时间。

    夜里她喊冷,也有人用厚实的被子裹紧她的身体,再拥进怀里给她温暖,像童年她生病时母亲的照顾,无微不至,直到天明。

    她不知道自己几时沉沉睡去的,直到街上的吆喝声、打闹声与匆促脚步声传到楼上,她的意识逐渐归笼,缓缓睁开眼,才发现屋外天色透亮,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她又一转头,目光便撞上近在咫尺的侧脸。

    陆徜坐在地上,正枕着他的手趴在她床头小睡,半披的发丝散落在枕侧,被他压在手臂下。

    即使是睡梦中,他的眉心也微微拧着,似乎随时要惊醒般。

    一瞬间,她的胸口暖得发烫。

    是阿兄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整夜。

    陆徜并没睡实,查觉得床上些微动静,他就立刻睁眼。

    他眼里有些红丝,看到明舒望来的目光时有瞬间迷茫,很快便回神“醒了”他边说边坐直身,伸手探她额头。

    她额头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热了,他才稍稍放心。

    “阿兄,我没事了。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明舒缓缓起身问道。

    身体仍有些酸涩,但比昨天那兵荒马乱般的滋味已经好转了许多。

    “刚刚过午。阿娘给你熬了粥,还温在灶上,你吃一点”陆徜道。

    这一觉睡得可够久。

    明舒点点头,又拉住他道“我自己可以,阿兄去洗漱整理吧。”她说着摸着自己的下巴示意他,“胡子”

    陆徜也摸摸自己的下巴,摸到了刚冒头的零星胡茬。

    “明天传胪大典,你的大日子,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郎,你得光彩照人的进宫面圣,可不能胡子拉碴的见人。”明舒笑道。

    陆徜扶她坐好,刚要说话,两人却同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扔砸的动静。

    “发生什么事了”明舒疑惑道。

    楼下只有曾氏一个人,陆徜也不知出了何故,便道“我下去看看,你歇着。”说罢他就下了楼。明舒独自在屋里坐了一会,也没听到有人再上来的声音,心里有些担心,便穿好衣裳下了楼。

    才走到楼底下,她就瞧见陆徜把在大门,冲门外的人冷道“带着你们的东西滚。”

    门外是几个衣着体面的人,面对陆徜毫不客气的驱赶,他们仍旧毕恭毕敬不敢造次,只是拾起散落满地的礼物盒子,又捧到陆徜面前,只道“大公子息怒,其他的不收便罢了,这是老爷闻及明舒娘子患病,特地送来的补品,您就收下吧,好让小人回去有个交代。”

    大公子

    明舒吸吸鼻子这是陆家人找上门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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